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初露峥嵘
曾少仁、吴林跟着季兰他们去了。他二人准备拜入青木峰，有季兰在至少有个照应。
李胤独自在这后山内宗闲逛，他也是第一次进入这里，跟修炼无关的琐事，师尊一般不会主动和他讲起，他对这里的一切也有些好奇。
演武台，有两位年纪稍长的弟子正在切磋，台下有不少观看者，李胤认真的看着两人的比斗，他到现在也未曾真正与人交手过，台上两人的战斗于他也有不小的益处。
正当李胤凝神观看时，一道让他反感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哟，这不是李胤吗？怎么着，来演武台想活动活动吗？”
李胤回头，看着身后的几人，眉头蹙起。
“随便看看而已。”说罢，便不再理会。
“尚林，你认识他？”最前方一人淡淡开口道。
尚林看着身前那人，微微躬身尊敬道：“欧尚师兄，这人名叫李胤，刚入门时便被称为宗门天才，不足一年便将自身筋皮骨打熬完成。后来嘛，啧啧啧，始终无法感知到气，被那一届的弟子迎头赶上，逐渐不再被人关注。”
欧尚看着尚林幸灾乐祸的表情，蹙眉道：“他得罪过你？”尚林微微一愣，‘得罪……好像还真没有。’
“没有，只是看他不过眼。”尚林摇了摇头。
欧尚有些明白了，随意道：“既看不过眼，那便现在与他上演武台吧！”
李胤听着那欧尚有些高人一等的声音，心中愈发反感，随即回头打量了他几眼。这欧尚身形高挑，面容虽俊朗，但气势却有些咄咄逼人。心中微动，此人也已聚势！
尚林见李胤看向欧尚师兄，嘴角微微上挑，“这位是欧尚师兄，为真武峰大长老亲传弟子，也是排名前六的弟子之一，我名门弟子中的扛顶人物！”
李胤看着尚林几人倏地笑了，转身向演武台走去，正好台上两位弟子也分出了高下。众人纷纷注视着他，这少年是要与人切磋吗？
李胤站在演武台中，笑看着尚林，勾了勾手指，“你还在等什么？”
欧尚眯了眯眼，眼中寒芒一闪。
尚林几人皆面色涨红，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这家伙好生嚣张！’
“唰~”
尚林双目赤红，一跃而上，站在李胤对面。切齿道：“你会后悔的！”
说着拔出背后长刀，刀无鞘，刃锋芒！“亮兵器吧！”
李胤轻笑，抬起右手，并指成剑点向尚林，“来吧！”
尚林见状目眦欲裂，怒吼道：“找死！”挺身而上，当头一刀劈向李胤。
刀刃距面门不足一尺时，李胤脚步一错，向身侧横移，右手剑指径直点向刀身一侧，将其弹开。
尚林倒退几步，有些错愕，随即越发愤怒，大喝一声：“大浪淘沙！”
只见尚林周身浮现出一道道湛蓝的气芒，化作层层波浪向着李胤涌去。李胤抬起剑指向前一挥，“青莲！”一朵朵莲花向那波浪覆盖而去。一声轻响，莲花与波浪皆消失与无形。不等尚林有所反应，李胤剑指再次点出，那溃散的莲花与一道金色的气相融为一体，化为一道道剑影向尚林射去。
尚林见状，连挥数刀，狼狈的翻身向一旁滚去，李胤并没有乘胜追击，只微笑着看着尚林。
尚林起身，低着头，身体颤动，“你也完善了一气吗？”抬头死死地盯着李胤，狰狞道：“我要你死！”
旁边观战的欧尚心中一沉，‘不止是一气，还有势……’
“一气吗？”李胤看着尚林，“你在试试。”
“大浪滔天！”尚林狂吼一声，周身刀芒再次凝聚，汇成一片向李胤压去。
“嗯？有点意思，快入势了吧。”李胤有些讶异，这尚林悟性也颇为不凡。摇了摇头，周身剑气汇聚，堂堂皇皇的势化为一剑，朝着尚林奔去。接触的刹那，犹如冰雪消融般，尚林的刀芒化作点点光斑，逐渐消逝。
欧尚跃上演武台，挥手将残余的剑气击散，看着李胤阴沉道：“同门切磋，怎能伤及性命。”
“最多不过重伤罢了，我下手有分寸。”李胤淡笑道。
“分寸？”欧尚看着失魂落魄的尚林，眼角抽搐，“这叫有分寸？”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不算有分寸吗？你若想替他出头，直说便是。”李胤笑着开口道。
