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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疯狗重症

    珠怀格格哈哈哈哈大笑起来,说道:“猎人反成了猎物,有趣,有趣!”从怀中摸出随身携带的一支精致瓷瓶,递到子福身前,说道:“我这有药,你赶快把伤口擦一擦罢,别再流血了。”

    子福心想:“这小格格可真是没见过世面,我不过是被小狗咬破了腿而已,区区小伤哪里值得擦药?要知我们锐士小队每日艰苦训练,这样的流血受伤可是再寻常不过之事了。”当下却不便驳格格面子,于是伸手接过药瓶。触手只闻那药瓶上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瓶中所盛之药显然十分珍贵,心头一凛,暗想:“格格到底是大家闺秀,随身的药瓶只怕都抵得上我一年饷银。”

    珠怀格格说道:“快打开瓶子啊!”

    子福挽起裤腿,露出腿上伤口,跟着又打开瓶子,将几滴药水倒在手上,涂抹到伤口处,那药水冰冰凉凉的,涂抹在伤口处,伤口疼痛登时减轻不少。

    珠怀格格本来坐在洪鹄身旁,这时往子福那边挪了挪,倚在子福肩上,说道:“这么点药水哪够用,你多倒一些。”子福知这药水珍贵,又没把腿伤当回事,原本不忍多倒,但听格格如此说,便又倒出来几滴。珠怀格格把吃到一半的狗腿放下,伸手夺过子福手中的瓷瓶,另一只手抓着子福手腕让他摊开手掌,跟着将瓶中药水一下子全倒在子福手上,温言道:“多用点,伤口兴许能好的快些。”

    子福心中大动,心想这小格格实在温柔得体,又转头看了一眼刘婧欣,见刘婧欣正大口啃着狗腿,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奇妙感觉,只觉刘婧欣虽然容貌动人,但比起这不娇不作的王族格格实在相距甚远,不由得心想:“你刘婧欣愿意跟随洪鹄,那就由着你好了,我今生只爱这小格格一人了。”

    年轻人的情爱往往便是如此心性不定,反复多变,子福此刻只想着自己看中哪家的姑娘,却也没想过是不是门当户对。

    待整只狗肉全都烤熟,洪鹄用树枝将火打灭,说道:“吃完快睡觉,明天还要赶路。”

    其时已是深冬,但北方下雪不多,这几日又极少刮风,四人穿的又都是御寒棉衣,加之有火堆余热,虽是睡在山林野地,却也不觉得如何寒冷。洪鹄放心不下,待三人睡熟之后,又把身上所穿的棉衣披在珠怀格格身上,他内功高深,早已风寒不侵,少一件外衣也无大碍。

    次日清晨,刘婧欣睁开睡眼,见格格和子福还在一边睡觉,洪鹄却早已起身,正生火在加热昨晚没被吃完的几块狗肉。

    洪鹄说道:“你还可以多睡会,卯时赶路不晚。”

    刘婧欣笑道:“本来我就觉得热,你还把火生的那么大,我都快要热死了,还哪里睡得着呀?”

    洪鹄笑道:“真是孩子话,大冬天的睡在野外,没冻死人已是万幸,你竟然还说热?”

    刘婧欣嘻嘻笑了一下,说道:“热就是热嘛。”

    洪鹄道:“不信你去问问子福,看他冷不冷。”

    话音刚落,却见一旁的子福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说道:“冷,真冷啊!”

    刘婧欣笑眯眯的叫道:“冷啊,我来给你加点火!”伸手抓起一支还带着火星的树枝,扔到子福手上,满以为子福能一下子跳起来叫骂,却见子福伸手将树枝甩到一旁,哆哆嗦嗦的道:“冷,真冷。”

    刘婧欣听子福声音有些不对劲,尖声叫道:“师父,你快来看!”走到子福身前,见子福脸色惨白,浑身上下颤抖个不停,似是大病缠身,这一来只吓得不知所措,此刻身在荒山野岭,无法就医,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珠怀格格本来睡的正香,忽然听到刘婧欣尖叫,一惊起身,问道:“怎么了?”

    洪鹄快步走过来,伸手在子福额头上摸了摸,只觉他额头烫的吓人,跟着抓起子福右手,又觉子福右手冰凉。

    刘婧欣见洪鹄脸色沉重,料想事情不妙,颤声问道:“师父,子福怎么了啊?”

    珠怀格格跟着问道:“他会死吗?”

    洪鹄说道:“他的症状似是染了风寒,但是……”

    刘婧欣改不了插嘴的毛病,跟着续道:“但是病的很轻,没什么大碍,是不是?”

    洪鹄说道:“当然不是了,你看他的模样像是没大碍吗?再者,昨晚整夜无风,连格格的瘦弱身子都没染风寒,子福是如此精壮的大男人,又怎么得风寒?”

    珠怀格格问道:“那他到底是不是风寒呀?”

    洪鹄说道:“不是风寒,是疯狗病。昨晚的那条狗是条疯狗。”

    珠怀格格一听,只吓得小脸煞白,急忙奔到一棵树下干呕起来。

    洪鹄说道:“疯狗病是咬人兼抓伤才会发病,吃狗肉是不会得病的,你不必害怕。”

    珠怀格格稍稍放心,走回来问道:“那该怎么办啊?他都快要死了。”

    子福躺在地上,非但浑身发冷,连头也疼的厉害,但听格格关心自己,心中大觉宽慰,有气无力的说道:“为了格格,能,能……饱餐一顿,区区,疯狗病算得了,什么……”

    珠怀格格从没听说过疯狗病的症状,也不知这病究竟要不要紧,但见子福如此痛苦之际还对自己如此疼爱,忍不住流下眼泪,说道:“我一个什么本事也没有的姑娘家,除了命好生在王府里,简直一无是处,不值得你们为了我送命。”

    刘婧欣以前听人提起过疯狗病,大伙都说是极难医疗的不治之症,心中更没有半点主意,只得问道:“师父,你的银针之术有办法救他吗?”

    洪鹄从腰带缝隙里摸出一枚银针,在火堆上过了一下,跟着挽起子福的袖口裤腿,在他双手和双腿上慢慢下针,说道:“我给他扎的这几下针,只能暂缓毒性侵入他的大脑,若想完全祛毒,据《本草纲目》一书记载,可以将狗脑兑上去热草药,内外兼服当可除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