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身世
“仙子且慢！”
夏言一屁股坐了起来，身后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他急忙出言制止奚芷蕊，脸色阴晴不定，这个消息太过意外，以他的心性都忍不住流露出真实的情绪。
黑刃一顿，险险的停在姬庭方的眉心处，虽未刺进去，还是有一种锋利的刃气划破了他的皮肤，一缕猩红的鲜血顺流而下，染红了他那张英俊的脸。
奚芷蕊收回手，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的脸庞，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夏言好半天才平复心情，冰冷的脸庞，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你说的话有什么依据？不要想着拿假话来搪塞我，不然你头上的黑刃可就不会再停顿了。”
姬庭方刚在死亡边上走了一遭，冷汗直流，惊恐的看着头上悬着的黑刃，一动也不敢动，他老老实实的回道:
“前年童试开榜的时候，我偶然看到你，发现你长的很像我爹年轻时候的样子，就一直留意着你的动静。”
“我回到姬府，从管家那里打听到二十年前，我爹宠幸过一个戏子，没多久，那戏子就身怀六甲，最后被我娘发现。”
“那时候我爷爷还在世，我娘就告诉了我爷爷，我爷爷怕有辱门风，让人赶走了那名戏子，我爹派人去找，半年后在城外的清河中发现了戏子的尸体。”
“我想应该是戏子将你生下后，就投河自尽了。”
“胡说八道，世上长相相似的人比比皆是，凭什么就认定我是姬家的私生子。”
对方的性命捏在他夏言手里，不太可能拿假话来敷衍他，夏言心里已经相信了几分，可还是大声否认道。
任谁独自生活了十年，突然间得知自己不是孤儿，都会接受不了。
“不信你就滴血认亲，我决没有半句虚言。”
姬庭方赌誓般的说道，事关生死，他不敢说假话。
奚芷蕊看着夏言，突然说道:
“他说的是真的，你们确实是亲兄弟。”
连画中美人都这么说，夏言只能接受这个既定事实，背着双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仿佛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开的谜题。
姬庭方是他大哥，下死手杀了对方，他自认心肠还没这么狠毒，如果不杀，又违背了他有仇必报的初心，思来想去，他问道:
“就算我是姬家的私生子，也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庶子，对你没有任何威胁，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这个你就怨不着大哥了，我再怎么说也是嫡长子，将来肯定是要继承家业的，这事也怪大哥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被其他几个弟弟妹妹知道了，都是他们出的主意。”
姬庭方听出对方语气中带了一丝无奈，瞬间如释重负，顺着杆子往上爬，顿了顿，又腆着脸笑道:
“那时你中了童试第一，院试应该也难不倒你，他们怕你日后身居高位，从而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你如果认祖归宗，就会多分他们的财产，他们就拜托我出面，本来大哥的意思是接你回来，可谁让他们一直在我面前哭，说我不管他们的死活，大哥也是糊涂之下才做了这等骨肉相残...”
“好了，别把自己说的这么无辜，我要真回姬家，损失最大的还是你吧。”
夏言被对方一口一个“大哥”叫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还想撇清自己的关系，他打断对方的话，毫不留情的揭穿姬庭方的小心思，旋即又道:
“那你为什么当时不动手，偏偏要等到现在。”
“爹对你娘的事情一直心存愧疚，要是让他知道我们派人去杀你，我们也吃罪不起。”
“从今年开春老爷子身体越来越差，现在已经卧床不起了，这时候又听说你要去参加今年的秋闱，所以才选择在你经过的地方放一把大火，让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人世间。”
姬庭方脸色一僵，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你倒是打的如意算盘，没料到我不但没死，还会找你报仇吧。”
夏言冷笑一声，要是没有奚芷蕊在，他早就去见了阎王，为了区区家财，对方就敢买凶杀人，杀的还是自己的亲兄弟，简直没有人性。
姬庭方一举跪在地上，使劲的磕头，左右开弓，对自己狂扇大嘴巴子，声泪俱下的哭道:
“都是大哥不好，大哥不是人，大哥对不起你…看在我是你亲生大哥的份上，还请你饶大哥一条命…”
“放心，我不会杀了你，你再畜牲，也是我亲大哥。”
夏言粲然一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似乎真的打算就这么放过姬庭方。
“言弟大人大量，以后肯定能仕途顺畅，财运亨通…”
姬庭方喜不自胜，马屁不要钱的拍过去，花言巧语的说道。
突然夏言面色一沉，冷声道:
“奚仙子，你不觉得他现在这样子很恶心吗？将他阉了。”
黑刃“唰”的一下，寒光闪烁，“啪”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碎了一地，随即响起杀猪般的惨叫。
“啊~我的鸡...”