欧尚深深地看了李胤一眼，扶起尚林转身离去，留下一道声音：“三月后，若你能站到最后，我便给你挑战我的机会！”
‘挑战么？’便是现在，若是暴露出剑意，李胤也有自信与欧尚一战。一个欧尚还不值得他暴露出剑意，既然他说三月后，李胤有信心能将骨气与肝脏连通，那时骨气中便有木、金、水三种属性，即便与四气相比也不遑多让。在他看来，那欧尚最多也不过修出四气，便是已聚势，也不过如此。总之，意，还不能暴露。
“如何？这李胤能否入赫连师兄之眼。”演武台外的一处角落，看上去不过二十岁许，相貌普通的青年对着身旁魁梧的壮汉说道，“我感觉这家伙还不错，若是过得两年，当能为我布衣弟子的扛顶之人。”
“不过入势而已，还不值得拉拢他！”魁梧壮汉平静道。
“魏师兄，这李胤应该还有所隐藏吧？”另一清瘦青年若有所思道，“他应当不止如此。”
魁梧壮汉赫连师兄看着清瘦青年道：“白师弟看出什么了？”
“也没什么，只是觉得那李胤有所隐藏。”白景旭随意道。
魏咏看着白景旭缓缓道：“白师弟与我看法一致，只不知这李胤究竟隐藏了些什么？武气境稍有天赋便不难突破至巅峰，而想入武师境，首先势要悟至大成。”魏咏看着两人，“你们说这李胤，有没有可能已悟得意？”
“呵~”赫连伯峻犹如看傻子般，盯着魏咏嘲讽道，“意！魏师弟不要说笑了。”
“随便聊聊而已，师兄不必在意。”魏咏飒然一笑，只是眼眸深处闪出一丝异芒。‘李胤……’
“走吧，去跟那位李师弟见见。”赫连伯峻对身旁两人道。
李胤回身，正准备离去，便见有三人挡在了他的前方，疑惑道：“几位师兄，有事么？”
“没什么，只是刚才目睹了师弟与那名门弟子之争，想与师弟交个朋友。”为首壮汉笑着道，“对了，我等皆是布衣弟子，师弟无需多虑。”
看着面前三人，李胤笑了笑，“李胤见过诸位师兄。”
三人一愣，“哈哈……爽快，李胤师弟，日后若是有事，尽可找我三人，我等必不推辞。”魏咏豪迈大笑道，其余二人也含笑点头。
“如此，师弟便不客气了！”李胤看着爽朗的三人回以微笑，接着道，“三位师兄，不好意思，今日师弟还有要事，便先告辞了，来日必当前去拜见。”
“无妨，师弟有事便先去吧，来日方长！”赫连伯峻朗声道。
“那师弟便先告辞了。”李胤微微拱手，道了一声罪，便转身离去。
……
乾坤殿，李胤对师尊行了一礼，急声道：“师尊，我……”
“莫急，宁心静气，修行一途切记急躁！”柳无相盯着他道。
李胤深吸一口气，缓缓平复心境，直到柳无相开口，“遇到了何事？”
“徒儿今日遇见了尚林，被他以言语刺激，竟主动与他相斗。若是以前，徒儿无论如何也不会有如此行径。师尊，徒儿感觉心性与以往不同了，请师尊解惑！”
柳无相看着面前有些惶然的弟子，片刻后，微微一笑，“那么，你觉得如何不同了？”
李胤思索片刻，犹豫道：“好像不再如之前一般稳重，受不得一些话语挑衅。”
“从何时开始？”柳无相继续问道。
“何时开始么……”李胤心中一震，看着师尊，“难道是我体内的骨气？”
柳无相摇了摇头，无奈道：“胤儿，在你心中骨气为何意？”
李胤想了想，“骨气，便是骨子里的气。骨峥嵘，死不屈！气若在，人便在！无畏便无惧！”
柳无相笑了笑，“那你觉得，你修出的骨气，与你想的又有何区别？”
李胤有些恍然。‘对啊！同是骨气，又为何要区分开来？人皆有骨，我之气，既于骨而生，命之为骨气，那么它便是峥嵘、不屈、无畏、无惧！为我之骨气！’
“师尊。”李胤深深一拜，“徒儿懂了！骨气便是骨气，于骨而生，自当有骨之意，徒儿既身具骨气，自然不会如之前那般淡薄。这骨气也不允许徒儿如此！日后徒儿定与这骨气一般峥嵘、不屈、无畏、无惧！”
柳无相看着眼前的弟子，郑重道：“你只需知道，这是你的路，唯有你一人能走的路。走下去吧，直到那路的尽头……”最后两句话微不可闻，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李胤不再焦躁，他懂了。这就是他的路，是他的骨与那个人，引导他走上了这一条无人走过的路……
