第17章 雌雄大盗
近半个月的调养之后，妖小狐和张岩终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两人的关系也有了实质的进展，张岩终于搬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和妖小狐住到了一起。只是他却保守得要命，之前口口声声说要和妖小狐行百年之好，赶快创造一对龙凤胎退魔人出来，真住到了一起之后，却死活不肯和妖小狐同床，每天就窝在客厅的沙发上，这事说出去，不知要被多少人笑掉大牙。
妖小狐的神色也不太好，自她梦到了那段上古传说之后，就一直被那里面的事情困扰着，出于女人的直觉，她总觉得那个梦似乎暗示着什么，翻遍了史料之后，却只得到了只言片语，没什么有实际价值的东西。
鲧死后，他的怨气确实化成了一只凶兽，而这只凶兽竟是被人列为四大凶兽之一的梼杌，经常被人用来比喻顽固不化，态度凶恶之人。
而杀了鲧的人，却是舜，鲧死后六年，舜才启用了他的儿子禹治水，据说那时禹已经是小有影响力的人物了，对于自己父亲的死自然也是知道的，可是奇就奇在，在那种情况下，他依然答应了舜的要求，三过家门而不入，终于完成了治水大业，也正因他不计前嫌，才广得民心，最终接替舜，成了部落首领。
对于这一段记述，妖小狐不敢苟同，人的心胸究竟有多宽广？没人能说得清楚，但鲧只不过是治水不利，罪不至死，禹的胸襟再宽广，也没道理对舜不加计较。
而在另一本书中，则记载着丹朱其人，据说丹朱又被称为帝丹朱，在上古时代，只有成为部落大首领的人才有资格被称为帝，丹朱只不过是兵败之人，又怎么会被称为帝呢？
“小狐，别发呆了！快点挖！”张岩满头大汗地说道。
这些天他也没闲着，接连不断的尸变让他愚钝慵懒的神经终于紧绷了一次，之前他一直认为，这些尸变都是冲着妖小狐来的，但仔细想想却又不对劲，就算是妖小狐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尸变也不是说发生就可以发生的，它对地理地形的要求很高，也就是民间所说的养尸地。
为此他还找来了一些风水的书，可无论怎么看，医院的停尸间也不像是养尸地，“天机难识更难精，仔细寻龙认星辰。发脉抽心穴秀嫩，藏风避杀紫茜丛。欲知骨石黄金色，动静阴阳分合明。此是阴坟尊贵格，留为后代作真传。”这样的文言文记述更是让他头大如斗。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妖小狐调皮地在他的鼻子上刮了一下，笑嘻嘻地说道：“如果上面没问题，那就是下边的问题咯。”
张岩恨不得抱住妖小狐狠命地亲上一口，他就是太过钻牛角尖了，而忽略了除了养尸地，还有一种方式可以引发大规模的尸变，那就是地气，如果地气中夹杂了过多的尸气的话，也有可能造成现在的这种情况，忙不迭地跑到文献科，试图调出这个医院的建筑图，却被告知这属于机密，没有院长的许可，谁也看不到。
这却更加坚定了他关于地下室有问题的推论，带着妖小狐开始了盗墓一样的工作，趁着夜色，选定了一块看起来还可以的地方，开始打起了盗洞，甚至为了祈求运气的大驾光临，开始工作前，他竟然还虔诚地沐浴更衣，搞得煞有介事。
他们的工作效率自然不能和专业的盗墓贼相比，尤其妖小狐，傍晚的时候，张岩突然神秘兮兮地说晚上一起出去，年少的她以为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约会，竟然难得地穿了最能显示她身材的高跟鞋，谁想到，竟然是来到这地方干挖洞的事。
忙乎了一个晚上，却也只是向地下前进了不到五米的距离，妖小狐甚至已经有了放弃的想法，倒是张岩乐此不疲，按他的说法，一般的地下挖掘，越往下挖，墙壁应该越潮湿阴寒，可他们挖的这个洞，却是越往下，越是干燥，说明下面已经被一条中空的地带隔断了，胜利的曙光已经近在眼前了。
咯蹦，张岩惊呼了一声，险些跌倒，手上那把坚韧的“洛阳铲”不知挖到了什么东西，竟然毫无预兆地蹦断了。
“小狐，过来给我照亮，好像挖到什么东西了！”张岩扔下铁锹，戴上了皮手套，小心翼翼地扒起浮土来，妖小狐紧张兮兮地打着手电。
