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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原来,他就是初七。

    初七正在沉思之间,忽然听见李白又发问了,“敢问姐姐,这次贵派会有多少人参加这次大选啊?”听他这么一问,李云雀浅浅一笑,“杂役弟子一万,外门弟子五千,至于内门弟子会少一些,估计一千号人吧。”闻言,在场的另外三人都再一次倒吸一口冷气,林献俞似乎也是第一次听闻这个数字,他拿着酒壶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皱了皱眉,却没有吭声。

    那小胖子明显是惊到了,他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说道,“你们南海派去这么多人,是要去干架吗?”李云雀咯咯地笑了起来,“可不,这次去的人数会超乎想象的多,里面总会有一些心怀叵测之徒,所以各门各派都会要保护本门弟子,万一在里面因为某些机缘,打起架来,那就得靠人多势重啊。”

    李白双手端起杯子,冲着林献俞说道,“殿下,这个,这个困龙岛之行,不知道我们可否跟着殿下啊。”这小子直接就想抱一条最粗的大腿,林献俞是南海派掌门的关门弟子,而且困龙岛里最高修为不会超过黄阶九品,那么这林献俞肯定是整个南海派弟子的领头羊,跟着他那是绝对安全的。

    林献俞脸上闪过一丝讥讽之色,说实在话,对面这一胖一瘦两个少年,跟自己都有仇,既然这么主动送上门来,他怎么会拒绝。回头这二傻货,在困龙岛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李白又哪里知道他的心思,见林老三默默地点头,也压抑不住心头的狂喜了,他拉了拉初七的衣袖,说道,“我们谢过殿下了。”说实在的,李白自从知道这困龙岛不是旅游胜地之后,他目前唯一的想法就是安全的进去一日游,然后找机会就出来,至于什么机缘,他根本就没去想,啥机缘也没有小命重要。

    李云雀见这小胖子如此贪生怕死也是好笑,开玩笑说道,“李半城,你送姐姐一首好诗作,姐姐送你样宝贝,如何?”

    李白舔着脸问道,“不知道,是何宝贝,姐姐能否先给小弟见识一二。”

    正在说话间,突然外面有宫女快步地跑进来禀告说,“殿下,冯贵妃和小公主来了。”

    初七听到这话,心中不由地一动,转头朝着院子中望去,就见着几名宫女簇拥着一位中年美妇正笑吟吟地走了进了,那女子约莫三十多岁,一席白色长裙,长得美艳动人,雍容华贵,正是当今陛下最为宠爱的妃子冯贵妃。

    见她到来,屋子里的几人,都站了起来,林献俞放下酒壶,急忙走了过去,行礼道,“不知道,贵妃娘娘驾到,还望娘娘海涵。”

    冯贵妃微微一笑,“献俞哪这么客套,我听那小安子说,李半城来了,就顺便过来看看,那小子在哪呢?”她一边说着一边目光掠过了林献俞望向他身后两个少年。李白倒也不敢造次,慌忙上前,躬身一礼,说道,“小子,便是李半城。”

    冯贵妃上下打量了一圈李白,心中也是轻轻叹息一声,跟李云雀见到李白当时的想法一样,这小胖子的形象跟那惊才绝艳确实有着不是一星半点的差距啊,她之前也没见过李白,毕竟李白进宫一般都是跟几个皇子在后花园或者御书房里厮混。所以如今见到李长清这个宝贝儿子还是多少有些失望,能写出云想衣裳花想容这种句子的人,怎么长的这么猥琐。她心目中的李半城那应该是位风华绝代的翩翩美少年啊。

    且不说冯贵妃盯着李白如何腹诽。初七只是愣愣地看向她身后不远处的一位宫女,因为那宫女的手中抱着一个裹着襁褓的孩子。那孩子应该是刚刚满月没多久,生的粉雕玉啄,两只乌溜溜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她扭动着脖子,正好朝着初七看来,在一瞬间两人的目光就这么对上了。

    那小人儿仿佛呆住了,在那一刻,她脑海之中的那一层封印悄无声息地破碎了,她似乎根本没想到会见到了一个让自己感觉特别亲密的人,她只是伸出了一双吹弹可破的小手,在空气中不断地要抓住什么,口中发出一阵欢快的声响,仿佛着急地要挣脱那宫女的怀抱,冲着初七的方向而去。

    这小公主的意外动静,把另外几个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这一幕多少有些诡异啊,李白张着嘴巴看着那个小公主,心想,这确定是一个刚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吗?

    林献俞也看着林仙儿,不知道为何,对这个婴儿,他也会有一种忍不住要去亲近的感觉,这是林仙儿出生以来,他第一次见到这孩子,这是林崇信最宠爱的小公主,据说出生那天冯贵妃的产房中仙气缥缈,祥光普照,所以注定这是一个不凡的孩子,林崇信给她取名林仙儿,自然是大有讲究的。

    做为母亲的冯贵妃脸上的惊诧表情却是掩饰不住的,自己这个女儿,除了自己和那个最亲近的宫女,平日里其他任何人都不会亲近的,哪怕她老爹想去抱她,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哇哇大哭地拒绝,今日为何对一个陌生的少年表现的如此亲密。

