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你不是为我工作，而是与我合作
又过了一小时左右，会议大体结束，波多尔多要求有疑问的成员留下，其余人散会。
阿夫森夫愣在座位上，想说话，却又不敢说。
此刻的阿夫森夫，完全没了之前的自信。
他自己都搞不清这到底是为什么。
害怕搞出什么岔子被波多尔多责怪？
害怕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造成整个虫族全军覆没？
阿夫森夫以极其小的声音叹了口气，转身就准备走。
波多尔多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并没有说什么。
留下的人有克莱梅尔顿和克莱林博。
克莱梅尔顿将负责在接下来的四天内训练虫族，让他们也学会像蚂蚁一样建造军舰。
克莱林博咋还有一些事情要与波多尔多商讨。
……
走出会议室。
阿夫森夫脚步顿了一下。
史蒂夫靠在一旁的墙上，螯足随意的散落在地，一副悠哉游哉的样子。
两人没什么交情，阿夫森夫准备打个招呼，礼貌一下就走。
“接下来又要辛苦军长了！训练这么多虫族，相当大的工程呢！”
阿夫森夫寒暄道，自顾自的走向楼梯。
Punch！
突然，史蒂夫伸出螯足，拍在他背上。
力道有些大，阿夫森夫不由得低吼一声。
“阿夫森夫，你有话没说吧？”
史蒂夫的表情有些复杂，似有嘲讽，又似有怜悯。
屋外的雨更大了，雨滴敲击玻璃的声音几乎盖住了一切。
阿夫森夫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呆在原地，头还看着走廊的尽头。
“我啊，也遇到过类似的事。
那时候我还没有智慧，凭借着本能，和父亲一起打猎。
你也知道，我们虫族在五层没有天敌，但是，那天，我遇到了水。
没错，就是一只可以杀掉十几只虫族的水。”
阿夫森夫眉毛微微上挑，殷红的复眼闪过一丝光辉。
“父亲让我先跑，但我知道，这个时候，最佳的选择是两只虫子一起冲上去，干掉他。
可我犹豫了，我怕我的计划会害得我和父亲没有一虫生还。
于是，我就这么跑了。”
史蒂夫语闭，不再说话，吹着口哨，走到了一旁的办公室。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身边根本没有人一样。
办公室的门快要关闭的时候，从里面窜出一句话：
“你想的事，是大人要考虑的，而不是你要考虑的。”
咣当。
门关上了。
以虫族的维度来看，阿夫森夫还很年轻，仅相当于人类20岁出头。
走下楼梯，一脚迈入暴雨之中，看着水涡中四处游动的蚂蚁巨舰，阿夫森夫陷入了沉思。
他俯下身子，全然不顾雨水浸湿他的身体。
蚂蚁们发出细微的声音，似乎在交流着什么。
忽然，房梁上掉下一块石子，大概是雨太大了。
Punch！
石头掉在水里，溅起一层水花。
好巧不巧，手掌大的浪涛袭向蚂蚁军舰。
从蚂蚁的视角来看，这哪里是手掌大的浪涛！分明是吞没全世界的巨浪！
蚂蚁口中的嘶嘶声更大了些，似乎他们也在呐喊着。
扑通！
巨浪如同一柄利刃，唰的一下，硬生生的将军舰斩做两瓣。
正当阿夫森夫认为这些蚂蚁毫无希望的时候，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一只蚂蚁突然爬到蚁后身边，似乎说了些什么。
随后，一大群兵蚁急匆匆的爬上爬下，在军舰快要沉没的时候，拼尽全力，运出来了一大堆蚂蚁蛋。
与此同时，一些工蚁排着长队，用宽大有力的下颚咬住彼此，在水面上搭起了一座桥。
这个桥一直延伸到另一半军舰，两边的蚂蚁一起用力，如同缝合伤口一样，把如同破布片的军舰缝了起来。
可是，刚才的巨浪，让军舰损失了不少蚂蚁。
漂在水面上，晃晃荡荡，似乎下一秒就会沉下去。
突然，一只蚂蚁抱着蚂蚁蛋跳下了水。
由于蚂蚁蛋的密度较小，这些蚂蚁漂的更稳。
渐渐的，百十来只兵蚁重构了地基，军舰得以幸存。
阿夫森夫歪了歪头，觉得不可思议。