铁锹挖到的东西渐渐露出了本来的面目，那是一尊巨大的雕像，然而随着它渐渐地浮出土面，妖小狐和张岩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那是一头猛虎的雕像，但细看却又不是，因为它长着长长的毛发，拥有人一样的脸庞，却长了一张猪一样的嘴，长长的獠牙支棱着，牙间泛着冷冷的青光，一只巨大的前爪扬起，仿佛要拍向什么，那是猛虎才会有的爪子，高高扬起的前爪刚好抓向了张岩的心脏，吓得他险些跌倒。
——这竟是一只梼杌的雕像。
尤为恐怖的是，这尊雕像雕刻的栩栩如生，似乎就是梼杌本身在某种不知名的原因下直接化成了这尊雕像，双眼不知用什么雕成，在地下埋了不知多少年后，仍旧兀自散发着闪闪的寒光，直射两个人的心底。
而这尊雕像的背后，则是一块泛着冰寒的青石板，妖小狐好奇地伸出手，用力推了推，石板纹丝不动不说，其上传来的冰冷还让她牙关紧咬，手臂发麻，整个身体都像要被冻僵了一般。
张岩愣了片刻，扔下东西，拉着妖小狐就爬了出去，到地面之后就像疯了一样向回填土。
“你干什么？”妖小狐拉住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线索，看上去他却想要埋掉一样，脸上的惊恐更昭示着他巴不得从未见过这东西。
“埋了！”张岩手上的动作不停，丝毫没有平日的温柔，惊恐地说道。
“我们好不容易才挖出来的啊！”妖小狐也急了，再要找到这样的线索不知还要费多少事，但他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妈的，我情愿没挖过这东西。”张岩暴躁地骂了一句。
“可那只是一个雕像啊，至于那么害怕吗？”妖小狐恨不得抽他一耳光，平时对付”荫尸”都没见他这么恐惧过，如今只是面对一尊雕像就吓成这个样子了。
张岩愣了愣，一下子瘫倒在盗洞旁，颤抖着擦了擦额头的汗，“是啊，就是一尊雕像，我怕个什么劲啊！”那声音既像是自嘲，又像是给自己打气，但身子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打着冷战。
“我们回去，医院底下埋了这么个东西，一定有什么秘密，说不定就和尸变有直接的关系，我们毁了它！”妖小狐颇有些大义凛然地说道。
“不行！”张岩却一跃而起，拦在了妖小狐面前，看样子，他这辈子也不想再回那个地方。
“你知道那个是什么东西吗？”或许也察觉到自己太急躁了，他换了一个温柔的语气问道。
“梼杌啊，传说中的上古灵兽！”妖小狐肯定地说道，“鲧死后，怨气所化，脾气暴躁，见人杀人，见佛杀佛！毕生的愿望就是找杀了他的尧帝报仇！”
“上古灵兽？”张岩不屑地哧了一声，只是那一声因为恐惧而有些走调，他叼上一根烟，拿着火机的手却怎么也打不着火，索性也不抽了，“那东西是上古凶兽，人们对它躲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给它塑像？”
“那你的意思是？”妖小狐也被他的情绪所感染，只感觉后背发凉，讲话的声音都不由自主地变小了。
“有一种情况，据说有些大人物死了之后，会在自己的墓前立这么个东西，用梼杌的凶气来为自己守墓，盗墓贼看到这个东西之后，就会放弃行动，因为有梼杌的地方是大凶之地，有去无回！”张岩皱了皱眉，“所以，我们放弃吧！”
“不行！”妖小狐却突然固执了起来，“都是传说罢了，这都什么年代了，科学发展观都提出那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那么迷信？再说，有这个东西在这里，说不定那些个尸变就是它搞出来的！”
张岩苦笑着摇摇头，对她这种前后矛盾的话不置可否，他不是不相信科学，也不是搞封建迷信活动，只是因为这么多年来，他接触了太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老一辈传下来的话由不得他不信。
就在此时，大地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摇晃，妖小狐站立不稳，一下子扑倒在了张岩的怀里，“地震了？”她面露惊惶地问道。
