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我知道死因了
“昨日至今，李公公一直坐在审问堂中监督办案。
他特意声明，在无证据情况下，大理寺使用非常规的手段来破案，则是急功近利，屈打成招，故意污蔑。”凤雏无奈道。
“皇太后为何会插手此事？”苏子昂问。
“不清楚，狄大人说，也许是被忽悠来的...”
苏子昂恍然，老人家爱管事，打抱不平，被窦贵妃忽悠来的可能性确实很大。
而且窦贵妃是宫里出了名的孝顺，在皇太后心底最喜爱的儿媳妇中长期排名第一。
与此相反，武昭仪身为天才法师有她的骄傲，不懂卑躬屈膝，也不懂处理婆媳关系…
那大理寺就算抓住了凶手，若无法用非常规手段审问，凶手也不会轻易松口，这条线索就被堵死了。
苏子昂手肘放在桌子上，双手紧握摆在下巴前，陷入沉思。
一旁凤雏越来越觉得卧龙不仅面具迷人，姿势也很酷...
苏子昂梳理了案件起始后，心想，狄仁杰破案的点确实没错，守株待兔，逮住了丫鬟宦官盘问，若盘问出结果，就可以作为口供。
但此案仍然有另一个突破口，尸检！
若不是使用非常规的魔道手段行凶，苏子昂坚信，不存在没有漏洞的行凶手段。
验尸，他要验尸！
“凤雏，一起去藏尸室。”
......
俄顷，两人来到了藏尸室。
大理寺的藏尸室建在地底三层，并且是个冰窖，尸体只要及早运进藏尸室，就不易腐蚀。
苏子昂扯裂衣服一角套在脸上，接着赶紧在进入藏尸室前多呼吸几口室外干净的空气，心中吐槽起这个世界没有N95口罩。
而凤雏娴熟地从兜里拿出丝巾套上，他们二人与守在藏尸室门口的两位高品护卫验腰牌、对秘令，才被允许进入到藏尸室。
七位死者中，妃嫔属于皇室之人，不被允许作尸检，所以不在藏尸室内。
所以藏尸室只有六具尸体，其中大理寺是在第四起案件接手的，故只有三具尸体是保持完整的。
而前三具尸体…就算是法医学的苏子昂掀开白布，面对尸体时也难免隐隐作呕，具体如何自行脑补。
基本上腐蚀严重的尸体只能辨别大概死亡的时间，以及骨骼是否受过严重的创伤，而死亡时间已经有了记录，仵作验尸时进行过捏骨，也就是前三具尸体一点用也没。
当然也有法医专业方向是法医昆虫学，专门研究尸食性蝇类和甲虫的，他们兴趣爱好是日夜与蛆培养感情，感情深厚了，蛆虫就会告诉他们真相…
苏子昂决定从最新鲜的那具尸体开始作尸检，这具尸体是窦贵妃的贴身丫鬟，看时间已死四日。
作为贵妃的贴身丫鬟，通常在皇帝与贵妃嘿咻之时，也常来助兴的，所以，这个丫鬟身材丰腴，规模很可，手感还不错。
至于样貌，别想太多，死去了那么久，水分缺失，已经变形的不成样子。
凤雏作为女子十分厌恶尸体，连忙退避三步。
在大理寺多年，虽然凤雏也是参与过验尸的，但多是仵作动手，她动嘴。
所以见卧龙不惧尸体，验尸动作娴熟，凤雏又佩服又惭愧，这就是她与吾辈影卫之首的差距。
在她思索万千之时，苏子昂已经根据司法鉴定规范SF/ZJD0101002简略作了一遍尸表检查。
他大概评估了死者尸长、体型、发长、发色，循例检查了口腔、牙齿，检查了眼睑、眼球、角膜，也检查了头颅、胸肋骨、脊柱、四肢长骨等部位骨折情况。
接着他又观察了一遍死者的尸斑，除过背部被压成发白的地方，尸斑自然沉在尸体底部，颜色呈暗紫红色，在冷冻下色彩更暗些，对比也更鲜明些。
口唇指甲体表等部位未发黑，说明大概率并非是中砷类毒物而亡，也就是砒霜，不纯的砒霜带有硫化物所以易使某些部位发黑。
死者未骨折，指甲内未有杂物，体表也未有伤口积血，说明死前没有经过挣扎，也未被殴打。
至于尸斑，暗紫红色是正常颜色，堆积于尸体低处也是正常现象。
苏子昂心底有些泄气，果然如外界所传，死者就像是自然死亡般，并无症状…
凤雏见苏子昂这一套流程下来有模有样，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带着期许的语气问：“卧龙，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苏子昂摇摇头，凤雏也不觉失落，柔声道：“无妨，慢慢来，如果是你，定能发现线索。”
苏子昂扭头长吸一口臭气，接着进行第二个步骤，详细地检查尸表的每一个部分。
他一寸一寸肌肤检查，不拉下每个细节，从头皮到脚板，第一遍没发现，于是他开始第二遍，第三遍…
偶然间，他被臀部这个地方吸引，刚开始他不敢确认，于是他左翻右翻，先是距离约莫两丈作大局观察，再贴脸瞪大眼睛仔细检查。
这一幕也看在了凤雏的眼里…与多位仵作合作过，她还是第一次见人对臀部检查如此细致的。
莫非卧龙对这个部位情有独钟？凤雏情不自禁想道。
接着她又狠狠地否定了自己，卧龙才不是这样的人，他定是发现了什么，于是凑过去，与苏子昂一起观看...