    看着凤九娘那张晶莹剔透的小脸,看着她用尽吃奶的劲头挥舞的小手,初七眼神中竟然有泪光闪动,他想起那夜的月光,想起那个春风中飘舞着幡旗的酒肆,想起她血脉觉醒玉石俱焚的那一刻,初七就那么心疼地看着凤九娘,张嘴轻轻地念着那句: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他跨出了一步,朝着那个笑得如同天使一般的孩子走去,所有人似乎都忘记了阻拦,初七走到了林仙儿的面前,弯下腰去,他的手中拿着一枚泛着金光,香气四溢的丹药,他的神识里闪过一句话,“这是驻颜丹,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一直记得。”

    林仙儿在这个春天的午后的清风里,咯咯地笑着,她那清脆的笑声仿佛要把初七融化了,她那双小手,紧紧地抓着那枚丹药,她知道从此之后,自己跟眼前这个青衣少年,有了生命里共同的秘密。她努力想喊出他的名字,但是却只是一连串的咿咿呀呀的叫声。

    初七在识海里跟她说了最后一句话:记得等着我,等你长大,我带你去天上摘月亮。

    说完这句话,初七便直起了身子,他转过身来,看着那个在一旁张大嘴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冯贵妃,很恭敬地行了一个礼,没有搭理任何人,然后再次转身,朝着外面大步走去。

    看着那个少年消失在眼前,林仙儿开始哇哇大哭,声嘶力竭。

    初七听见那哭声,没有回头,他知道自己决不能回头,因为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把那孩子就这么带走了。他暗暗地告诫自己,时候未到。来日,他答应过她的每一句话,他都会做到,没有什么可以阻挡。

    整个院子里,变得异常古怪。林献俞看着那个哭泣的孩子,不知道为何,突然心如刀绞,他忍不住走了过去,冲着正在哄孩子的冯贵妃说道,“娘娘,让我来抱一下可否?”冯贵妃只是迟疑了一下,便点头答应,那个已经满头大汗的宫女异常小心的把小公主送到了林献俞的怀中。

    林献俞看着怀中那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孩子,看着她那粉嘟嘟的脸颊,微笑地说道,“仙儿,我的好妹妹,你可不能再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这句话说完,林仙儿竟然神奇地停止了哭泣,她双手依旧紧紧地握着那枚驻颜丹,那双漆黑如同宝石一般的双眸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男子,许久之后,她张开了嘴角,眼泪尚未干涸,然后她再次咯咯地笑了起来,她把自己的小脑袋努力地蹭着林献俞的胸膛,就像一个在母亲怀里,想要喝奶的孩子。望着那张小脸,林献俞的眼泪不知道为何也突然就流了下来,没有任何理由。

    冯贵妃吃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她再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那个在林献俞怀里欢快笑着的孩子,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害怕发出惊叫声,吓坏孩子,她注意到了那个流泪的殿下,于是喃喃地看着林献俞,说道,“三殿下,你为何哭了?”

    林献俞恍然一般地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是的,自己为何哭了?这个问题,他根本回答不了,也许真的是因为这个孩子太可爱了,太让人心疼了。或许还有其他理由,那些理由在他的识海里,如同拨云见日一般,缓慢涌现。

    李云雀看着已经消失在院门外的初七,一伸手揪住了身边同样呆若木鸡的李白,问道,“怎么回事,这是?”李白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他哪知道怎么回事,这尼玛确实有点怪异啊,这小公主是认识初七吗?这绝无可能啊,这还是个刚满月没多久的孩子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吗?

    冯贵妃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她想去拿林仙儿手中的那枚丹药,未曾想那孩子两只小手死死地不放开,她刚想用力,那林仙儿的小脸上瞬间又布满了阴霾,随时又要放声大哭了,冯贵妃慌忙住手,连声哄着,“好仙儿,母亲不要你的东西了,你可别哭了。”说完,她转过头,一脸的阴晴不定,看着李白,问道,“刚才那少年是何人?这丹药又有何说法?”

    李白头皮都快挠破了,他看了看林献俞和李云雀,见那二人都没有想回话的意思,才喏喏地说道,“刚才那少年是小子的兄弟,名叫初七,小公主手上的那枚丹药乃是地阶驻颜丹,正是他前二日炼制的,可以让人青春常驻。”李白这次鬼使神差一般没有说初七南蛮国太子的身份,也没说他叫徐天寿。

    炼丹师?驻颜丹?地阶品相?这一次,李云雀,冯贵妃,包括林献俞都听的清楚,地阶的丹药,他们都明白那意味着什么,三双眼睛顿时齐齐盯着小丫头手中的丹药,目不转睛。

    许久之后,冯贵妃才轻声说道,“这初七,为何要送仙儿如此贵重的东西?”

    李白没有回答,他听着冯贵妃的问话,他突然想明白一个问题,初七那晚如此辛苦的炼这驻颜丹,莫非真的是为了今日送给小公主的?

    这事实在是太奇怪了。

    他看了一眼那个依旧在林献俞怀里,咯咯笑着的孩子,摇了摇头说道,“娘娘,我也不知道,说实在的我也是一脑袋浆糊。”

    林献俞此刻抬起了头,他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舒心的笑容,因为在他抱起林仙儿的那一刻,他的识海里读到了一条信息,那是所有关于他生前死后的秘密。他一直流着眼泪把那个秘密读完了。

    此刻,凤树生看着那个少年消失的方向,好像在自言自语,轻声说道,“原来,他就是初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