难道这些低级的生物，也具有智慧？
“斯巴拉西……真是群聪明的家伙！”
突然，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波多尔多。
“大人……实在抱歉，属下经在此发呆，实在是失态……”
阿夫森夫连忙起身，脚步略显紧张，险些一屁股坐在水坑里。
“无妨，我也在这里发呆了半天。不如我们一起看吧。斯巴拉西的自然总是能给予末路之人新的启发。”
一人一虫席地而坐，丝毫不顾雨水浸透他们的衣裳。
一言不发，气氛略显尴尬。
“阿夫森夫，你觉得你与我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波多尔多问道，语气和蔼。
“主人与下人。”
阿夫森夫斩钉截铁道。
波多尔多摇了摇头。
“你应该在我写的教材中学到过，伊博内人建设的斯巴拉西的贸易所。”
阿夫森夫想了片刻，立刻回答道：
“是的，我从您写的书中，学到了伊博内人的社会行为，贸易所的拥有者对下属完全支配，不论是经济还是地位上，都是这样，您在书中写到，这是伊博内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发展瓶颈的原因。”
阿夫森夫若有所思。
“那你觉得，斯巴拉西的你与我是这种关系吗？”
“我对您一片忠心，您与我的关系，远远超过这种。”
“错了，现在的你和我，和他们没有区别。”
波多尔多站起身来，指了指茫茫大雨中的建筑群，继续道：
“这些房子中的，或人，或虫族，都是我的同胞。”
波多尔多张开双臂，面向比自己大了好几倍的阿夫森夫。
“你也是我的同胞，你并非为我工作，而是我们一起工作。没有斯巴拉西的你，在二层，我们的通信就已经中断了。”
阿夫森夫瞳孔骤然一缩。
原来，大人真正想要的，并不是绝对的上与下，主与仆的关系。
大人想要的，是分工明确，井然有序的统治！
此刻，波多尔多在暴雨下显得那样神圣，似乎他将为这里带来崭新的黎明。
……
这天晚上，两人一直谈到深夜。
阿夫森夫愣在座位上，想说话，却又不敢说。
此刻的阿夫森夫，完全没了之前的自信。
他自己都搞不清这到底是为什么。
害怕搞出什么岔子被波多尔多责怪？
害怕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造成整个虫族全军覆没？
阿夫森夫以极其小的声音叹了口气，转身就准备走。
波多尔多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并没有说什么。
留下的人有克莱梅尔顿和克莱林博。
克莱梅尔顿将负责在接下来的四天内训练虫族，让他们也学会像蚂蚁一样建造军舰。
克莱林博咋还有一些事情要与波多尔多商讨。
……
走出会议室。
阿夫森夫脚步顿了一下。
史蒂夫靠在一旁的墙上，螯足随意的散落在地，一副悠哉游哉的样子。
两人没什么交情，阿夫森夫准备打个招呼，礼貌一下就走。
“接下来又要辛苦军长了！训练这么多虫族，相当大的工程呢！”
阿夫森夫寒暄道，自顾自的走向楼梯。
Punch！
突然，史蒂夫伸出螯足，拍在他背上。
力道有些大，阿夫森夫不由得低吼一声。
“阿夫森夫，你有话没说吧？”
史蒂夫的表情有些复杂，似有嘲讽，又似有怜悯。
屋外的雨更大了，雨滴敲击玻璃的声音几乎盖住了一切。
阿夫森夫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呆在原地，头还看着走廊的尽头。
“我啊，也遇到过类似的事。
那时候我还没有智慧，凭借着本能，和父亲一起打猎。
你也知道，我们虫族在五层没有天敌，但是，那天，我遇到了水。
没错，就是一只可以杀掉十几只虫族的水。”
阿夫森夫眉毛微微上挑，殷红的复眼闪过一丝光辉。
“父亲让我先跑，但我知道，这个时候，最佳的选择是两只虫子一起冲上去，干掉他。
可我犹豫了，我怕我的计划会害得我和父亲没有一虫生还。
于是，我就这么跑了。”