苏子昂未理她，检查完这具尸体，双眼发亮，继续掀开了第五具尸体的白布，这位死者是个太监…
掀开的瞬间，凑过来的凤雏连忙后退...
苏子昂先是心底感叹那独属于太监裆部的别致，接着如法炮制，将尸体摆弄成背对他的姿势，对着臀部又来狂轰滥炸的…检查。
接着是第四具尸体…
幸亏他放弃了生蛆那三具尸体。
三具尸体臀部检查完毕后，苏子昂似乎确认了什么，终于按捺不住激动，如疯子般，嘴里喃喃道：“是针眼！是针眼！”
凤雏并不明白苏子昂在说什么，因为有魔道医师的存在，治疗都不讲道理，所以这个时代临床医学发展极其缓慢。
自然，注射输液并没有成为一种医疗手段，苏子昂说针眼，她或许理解成了另一种眼。
苏子昂保留了第四及第六具尸体，拾起藏尸室中锋利的刮刀。
他选择在第五具尸体臀部针眼处割了一块肉，细致对比，从皮肉组织中发现了一些残余的白色粉体。
于是，苏子昂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面对凤雏，一字一句沉声道：“我知道死因了。”
他撕了一块布包裹这块皮肉组织，与凤雏一起出了藏尸室。
此时，苏子昂心底已暗暗有了主意，先是挥笔写了一封信，再嘱托凤雏拿着这块皮肉组织去虞衡司...
他特意声明，在无证据情况下，大理寺使用非常规的手段来破案，则是急功近利，屈打成招，故意污蔑。”凤雏无奈道。
“皇太后为何会插手此事？”苏子昂问。
“不清楚，狄大人说，也许是被忽悠来的...”
苏子昂恍然，老人家爱管事，打抱不平，被窦贵妃忽悠来的可能性确实很大。
而且窦贵妃是宫里出了名的孝顺，在皇太后心底最喜爱的儿媳妇中长期排名第一。
与此相反，武昭仪身为天才法师有她的骄傲，不懂卑躬屈膝，也不懂处理婆媳关系…
那大理寺就算抓住了凶手，若无法用非常规手段审问，凶手也不会轻易松口，这条线索就被堵死了。
苏子昂手肘放在桌子上，双手紧握摆在下巴前，陷入沉思。
一旁凤雏越来越觉得卧龙不仅面具迷人，姿势也很酷...
苏子昂梳理了案件起始后，心想，狄仁杰破案的点确实没错，守株待兔，逮住了丫鬟宦官盘问，若盘问出结果，就可以作为口供。
但此案仍然有另一个突破口，尸检！
若不是使用非常规的魔道手段行凶，苏子昂坚信，不存在没有漏洞的行凶手段。
验尸，他要验尸！
“凤雏，一起去藏尸室。”
......
