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题（上）
“好吧，我认头了。”赵途叹口气，用一只手躲在摄像头照不到的角度，缓缓地艰难地回着消息。
“你有什么能集中注意力的方法吗？”他问道。
“学习这种事嘛，一半靠自制力，一半靠兴趣咯，或者说你能找到个像我一样的学霸带带你。”林川前半句还有点认真回答的意思，后半句却已经开始吹嘘起来。
赵途关了聊天窗口，他不想再跟这只凡尔赛宫的的妖怪交流了，真的一点都不想。
“下面求一下这个数列的通项公式，朱晗你来可以吗？”老杨的第二次提问来了。
好巧不巧，点到了她，赵途“下面”那个女孩，屏幕里她轻敲额头的动作微微一顿，明显是被突然而来的点名搞得不知所措。
“老……老师，这个我不太会……”她露出一个为难的尴尬苦笑，印象中好像她不怎么擅长做数学题，应该是英语更拿手的才对，应该是的。
“说说是怎么想的，步骤卡在哪里了。”老杨继续追问。
“嗯……”朱晗咬了咬嘴唇，隔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了个和正解背道而驰的思路。
“这怎么对呢，不能这么想的……”老杨眉头皱了皱，一边把前置摄像头对准草稿纸，一边在上面板书起来。
他对于班上数学程度较差的同学从来都很有耐心，有问必答，不会必讲，不过这份热情虽好，但是却总让一些脸皮薄的同学觉得不好意思，老麻烦老杨在课上为自己浪费时间，难免会有些过意不去。
此时的朱晗也是如此，听着老杨细致入微的帮她分析问题，那干净的小脸上已经浮现出了淡淡的红晕。
“还真是个挺可爱的菜鸟呢。”赵途看着她在手机屏幕上表现出的样子嘴角微不可查的翘了翘。
对于她的处境，我们的兔子童鞋只是觉得好玩，看着她在老杨的问题面前说不出话，赵途自己刚刚被林川揭露走神发呆的窘迫也在不知不觉中消减了几分。
片刻后，老杨讲完正解的思路，不忘缓下语气叮嘱不会的同学多找些同类例题加强练习。
老杨说来看下一题的时候，一直关注朱晗的赵途看到她深深地呼出口气，随即露出了一抹动人的笑容。
怎么说呢，很奇怪的感觉，赵途在看见她脸颊上那两个浅浅的梨涡和唇齿之间绽放的灿烂时，心脏好像跳的比平时快了那么一点点，真的就只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还挺好看的。”他小声嘟囔着，完蛋了，那个动人的弧度，他似乎已经快要陷进去了。
这一天过的很快，上午下午上课下课，勤勉的时针绕着表盘转足足过了十二圈，可人们对它的工作早就已经习以为常，根本没谁会去在意些什么。
晚八点，夜风清爽地浸入赵途房间半开的窗子，带来几丝若有若无的凉意。
此时赵途正一边听音乐，一边心不在焉地划拉着作业，事实证明，对于那时候的赵途来说，想要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去做件某件事，确实不是件容易事，他已经试过很多种方法，可惜还是时不时就会发上一会儿呆。
赵途不想自暴自弃，于是想到了听音乐这个法子，至少他还能跟着节奏鼓点动起来，或许做题效率不高，但总比发呆来的好些。
他丢在身后床上的手机正播放这一首老薛《丑八怪》歌曲刚刚来到高潮处，那句“能否别把灯打开”将出未出之际，却好像突然被人掐住了喉咙，老薛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则吵闹不停的语音通话提示。
单调的乐声响了好久，其实朱晗也是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给赵途打这个电话的，她本来可以找兰青帮她解决问题的，但是好巧不巧她又非常不走运的碰上兰青刚好不在家。
怎么办，这道题如果解决不了，她觉得自己应该会“寝食难安”一整天，不好意思再继续麻烦老杨，学霸闺蜜又帮不上忙，她还能怎么办？
正焦头烂额的想不到办法，朱晗的脑海中却突然快速地闪过了一个人。
