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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将军出面

    洪鹄在刘婧欣身后,听了一会刘婧欣和雷震对答,忽然哈哈大笑,对雷震说道:“就凭你们这些脓包,今日只怕还留不住我。你们竟然还在讨论要不要放过我,真是可笑之极。”又对刘婧欣说道:“好孩子,你若真想习武,过后再来我住处寻我。今日我先走啦,免得留在这里煞风景。”说着便转过身,大步往门外走去。他武功之高连雷震也不是对手,挡在他身后的两个兵士不敢阻拦,各自向后躲开几步。

    雷震哪里肯容洪鹄脱逃,对门口侍卫大叫道:“快关大门!”

    看门的两个侍卫微微迟疑,便去关门。忽听门口一个威严男人声音喝道:“不许关门!”那两个看门侍卫一怔,又急忙把关了一半的门打开。

    只见门外大步走进一人,那人身子魁梧,身材高大,身后负着一柄长剑,身后还跟着两名随从,正是大将军刘元祥到了。

    场内众人见到大将军驾临,除洪鹄和刘婧欣外,余下之人纷纷跪下参拜。洪鹄见到刘元祥,登时沉下脸色。

    刘婧欣见到父亲,心头大喜,叫道:“爹,你快来主持公道。”说着奔过去,扑在刘元祥怀里。刘元祥笑道:“你这小丫头,成天只知惹事,好好的锐士小队被你闹成这样。”刘婧欣伸了伸舌头,说道:“今日之事可也怨不得我。爹,我先来给你介绍。”

    刘元祥道:“不必介绍了,我们很早就认识了。”对洪鹄抱拳说道:“洪少侠,我们好久不见啦!”

    刘婧欣想不到洪鹄和父亲刘元祥原来早已相识,对洪鹄叫道:“师父你既然识得我爹爹,怎么早不告诉我呀,今日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最后一个“庙”字尚未出口,一瞥间见洪鹄目光如炬,眉头皱的老高,心头一凛,情知洪鹄口中所说的和山虎营的旧怨,多半便是他和父亲刘元祥的个人恩怨。刘婧欣心里打了个突,暗想:“师父和父亲有旧怨,我夹在中间,这可有些难办了。”

    雷震叫道:“大将军,这个姓洪的来我山虎营里生事,今日可万万容不得他呀!”刘元祥摆摆手,微笑道:“洪鹄少侠的武功在江湖上是数一数二的,你们败了给他,这不丢人,便是我亲自出手,只怕也在洪鹄少侠手里走不过三招。”刘婧欣说道:“爹爹武功盖世,剑法更是精妙好看,武功可比我这暴躁师父要高出好多呢。”刘元祥笑道:“小丫头别胡说,我打不过洪鹄小师父的。”刘元祥比洪鹄大了近二十岁,依着年岁而论,算是洪鹄长辈也不为过,他这句话已是给足了洪鹄颜面。

    雷震心里疑惑:“怎的大将军如此偏爱这个人江湖人,好似他欠了这个姓洪的什么。”

    洪鹄当年在鬼角帮之时,和刘元祥结下梁子,那年洪鹄不满弱冠,刘元祥也尚年轻,这时两个人再见面,洪鹄一如当年,而刘元祥的脸上已有了一点眼角纹,头上也依稀能见到几根白发。虽然只是短短几年,但刘元祥每日行军,风餐露宿,便比常人更显衰老。

    洪鹄今日随刘婧欣来山虎营之前,心中已打定主意,倘若见不到刘元祥,那还好说,若是见面,必要还报将当年之仇,连如何开口羞辱刘,如何出手将刘元祥打得一败涂地等等细节也想的清清楚楚,但这时听了刘元祥几句隐含道歉的谦虚言语,又见刘元祥这副模样,一时只觉人生苦短,昔年的恩怨霎时间便如同过眼云烟般在心里消散。

    刘元祥问道:“洪鹄小师父怎么不说话了,莫不是还为了当年之事生气?邵慧怎么没有同来,她还好罢?”

    洪鹄说道:“过去之事不必再提了,我就当你是奉命行事而迫不得已。今日之事我也不会说出去。至于令嫒,我是瞧着她性情率真、讨人喜欢,便想收她为徒。她是自己求着我练武,我也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你不必担心。”说罢,依着江湖人的见面规矩,双手抱拳向刘元祥行了一礼,随即转身要走。

    刘元祥挥手叫道:“洪少侠慢走,我有话说。”洪鹄问道:“你要怎样?”刘元祥瞧了一眼雷震,轻叹一声,对洪鹄和刘婧欣说道:“你们随我来。”带着二人向营帐走去。

    雷震见大将军出面,事情已了,便命令手下兵士们继续练武。

    洪鹄、刘婧欣随着刘元祥走入营帐。刘元祥命手下之人全部退到帐外,然后问洪鹄道:“雷震训练的这支锐士小队,还算很厉害罢?”

    洪鹄不知刘元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便不作答。刘婧欣却忍耐不住叫道:“厉害什么呀,爹爹你是知道的,雷震生性狂傲,一向瞧不起人,我们大家平日在营地里没少挨他骂,他的训练方式也气人的很。”刘元祥笑道:“哪里气人了,你说给爹听听。”刘婧欣道:“上个月的一天,晌午那么热,雷震却逼着我们在烈日底下狂奔二十里,中途还不许停下。等二十里狂奔下来,小队里一般的人都中了暑,连俞大佑都忍不住干呕了半天。”刘元祥淡淡的嗯了一声,问道:“然后呢?”刘婧欣见父亲脸色平常,似乎没把这件事情放在眼里,于是又把大伙日前在暴雨里冒死攀崖之事说了,最后说道:“这可太悬了呀,闹不好是要死人的!”刘元祥又是淡淡的嗯了一声,问道:“就这样吗?”刘婧欣道:“这样还不够吗?雷震这个王八蛋,根本不把我们大伙的性命当一回事!”

    刘元祥说道:“这你可就完全错了,恰恰相反,雷震太在乎你们的性命安危了,这才会绞尽脑汁的折磨你们。”刘婧欣气呼呼的哼了一声,说道:“雷震关心我们,还把我们弄得那么惨,倘若他是恨极我们,那我们岂不是要死的很难看?”刘元祥笑眯眯的看着洪鹄,说道:“这其中的理由,想必洪少侠心如明镜。”

    洪鹄对刘婧欣说道:“兵士和江湖人不同,江湖人不论武功高低,遇事打不过,还可以逃啊。可是三军兵士临敌,既不能打输,更不能逃走。”刘婧欣问道:“这是为何?”洪鹄道:“这还用问吗,当士卒的人全都逃命了,丢下城中的老百姓不管,那百姓们还不被敌人残杀殆尽?是以沙场作战,打的赢也得打,打不赢也得打,明知是死,也必须硬着头皮冲锋,士卒不作牺牲,难道要去牺牲平民百姓吗?雷震今日要你们拼死训练,是为了你们能在以后的沙场征战中活下来,这个道理就跟严师出高徒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