“嗯！”谁知张岩却似乎并不吃惊，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不超过五级，唐山大地震的余震！”
“啥？”妖小狐傻了，“唐山大地震过去都三十多年了，怎么还是它的余震？”
“没什么不可能，你来这的时间太短，这种强度的地震每年都会发生好几十次，专家都说了这是唐山大地震的余震，不会有大地震发生的！”张岩似笑非笑地说道，目光却投向了小狐身后的盗洞。
只是一次轻微的地震，挖洞的时候他就怕塌方，还特意按照所谓的科学方法挖的，轻易不会坍塌，但此刻，那个洞口还就是塌陷了下去，将洞口封的死死的，也隔断了从里面源源不断散发出的寒气。
“小猫呢？”妖小狐突然惊呼，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妖小猫此刻却不见了踪影，似乎当他们慌慌张张地从洞里跑出来的时候，妖小猫就没有跟着他们。
“大概还在里面吧！”张岩有些疲惫地说道，不知为什么，看着那个盗洞被封了起来，他有一种没来由的放松，尽管那个结局是不可更改的，但他仍旧希望那一天来的越晚越好。
“不行，我得回去找它！”妖小狐却没有考虑太多，在她看来，妖小猫不仅仅是一只灵兽，更是她生活的一部分，也是她的战友，她是个女性，她没有太多的能力，甚至有时候连一只猫的勇气都不如，但这并不代表她会在同伴需要的时候选择放弃。
“回来！”张岩紧紧地抓住她，“你不能去！”
“可我不能看着它被困在里面！”妖小狐意外地倔强，甩开了他的手，抄起了断了把的铁锹。
“你救不了它！”张岩冷冷地说道：“洞已经塌了，就算你能找到它，也是一具死尸了！”
“就算是死尸，我也要把它找回来，我不会让它死无葬身之地！”妖小狐坚持，“你可以不跟我去，从今以后，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张岩彻底傻了，这是一种怎样的坚持？仅仅是为了一只猫，为了一只他胡诌出来的灵兽，宁愿放弃他这个男朋友吗？
当然不是这样的，她所坚持的，只是自己的原则，只是不肯放弃自己的同伴，无论那同伴是人，还是仅仅是一只动物，他张岩也不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也绝不会放弃自己的同伴而独活，只是他知道，有时候自己必须活下去，才对得起同伴对他的信任，才有机会为同伴复仇。
眼前的这种情况，自然不存在复仇一说，但他也有难言之隐，这一去，就没有回头之路，他多么希望妖小狐能够放弃自己的决定，乖乖地和他过着普通人的日子啊。
“呀呼！”张岩沉思的当，妖小狐蓦然发出了一声欢呼，定睛看去，那个盗洞竟然只是入口处坍塌，妖小狐几铲子下去就打通了，阵阵寒气从洞里汹涌而出，妖小狐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但却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心里反而很是兴奋，盗洞没有完全坍塌，妖小猫就有存活的可能。
才要举步进入，张岩一把抓住了她，面色凝重，异常严肃地说道，“跟在我身后！”
妖小狐也是一愣，灿烂的笑容展露在了脸上，终于她没有看错，张岩并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不讲义气的人，一向冷静的她竟然冲动地抱过张岩，在他的脸颊印上了自己的红唇。从未与女孩子有过如此亲密接触的张岩浑身紧绷，生怕自己一个小小的举动，就错过了这美好的时刻。
“跟在我身后，无论发生什么，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都不要乱跑，有我在这里！”张岩微笑着说道，那微笑中洋溢着幸福，多多少少还有一点点的解脱。
妖小狐不解地看着他，只不过是亲了一口，至于这么高兴么？但她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一动，她从未见过如此轻松地笑着的张岩，两个深深的酒窝伴随着他的笑容呈现在他的双颊，原本平实的一张脸，因这两个小酒窝竟然也显得很阳光。
