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争气
“不重要？你为什么会觉得不重要呢？”卫景桓一时没明白郁鸾刀为什么会这么小瞧顾剑棠。
郁鸾刀指着沙盘上的一处道：“顾剑棠手中的兵马，有各地的藩王所属，隐隐有私军模样的阎震春和杨慎杏部，以及顾剑棠从两辽调动一万五千的精锐。”
“这些军队在太安城的高官眼里，都是可以被消耗掉的。”郁鸾刀解释道。
随后郁鸾刀从沙盘上拿起数颗棋子，又从其他地方拿来几颗棋子放了回去。
郁鸾刀冷笑一声后说道：“不为帝王所信，却不得不重用的大将基本不会有好下场，而且真正用来对付西楚的精锐还没有出现在战场上，更不可能由顾剑棠来统率，顾剑棠一定是被盯的死死的。”
卫景桓用食指的关节轻敲眉心：“所以曹长卿在离阳最大的一颗暗棋就是顾剑棠了。曹长卿，不愧是曹长卿，西楚最得意。”
“别辜负西楚得意这个称号。”卫景桓轻拍郁鸾刀的肩膀。
这下轮到郁鸾刀不理解了：“顾剑棠真的会倒向西楚？他恐怕起不到决定占据胜负的作用吧。”
卫景桓轻笑后说道：“离阳现在还有耐心，还敢拖，但是如果后面失去耐心，场面失控了，那顾剑棠真的可以改变战局，现在的问题是曹长卿同顾剑棠是否达成协议。”
“离阳会在曹长卿手里吃大亏的。”卫景桓起身站在窗户前，眺望远方。
郁鸾刀没有问卫景桓为什么认定顾剑棠和勾连曹长卿，郁鸾刀隐隐也有了判断，而他知道，西楚，这个亡于鼎盛时候的春秋大国，它可能会让天下震惊了。
郁鸾刀是主动来北凉的，并且是直言要为卫景桓效力的。
郁鸾刀在北凉声名不显，但是在广陵道的他，此时的声望仍不亚于寇谢二人。
郁鸾刀其实对离阳也是很反感，是离阳人为地将整个北凉塑造成了整个中原的敌人。北凉打北莽里面肯定夹杂了很多的私心，但郁鸾刀也愿意在打北莽上尽自己的一份力。
卫景桓布局广陵的那几年，士林中有一种声音：徐骁勾结北莽准备先灭了离阳，卫景桓就是为了给离阳多树立一个强大的敌人，才选择帮助西楚的。
对于卫景桓的做法有三种看法，看出来，并且说出来的几乎没有。与卫景桓共事多年的北凉官员和蓟州韩家人都认定卫景桓绝不可能放任北莽肆虐边境，更不可能勾结北莽。
又或者说，他们不是没说，而是他们说的话，中原的士人根本就不信。
看出来但知道说了也没有人信，这群人中包括司马灿与郁鸾刀，他们根据自己所知道的判断出身为北凉人的卫景桓绝不会和北莽人合作，北凉王徐骁更不会这样做，矛头向北二十年的北凉军会前往更北方前进。
像这样有本事看得出来，并且愿意住北凉一臂之力的大才，虽然寥寥无几，但也不止一人，就比如说徐凤年送路费的陈锡亮，字亮锡，再比如此刻在徐渭熊身边的司马灿，再比如西楚又得意的郁鸾刀。
最后一种人中既存在看出来的也存在看不出来的，但是他们不敢赌。
他们可以赌徐骁一辈子不造反，除了对徐骁的了解以外，他们还有底气觉得徐骁打不了这个“人人”敌视徐骁的天下。
但他们不敢赌卫景桓会同徐骁一般顾全大局，一个明知道是陷阱还会往里跳的卫景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疯子，并且这还是一个文武双全的“疯子，离阳只能放弃对卫景桓的底线的试探。”
一个拥有报复离阳的实力和凝聚力的北凉，让赵惇如芒在背，甚至多次试探北凉的打算。卫景桓成功让太安城高官不敢再张口闭口就是北凉要造反了，毕竟北凉要是真造反，他们也是真怕。
其中在钦天监赵雉对徐骁的那番话是真的，也是一个试探。
