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温柔的女人
“你看见了吗？她手里有枪！”
宋云压低嗓音对易晓景说道：“她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手里握着枪？”
“有什么奇怪的吗？”
易晓景看着正在收拾屋子的工作人员，他们被有序的驱赶出去。他边返回病房，边说道：
“你能不能淡定一点儿。”
“我的天，她手里有枪！”
宋云提高自己的嗓音，顾忌的偷瞄一眼身后的安保工作者，靠拢易晓景，小声地说，“我们国家可是控枪的，可她却堂而皇之的拔出枪。
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些安保人员，对此似乎习以为常，你不觉得奇怪？”
“我说得武隆天坑的事情完全真实，你相信吗？”
易晓景斜瞄一眼宋云。
宋云凝睇着易晓景的双眼，纳闷道：“这两者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晓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超出你认知范围的事情多得是，不必大惊小怪。”王玄插嘴说道。
“对喽，王玄真是了解我。”易晓景点点头。
“你们俩个神经病。”宋云撇撇嘴，嘟哝几句，“你说她是不是政府的人，特意为鼠疫的事情跑来精神病院工作？”
“你见过政府人员向病人开枪？”易晓景看向宋云，“你可别乱说。”
“那她是什么身份？”
宋云百思不得其解，默默地猜测着苏铃的身份。
易晓景没有多话，同众人走入病房以内，隔着窗口看向走廊。
“你说我们还能出去吗？”宋云又是小声地问。
“或许能吧。”易晓景疲惫地晃晃头，脑海里浮现出苏季的狰狞面貌。
......
嘎吱——
沉重的门被苏铃一把推开，数十名特勤人员保持着阵形走入后山区域。
“张院长，介绍一下吧。”
站在苏铃身后的范紫玉目视着前方，对旁边的张逸说道：“这精神病院的后山区域到底藏着什么猫腻，值得你让人封锁掉这片区域。”
“呵呵。”
张逸讪讪的笑，“可不是我想封锁后山区域，这完全是我亲爹的意思。
早些年，有一个年轻人无缘无故的在后山区域消失了。
你说怪不怪？我父亲怕再有人失踪就封锁了这区域。风水先生说，后山区域的阴气太重。”
“你还信风水？”
范紫玉撇头看向张逸，嗤笑道：“我倒是没看出来。”
“我手里好歹有点儿钱财，一无所有的人才只相信自己。对于我来说，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张逸走入后山区域，环视一周，“你们自己看吧，也不用我带路，这个地方也不大，完全可以一眼看到尽头。”
苏铃和范紫玉对视一眼，诚如张逸所说，精神病院的后山区域非常空旷，他们俩个一眼就能看完。
在他们的正前方是陡峭的悬崖，儿左右两侧的尽头则是高墙，整片区域荒草丛生，一片残败景象。
“我也好些年没来了。”张译挪动脚步，“对了，你们让我带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看风水。”范紫玉打趣道。
“呵呵。”张逸皮笑肉不笑的扯开嘴角，一点儿也不相信范紫玉的话。
自家的老东西说得对，SNC组织的人一定会觉察到后山区域。他早有心理准备，微扶眼镜框，“你们自己看看吧，听我老爹说这儿邪乎得很。”
“那你说说，怎么一个邪乎法？”