平时的张岩尽管也会笑，但那笑容中充满着不屑，充满着嘲讽，有时更像是一种自嘲的笑，更像是一种强行挤出来的笑，只为了掩藏自己心中的悲伤。
妖小狐的神色也不太好，自她梦到了那段上古传说之后，就一直被那里面的事情困扰着，出于女人的直觉，她总觉得那个梦似乎暗示着什么，翻遍了史料之后，却只得到了只言片语，没什么有实际价值的东西。
鲧死后，他的怨气确实化成了一只凶兽，而这只凶兽竟是被人列为四大凶兽之一的梼杌，经常被人用来比喻顽固不化，态度凶恶之人。
而杀了鲧的人，却是舜，鲧死后六年，舜才启用了他的儿子禹治水，据说那时禹已经是小有影响力的人物了，对于自己父亲的死自然也是知道的，可是奇就奇在，在那种情况下，他依然答应了舜的要求，三过家门而不入，终于完成了治水大业，也正因他不计前嫌，才广得民心，最终接替舜，成了部落首领。
对于这一段记述，妖小狐不敢苟同，人的心胸究竟有多宽广？没人能说得清楚，但鲧只不过是治水不利，罪不至死，禹的胸襟再宽广，也没道理对舜不加计较。
而在另一本书中，则记载着丹朱其人，据说丹朱又被称为帝丹朱，在上古时代，只有成为部落大首领的人才有资格被称为帝，丹朱只不过是兵败之人，又怎么会被称为帝呢？
“小狐，别发呆了！快点挖！”张岩满头大汗地说道。
这些天他也没闲着，接连不断的尸变让他愚钝慵懒的神经终于紧绷了一次，之前他一直认为，这些尸变都是冲着妖小狐来的，但仔细想想却又不对劲，就算是妖小狐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尸变也不是说发生就可以发生的，它对地理地形的要求很高，也就是民间所说的养尸地。
为此他还找来了一些风水的书，可无论怎么看，医院的停尸间也不像是养尸地，“天机难识更难精，仔细寻龙认星辰。发脉抽心穴秀嫩，藏风避杀紫茜丛。欲知骨石黄金色，动静阴阳分合明。此是阴坟尊贵格，留为后代作真传。”这样的文言文记述更是让他头大如斗。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妖小狐调皮地在他的鼻子上刮了一下，笑嘻嘻地说道：“如果上面没问题，那就是下边的问题咯。”
张岩恨不得抱住妖小狐狠命地亲上一口，他就是太过钻牛角尖了，而忽略了除了养尸地，还有一种方式可以引发大规模的尸变，那就是地气，如果地气中夹杂了过多的尸气的话，也有可能造成现在的这种情况，忙不迭地跑到文献科，试图调出这个医院的建筑图，却被告知这属于机密，没有院长的许可，谁也看不到。
这却更加坚定了他关于地下室有问题的推论，带着妖小狐开始了盗墓一样的工作，趁着夜色，选定了一块看起来还可以的地方，开始打起了盗洞，甚至为了祈求运气的大驾光临，开始工作前，他竟然还虔诚地沐浴更衣，搞得煞有介事。
他们的工作效率自然不能和专业的盗墓贼相比，尤其妖小狐，傍晚的时候，张岩突然神秘兮兮地说晚上一起出去，年少的她以为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约会，竟然难得地穿了最能显示她身材的高跟鞋，谁想到，竟然是来到这地方干挖洞的事。
忙乎了一个晚上，却也只是向地下前进了不到五米的距离，妖小狐甚至已经有了放弃的想法，倒是张岩乐此不疲，按他的说法，一般的地下挖掘，越往下挖，墙壁应该越潮湿阴寒，可他们挖的这个洞，却是越往下，越是干燥，说明下面已经被一条中空的地带隔断了，胜利的曙光已经近在眼前了。
咯蹦，张岩惊呼了一声，险些跌倒，手上那把坚韧的“洛阳铲”不知挖到了什么东西，竟然毫无预兆地蹦断了。
“小狐，过来给我照亮，好像挖到什么东西了！”张岩扔下铁锹，戴上了皮手套，小心翼翼地扒起浮土来，妖小狐紧张兮兮地打着手电。
铁锹挖到的东西渐渐露出了本来的面目，那是一尊巨大的雕像，然而随着它渐渐地浮出土面，妖小狐和张岩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那是一头猛虎的雕像，但细看却又不是，因为它长着长长的毛发，拥有人一样的脸庞，却长了一张猪一样的嘴，长长的獠牙支棱着，牙间泛着冷冷的青光，一只巨大的前爪扬起，仿佛要拍向什么，那是猛虎才会有的爪子，高高扬起的前爪刚好抓向了张岩的心脏，吓得他险些跌倒。
