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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说书先生口中男主角的待遇

    “虚天老鬼,太虚灵绝阵会耗尽此界半数灵气,就算大灵暴引发这方天地破碎你也要和本天尊死磕到底吗?”一声怒吼,寒月天尊身后六翅扇动,六条紫色电弧朝空中三人劈去。

    其中一个身着烈焰铠甲,丈高的三头六臂巨魔大手一挥,熊熊火墙燃起,挡在了电弧之前。巨魔大汉始料未及的是火墙只抵挡了四条电弧,仍有两条如紫色毒蛇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过火墙直逼三人。

    咔嚓咔嚓,两声雷鸣。电弧击在了十柄飞剑组成的剑阵之上,电弧顿时散开。使剑之人还未来得及高兴,头顶便突然一黑。寒月天尊的五界山已化为百丈山岳朝其砸下。剑阵瞬间被击溃,连人带剑被砸入地面巨坑中。

    “三师兄!”巨魔大怒,放出灵兽金翅飞蝉,碧渊蛟,天绝木煞攻向寒月天尊。一魔三兽从四面围攻上去。

    寒月天尊不屑一笑,右手幡旗一挥,幻化出九条墨绿苍龙。苍龙发出阵阵龙吟扑向一魔三兽。

    五息,再坚持五息。巨魔心中默念。只要撑到大师兄的太虚灵绝阵成阵,便可击杀眼前这个强敌。

    苍龙犹如虚无幻影,无法阻拦。不到四息便冲破巨魔的围攻,化作一股强横灵力冲击向巨魔胸前。烈焰铠甲瞬间被苍龙击破,三兽也纷纷被重创。巨魔口吐鲜血,魔化外形迅速消退,变回了一名面容俊朗的青年朝地面坠去。

    风在耳边呼啸划过,眼见离他越来越远的大师兄结印而起,他嘴角微微上扬。

    太虚灵绝阵,阵起!

    万丈灵霞破天地,此界再无修仙人。

    那场旷世绝战,耗尽了半数灵气,引发了此界灵气暴动。山河破碎,万木凋零,此界因灵爆冲击脱离了原有界面。灵爆又持续了千年,此界灵气已十分稀薄,修仙者渐渐连原有境界都无法维持,纷纷寿终正寝。又过了千年,仙法只存在于市井传说中。

    八千年后,策宇三年秋,玄觞国云州城以西三百里的山野林间,骏马奔腾卷起阵阵烟尘。忽听“咻”的一声,众人有感一阵劲风袭过,前方百丈处一只野鹿应声倒下。

    “老爷好箭法!”

    “老爷真乃天下神箭第一人!”

    秦肖听到众人连连夸赞,不由拂须大笑。

    “父亲天生神勇,我们兄弟三人如有父亲五分英姿,不负此生。”二儿子秦颖达笑道。

    秦肖勒马回首又是朗声大笑道:“你们大哥裕达刚过弱冠之年就已为玄觞国镇守边关三年,屡建奇功。已颇有为父当年之姿。颖达和高达你们可都要加把劲才行啊。”云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秦家,秦家大少爷年纪轻轻便已是平远大将军的心腹副将,二少爷颇有经商头脑,管理家族在云州的多处产业。

    年仅十二岁的三子秦高达不由兴致高昂,立马作揖:“父亲大人,高达箭术虽不及父亲万分,但自觉已有小成。今日定要射下一鹿献给父亲。”话音刚落,前方两百丈之外一只巨鹿跳出。秦高达大喜,“父亲,二哥我去去就回。”双脚一夹他那胯下血色迷你小马就向前奔去。

    众人正要向前相劝,只见那小马已如离弦之箭,已奔出数十丈开外。秦肖摆摆手,示意四位得力护卫向前跟上,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玄觞国国风尚武,秦家祖上也出过多位武将,秦肖本身也是一位武侠境巅峰的高手。秦高达自幼由府上高手指导习武,此时身下血色小马也是有名异种。秦高达转瞬间就和前方巨鹿拉近了距离。忽见一道箭影如流光划过,直射那巨鹿的头颅。说时迟那时快,那巨鹿感觉到后脑有劲风袭来竟然头往左侧一歪,堪堪躲过这一箭。秦高达见状顿时傻了眼,立马又射两箭,但均被躲开。就这一跑一追,秦高达和众护卫不知不觉已远离了秦家狩猎大部队。就在巨鹿跑至一个小山头时,突然一阵阴风袭来。一只丈许长的黑影从小山后跃出,一掌拍在巨鹿身上。那巨鹿连惨叫都没发出就已成了具血肉模糊的死尸。秦高达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呆了。众护卫不愧是武林高手,立即反应了过来,但定睛一看那通体青色的巨兽均顿冒冷汗。为首一名叫豪立的护卫大呼:“保护三少爷,这是传闻中的玄虎兽,身形快如闪电,体魄刀枪不入。我们拖住它,三少爷立即原路折返与老爷汇合!”说罢两人亮出宝剑,一人提起三尖两刃刀,一人挥舞长枪驾马向玄虎冲去。