范紫玉露出非常感兴趣的目光，直视着张逸的眸子，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之中找到一丝撒谎的气息。
“这里消失了人不说，早些年还有不少人能听到怪叫声。”
张逸没有避闪范紫玉的目光，眼神宛如一波死水般丝毫不变，“我听人说那种声音很难描述，听过的人都无法模拟出他们听过的声音，你说怪不怪？”
范紫玉盯着张逸片刻后，移开自己的视线，指尖轻敲着自己的手臂，“噢，是吗？要真是这样，那的确有点奇怪。”
当他们闲聊时，苏铃带着特情人员在后山区域四散查探。
半人高的荒草挡住了他们的视线，让他们举步维艰。
片刻后，苏铃走到范紫玉的身边，“我先让他们打理一下这片区域吧。”
“你有感觉吗？”范紫玉问苏铃。
苏铃咬着嘴唇沉吟许久后，摇摇僵硬的脖子，“没有，不过这儿给我感觉非常不舒服。我们带他来看一下吧，他比我嗅觉更加敏锐。”
“好吧，我立刻就去安排。”范紫玉点点头。
一侧的张逸轻眯一下眼睛，人畜无害的表情里闪过一丝诡谲。
他取下眼镜，拽着衣角轻轻擦了一下眼镜片，“我站在这里也不舒服，邪乎得很。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他？”
范紫玉两人看向张逸。
“没什么。”范紫玉平静的会话。
“请问我多久才能出去？你们又到底是什么人，你们把我囚禁在精神病院，可是违法的行为。”张逸很认真地说道。
“张院长，你觉得自己这些话有什么意义吗？”范紫玉玩味地看向张逸，小声道：“精神病院内的所有人都在观察期，我也没什么办法，你想出去，去找守在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员商量吧。”
“你们不是一伙的吗？”张逸疑惑的看着范紫玉。
“官大一级压死人，我也不能出去。”范紫玉笑了笑。
张逸陷入沉默中，垂着头叹口气，妥协道：“那行，可你总得告诉我关于你们的来历吧。”
范紫玉注视着张逸的眸子，抿嘴摇摇头，“你知道也没什么用，张院长，等解除危险后，我会亲自把你送出去。
在此之前，请您配合我的工作。”
张逸露出焦急的神情，苦恼道：“老实说，我没有患病，一点儿也不想继续留在精神病院里，我要是被感染患上鼠疫，你们能为我的生命负责吗？”
“不能，我们只能为精神病院外边的人负责。”
范紫玉摇摇头，直接说，“研究人员说这是新型的鼠疫杆菌，蛰伏期也许更长。”
“放...”
张逸险些直接说脏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范紫玉是在为难他。
“行吧，行吧，我又不能逃出去。”他抬起头，瞥了眼前方的特勤人员，粗略的打量一下，每个特勤人员配备的枪支都非常的先进，同强国的特种兵相比较起来，他眼前的这些特勤人员反而显得更加具有杀伐之气。
“那你先返回临时的安排点等我的消息吧。”
范紫玉收回自己的目光，两个特勤人员走到张逸的身边。
张逸逡巡一番范紫玉两人，焦急中显得非常不耐。他苦恼的转身，逐渐走远以后，逐渐变得冷漠下去。
“这家伙能油滑。”
苏铃说出自己对张逸的看法。
“你觉得他想一名猎犬吗？”范紫玉望着远处的张逸背影，小声地问苏铃。
“不像。”苏铃摇摇头。
“那他和火蔷薇组织的人没什么关系，你晌午的时候对一个苏季开枪干嘛？”范紫玉意味深长地说，“要不是，你还用这种拙劣的方式去试探。”
“这也是最为直接的手段。”苏铃将枪甩给范紫玉，“你拿着吧，我不需要用枪来保护自己。”
范紫玉收起枪，目视前方，明白苏铃的意图，一个猎犬的恢复能力要远比寻常人更加强大，普通的伤势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痊愈。