——这竟是一只梼杌的雕像。
尤为恐怖的是，这尊雕像雕刻的栩栩如生，似乎就是梼杌本身在某种不知名的原因下直接化成了这尊雕像，双眼不知用什么雕成，在地下埋了不知多少年后，仍旧兀自散发着闪闪的寒光，直射两个人的心底。
而这尊雕像的背后，则是一块泛着冰寒的青石板，妖小狐好奇地伸出手，用力推了推，石板纹丝不动不说，其上传来的冰冷还让她牙关紧咬，手臂发麻，整个身体都像要被冻僵了一般。
张岩愣了片刻，扔下东西，拉着妖小狐就爬了出去，到地面之后就像疯了一样向回填土。
“你干什么？”妖小狐拉住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线索，看上去他却想要埋掉一样，脸上的惊恐更昭示着他巴不得从未见过这东西。
“埋了！”张岩手上的动作不停，丝毫没有平日的温柔，惊恐地说道。
“我们好不容易才挖出来的啊！”妖小狐也急了，再要找到这样的线索不知还要费多少事，但他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妈的，我情愿没挖过这东西。”张岩暴躁地骂了一句。
“可那只是一个雕像啊，至于那么害怕吗？”妖小狐恨不得抽他一耳光，平时对付”荫尸”都没见他这么恐惧过，如今只是面对一尊雕像就吓成这个样子了。
张岩愣了愣，一下子瘫倒在盗洞旁，颤抖着擦了擦额头的汗，“是啊，就是一尊雕像，我怕个什么劲啊！”那声音既像是自嘲，又像是给自己打气，但身子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打着冷战。
“我们回去，医院底下埋了这么个东西，一定有什么秘密，说不定就和尸变有直接的关系，我们毁了它！”妖小狐颇有些大义凛然地说道。
“不行！”张岩却一跃而起，拦在了妖小狐面前，看样子，他这辈子也不想再回那个地方。
“你知道那个是什么东西吗？”或许也察觉到自己太急躁了，他换了一个温柔的语气问道。
“梼杌啊，传说中的上古灵兽！”妖小狐肯定地说道，“鲧死后，怨气所化，脾气暴躁，见人杀人，见佛杀佛！毕生的愿望就是找杀了他的尧帝报仇！”
“上古灵兽？”张岩不屑地哧了一声，只是那一声因为恐惧而有些走调，他叼上一根烟，拿着火机的手却怎么也打不着火，索性也不抽了，“那东西是上古凶兽，人们对它躲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给它塑像？”
“那你的意思是？”妖小狐也被他的情绪所感染，只感觉后背发凉，讲话的声音都不由自主地变小了。
“有一种情况，据说有些大人物死了之后，会在自己的墓前立这么个东西，用梼杌的凶气来为自己守墓，盗墓贼看到这个东西之后，就会放弃行动，因为有梼杌的地方是大凶之地，有去无回！”张岩皱了皱眉，“所以，我们放弃吧！”
“不行！”妖小狐却突然固执了起来，“都是传说罢了，这都什么年代了，科学发展观都提出那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那么迷信？再说，有这个东西在这里，说不定那些个尸变就是它搞出来的！”
张岩苦笑着摇摇头，对她这种前后矛盾的话不置可否，他不是不相信科学，也不是搞封建迷信活动，只是因为这么多年来，他接触了太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老一辈传下来的话由不得他不信。
就在此时，大地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摇晃，妖小狐站立不稳，一下子扑倒在了张岩的怀里，“地震了？”她面露惊惶地问道。
“嗯！”谁知张岩却似乎并不吃惊，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不超过五级，唐山大地震的余震！”
“啥？”妖小狐傻了，“唐山大地震过去都三十多年了，怎么还是它的余震？”
“没什么不可能，你来这的时间太短，这种强度的地震每年都会发生好几十次，专家都说了这是唐山大地震的余震，不会有大地震发生的！”张岩似笑非笑地说道，目光却投向了小狐身后的盗洞。
