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帝王权术
“拜见陛下。”静德长老在两名红袍内侍的引领下走入了房间，跪在了房间门口，跟在他身后的彭秋行，也跟着跪下磕了一个头。
低着头，静德长老偷偷瞥了一眼房间，房间内部几乎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一张桌案和桌案前分列两排的六把椅子。
桌案前坐着的正是身穿一身金黄龙袍的大虞帝国皇帝。大虞皇帝并没有外界传言的老态龙钟，反而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模样。相较于坐在他面前的五位朝中重臣，他的外表也算是大虞帝国最高统治层中难得生机与活力。
静德长老死气沉沉，坐在皇帝面前的五人大多是与他不合的大臣。诸如一直恨他不死的礼部尚书孙寒舟、御史台御史大夫赵润政和钦天监监正安逸长老。有这三人，静德长老心中苦笑不已，此番他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至于剩下的两位，只是与静德长老有过一面之缘的澜砻道道尹孙书含和御史台监察御史赵祯。至于这两位大臣，静德长老并不到皇帝让他们坐在此处的含义，只好耐心等待。
“彭爱卿，坐吧。”皇帝没有理会静德长老。他示意跪在静德长老身后的彭秋行回到位置上。
“臣，谢陛下。”彭秋行跪下又磕了一个头，走到了最前排预留给他的位置上。
“静德长老已经被缚在这里，你们有什么要说的，要问的尽管开口吧。”皇帝环顾一圈身前坐着的六人。这六人都是他手下的重臣。
“臣有话要说。”澜砻道道尹孙书含起身道。他作为澜砻道最高级别的官员，可以说是整个澜砻道六府四十县几百万黎民百姓的父母官。静德长老无论是剿灭狐岐山的狐族，还是引动天雷劈杀威远军，都是发生在他的辖地。
“你是澜砻道的父母官，事情都发生在澜砻道，也自然你先说。”皇帝点点头，别人对静德长老的不满可能出于种种目的，这个孙书含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干吏，根底也算清白，他对静德长老不满就单纯是静德长老做得太过分了。
“臣要说的是，妖道静德不仅引动天火燎原百里更利用天雷劈杀臣治下民众数以万计，实属祸乱世间，罔负天恩请陛下立刻诛杀妖道静德。”澜砻道道尹孙书含没有废话，回过头怨恨地瞪了静德长老一眼，跪在地上道。
静德长老一怔，他没想到孙书含对他有着如此不满，一开口便想要了他的性命。
“是啊，陛下。妖道静德还假借剿匪之命，雷杀我无数威远军士。要知道陛下威远军可是我大虞用无数将士生命和金钱才建立起来的立国之基！”兵部尚书彭秋行没等皇帝说话，直接起身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道。
“陛下，妖道静德擅用妖术，残害我大虞百姓军众，实伤天德，实属该杀！”礼部尚书孙寒舟和御史大夫赵润政对视一眼跟着彭秋行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道。
大虞皇帝看着地上的三位重臣，面色凝重，没有说话。
静德长老像是被雷劈了一下，他当时一心为了消灭掉狐族逃逸的公主，并没有深思熟虑，不曾想犯下如此大错。
“陛下，臣的父母世居澜砻道山野，那日竟被妖道静德所释妖火活活烧死了。望陛下为微臣讨回公道。”监察御史赵祯也跟着跪了下去。
“微臣当时一心为了除妖，未曾想及这些，微臣知罪，望请陛下念在微臣近年斩妖诛邪的苦劳上宽宥微臣。”静德长老被五人说得晕头转向，慌忙趴在地上求饶起来。
皇帝面色难看起来，他不再正襟危坐，而是一只手放在桌案之上，整个桌案也跟着颤抖起来。
“陛下，臣昨日夜观天狼星明亮异常，异动不止，而弧九星黯淡无光，显然是天弓难压天狼异动，怕是兵祸要起，天下有难！”钦天监监正安逸长老见皇帝没有言语，想是心中难有分辨，便也跪了下去，顺便加了剂猛药。