史蒂夫语闭，不再说话，吹着口哨，走到了一旁的办公室。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身边根本没有人一样。
办公室的门快要关闭的时候，从里面窜出一句话：
“你想的事，是大人要考虑的，而不是你要考虑的。”
咣当。
门关上了。
以虫族的维度来看，阿夫森夫还很年轻，仅相当于人类20岁出头。
走下楼梯，一脚迈入暴雨之中，看着水涡中四处游动的蚂蚁巨舰，阿夫森夫陷入了沉思。
他俯下身子，全然不顾雨水浸湿他的身体。
蚂蚁们发出细微的声音，似乎在交流着什么。
忽然，房梁上掉下一块石子，大概是雨太大了。
Punch！
石头掉在水里，溅起一层水花。
好巧不巧，手掌大的浪涛袭向蚂蚁军舰。
从蚂蚁的视角来看，这哪里是手掌大的浪涛！分明是吞没全世界的巨浪！
蚂蚁口中的嘶嘶声更大了些，似乎他们也在呐喊着。
扑通！
巨浪如同一柄利刃，唰的一下，硬生生的将军舰斩做两瓣。
正当阿夫森夫认为这些蚂蚁毫无希望的时候，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一只蚂蚁突然爬到蚁后身边，似乎说了些什么。
随后，一大群兵蚁急匆匆的爬上爬下，在军舰快要沉没的时候，拼尽全力，运出来了一大堆蚂蚁蛋。
与此同时，一些工蚁排着长队，用宽大有力的下颚咬住彼此，在水面上搭起了一座桥。
这个桥一直延伸到另一半军舰，两边的蚂蚁一起用力，如同缝合伤口一样，把如同破布片的军舰缝了起来。
可是，刚才的巨浪，让军舰损失了不少蚂蚁。
漂在水面上，晃晃荡荡，似乎下一秒就会沉下去。
突然，一只蚂蚁抱着蚂蚁蛋跳下了水。
由于蚂蚁蛋的密度较小，这些蚂蚁漂的更稳。
渐渐的，百十来只兵蚁重构了地基，军舰得以幸存。
阿夫森夫歪了歪头，觉得不可思议。
难道这些低级的生物，也具有智慧？
“斯巴拉西……真是群聪明的家伙！”
突然，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波多尔多。
“大人……实在抱歉，属下经在此发呆，实在是失态……”
阿夫森夫连忙起身，脚步略显紧张，险些一屁股坐在水坑里。
“无妨，我也在这里发呆了半天。不如我们一起看吧。斯巴拉西的自然总是能给予末路之人新的启发。”
一人一虫席地而坐，丝毫不顾雨水浸透他们的衣裳。
一言不发，气氛略显尴尬。
“阿夫森夫，你觉得你与我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波多尔多问道，语气和蔼。
“主人与下人。”
阿夫森夫斩钉截铁道。
波多尔多摇了摇头。
“你应该在我写的教材中学到过，伊博内人建设的斯巴拉西的贸易所。”
阿夫森夫想了片刻，立刻回答道：
“是的，我从您写的书中，学到了伊博内人的社会行为，贸易所的拥有者对下属完全支配，不论是经济还是地位上，都是这样，您在书中写到，这是伊博内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发展瓶颈的原因。”
阿夫森夫若有所思。
“那你觉得，斯巴拉西的你与我是这种关系吗？”
“我对您一片忠心，您与我的关系，远远超过这种。”
“错了，现在的你和我，和他们没有区别。”
波多尔多站起身来，指了指茫茫大雨中的建筑群，继续道：
“这些房子中的，或人，或虫族，都是我的同胞。”
波多尔多张开双臂，面向比自己大了好几倍的阿夫森夫。
“你也是我的同胞，你并非为我工作，而是我们一起工作。没有斯巴拉西的你，在二层，我们的通信就已经中断了。”
阿夫森夫瞳孔骤然一缩。
原来，大人真正想要的，并不是绝对的上与下，主与仆的关系。
大人想要的，是分工明确，井然有序的统治！
此刻，波多尔多在暴雨下显得那样神圣，似乎他将为这里带来崭新的黎明。
……
这天晚上，两人一直谈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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