姬庭方捂住下半身，身体像虾子似的弓着，在地上打滚。
整个房间都回荡着姬庭方痛苦的呐喊声，经久不息。
“杀人啦~”
床上的女子裹着丝被，卷缩在一角瑟瑟发抖，忍不住惊呼一声，死死的遮住双眼，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夏言看了一眼，两眼，好几眼，瞬间上头，即兴发挥了一首词。
白，真白，真他么白。
大，真大，真他么大。
果然灵感源自于生活，以后要多看才能作出更好的文章。
“杀了他吧？叫的难听死了。”
奚芷蕊一脸厌弃，冷漠的说道。
“不，不能杀！”
夏言看着床角的女子，脱口而出，刚说完就察觉说的不是女子，而是姬庭方，尴尬又不舍的转过脸，正色道:
“他这样活着比死了更难受，就留他一条命吧！”
怎么处置姬庭方，他早就想清楚了，对方毕竟跟他是亲兄弟，他还做不到六亲不认，废了对方就行了，一个无根的东西以后只能看，不能玩，想必会很有趣吧。
何况夏言今后是求仙问道之人，跟一个凡人较劲，有失风度，从今以后他们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看着缩成一团的姬庭方，他厉声喝道:
“闭嘴，带我去那几个想害我的兄弟姐妹住处，你不是说都是他们的主意吗？那你就替我好好收拾他们吧！”
姬庭方一惊之下，乖乖的闭上嘴巴，只能“哼哼唧唧”的缓解痛苦。
“奚仙子还麻烦你带上他走一趟吧。”
夏言走到床角的女子面前，往对方嘴里塞了包蒙汗药，女子沉沉昏睡过去，他留恋的望了一眼，摒除杂念，笑着说道。
奚芷蕊衣袖轻拂，一股黑雾卷起夏言和姬庭方漂浮起来，渐渐的消失殆尽，房间里只剩下一地狼藉和沉睡的女子。
晨光熹微，朝日初上，姬府大院的上空，一团黑雾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姬家老爷生了十三个儿子，十一个女儿，未出阁的女儿也有七个，姬庭方带着夏言一个个找了过去，亲手将五个弟弟给废了，一个妹妹的脸毁了，残忍至极。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了根，姬庭方性格扭曲，手段非常变态，恨不得将几个弟弟妹妹都折磨至死。
当然，有夏言在，无关人员他并没有让姬庭方胡作非为，只是处置了参与谋杀他的几个人，也算是报了此仇。
最后，夏言还是忍不住去看了一眼姬家老爷，那是一个形如枯槁的花甲老人，白发苍苍，面容焦黄，盖着厚厚的棉被，进气少出气多，一看就没几天活头了。
他倒是没有任何感觉，姬老爷除了生了他，什么也没为他做过，在他的心里，张老夫子才是唯一的亲人。
夏言看了看身上的黑雾，轻声问道:
“奚仙子，修仙是有什么条件吧？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修习仙法的。”
之前姬庭方也想和奚芷蕊合作，可是她拒绝了，单单选了自己，他猜测修仙肯定是有门槛的，姬庭方练过武，先天条件比他好多了。
“不错，有灵根的人才能修仙，没有灵根是不可能修仙的。”
黑雾中传来女子动听的声音，泛起阵阵涟漪，随后一缕黑雾钻进夏言的脑海。
夏言一屁股坐了起来，身后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他急忙出言制止奚芷蕊，脸色阴晴不定，这个消息太过意外，以他的心性都忍不住流露出真实的情绪。
黑刃一顿，险险的停在姬庭方的眉心处，虽未刺进去，还是有一种锋利的刃气划破了他的皮肤，一缕猩红的鲜血顺流而下，染红了他那张英俊的脸。
奚芷蕊收回手，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的脸庞，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夏言好半天才平复心情，冰冷的脸庞，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你说的话有什么依据？不要想着拿假话来搪塞我，不然你头上的黑刃可就不会再停顿了。”
姬庭方刚在死亡边上走了一遭，冷汗直流，惊恐的看着头上悬着的黑刃，一动也不敢动，他老老实实的回道:
“前年童试开榜的时候，我偶然看到你，发现你长的很像我爹年轻时候的样子，就一直留意着你的动静。”