但卫景桓布局广陵和陪徐骁入京，反而让元本溪松了一口气。
一方面可以确定卫景桓和徐骁的重心仍然在北凉，仍然要同北莽死战。
另一方面情况渐渐回到当初布局的模样，虽然北凉变得更强了，而且变成了实打实的敌人，但是这一柄天下最锋利的北凉刀还不会先捅进离阳的要害。
楚思的背叛影响真的不是一般的人，元本溪在广陵道的布局甚至变成了没有人能执行的严重地步。
元本溪这些年也没有闲着，他将三成的精力都放在西楚身上。
不是只有卫景桓和曹长卿会布置暗子，元本溪也准备了不少暗棋，准备在关键时刻要了西楚的命，但现在有楚思在，这些暗棋活不了几颗了，原本的墙头草估计也变回楚国“忠臣”了。
“楚思，思楚啊！”元本溪当着赵惇的面感叹道，直接用名字代表着自己心意的楚国卧底，他元本溪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赵惇的表情就从容多了：“元先生，不必太在意，西楚受国力所限，不足为惧。只是我们真的要在北凉和北莽决战之前，便全力灭楚吗？”尽管是早己定下的战略，赵惇还是觉得心有不安。
元本溪放下手里的几张纸，用他的半寸舌道：“北莽很早就被黄龙士盯上，黄龙士的情报肯定己经渗透整个北莽了，而他又和北凉合作，北莽又有多少机密已经被北凉知道了，北莽对上北凉凶多吉少。”
“李义山联手纳兰那家伙罢了我一道，北逃那群人肯定有人己经投向北凉，北莽和北凉分胜负的时间至多也就三个月，西楚必须比北莽先死。”元本溪的眼睛凝重而坚定。
“顾剑棠必须先寸步难移，损兵折将。”元本溪的语气是平淡的，仿佛在讲一个普通人。
赵惇点了点头：“赵炳拿个灭楚第二功，换个在太安城袭一世的燕剌王世子，很划算。”
“吴重轩，上柱国加上兵部尚书的位置，就看他自己争不争气了。”
郁鸾刀指着沙盘上的一处道：“顾剑棠手中的兵马，有各地的藩王所属，隐隐有私军模样的阎震春和杨慎杏部，以及顾剑棠从两辽调动一万五千的精锐。”
“这些军队在太安城的高官眼里，都是可以被消耗掉的。”郁鸾刀解释道。
随后郁鸾刀从沙盘上拿起数颗棋子，又从其他地方拿来几颗棋子放了回去。
郁鸾刀冷笑一声后说道：“不为帝王所信，却不得不重用的大将基本不会有好下场，而且真正用来对付西楚的精锐还没有出现在战场上，更不可能由顾剑棠来统率，顾剑棠一定是被盯的死死的。”
卫景桓用食指的关节轻敲眉心：“所以曹长卿在离阳最大的一颗暗棋就是顾剑棠了。曹长卿，不愧是曹长卿，西楚最得意。”
“别辜负西楚得意这个称号。”卫景桓轻拍郁鸾刀的肩膀。
这下轮到郁鸾刀不理解了：“顾剑棠真的会倒向西楚？他恐怕起不到决定占据胜负的作用吧。”
卫景桓轻笑后说道：“离阳现在还有耐心，还敢拖，但是如果后面失去耐心，场面失控了，那顾剑棠真的可以改变战局，现在的问题是曹长卿同顾剑棠是否达成协议。”
“离阳会在曹长卿手里吃大亏的。”卫景桓起身站在窗户前，眺望远方。
郁鸾刀没有问卫景桓为什么认定顾剑棠和勾连曹长卿，郁鸾刀隐隐也有了判断，而他知道，西楚，这个亡于鼎盛时候的春秋大国，它可能会让天下震惊了。
郁鸾刀是主动来北凉的，并且是直言要为卫景桓效力的。
郁鸾刀在北凉声名不显，但是在广陵道的他，此时的声望仍不亚于寇谢二人。
郁鸾刀其实对离阳也是很反感，是离阳人为地将整个北凉塑造成了整个中原的敌人。北凉打北莽里面肯定夹杂了很多的私心，但郁鸾刀也愿意在打北莽上尽自己的一份力。
卫景桓布局广陵的那几年，士林中有一种声音：徐骁勾结北莽准备先灭了离阳，卫景桓就是为了给离阳多树立一个强大的敌人，才选择帮助西楚的。