    玄虎,通体如青色水晶般透亮,传闻乃山中晶石所化。玄虎性情暴戾,又有刀枪不入的神通,只有达到宗师境界的武林宗师才能打杀。因其经常闯入临山村庄,造成人员伤亡。故云州官府十年前曾邀云州境内武林门派中数位武林宗师与官府高手耗时两年将玄虎驱逐至人烟稀少的深山中。按理来说,云州附近的山林应该没有玄虎踪迹才是。所以秦高达被这突如其来的传闻凶兽惊呆了。不过随着豪立的一声大喝,秦高达瞬间回过神来。这位豪立是四个护卫中武功最高的一位——武侠境巅峰,据传只差一步就能踏入宗师境。同时,他也是指导秦高达的武师之一。秦高达对他的判断自然深信不疑,眼前之物不是他们所能对付的。四大护卫虽然都伤不到玄虎,但是与之周旋一阵应该无碍。所以只有立马回去请宗师境护卫出手才能护住所有人的性命。

    秦高达想明利害之后,立马驾起血色小马往原路折返,并疾呼:“各位小心,我这就去求援。”

    但是风云突变,秦高达的小马才奔出数十丈,只听到身后几声惨叫,豪立四人四马竟在几个呼吸间尽数丧于虎爪之下。秦高达忍不住回头一看,只见一只通体纯红的凶兽正舔舐着掌上人血。

    这居然是只玄虎王!秦高达不经想到典籍中的描述:大概万只玄虎中就可能诞生一只玄虎王。玄虎王最重要的特征就是兴奋时通体会由绿变成血红。而玄虎王的实力更是恐怖,已不是普通宗师境可敌的了。

    想到此处,秦高达不由寒毛倒竖,双腿一夹,血色小马速度又加快了几分。就这片刻之间,秦高达从狩猎者变成了猎物,被玄虎王在后紧追不放。秦高达虽自幼习武,但是在父亲和兄长的庇护下倒也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此时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感到恐惧,因实力过于悬殊而无力反抗的恐惧。

    也许是秦家小儿子命不该绝,只听到天边一声怒斥:“大胆妖兽,胆敢伤人!”秦高达顿时喜出望外,朝声音传来之处望去,但是却看不见任何人影。但正因看不到人影,他更加安心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是只有拥有雄厚真气的尊者境高手才能做到的千里传音。那玄虎王也是虎躯一震,知道前方有高人。但这虎王也是成了精,核桃大的小脑瓜子思索一阵便想明白这高手通过千里传音拦它,至少还在数里之外。此时也只能吓吓它作为缓兵之计。虎王想明此理,瞬间提速,想要在这高手抵达之前结果了前面这小兔崽子。秦高达见这虎王不但没被吓退,反而提起了速度。刚刚退去的恐惧之感瞬间潮涌而回。

    玄虎王瞬间提速虽然无法持续太久,但是转瞬间就和秦高达拉近到只差几个身位的距离。虎王突然纵身一跃扑向血色小马,秦高达心里直呼天要亡我,但为了不辱秦家威名脸上却强装镇定抽出腰间佩剑往回一扫,使出全力作最后的殊死一搏。

    电光火石之间,秦高达只听到一声整耳欲聋的金属碰撞声在耳边回响。这一剑却挥了个空,自己也因用力过猛失去平衡从小马背上翻倒下来。秦高达自幼习武,不像普通小孩那样皮薄肉嫩,但从极速奔跑的小马上摔下来也是一阵疼痛。秦高达顾不得全身痛楚,立马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定睛一看。只见玄虎王在自己十丈之外,左肩有一处伤口正渗着墨绿色的血液。而自己和虎王之间出现了一个巨坑。

    “没想到竟然在空中使出移形换影躲过我一击。如你刚听我传音就此退去我还可以饶你一命。现在看来你这虎命是留不得了!”