只是一次轻微的地震，挖洞的时候他就怕塌方，还特意按照所谓的科学方法挖的，轻易不会坍塌，但此刻，那个洞口还就是塌陷了下去，将洞口封的死死的，也隔断了从里面源源不断散发出的寒气。
“小猫呢？”妖小狐突然惊呼，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妖小猫此刻却不见了踪影，似乎当他们慌慌张张地从洞里跑出来的时候，妖小猫就没有跟着他们。
“大概还在里面吧！”张岩有些疲惫地说道，不知为什么，看着那个盗洞被封了起来，他有一种没来由的放松，尽管那个结局是不可更改的，但他仍旧希望那一天来的越晚越好。
“不行，我得回去找它！”妖小狐却没有考虑太多，在她看来，妖小猫不仅仅是一只灵兽，更是她生活的一部分，也是她的战友，她是个女性，她没有太多的能力，甚至有时候连一只猫的勇气都不如，但这并不代表她会在同伴需要的时候选择放弃。
“回来！”张岩紧紧地抓住她，“你不能去！”
“可我不能看着它被困在里面！”妖小狐意外地倔强，甩开了他的手，抄起了断了把的铁锹。
“你救不了它！”张岩冷冷地说道：“洞已经塌了，就算你能找到它，也是一具死尸了！”
“就算是死尸，我也要把它找回来，我不会让它死无葬身之地！”妖小狐坚持，“你可以不跟我去，从今以后，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张岩彻底傻了，这是一种怎样的坚持？仅仅是为了一只猫，为了一只他胡诌出来的灵兽，宁愿放弃他这个男朋友吗？
当然不是这样的，她所坚持的，只是自己的原则，只是不肯放弃自己的同伴，无论那同伴是人，还是仅仅是一只动物，他张岩也不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也绝不会放弃自己的同伴而独活，只是他知道，有时候自己必须活下去，才对得起同伴对他的信任，才有机会为同伴复仇。
眼前的这种情况，自然不存在复仇一说，但他也有难言之隐，这一去，就没有回头之路，他多么希望妖小狐能够放弃自己的决定，乖乖地和他过着普通人的日子啊。
“呀呼！”张岩沉思的当，妖小狐蓦然发出了一声欢呼，定睛看去，那个盗洞竟然只是入口处坍塌，妖小狐几铲子下去就打通了，阵阵寒气从洞里汹涌而出，妖小狐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但却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心里反而很是兴奋，盗洞没有完全坍塌，妖小猫就有存活的可能。
才要举步进入，张岩一把抓住了她，面色凝重，异常严肃地说道，“跟在我身后！”
妖小狐也是一愣，灿烂的笑容展露在了脸上，终于她没有看错，张岩并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不讲义气的人，一向冷静的她竟然冲动地抱过张岩，在他的脸颊印上了自己的红唇。从未与女孩子有过如此亲密接触的张岩浑身紧绷，生怕自己一个小小的举动，就错过了这美好的时刻。
“跟在我身后，无论发生什么，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都不要乱跑，有我在这里！”张岩微笑着说道，那微笑中洋溢着幸福，多多少少还有一点点的解脱。
妖小狐不解地看着他，只不过是亲了一口，至于这么高兴么？但她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一动，她从未见过如此轻松地笑着的张岩，两个深深的酒窝伴随着他的笑容呈现在他的双颊，原本平实的一张脸，因这两个小酒窝竟然也显得很阳光。
平时的张岩尽管也会笑，但那笑容中充满着不屑，充满着嘲讽，有时更像是一种自嘲的笑，更像是一种强行挤出来的笑，只为了掩藏自己心中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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