苏季小腿上的枪伤要是好得过快，也就从侧面说明苏季的身份非常可以，带苏季几人进入精神病院的张逸，自然也是重点审查对象。
“需要带易晓景过来吗？”苏铃问范紫玉。
“等他们清理好后山区域后再带他过来吧，这儿满是荒草，我们一眼都能看到尽头，哪像什么工作台？或许是他太敏感了。
你也知道，他最近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记忆混淆不说，性情也飘忽不定。”
苏铃不赞同范紫玉的话，在她看来，易晓景只是在记忆上存在混乱，至于性情并不是飘忽不定。
她也是一名猎犬，当实验者的呼唤加重时，行为看上去自然会有点失常，可不能单单鉴于这一点就说她的性情飘忽不定。
“范姐姐，他满脸狰狞时并不是出于愤怒和躁狂，实验者的呼唤声会让人发狂。”
苏铃扭头看向范紫玉，认真道：“我们猎犬并不是性情飘忽不定的人，只是有时候在痛苦中丧失了理智而已。
我知道，他的死对你打击不小，我很抱歉，生而为猎犬，这是我和易晓景无法逃避的现实。”
范紫玉听后稍显落寞，垂下眼眸，“我也许是戴着有色眼镜看待易晓景。”
苏铃盯着范紫玉的眸子，摊开双手后抱住范紫玉，脸颊贴在对方的胸口处，像一个小孩子般蹭了蹭，“范姐姐，成为你观察的猎犬，我倍感幸运。
谢谢您一直对我关心，如果没有你，我或许还是那个一言不发的刽子手。”
范紫玉一楞，低下头注视着苏铃澄澈的眸子，犹豫的抬起手轻拍了一下苏铃的后背，“苏铃猫腻不用为自己的身份而感到难过，他的死和你没有关系。
我只是有点害怕，他的死给我敲起了警钟，部分猎犬不能信任，我会重新考虑自己和易晓景的关系。
他也许是一位值得信任的猎犬，就和可爱的你一样。”
“可爱？”
苏铃双手环着范紫玉的腰，抬起头直视着范紫玉的目光，脸颊逐渐红润起来，她长那么大，还从来没有人说得长得可爱。
这对于她来水真是新奇。
“我...我不可怕吗？”
苏铃小声地问范紫玉。
“怎么会呢，你可是一位非常可爱的女孩子呀。”
范紫玉摇摇头，抬起手捏捏苏铃的脸颊，回想起以前。她第一次看见苏铃时，对方才十五岁左右，异常的瘦弱，总是倔强的仰着下巴去看陌生人，像头小兽一般用眼神去警告别人。
转眼六年多过去后，以前瘦弱的苏铃竟然长成了这般模样，她其实很好奇苏铃到底吃了什么。
“可爱的女孩子...”
苏铃低喃，轻轻推开范紫玉，低头看着摊开的双手，掌心满是老茧，她觉得自己不是可爱的女孩子，甚至在她的认知里，性别都是很飘忽的东西。
她从来都不理会男女之别，区分人的方式就是这该杀，那不该杀。
“嗯嗯，你就是平时凶了一点。”范紫玉点点头。
“凶？”
苏铃想起宋云说得悄悄话，瞄向自己的胸口，“我是很凶得女孩子吗？”
“呃？”
范紫玉注意到苏铃的眼神，向后无措的退了几步，急忙摆摆手，脸红道：“不是的，不是的，不是你想得那样...我说得是...你的眼神很凶...”
“噢，这样呀。”
苏铃收回自己的眼神，误以为自己前些天误会宋云了，可那家伙的眼神一点也不老实。
她不喜欢别人这样看自己。
“嗯嗯。”
范紫玉讪讪的笑，偷偷缓出一口气，她斜瞄几眼苏铃，老实说是很凶得样子。
“咳咳....”
她干咳几声，收敛着自己不正经的想法，认真起来，“苏铃，你长得那么可爱，那么眼神一定也要温柔一点才行。
其实，猎犬也是一个正常的人呀。苏铃，你说呢？”
苏铃凝视着范紫玉的眸子，很喜欢范紫玉温温柔柔的对她说话，也很满足范紫玉将她当作一个正常人。
“温柔一点，是这样吗？”
她勉强的变幻着自己的眼神，拉扯开嘴角。
“你...”