“我回到姬府，从管家那里打听到二十年前，我爹宠幸过一个戏子，没多久，那戏子就身怀六甲，最后被我娘发现。”
“那时候我爷爷还在世，我娘就告诉了我爷爷，我爷爷怕有辱门风，让人赶走了那名戏子，我爹派人去找，半年后在城外的清河中发现了戏子的尸体。”
“我想应该是戏子将你生下后，就投河自尽了。”
“胡说八道，世上长相相似的人比比皆是，凭什么就认定我是姬家的私生子。”
对方的性命捏在他夏言手里，不太可能拿假话来敷衍他，夏言心里已经相信了几分，可还是大声否认道。
任谁独自生活了十年，突然间得知自己不是孤儿，都会接受不了。
“不信你就滴血认亲，我决没有半句虚言。”
姬庭方赌誓般的说道，事关生死，他不敢说假话。
奚芷蕊看着夏言，突然说道:
“他说的是真的，你们确实是亲兄弟。”
连画中美人都这么说，夏言只能接受这个既定事实，背着双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仿佛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开的谜题。
姬庭方是他大哥，下死手杀了对方，他自认心肠还没这么狠毒，如果不杀，又违背了他有仇必报的初心，思来想去，他问道:
“就算我是姬家的私生子，也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庶子，对你没有任何威胁，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这个你就怨不着大哥了，我再怎么说也是嫡长子，将来肯定是要继承家业的，这事也怪大哥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被其他几个弟弟妹妹知道了，都是他们出的主意。”
姬庭方听出对方语气中带了一丝无奈，瞬间如释重负，顺着杆子往上爬，顿了顿，又腆着脸笑道:
“那时你中了童试第一，院试应该也难不倒你，他们怕你日后身居高位，从而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你如果认祖归宗，就会多分他们的财产，他们就拜托我出面，本来大哥的意思是接你回来，可谁让他们一直在我面前哭，说我不管他们的死活，大哥也是糊涂之下才做了这等骨肉相残...”
“好了，别把自己说的这么无辜，我要真回姬家，损失最大的还是你吧。”
夏言被对方一口一个“大哥”叫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还想撇清自己的关系，他打断对方的话，毫不留情的揭穿姬庭方的小心思，旋即又道:
“那你为什么当时不动手，偏偏要等到现在。”
“爹对你娘的事情一直心存愧疚，要是让他知道我们派人去杀你，我们也吃罪不起。”
“从今年开春老爷子身体越来越差，现在已经卧床不起了，这时候又听说你要去参加今年的秋闱，所以才选择在你经过的地方放一把大火，让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人世间。”
姬庭方脸色一僵，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你倒是打的如意算盘，没料到我不但没死，还会找你报仇吧。”
夏言冷笑一声，要是没有奚芷蕊在，他早就去见了阎王，为了区区家财，对方就敢买凶杀人，杀的还是自己的亲兄弟，简直没有人性。
姬庭方一举跪在地上，使劲的磕头，左右开弓，对自己狂扇大嘴巴子，声泪俱下的哭道:
“都是大哥不好，大哥不是人，大哥对不起你…看在我是你亲生大哥的份上，还请你饶大哥一条命…”
“放心，我不会杀了你，你再畜牲，也是我亲大哥。”
夏言粲然一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似乎真的打算就这么放过姬庭方。
“言弟大人大量，以后肯定能仕途顺畅，财运亨通…”
姬庭方喜不自胜，马屁不要钱的拍过去，花言巧语的说道。
突然夏言面色一沉，冷声道:
“奚仙子，你不觉得他现在这样子很恶心吗？将他阉了。”
黑刃“唰”的一下，寒光闪烁，“啪”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碎了一地，随即响起杀猪般的惨叫。
“啊~我的鸡...”