李胤独自在这后山内宗闲逛，他也是第一次进入这里，跟修炼无关的琐事，师尊一般不会主动和他讲起，他对这里的一切也有些好奇。
演武台，有两位年纪稍长的弟子正在切磋，台下有不少观看者，李胤认真的看着两人的比斗，他到现在也未曾真正与人交手过，台上两人的战斗于他也有不小的益处。
正当李胤凝神观看时，一道让他反感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哟，这不是李胤吗？怎么着，来演武台想活动活动吗？”
李胤回头，看着身后的几人，眉头蹙起。
“随便看看而已。”说罢，便不再理会。
“尚林，你认识他？”最前方一人淡淡开口道。
尚林看着身前那人，微微躬身尊敬道：“欧尚师兄，这人名叫李胤，刚入门时便被称为宗门天才，不足一年便将自身筋皮骨打熬完成。后来嘛，啧啧啧，始终无法感知到气，被那一届的弟子迎头赶上，逐渐不再被人关注。”
欧尚看着尚林幸灾乐祸的表情，蹙眉道：“他得罪过你？”尚林微微一愣，‘得罪……好像还真没有。’
“没有，只是看他不过眼。”尚林摇了摇头。
欧尚有些明白了，随意道：“既看不过眼，那便现在与他上演武台吧！”
李胤听着那欧尚有些高人一等的声音，心中愈发反感，随即回头打量了他几眼。这欧尚身形高挑，面容虽俊朗，但气势却有些咄咄逼人。心中微动，此人也已聚势！
尚林见李胤看向欧尚师兄，嘴角微微上挑，“这位是欧尚师兄，为真武峰大长老亲传弟子，也是排名前六的弟子之一，我名门弟子中的扛顶人物！”
李胤看着尚林几人倏地笑了，转身向演武台走去，正好台上两位弟子也分出了高下。众人纷纷注视着他，这少年是要与人切磋吗？
李胤站在演武台中，笑看着尚林，勾了勾手指，“你还在等什么？”
欧尚眯了眯眼，眼中寒芒一闪。
尚林几人皆面色涨红，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这家伙好生嚣张！’
“唰~”
尚林双目赤红，一跃而上，站在李胤对面。切齿道：“你会后悔的！”
说着拔出背后长刀，刀无鞘，刃锋芒！“亮兵器吧！”
李胤轻笑，抬起右手，并指成剑点向尚林，“来吧！”
尚林见状目眦欲裂，怒吼道：“找死！”挺身而上，当头一刀劈向李胤。
刀刃距面门不足一尺时，李胤脚步一错，向身侧横移，右手剑指径直点向刀身一侧，将其弹开。
尚林倒退几步，有些错愕，随即越发愤怒，大喝一声：“大浪淘沙！”
只见尚林周身浮现出一道道湛蓝的气芒，化作层层波浪向着李胤涌去。李胤抬起剑指向前一挥，“青莲！”一朵朵莲花向那波浪覆盖而去。一声轻响，莲花与波浪皆消失与无形。不等尚林有所反应，李胤剑指再次点出，那溃散的莲花与一道金色的气相融为一体，化为一道道剑影向尚林射去。
尚林见状，连挥数刀，狼狈的翻身向一旁滚去，李胤并没有乘胜追击，只微笑着看着尚林。
尚林起身，低着头，身体颤动，“你也完善了一气吗？”抬头死死地盯着李胤，狰狞道：“我要你死！”
旁边观战的欧尚心中一沉，‘不止是一气，还有势……’
“一气吗？”李胤看着尚林，“你在试试。”
“大浪滔天！”尚林狂吼一声，周身刀芒再次凝聚，汇成一片向李胤压去。
“嗯？有点意思，快入势了吧。”李胤有些讶异，这尚林悟性也颇为不凡。摇了摇头，周身剑气汇聚，堂堂皇皇的势化为一剑，朝着尚林奔去。接触的刹那，犹如冰雪消融般，尚林的刀芒化作点点光斑，逐渐消逝。
欧尚跃上演武台，挥手将残余的剑气击散，看着李胤阴沉道：“同门切磋，怎能伤及性命。”
“最多不过重伤罢了，我下手有分寸。”李胤淡笑道。
“分寸？”欧尚看着失魂落魄的尚林，眼角抽搐，“这叫有分寸？”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不算有分寸吗？你若想替他出头，直说便是。”李胤笑着开口道。
欧尚深深地看了李胤一眼，扶起尚林转身离去，留下一道声音：“三月后，若你能站到最后，我便给你挑战我的机会！”