对于卫景桓的做法有三种看法，看出来，并且说出来的几乎没有。与卫景桓共事多年的北凉官员和蓟州韩家人都认定卫景桓绝不可能放任北莽肆虐边境，更不可能勾结北莽。
又或者说，他们不是没说，而是他们说的话，中原的士人根本就不信。
看出来但知道说了也没有人信，这群人中包括司马灿与郁鸾刀，他们根据自己所知道的判断出身为北凉人的卫景桓绝不会和北莽人合作，北凉王徐骁更不会这样做，矛头向北二十年的北凉军会前往更北方前进。
像这样有本事看得出来，并且愿意住北凉一臂之力的大才，虽然寥寥无几，但也不止一人，就比如说徐凤年送路费的陈锡亮，字亮锡，再比如此刻在徐渭熊身边的司马灿，再比如西楚又得意的郁鸾刀。
最后一种人中既存在看出来的也存在看不出来的，但是他们不敢赌。
他们可以赌徐骁一辈子不造反，除了对徐骁的了解以外，他们还有底气觉得徐骁打不了这个“人人”敌视徐骁的天下。
但他们不敢赌卫景桓会同徐骁一般顾全大局，一个明知道是陷阱还会往里跳的卫景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疯子，并且这还是一个文武双全的“疯子，离阳只能放弃对卫景桓的底线的试探。”
一个拥有报复离阳的实力和凝聚力的北凉，让赵惇如芒在背，甚至多次试探北凉的打算。卫景桓成功让太安城高官不敢再张口闭口就是北凉要造反了，毕竟北凉要是真造反，他们也是真怕。
其中在钦天监赵雉对徐骁的那番话是真的，也是一个试探。
但卫景桓布局广陵和陪徐骁入京，反而让元本溪松了一口气。
一方面可以确定卫景桓和徐骁的重心仍然在北凉，仍然要同北莽死战。
另一方面情况渐渐回到当初布局的模样，虽然北凉变得更强了，而且变成了实打实的敌人，但是这一柄天下最锋利的北凉刀还不会先捅进离阳的要害。
楚思的背叛影响真的不是一般的人，元本溪在广陵道的布局甚至变成了没有人能执行的严重地步。
元本溪这些年也没有闲着，他将三成的精力都放在西楚身上。
不是只有卫景桓和曹长卿会布置暗子，元本溪也准备了不少暗棋，准备在关键时刻要了西楚的命，但现在有楚思在，这些暗棋活不了几颗了，原本的墙头草估计也变回楚国“忠臣”了。
“楚思，思楚啊！”元本溪当着赵惇的面感叹道，直接用名字代表着自己心意的楚国卧底，他元本溪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赵惇的表情就从容多了：“元先生，不必太在意，西楚受国力所限，不足为惧。只是我们真的要在北凉和北莽决战之前，便全力灭楚吗？”尽管是早己定下的战略，赵惇还是觉得心有不安。
元本溪放下手里的几张纸，用他的半寸舌道：“北莽很早就被黄龙士盯上，黄龙士的情报肯定己经渗透整个北莽了，而他又和北凉合作，北莽又有多少机密已经被北凉知道了，北莽对上北凉凶多吉少。”
“李义山联手纳兰那家伙罢了我一道，北逃那群人肯定有人己经投向北凉，北莽和北凉分胜负的时间至多也就三个月，西楚必须比北莽先死。”元本溪的眼睛凝重而坚定。
“顾剑棠必须先寸步难移，损兵折将。”元本溪的语气是平淡的，仿佛在讲一个普通人。
赵惇点了点头：“赵炳拿个灭楚第二功，换个在太安城袭一世的燕剌王世子，很划算。”
“吴重轩，上柱国加上兵部尚书的位置，就看他自己争不争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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