“臣从未谋逆之心啊，陛下。臣自入朝以来，矜矜业业未曾有一日懈怠。若是安逸长老所说属实，臣愿领兵亲自平叛。”静德长老慌张不已，如今场面，他怕是要身首异处了。
皇帝面色冰冷，死死盯着已经不敢再抬头的静德长老。
“你自己说，该怎么办？”过了良久，皇帝才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只是这话，声音冰冷到了极致。
“微……微臣甘愿受罚。”静德长老全身不停颤抖，宛如抖糠一般，豆大的汗滴摔落在地上。
皇帝没有说话，依旧死死盯着静德长老。
“微臣愿以此臂为证，永不再犯。今后岁月，顺应天命，再不做无端杀戮之事。”静德长老一咬牙，左臂一挣，应声断裂落在地上。自断手臂的钻心之痛，让他难以忍受，脸色越来越白，若不是强撑着，几次都要倒地晕厥。
六位重臣脸色微变，皇帝的意思，怕是和他们所想不同。
皇帝看看静德长老掉在地上的左臂，脸色微微缓和。他转动目光，看向了跪在静德长老身前的六位朝臣。
“诸位爱卿，静德已是自断一臂，念及他往日功劳和日后斩妖诛邪的大业，可否饶他一命？”皇帝冰冷的声音，不带有一丝情感。
跪在地上的六位朝臣，静若寒蝉，心中顿时明白，皇帝怕是从来就未曾动过杀掉妖道静德的心。既然皇帝的意思如此明白，他们便也就借坡下驴，纷纷表示同意。
“好，众爱卿没有异议。传旨，罪臣静德，不思天恩，妄用道术失控，伤及军民无数，念起斩妖诛邪之功，姑且饶其性命。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压入大牢，非诏令不得出狱。至于兵部和澜砻道损失，以及所有死伤者抚恤之用，皆由国库列支，以为弥补。”皇帝众位大臣没有反对，脸色和声音具变得温和起来，朗声道。
“臣等领旨谢恩。”静德长老听到自己不用死了，心中侥幸不已，忍着痛，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剩下的六位重臣，除了监察御史赵祯，个个皆是心满意足。
低着头，静德长老偷偷瞥了一眼房间，房间内部几乎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一张桌案和桌案前分列两排的六把椅子。
桌案前坐着的正是身穿一身金黄龙袍的大虞帝国皇帝。大虞皇帝并没有外界传言的老态龙钟，反而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模样。相较于坐在他面前的五位朝中重臣，他的外表也算是大虞帝国最高统治层中难得生机与活力。
静德长老死气沉沉，坐在皇帝面前的五人大多是与他不合的大臣。诸如一直恨他不死的礼部尚书孙寒舟、御史台御史大夫赵润政和钦天监监正安逸长老。有这三人，静德长老心中苦笑不已，此番他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至于剩下的两位，只是与静德长老有过一面之缘的澜砻道道尹孙书含和御史台监察御史赵祯。至于这两位大臣，静德长老并不到皇帝让他们坐在此处的含义，只好耐心等待。
“彭爱卿，坐吧。”皇帝没有理会静德长老。他示意跪在静德长老身后的彭秋行回到位置上。
“臣，谢陛下。”彭秋行跪下又磕了一个头，走到了最前排预留给他的位置上。
“静德长老已经被缚在这里，你们有什么要说的，要问的尽管开口吧。”皇帝环顾一圈身前坐着的六人。这六人都是他手下的重臣。
“臣有话要说。”澜砻道道尹孙书含起身道。他作为澜砻道最高级别的官员，可以说是整个澜砻道六府四十县几百万黎民百姓的父母官。静德长老无论是剿灭狐岐山的狐族，还是引动天雷劈杀威远军，都是发生在他的辖地。
“你是澜砻道的父母官，事情都发生在澜砻道，也自然你先说。”皇帝点点头，别人对静德长老的不满可能出于种种目的，这个孙书含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干吏，根底也算清白，他对静德长老不满就单纯是静德长老做得太过分了。