范紫玉盯着眼前的苏铃，倍感头痛，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做面瘫脸，苏铃面瘫太久，连正常人的表情都没有了。
“唉，苏铃，你是在对我做鬼脸吗？还有，温柔的眼神不是斗鸡眼。”
“那...是这样吗？”
苏铃勉强的眯起双眼，露出僵硬的笑容。
“不是的，你这样色迷迷的看着我干什么？”
范紫玉揉揉自己跳动的眼皮，瞅着还在竭力露出温柔目光的苏铃，郁闷道：
“苏铃，你没看见过温柔的女人吗？”
苏铃深情地盯着范紫玉，无比认真地点点头，“有的，你是我见过最温柔的女人。”
范紫玉一怔，微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
“我...我可以模仿你笑吗？”苏铃小声地说，“像你一样成为一个温柔的女人。”
宋云压低嗓音对易晓景说道：“她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手里握着枪？”
“有什么奇怪的吗？”
易晓景看着正在收拾屋子的工作人员，他们被有序的驱赶出去。他边返回病房，边说道：
“你能不能淡定一点儿。”
“我的天，她手里有枪！”
宋云提高自己的嗓音，顾忌的偷瞄一眼身后的安保工作者，靠拢易晓景，小声地说，“我们国家可是控枪的，可她却堂而皇之的拔出枪。
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些安保人员，对此似乎习以为常，你不觉得奇怪？”
“我说得武隆天坑的事情完全真实，你相信吗？”
易晓景斜瞄一眼宋云。
宋云凝睇着易晓景的双眼，纳闷道：“这两者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晓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超出你认知范围的事情多得是，不必大惊小怪。”王玄插嘴说道。
“对喽，王玄真是了解我。”易晓景点点头。
“你们俩个神经病。”宋云撇撇嘴，嘟哝几句，“你说她是不是政府的人，特意为鼠疫的事情跑来精神病院工作？”
“你见过政府人员向病人开枪？”易晓景看向宋云，“你可别乱说。”
“那她是什么身份？”
宋云百思不得其解，默默地猜测着苏铃的身份。
易晓景没有多话，同众人走入病房以内，隔着窗口看向走廊。
“你说我们还能出去吗？”宋云又是小声地问。
“或许能吧。”易晓景疲惫地晃晃头，脑海里浮现出苏季的狰狞面貌。
......
嘎吱——
沉重的门被苏铃一把推开，数十名特勤人员保持着阵形走入后山区域。
“张院长，介绍一下吧。”
站在苏铃身后的范紫玉目视着前方，对旁边的张逸说道：“这精神病院的后山区域到底藏着什么猫腻，值得你让人封锁掉这片区域。”
“呵呵。”
张逸讪讪的笑，“可不是我想封锁后山区域，这完全是我亲爹的意思。
早些年，有一个年轻人无缘无故的在后山区域消失了。
你说怪不怪？我父亲怕再有人失踪就封锁了这区域。风水先生说，后山区域的阴气太重。”
“你还信风水？”
范紫玉撇头看向张逸，嗤笑道：“我倒是没看出来。”
“我手里好歹有点儿钱财，一无所有的人才只相信自己。对于我来说，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张逸走入后山区域，环视一周，“你们自己看吧，也不用我带路，这个地方也不大，完全可以一眼看到尽头。”
苏铃和范紫玉对视一眼，诚如张逸所说，精神病院的后山区域非常空旷，他们俩个一眼就能看完。
在他们的正前方是陡峭的悬崖，儿左右两侧的尽头则是高墙，整片区域荒草丛生，一片残败景象。
“我也好些年没来了。”张译挪动脚步，“对了，你们让我带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看风水。”范紫玉打趣道。
“呵呵。”张逸皮笑肉不笑的扯开嘴角，一点儿也不相信范紫玉的话。
自家的老东西说得对，SNC组织的人一定会觉察到后山区域。他早有心理准备，微扶眼镜框，“你们自己看看吧，听我老爹说这儿邪乎得很。”
“那你说说，怎么一个邪乎法？”
