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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话 破落王府,弱少年

    东土大唐帝国,经过太宗皇帝辛劳一生,政事理顺,国泰民安。气势巍巍,万国朝拜,都城长安千百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来往行人熙熙攘攘,一片繁华景象。高宗即位,秉承太宗之志,天朝气象愈发恢弘。

    永徽二年五月,这一天长安城里比以往更热闹一些,这一天高宗皇帝孝服已满,许久未有声乐歌舞的皇宫之内,琴瑟之音缠绕不绝。

    这一天,长安城内的歌舞升平,繁花似锦似乎都没有压住一阵奇怪的风,这阵风将不知从何处起,不知打何处来,但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在了长安城内,吹得朝堂动乱。而坊间却只敢听风,却不敢言风。

    这阵风的来因,听说是高宗做了一件极为不一般的事情,他将太宗的武才人从尼姑庵里接了出来,纳入了房内。

    皇城不远处,胜业坊里,一座古朴的王府大门紧闭,门口悬挂的镀金匾额金漆已经脱落了大半,上边写着殇王府,门口不见家丁护卫守在两侧。只有两个不知是哪个衙门的人,身穿寒甲,面带鬼脸面具,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站在王府门口石阶之上。

    这王府占地十分巨大,院内进进出出,房屋不知多少,花草树木不是什么名贵品种,却被人修建的一丝不苟,十分耐看。王府虽大,但来往的侍从却没有几人,偌大的院子里,只有主家二人,连上厨子马夫一共也才十几个人。

    后院一个池塘边上,有一个亭子,十分别致,亭子里一个十分瘦弱的少年,穿着一身干净的素衣,约莫十一二岁的样子,眼睛十分清澈,炯炯有神,就是脸色有些蜡黄,但这也没有遮掩住他身上的贵气。

    少年手上正拿着一本书入神的看着,这时一个仆从十分小心的来到亭子里,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打扰自家少爷看书。

    少年好像是看的有些乏了,又好像是听到了仆从的脚步声,合上了手中的书本,小心的往身旁的小桌上一方。并没有转身看仆从一眼,而是从一个并不十分精致的小罐子里,捏出了一些鱼食,慢慢的往塘子里撒着,另一只手手肘落在栏杆上撑着自己的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塘子里的鱼争先恐后的抢食。

    少年没有说话,仆从恭敬的站在一旁,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在这座王府里,主人都十分善良,尤其是这位少爷,从不使什么世家子弟的厉害,就像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一般。但这少年十分不喜别人打扰他看书和喂鱼,如果下人们打扰了,他也只是微微皱眉,但下人们却十分自觉的不去打扰少爷。

    少年将手中的鱼食都撒完了,轻轻的掸去了手上残留的鱼食,静静地望着塘子里的鱼:“七东,有什么事吗?”

    少年的声音虽然十分细小轻柔,但却没有小孩子的稚气,隐隐透露着成熟的气息。

    虽然少年看不见他,但是这个名为七东的仆人依旧恭敬的行了一礼,说道:“回世子,夫人命小的来问您,晌午想吃些什么?”

    少年终于回过了身子,十分老气横秋的叹了一口气:“吃什么都好,整日里不费体力,吃什么都一样。对了。母亲身体好些了吗?”

    “请大夫来看过了,说是王妃只是偶感风寒,用几服药便能好。王妃还说,世子这几日不必去请安,说世子您身子弱,怕传染给您。”七东恭敬的说道。

    “哼,我这身子还能更糟糕吗?我今年已经十四岁了,看起来依旧只有十岁出头的样子,多走几步路,便感觉体力不支。”少年冷哼一声道,接着他看了一眼远处天空上的一只飞鸟,眼中羡慕的情绪流转。

    说着少年摇了摇头,自嘲道“说来今日是我失了礼数,还未前去给母亲请安,还劳烦母亲挂念我,我这儿子当的……走吧,去看看母亲。”

    说着少年起身走出了凉亭,七东紧随其后。

    王府正房内,一个约莫三十岁的妇人,身穿白色布衣,虽然满脸病态,但那浸在骨子里的华贵之气依旧不减半分。这妇人,正是少年的母亲,正坐在床上,刚喝完一碗药,接果丫鬟递过来的毛巾,优雅的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药汁。

    这时一个眉清目秀的丫鬟走到床前,俯身行礼道:“柄王妃,世子来了,说要看您,就在门外。”

    王妃嫣然一笑,不知是对自己说还是对身旁的丫鬟说:“这孩子,就是太孝顺。又不是什么大病,还将这些礼数干什么。快让他近来。”

    丫鬟听了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面带由于之色,似是有什么话不知如何说出。

    王妃见此,有些不悦,便问道:“怎么了?有话就说,别在这耽搁,世子身子弱,站不得许久。”

    丫鬟终于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王妃,您要不要先更衣?”