姬庭方捂住下半身，身体像虾子似的弓着，在地上打滚。
整个房间都回荡着姬庭方痛苦的呐喊声，经久不息。
“杀人啦~”
床上的女子裹着丝被，卷缩在一角瑟瑟发抖，忍不住惊呼一声，死死的遮住双眼，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夏言看了一眼，两眼，好几眼，瞬间上头，即兴发挥了一首词。
白，真白，真他么白。
大，真大，真他么大。
果然灵感源自于生活，以后要多看才能作出更好的文章。
“杀了他吧？叫的难听死了。”
奚芷蕊一脸厌弃，冷漠的说道。
“不，不能杀！”
夏言看着床角的女子，脱口而出，刚说完就察觉说的不是女子，而是姬庭方，尴尬又不舍的转过脸，正色道:
“他这样活着比死了更难受，就留他一条命吧！”
怎么处置姬庭方，他早就想清楚了，对方毕竟跟他是亲兄弟，他还做不到六亲不认，废了对方就行了，一个无根的东西以后只能看，不能玩，想必会很有趣吧。
何况夏言今后是求仙问道之人，跟一个凡人较劲，有失风度，从今以后他们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看着缩成一团的姬庭方，他厉声喝道:
“闭嘴，带我去那几个想害我的兄弟姐妹住处，你不是说都是他们的主意吗？那你就替我好好收拾他们吧！”
姬庭方一惊之下，乖乖的闭上嘴巴，只能“哼哼唧唧”的缓解痛苦。
“奚仙子还麻烦你带上他走一趟吧。”
夏言走到床角的女子面前，往对方嘴里塞了包蒙汗药，女子沉沉昏睡过去，他留恋的望了一眼，摒除杂念，笑着说道。
奚芷蕊衣袖轻拂，一股黑雾卷起夏言和姬庭方漂浮起来，渐渐的消失殆尽，房间里只剩下一地狼藉和沉睡的女子。
晨光熹微，朝日初上，姬府大院的上空，一团黑雾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姬家老爷生了十三个儿子，十一个女儿，未出阁的女儿也有七个，姬庭方带着夏言一个个找了过去，亲手将五个弟弟给废了，一个妹妹的脸毁了，残忍至极。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了根，姬庭方性格扭曲，手段非常变态，恨不得将几个弟弟妹妹都折磨至死。
当然，有夏言在，无关人员他并没有让姬庭方胡作非为，只是处置了参与谋杀他的几个人，也算是报了此仇。
最后，夏言还是忍不住去看了一眼姬家老爷，那是一个形如枯槁的花甲老人，白发苍苍，面容焦黄，盖着厚厚的棉被，进气少出气多，一看就没几天活头了。
他倒是没有任何感觉，姬老爷除了生了他，什么也没为他做过，在他的心里，张老夫子才是唯一的亲人。
夏言看了看身上的黑雾，轻声问道:
“奚仙子，修仙是有什么条件吧？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修习仙法的。”
之前姬庭方也想和奚芷蕊合作，可是她拒绝了，单单选了自己，他猜测修仙肯定是有门槛的，姬庭方练过武，先天条件比他好多了。
“不错，有灵根的人才能修仙，没有灵根是不可能修仙的。”
黑雾中传来女子动听的声音，泛起阵阵涟漪，随后一缕黑雾钻进夏言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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