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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章 交换

    赵旭冷啍一声:“不要跟我提你的什么师父!”

    “你……”傅清玉怒视着他,“如果你敢胆对我的师父做出什么事情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小丫头,别生气。”赵旭嘿嘿一笑,“如果我真的做出什么事情的话,就比如我把你的师父给杀了,世上的人会怀疑到我的头上来吗?”赵旭阴阴地看着傅清玉,“宫里的太医虽说是火眼金睛,但他们并不知道那位薛女官还有我这样一位传人,所以即便我用本门的毒药将她杀了,那些太医们最多也只会认为是你下的毒手,这一切的罪责,还是需要你来承担的。我说得对吗,小师妹?”

    傅清玉压抑住心中快要爆炸的愤怒,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前的情形对自己十分不利,他在暗处,而自己在明处,他要是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出来,嫁祸于自己的话,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至少,先稳住他,然后再抓紧时间思索对策。

    傅清玉再次深呼吸,做了让步:“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赵旭看了她一眼:“识时务者为俊杰,傅司药果然是一个聪明人。与我合作,一起对付赵家。”他悠闲地说道。

    傅清玉再次愕然地望着他。他不是姓赵吗?他不是忠靖侯府的三公子吗?哪怕心中有再多的恨,也不能做这种背叛祖宗的事情吧?她忽然有些同情那个一世英名的忠靖侯爷来,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叛逆到了极点的儿子的呢?

    “就为了你娘报仇?向赵家索回欠你的东西?”傅清玉摇摇头,“这并不值得的,你娘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

    赵旭冷哼一声:“我倒认为十分值得。我这样做,我娘一定会非常高兴的,反正我爹也不是我真正的……”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马上住了口,“反正,你帮我便是,如若不然的话,我一定有法子让你死得很惨的。”

    傅清玉冷冷地望着他,心里说道:“这话不要说得太早,像你这种背弃祖先,欺师灭祖的人,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也一定会让你死得很惨的。”

    随即想到了赵子宣,如果他知道他这位弟弟,竟会是这样的人,应该如何自处呢?

    赵旭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冷哼一声道:“你还是多关心一下你自己吧,你的那位情郎很快就要移情别恋了,别说我这个做师兄的没有提醒你,那可是我的那位二哥一出生就订下来的娃娃亲,以我爹的性子,承诺重于泰山,更何况牵扯到了国与国的利益。所以小师妹,我劝你还是想清楚才是。”

    傅清玉不由苦笑。这位赵三公子真的会抓时机,以好心的名义,其实却是在扰乱她的思路。她更明白,这是她与赵子宣的事情,无需外人插手。

    “师兄,多谢你了。”傅清玉淡淡道,“这是我与你二哥之间的事情,就不用你费心了。”

    赵旭哂笑了一下:“好,算我多事,只不过,我不希望你自作多情,影响我们的合作之而。”

    “你不是想离间我与子宣吗?那好,我恭喜你,你做到了。”傅清玉冷冷道。

    “这是早就存在的事情,我只不过提醒一下你而已。”赵旭似乎没有料到傅清玉的言语竟然如此犀利,愣了一下,马上辩解道。

    “而且,我二哥的婚事,本来就是两国之间的约定,这是更改不了的事实。可怜你,还有京城那些如花似玉的官宦小姐竟然还要一个劲地凑上去,真是可笑之极!”

    傅清玉脸色一端:“赵三公子,话可不能说得太早。如今子宣尚未回来,你说的这些只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

    “好,那我们就等着瞧好了。我收到消息,西征军此和颇为顺利,一路畅通无阻,想必过不了五天就会击溃叛军,班师回朝。到时候,我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从此好好跟我们合作的。”赵旭扔下这一段话,身形一闪,极其漂亮地纵落于阁楼之下,转眼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傅清玉顿时觉得身子如虚脱般,没了力气。与赵三公子的较量,不亚于一场充满硝烟的战争,特别牵扯到赵子宣,让她感到特别的累。

    赵子宣,你该不会让我失望的吧?

    慢慢踱回房中,由于迷药没有散尽,屋子里的红瑾与绿裳仍处于熟睡之中,静谧的空气中传来她们浅浅的呼吸声。

    傅清玉轻轻叹了口气,和衣侧卧在床榻之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天已大亮的时候,红瑾与绿裳这才醒过来,看到傅清玉早就梳洗完毕,坐在藤椅上,手里执了一本书在看。不由“啊”了一声:“昨晚怎么睡得那么沉,竟然睡过头来?”