    王妃失声一笑:“不用,快去吧。”

    丫鬟赶忙将少年迎进了屋里。

    少年一进门就走到王妃床前,恭敬的行了一礼:“孩儿给母亲请安了。”

    “你这孩子,快些起来,将这些礼数干什么,若是累着你自己才更让为娘担心,快起来。”王妃担心的说道,但脸上那幸福满足的笑却一直没停过。

    少年站起身来,关心的问道:“母亲吃过药了吗?感觉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只是小风寒,两三日便能好转。存儿,坐到为娘边上,别站在那了,来,快来。”每一个母亲在自己的儿子面前都是一个样子的,哪怕贵为王妃,也难脱俗。

    少年依言做到了王妃的边上。

    王妃握着儿子的手,慈祥的看着他,忍不住想起了那些陈年的旧事:“存儿,让你受委屈了。你父王走的早,当初你刚出生,你父王还在北边的带兵,只是托人带信回来给你取名叫李存,谁知他人却再也没有回来。这些年,我们娘俩虽然贵居王府,但这都城里的王宫贵胄哪个又把我们放在眼里,若非你父王在军中威望甚高,我们娘俩怕不知流落何处了。”

    这些话少年不知听母亲说过多少遍了,知道母亲这些年不容易,不愿母亲继续回忆下去,便出言打断了母亲。

    “母亲,说这些做什么,好好养身子,想来父亲在天有灵,也不愿看您如此。过几日等您好了孩儿陪您出去走走。”

    “好好好,不说了。存儿,这些日子母亲不能照顾你,你想吃些什么便对管家说,让厨房准备。”王妃说着。

    接着王妃好像想起了什么,将一众丫鬟遣出了屋子,面色严肃了起来,对少年说道:“存儿,这些日子宫里的事你可听说了?”

    “听说了,但孩儿并没有信以为真。高宗皇帝怎会如此荒唐……”

    少年的话还未说完,王妃便打断了他:“是真的!”

    少年一脸错愕,这太难以置信了,礼义廉耻何在?!

    王妃满脸的担忧,说道:“存儿,高宗皇帝确实把武才人接回了宫里,还纳入了房中。此事虽然与我们娘俩无关,但为娘还是担心。此事朝中肯定议论纷纷,想来不论支持的还是反对的,都想加重自己的话语权,定会多方拉拢。虽然我们殇王府不复当初,但你却是名正言顺的殇王,只是年纪小还未继承罢了,他们肯定会来找你的。母亲实在不愿你卷入朝中的纷争!”

    李存此时心里十分不平静,但还是压住了心中的震惊道:“若是他们都来登府找我,我便称病不见,反正我向来身子虚弱,都城之内众人皆知。”

    任你风云如何翻滚,我一招病遁,看你如何将我扯进去,若是非要将我扯进去,我有个三长两短,军中暴乱,看你们如何收场。

    王妃欣慰的看着李存,拍了拍他的手:“存儿长大了,为娘也放心了。这朝中暗流涌动,母亲不愿意你陷进去。”

    少年重重的嗯了一声:“孩儿知道,孩儿不会让母亲担心的。”

    王妃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只要自己儿子心中有数就好,而且那些朝中大员眼中还有没有殇王府,还两说着。

    “对了,存儿。不要忘记让厨房给门口的不良人备一份饭菜。不良帅这些年对我们照顾有加,不要怠慢了他们。”王妃又叮嘱道。

    “孩儿知道,孩儿先走了,母亲好生休息。”少年对母亲告了别便离了母亲房中。

    少年双手紧握,负手站在院中,看着天,想着母亲的叮嘱,看来母亲这些年夹在王宫贵胄中间并不容易,也没少受欺负,冷哼了一声,那虚弱病态的身子上一道霸气爆发,完全不似十几岁少年能有的气势:“以后只要他们不来惹我便罢,若是不知进退,那便看谁的手段狠辣些!”

    接着又是一阵叹气,这些年母亲也算是用尽了办法,到处求人,遍寻神医,但还是医治不好自己。自己已经十几岁了,依旧毫无气力,无法习武,无法聚气,无法修行。难道真的如那云游道人所说的,我是天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