    这次秦高达循声看去,自己身后竟凭空出现了一位头戴道冠,身着素白长衣的青年武者。青年武者朝坑中轻轻一指。一道白芒飞回武者身前。

    “以气御剑!”秦高达心中不由暗自惊叹,是尊者境高手?除了某些专修剑道的绝世天才可以在宗师境巅峰时达到以气御剑,普通高手一般要到尊者境才能悟出此技。

    眼前这位高人身前宝剑白光乍现,一分二,二分四。只是一瞬,十六柄光剑围着高人身周旋转。他右手朝虎王前瞄淡写地一点,光剑化为十六头巨虎扑向虎王。虎王见状也知眼前这人故意戏弄自己,竟用真气化成虎型攻击它,不由恼羞成怒,朝着虎群发出一阵怒吼。撼山虎啸也是这玄虎的本命神通之一。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从虎口发出,秦高达见为首的两只白虎剑气被音波震溃,但音波余威也如强弩之末般随之消散。下一刻这号称刀枪不入的玄虎王被剑光切割得四分五裂,死无全尸。

    “在下云州秦府三子秦高达,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家父和哥哥正在不远处狩猎,还请同我一同回营,必有重谢。“秦高达见玄虎王已死,顿有逃出生天的感觉,继而大喜过望向青年拱手一拜。

    青年武者闻声转身,朝秦高达瞧了一眼。又道:“我只是碰巧经过。你这小屁孩赶紧回去吧,再遇到什么凶兽小心丢了性命。“

    秦高达听闻顿时有些失望。本想把此等高人请回营中,好好重谢一番。秦高达急忙应答:“不知尊者可否告知尊姓大名,秦高达定会登门拜谢。“

    “尊者?你这小家伙怎么知道我是尊者?“

    “千里传音,只有真气雄厚,且能收放自如的尊者境才能掌握。武侠境初成真气,以气护体;宗师境真气外放,以气伤敌;尊者境以气御物,血溅百步;至尊境气憾山河,杀敌千里。不过我都是听府里武师前辈们说的。如有错漏,还请前辈勿怪。“秦高达此时还不知,刚刚能化出十五道剑影的玄妙招式就连普通尊者境的高手都不一定使得出。

    “小家伙知道得挺多的。前三个境界以真气浑厚及外放程度作为划分。至于至尊境纯属扯淡,江湖上已经千年没有至尊境的人物出现了。现在谁是武林第一谁就自称至尊境。还气憾山河,谁能引动这么大量的真气,还真当自己是上古仙魔传说不成。”青年武者忍不住吐槽,不过见秦高达也是颇有眼缘,又说到:”你这小家伙,刚见你那一剑倒也挥得扎实。你我既有缘,等我办完了事教你一二心法,倒也不是不可。“

    秦高达听完大喜。自己缠着府上宗师境的古木大师多年,但他事务繁忙,只能看在老爷的面子上抽空点拨他一二。他平时主要是与武侠境的武师学些外门招式。而心法则是侧重联系如何吸纳和操控真气。这些可是府上武侠境的武师们都还在学习探讨中的大道。秦高达连忙行拜师跪拜大礼:“弟子秦高达,拜谢恩师!“

    “起来起来,谁说要收你为徒了?我只不过传你些基础章法,至于后续领悟则要靠你自己。待你有所小成,我再考虑收徒之事。”

    秦高达顿时心领神会,急忙起身,正要询问前辈高人名讳。但是眼前那还有人影。只听山间时远时近传来一阵话语:“我是谁你日后便知,速速回返。待我事毕,自会去寻你。”

    秦高达朝着声音传来之处,望得出神。心中不由感慨,今日之事怕是只有说书先生口中的奇人异闻录中主人翁才能遇到的情节吧。

    秦高达负伤回返,护卫高手折损四人。秦高达回禀那凶兽已被高人所杀,但高人匆匆离去并未留下姓名。秦肖忙让下属一行寻回四名护卫尸身。高人未留下大名虽大失所望,但也无所谓。毕竟尊者境强者一般与普通百姓是没有交集的。云州境内虽有数个大宗大门,高手众多。但云州江湖门派上尊者境强者就两三个。

    既折损了四名好手,秦肖也没了狩猎的兴致。随即便命众人回返云州城,并派人向官府禀明了玄虎王出没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