范紫玉露出非常感兴趣的目光，直视着张逸的眸子，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之中找到一丝撒谎的气息。
“这里消失了人不说，早些年还有不少人能听到怪叫声。”
张逸没有避闪范紫玉的目光，眼神宛如一波死水般丝毫不变，“我听人说那种声音很难描述，听过的人都无法模拟出他们听过的声音，你说怪不怪？”
范紫玉盯着张逸片刻后，移开自己的视线，指尖轻敲着自己的手臂，“噢，是吗？要真是这样，那的确有点奇怪。”
当他们闲聊时，苏铃带着特情人员在后山区域四散查探。
半人高的荒草挡住了他们的视线，让他们举步维艰。
片刻后，苏铃走到范紫玉的身边，“我先让他们打理一下这片区域吧。”
“你有感觉吗？”范紫玉问苏铃。
苏铃咬着嘴唇沉吟许久后，摇摇僵硬的脖子，“没有，不过这儿给我感觉非常不舒服。我们带他来看一下吧，他比我嗅觉更加敏锐。”
“好吧，我立刻就去安排。”范紫玉点点头。
一侧的张逸轻眯一下眼睛，人畜无害的表情里闪过一丝诡谲。
他取下眼镜，拽着衣角轻轻擦了一下眼镜片，“我站在这里也不舒服，邪乎得很。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他？”
范紫玉两人看向张逸。
“没什么。”范紫玉平静的会话。
“请问我多久才能出去？你们又到底是什么人，你们把我囚禁在精神病院，可是违法的行为。”张逸很认真地说道。
“张院长，你觉得自己这些话有什么意义吗？”范紫玉玩味地看向张逸，小声道：“精神病院内的所有人都在观察期，我也没什么办法，你想出去，去找守在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员商量吧。”
“你们不是一伙的吗？”张逸疑惑的看着范紫玉。
“官大一级压死人，我也不能出去。”范紫玉笑了笑。
张逸陷入沉默中，垂着头叹口气，妥协道：“那行，可你总得告诉我关于你们的来历吧。”
范紫玉注视着张逸的眸子，抿嘴摇摇头，“你知道也没什么用，张院长，等解除危险后，我会亲自把你送出去。
在此之前，请您配合我的工作。”
张逸露出焦急的神情，苦恼道：“老实说，我没有患病，一点儿也不想继续留在精神病院里，我要是被感染患上鼠疫，你们能为我的生命负责吗？”
“不能，我们只能为精神病院外边的人负责。”
范紫玉摇摇头，直接说，“研究人员说这是新型的鼠疫杆菌，蛰伏期也许更长。”
“放...”
张逸险些直接说脏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范紫玉是在为难他。
“行吧，行吧，我又不能逃出去。”他抬起头，瞥了眼前方的特勤人员，粗略的打量一下，每个特勤人员配备的枪支都非常的先进，同强国的特种兵相比较起来，他眼前的这些特勤人员反而显得更加具有杀伐之气。
“那你先返回临时的安排点等我的消息吧。”
范紫玉收回自己的目光，两个特勤人员走到张逸的身边。
张逸逡巡一番范紫玉两人，焦急中显得非常不耐。他苦恼的转身，逐渐走远以后，逐渐变得冷漠下去。
“这家伙能油滑。”
苏铃说出自己对张逸的看法。
“你觉得他想一名猎犬吗？”范紫玉望着远处的张逸背影，小声地问苏铃。
“不像。”苏铃摇摇头。
“那他和火蔷薇组织的人没什么关系，你晌午的时候对一个苏季开枪干嘛？”范紫玉意味深长地说，“要不是，你还用这种拙劣的方式去试探。”
“这也是最为直接的手段。”苏铃将枪甩给范紫玉，“你拿着吧，我不需要用枪来保护自己。”
范紫玉收起枪，目视前方，明白苏铃的意图，一个猎犬的恢复能力要远比寻常人更加强大，普通的伤势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痊愈。
苏季小腿上的枪伤要是好得过快，也就从侧面说明苏季的身份非常可以，带苏季几人进入精神病院的张逸，自然也是重点审查对象。
“需要带易晓景过来吗？”苏铃问范紫玉。
“等他们清理好后山区域后再带他过来吧，这儿满是荒草，我们一眼都能看到尽头，哪像什么工作台？或许是他太敏感了。
你也知道，他最近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记忆混淆不说，性情也飘忽不定。”