“臣要说的是，妖道静德不仅引动天火燎原百里更利用天雷劈杀臣治下民众数以万计，实属祸乱世间，罔负天恩请陛下立刻诛杀妖道静德。”澜砻道道尹孙书含没有废话，回过头怨恨地瞪了静德长老一眼，跪在地上道。
静德长老一怔，他没想到孙书含对他有着如此不满，一开口便想要了他的性命。
“是啊，陛下。妖道静德还假借剿匪之命，雷杀我无数威远军士。要知道陛下威远军可是我大虞用无数将士生命和金钱才建立起来的立国之基！”兵部尚书彭秋行没等皇帝说话，直接起身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道。
“陛下，妖道静德擅用妖术，残害我大虞百姓军众，实伤天德，实属该杀！”礼部尚书孙寒舟和御史大夫赵润政对视一眼跟着彭秋行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道。
大虞皇帝看着地上的三位重臣，面色凝重，没有说话。
静德长老像是被雷劈了一下，他当时一心为了消灭掉狐族逃逸的公主，并没有深思熟虑，不曾想犯下如此大错。
“陛下，臣的父母世居澜砻道山野，那日竟被妖道静德所释妖火活活烧死了。望陛下为微臣讨回公道。”监察御史赵祯也跟着跪了下去。
“微臣当时一心为了除妖，未曾想及这些，微臣知罪，望请陛下念在微臣近年斩妖诛邪的苦劳上宽宥微臣。”静德长老被五人说得晕头转向，慌忙趴在地上求饶起来。
皇帝面色难看起来，他不再正襟危坐，而是一只手放在桌案之上，整个桌案也跟着颤抖起来。
“陛下，臣昨日夜观天狼星明亮异常，异动不止，而弧九星黯淡无光，显然是天弓难压天狼异动，怕是兵祸要起，天下有难！”钦天监监正安逸长老见皇帝没有言语，想是心中难有分辨，便也跪了下去，顺便加了剂猛药。
“臣从未谋逆之心啊，陛下。臣自入朝以来，矜矜业业未曾有一日懈怠。若是安逸长老所说属实，臣愿领兵亲自平叛。”静德长老慌张不已，如今场面，他怕是要身首异处了。
皇帝面色冰冷，死死盯着已经不敢再抬头的静德长老。
“你自己说，该怎么办？”过了良久，皇帝才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只是这话，声音冰冷到了极致。
“微……微臣甘愿受罚。”静德长老全身不停颤抖，宛如抖糠一般，豆大的汗滴摔落在地上。
皇帝没有说话，依旧死死盯着静德长老。
“微臣愿以此臂为证，永不再犯。今后岁月，顺应天命，再不做无端杀戮之事。”静德长老一咬牙，左臂一挣，应声断裂落在地上。自断手臂的钻心之痛，让他难以忍受，脸色越来越白，若不是强撑着，几次都要倒地晕厥。
六位重臣脸色微变，皇帝的意思，怕是和他们所想不同。
皇帝看看静德长老掉在地上的左臂，脸色微微缓和。他转动目光，看向了跪在静德长老身前的六位朝臣。
“诸位爱卿，静德已是自断一臂，念及他往日功劳和日后斩妖诛邪的大业，可否饶他一命？”皇帝冰冷的声音，不带有一丝情感。
跪在地上的六位朝臣，静若寒蝉，心中顿时明白，皇帝怕是从来就未曾动过杀掉妖道静德的心。既然皇帝的意思如此明白，他们便也就借坡下驴，纷纷表示同意。
“好，众爱卿没有异议。传旨，罪臣静德，不思天恩，妄用道术失控，伤及军民无数，念起斩妖诛邪之功，姑且饶其性命。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压入大牢，非诏令不得出狱。至于兵部和澜砻道损失，以及所有死伤者抚恤之用，皆由国库列支，以为弥补。”皇帝众位大臣没有反对，脸色和声音具变得温和起来，朗声道。
“臣等领旨谢恩。”静德长老听到自己不用死了，心中侥幸不已，忍着痛，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剩下的六位重臣，除了监察御史赵祯，个个皆是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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