‘挑战么？’便是现在，若是暴露出剑意，李胤也有自信与欧尚一战。一个欧尚还不值得他暴露出剑意，既然他说三月后，李胤有信心能将骨气与肝脏连通，那时骨气中便有木、金、水三种属性，即便与四气相比也不遑多让。在他看来，那欧尚最多也不过修出四气，便是已聚势，也不过如此。总之，意，还不能暴露。
“如何？这李胤能否入赫连师兄之眼。”演武台外的一处角落，看上去不过二十岁许，相貌普通的青年对着身旁魁梧的壮汉说道，“我感觉这家伙还不错，若是过得两年，当能为我布衣弟子的扛顶之人。”
“不过入势而已，还不值得拉拢他！”魁梧壮汉平静道。
“魏师兄，这李胤应该还有所隐藏吧？”另一清瘦青年若有所思道，“他应当不止如此。”
魁梧壮汉赫连师兄看着清瘦青年道：“白师弟看出什么了？”
“也没什么，只是觉得那李胤有所隐藏。”白景旭随意道。
魏咏看着白景旭缓缓道：“白师弟与我看法一致，只不知这李胤究竟隐藏了些什么？武气境稍有天赋便不难突破至巅峰，而想入武师境，首先势要悟至大成。”魏咏看着两人，“你们说这李胤，有没有可能已悟得意？”
“呵~”赫连伯峻犹如看傻子般，盯着魏咏嘲讽道，“意！魏师弟不要说笑了。”
“随便聊聊而已，师兄不必在意。”魏咏飒然一笑，只是眼眸深处闪出一丝异芒。‘李胤……’
“走吧，去跟那位李师弟见见。”赫连伯峻对身旁两人道。
李胤回身，正准备离去，便见有三人挡在了他的前方，疑惑道：“几位师兄，有事么？”
“没什么，只是刚才目睹了师弟与那名门弟子之争，想与师弟交个朋友。”为首壮汉笑着道，“对了，我等皆是布衣弟子，师弟无需多虑。”
看着面前三人，李胤笑了笑，“李胤见过诸位师兄。”
三人一愣，“哈哈……爽快，李胤师弟，日后若是有事，尽可找我三人，我等必不推辞。”魏咏豪迈大笑道，其余二人也含笑点头。
“如此，师弟便不客气了！”李胤看着爽朗的三人回以微笑，接着道，“三位师兄，不好意思，今日师弟还有要事，便先告辞了，来日必当前去拜见。”
“无妨，师弟有事便先去吧，来日方长！”赫连伯峻朗声道。
“那师弟便先告辞了。”李胤微微拱手，道了一声罪，便转身离去。
……
乾坤殿，李胤对师尊行了一礼，急声道：“师尊，我……”
“莫急，宁心静气，修行一途切记急躁！”柳无相盯着他道。
李胤深吸一口气，缓缓平复心境，直到柳无相开口，“遇到了何事？”
“徒儿今日遇见了尚林，被他以言语刺激，竟主动与他相斗。若是以前，徒儿无论如何也不会有如此行径。师尊，徒儿感觉心性与以往不同了，请师尊解惑！”
柳无相看着面前有些惶然的弟子，片刻后，微微一笑，“那么，你觉得如何不同了？”
李胤思索片刻，犹豫道：“好像不再如之前一般稳重，受不得一些话语挑衅。”
“从何时开始？”柳无相继续问道。
“何时开始么……”李胤心中一震，看着师尊，“难道是我体内的骨气？”
柳无相摇了摇头，无奈道：“胤儿，在你心中骨气为何意？”
李胤想了想，“骨气，便是骨子里的气。骨峥嵘，死不屈！气若在，人便在！无畏便无惧！”
柳无相笑了笑，“那你觉得，你修出的骨气，与你想的又有何区别？”
李胤有些恍然。‘对啊！同是骨气，又为何要区分开来？人皆有骨，我之气，既于骨而生，命之为骨气，那么它便是峥嵘、不屈、无畏、无惧！为我之骨气！’
“师尊。”李胤深深一拜，“徒儿懂了！骨气便是骨气，于骨而生，自当有骨之意，徒儿既身具骨气，自然不会如之前那般淡薄。这骨气也不允许徒儿如此！日后徒儿定与这骨气一般峥嵘、不屈、无畏、无惧！”
柳无相看着眼前的弟子，郑重道：“你只需知道，这是你的路，唯有你一人能走的路。走下去吧，直到那路的尽头……”最后两句话微不可闻，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李胤不再焦躁，他懂了。这就是他的路，是他的骨与那个人，引导他走上了这一条无人走过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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