苏铃不赞同范紫玉的话，在她看来，易晓景只是在记忆上存在混乱，至于性情并不是飘忽不定。
她也是一名猎犬，当实验者的呼唤加重时，行为看上去自然会有点失常，可不能单单鉴于这一点就说她的性情飘忽不定。
“范姐姐，他满脸狰狞时并不是出于愤怒和躁狂，实验者的呼唤声会让人发狂。”
苏铃扭头看向范紫玉，认真道：“我们猎犬并不是性情飘忽不定的人，只是有时候在痛苦中丧失了理智而已。
我知道，他的死对你打击不小，我很抱歉，生而为猎犬，这是我和易晓景无法逃避的现实。”
范紫玉听后稍显落寞，垂下眼眸，“我也许是戴着有色眼镜看待易晓景。”
苏铃盯着范紫玉的眸子，摊开双手后抱住范紫玉，脸颊贴在对方的胸口处，像一个小孩子般蹭了蹭，“范姐姐，成为你观察的猎犬，我倍感幸运。
谢谢您一直对我关心，如果没有你，我或许还是那个一言不发的刽子手。”
范紫玉一楞，低下头注视着苏铃澄澈的眸子，犹豫的抬起手轻拍了一下苏铃的后背，“苏铃猫腻不用为自己的身份而感到难过，他的死和你没有关系。
我只是有点害怕，他的死给我敲起了警钟，部分猎犬不能信任，我会重新考虑自己和易晓景的关系。
他也许是一位值得信任的猎犬，就和可爱的你一样。”
“可爱？”
苏铃双手环着范紫玉的腰，抬起头直视着范紫玉的目光，脸颊逐渐红润起来，她长那么大，还从来没有人说得长得可爱。
这对于她来水真是新奇。
“我...我不可怕吗？”
苏铃小声地问范紫玉。
“怎么会呢，你可是一位非常可爱的女孩子呀。”
范紫玉摇摇头，抬起手捏捏苏铃的脸颊，回想起以前。她第一次看见苏铃时，对方才十五岁左右，异常的瘦弱，总是倔强的仰着下巴去看陌生人，像头小兽一般用眼神去警告别人。
转眼六年多过去后，以前瘦弱的苏铃竟然长成了这般模样，她其实很好奇苏铃到底吃了什么。
“可爱的女孩子...”
苏铃低喃，轻轻推开范紫玉，低头看着摊开的双手，掌心满是老茧，她觉得自己不是可爱的女孩子，甚至在她的认知里，性别都是很飘忽的东西。
她从来都不理会男女之别，区分人的方式就是这该杀，那不该杀。
“嗯嗯，你就是平时凶了一点。”范紫玉点点头。
“凶？”
苏铃想起宋云说得悄悄话，瞄向自己的胸口，“我是很凶得女孩子吗？”
“呃？”
范紫玉注意到苏铃的眼神，向后无措的退了几步，急忙摆摆手，脸红道：“不是的，不是的，不是你想得那样...我说得是...你的眼神很凶...”
“噢，这样呀。”
苏铃收回自己的眼神，误以为自己前些天误会宋云了，可那家伙的眼神一点也不老实。
她不喜欢别人这样看自己。
“嗯嗯。”
范紫玉讪讪的笑，偷偷缓出一口气，她斜瞄几眼苏铃，老实说是很凶得样子。
“咳咳....”
她干咳几声，收敛着自己不正经的想法，认真起来，“苏铃，你长得那么可爱，那么眼神一定也要温柔一点才行。
其实，猎犬也是一个正常的人呀。苏铃，你说呢？”
苏铃凝视着范紫玉的眸子，很喜欢范紫玉温温柔柔的对她说话，也很满足范紫玉将她当作一个正常人。
“温柔一点，是这样吗？”
她勉强的变幻着自己的眼神，拉扯开嘴角。
“你...”
范紫玉盯着眼前的苏铃，倍感头痛，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做面瘫脸，苏铃面瘫太久，连正常人的表情都没有了。
“唉，苏铃，你是在对我做鬼脸吗？还有，温柔的眼神不是斗鸡眼。”
“那...是这样吗？”
苏铃勉强的眯起双眼，露出僵硬的笑容。
“不是的，你这样色迷迷的看着我干什么？”
范紫玉揉揉自己跳动的眼皮，瞅着还在竭力露出温柔目光的苏铃，郁闷道：
“苏铃，你没看见过温柔的女人吗？”
苏铃深情地盯着范紫玉，无比认真地点点头，“有的，你是我见过最温柔的女人。”
范紫玉一怔，微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
“我...我可以模仿你笑吗？”苏铃小声地说，“像你一样成为一个温柔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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