俄顷，两人来到了藏尸室。
大理寺的藏尸室建在地底三层，并且是个冰窖，尸体只要及早运进藏尸室，就不易腐蚀。
苏子昂扯裂衣服一角套在脸上，接着赶紧在进入藏尸室前多呼吸几口室外干净的空气，心中吐槽起这个世界没有N95口罩。
而凤雏娴熟地从兜里拿出丝巾套上，他们二人与守在藏尸室门口的两位高品护卫验腰牌、对秘令，才被允许进入到藏尸室。
七位死者中，妃嫔属于皇室之人，不被允许作尸检，所以不在藏尸室内。
所以藏尸室只有六具尸体，其中大理寺是在第四起案件接手的，故只有三具尸体是保持完整的。
而前三具尸体…就算是法医学的苏子昂掀开白布，面对尸体时也难免隐隐作呕，具体如何自行脑补。
基本上腐蚀严重的尸体只能辨别大概死亡的时间，以及骨骼是否受过严重的创伤，而死亡时间已经有了记录，仵作验尸时进行过捏骨，也就是前三具尸体一点用也没。
当然也有法医专业方向是法医昆虫学，专门研究尸食性蝇类和甲虫的，他们兴趣爱好是日夜与蛆培养感情，感情深厚了，蛆虫就会告诉他们真相…
苏子昂决定从最新鲜的那具尸体开始作尸检，这具尸体是窦贵妃的贴身丫鬟，看时间已死四日。
作为贵妃的贴身丫鬟，通常在皇帝与贵妃嘿咻之时，也常来助兴的，所以，这个丫鬟身材丰腴，规模很可，手感还不错。
至于样貌，别想太多，死去了那么久，水分缺失，已经变形的不成样子。
凤雏作为女子十分厌恶尸体，连忙退避三步。
在大理寺多年，虽然凤雏也是参与过验尸的，但多是仵作动手，她动嘴。
所以见卧龙不惧尸体，验尸动作娴熟，凤雏又佩服又惭愧，这就是她与吾辈影卫之首的差距。
在她思索万千之时，苏子昂已经根据司法鉴定规范SF/ZJD0101002简略作了一遍尸表检查。
他大概评估了死者尸长、体型、发长、发色，循例检查了口腔、牙齿，检查了眼睑、眼球、角膜，也检查了头颅、胸肋骨、脊柱、四肢长骨等部位骨折情况。
接着他又观察了一遍死者的尸斑，除过背部被压成发白的地方，尸斑自然沉在尸体底部，颜色呈暗紫红色，在冷冻下色彩更暗些，对比也更鲜明些。
口唇指甲体表等部位未发黑，说明大概率并非是中砷类毒物而亡，也就是砒霜，不纯的砒霜带有硫化物所以易使某些部位发黑。
死者未骨折，指甲内未有杂物，体表也未有伤口积血，说明死前没有经过挣扎，也未被殴打。
至于尸斑，暗紫红色是正常颜色，堆积于尸体低处也是正常现象。
苏子昂心底有些泄气，果然如外界所传，死者就像是自然死亡般，并无症状…
凤雏见苏子昂这一套流程下来有模有样，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带着期许的语气问：“卧龙，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苏子昂摇摇头，凤雏也不觉失落，柔声道：“无妨，慢慢来，如果是你，定能发现线索。”
苏子昂扭头长吸一口臭气，接着进行第二个步骤，详细地检查尸表的每一个部分。
他一寸一寸肌肤检查，不拉下每个细节，从头皮到脚板，第一遍没发现，于是他开始第二遍，第三遍…
偶然间，他被臀部这个地方吸引，刚开始他不敢确认，于是他左翻右翻，先是距离约莫两丈作大局观察，再贴脸瞪大眼睛仔细检查。
这一幕也看在了凤雏的眼里…与多位仵作合作过，她还是第一次见人对臀部检查如此细致的。
莫非卧龙对这个部位情有独钟？凤雏情不自禁想道。
接着她又狠狠地否定了自己，卧龙才不是这样的人，他定是发现了什么，于是凑过去，与苏子昂一起观看...
苏子昂未理她，检查完这具尸体，双眼发亮，继续掀开了第五具尸体的白布，这位死者是个太监…
掀开的瞬间，凑过来的凤雏连忙后退...
苏子昂先是心底感叹那独属于太监裆部的别致，接着如法炮制，将尸体摆弄成背对他的姿势，对着臀部又来狂轰滥炸的…检查。
接着是第四具尸体…
幸亏他放弃了生蛆那三具尸体。
三具尸体臀部检查完毕后，苏子昂似乎确认了什么，终于按捺不住激动，如疯子般，嘴里喃喃道：“是针眼！是针眼！”
凤雏并不明白苏子昂在说什么，因为有魔道医师的存在，治疗都不讲道理，所以这个时代临床医学发展极其缓慢。
自然，注射输液并没有成为一种医疗手段，苏子昂说针眼，她或许理解成了另一种眼。
苏子昂保留了第四及第六具尸体，拾起藏尸室中锋利的刮刀。
他选择在第五具尸体臀部针眼处割了一块肉，细致对比，从皮肉组织中发现了一些残余的白色粉体。
于是，苏子昂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面对凤雏，一字一句沉声道：“我知道死因了。”
他撕了一块布包裹这块皮肉组织，与凤雏一起出了藏尸室。
此时，苏子昂心底已暗暗有了主意，先是挥笔写了一封信，再嘱托凤雏拿着这块皮肉组织去虞衡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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