    绿裳搔搔脑袋,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赶忙出去梳洗,然后再服侍傅清玉吃早饭。

    吃过早饭,来到正堂,点了几味药入库,又看了药库的储药情况。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她昨天晚上才见到的李司珍,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

    “司珍姐姐,有事吗?”傅清玉自案桌前站起身来,脸上含着笑,目光却锐利地朝李司珍扫了过去。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因钱贵妃那里搭了戏台子,请了娘家那边的太太夫人们过来看戏,人手不够,招呼不过来。”她望着傅清玉笑道,“反正你们司药房也没有多少正经事情要做,所以钱贵妃就想在你这里借红瑾与绿裳过去。”

    红瑾与绿裳听了,脸色马上不好看起来。怎么说她们也是司药房的掌药,也算是小小的女官,身份地位当然比普通的宫女高一台阶。上一次碍于皇后的面子,所以勉为其难地去了,现在又要来支使人,对方不过是一个皇上宠幸的贵妃而已,这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

    红瑾与绿裳不说话,都把目光转向傅清玉,就看这位新任的傅司药的态度如何,是软还是硬。

    傅清玉当然知道红瑾与绿裳心里面想的是什么。如今她是司药,是司药房说得上话的人,她们看着她的目光,就是看她如何决断,从而决定对自己的忠心。

    如果对于李司珍这种三番五次找着各种理由和借口,明摆着前来进行骚扰的人,她还笑脸相迎,听之任之的话,那以后她在司药房的日子,可就不那么好过了。

    傅清玉微微一笑,这种局面早在她的意料之中,而且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她含笑着看着李司珍,想着这个人昨天晚上居然私会赵三公子,她还真没想到这个要司珍还真是大胆。其实她也不过十六七岁而已,比她年长不了几岁,居然如此早熟,实在令人刮目相看。

    傅清玉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画来,摊在桌子上,用手指轻扣着桌面,问道:“昨天晚上,李司珍可曾睡好?”

    李司珍正在征询傅清玉关于借人的意见,见傅清玉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这样一句话来,不由微微愣了一下:“昨天晚上?”

    “是啊。”傅清玉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手指却不离桌面上的那幅素描,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李司珍道:“司珍姐姐,我昨天晚上半夜醒过来的时候,再也睡不着了,便倚在窗台上看月亮…….那月亮,真是美啊,大若圆盘,最适合那些情窦初开的男月下幽会的了。”

    “昨晚半夜时分?月下幽会?”李司珍的脸色有些发白,她当然听出傅清玉话里的意思。低下头来,顺着傅清玉手指处所指着的那幅画看去。这一看之下,整张脸都白了,整个人如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蔫了下来。

    那幅画上,画着一个很俊秀的男子。那双眼睛,那两道眉毛,还有那样的轮廓,李司珍怎么会认不出来?昨天夜里的时候,两人还私会过呢。

    红瑾与绿裳站得稍远,看不清画里面画的是什么。看到李司珍摇摇欲坠的样子,不由奇道:“司珍姐姐,你不舒服吗?”

    李司珍勉强定住心神,咬咬牙道:“我没事……我昨天晚上闹肚子,所以上了几趟茅厕,没睡好,所以精神有些不济……”

    傅清玉趁机道:“那司珍姐姐一定要注意好调理好身子才是,司珍房里那么多的人,可全看着姐姐呢。”

    李司珍一下子摸不透傅清玉想说什么,只好应了一声。

    傅清玉知道面前这位李司珍的心绪已乱,于是趁机道;“司珍姐姐,妹妹昨天晚上不过趁着月色,顺手涂鸦而已,画得不好,让姐姐见笑了。”

    “不不不!”李司珍忙道,“司药妹妹的确画得太好了,姐姐不通丹青,都看呆了呢。这样吧,姐姐斗胆,请妹妹把这幅画送与姐姐如何?”

    “这个……”傅清玉的脸上现出为难的神色来,“这幅画我画了将近一个晚上的时间,才画好……”

    “妹妹就把画给了姐姐吧,姐姐实在太喜欢这幅画了!”李司珍几乎恳求道。她想了想,取下手腕上的一枚银镯子,塞给傅清玉,“姐姐也知道这幅画是妹妹的得意之作,轻易不送人。这样吧,我以这枚镯子与妹妹交换,就当是姐妹之间的情谊,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