赵途，那个今天早上轻松点出她想不到的解题思路的那个人，他数学那么好，而且还是课代表，如果问他的话，他应该会教我的吧。
赵途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挑了挑眉头，朱晗，那个又傻又笨的小菜鸟，她找我什么事？
“难道说……”他按下接听键。
“喂喂，那个……是赵途吗？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你，请问你现在有空吗？”对面确实是她的声音，柔柔的带着些不好意思的羞怯。
“啊……嗯……可以，你问吧。”赵途先是愣了两秒，心想也是，她找自己能有什么事，当然还是数学题喽，真是他多想个什么劲，难不成是被林川和兰青的事儿刺激到了？不应该吧。
“嗯，就是今天晚上数学作业的第十四题。”电话那头，她松了口气，语气似乎也比刚刚自然了不少。
“十四题啊……我看看。”赵途已经做完了那张卷子，除了最后一道大题的最后一问没把握之外，他都没什么问题。
十四题是道圆锥曲线的题，难倒不是很难，只不过需要分类讨论，步骤比较复杂。
赵途自认为推测出问题的根源之后，自信满满地开口：“确实这道题步骤挺麻烦的，但是只要有分类讨论的意识，好好捋一捋其实难度不算大，你应该是讨论的时候把自己绕进去了吧，没关系，我……”
“啊嘞，这题需要分类讨论的吗……”
某人满腔的火热自信心被“哗啦”一下子浇上了一桶冰凉的冷水。
“额……”赵途被噎住了，他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按照自己想的往下说，朱晗肯定是听不懂，那把自己的智商降下去，稍稍理解一下她的想法……他怕自己会死掉的。
“不好意思哈，我数学……真……真的很差。”朱晗似乎也察觉出赵途的窘迫，只得尴尬的道歉解释。
“看出来了。”赵途无奈的叹了口气，谁让他接了电话还答应了人家讲题呢：“不过没关系，我们从头来。”
接下来两分钟，赵途耐着性子，从头到尾完整地把十四题的全过程清楚地给朱晗阐述了一遍。
“怎么样，能理解了吗？”赵途说着端起桌边的一杯水喝了一口。
“嗯，这个……这个……还是有点难啊……嘿嘿，那个能再详细一点吗？”她大着胆子问。
“还没听懂？”赵途不明白，明明已经细致入微了，她还能有什么问题。
“嗯，我刚刚想做个笔记来着……你说的太快了点……我没跟上……”
无语。
“她是属猪的吗，怎么这么笨。”赵途心想着，眼前莫名浮现起今早她在手机屏幕上的一颦一笑。
现在的她又是怎样的一副表情？赵途突然很好奇，好想马上看她一眼，这冲动好强烈。
“这样吧，打视频通话，我给你详细说说，顺便把步骤写给你。”一不做二不休，赵途说做就做。
“你有什么能集中注意力的方法吗？”他问道。
“学习这种事嘛，一半靠自制力，一半靠兴趣咯，或者说你能找到个像我一样的学霸带带你。”林川前半句还有点认真回答的意思，后半句却已经开始吹嘘起来。
赵途关了聊天窗口，他不想再跟这只凡尔赛宫的的妖怪交流了，真的一点都不想。
“下面求一下这个数列的通项公式，朱晗你来可以吗？”老杨的第二次提问来了。
好巧不巧，点到了她，赵途“下面”那个女孩，屏幕里她轻敲额头的动作微微一顿，明显是被突然而来的点名搞得不知所措。
“老……老师，这个我不太会……”她露出一个为难的尴尬苦笑，印象中好像她不怎么擅长做数学题，应该是英语更拿手的才对，应该是的。
“说说是怎么想的，步骤卡在哪里了。”老杨继续追问。
“嗯……”朱晗咬了咬嘴唇，隔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了个和正解背道而驰的思路。
“这怎么对呢，不能这么想的……”老杨眉头皱了皱，一边把前置摄像头对准草稿纸，一边在上面板书起来。
他对于班上数学程度较差的同学从来都很有耐心，有问必答，不会必讲，不过这份热情虽好，但是却总让一些脸皮薄的同学觉得不好意思，老麻烦老杨在课上为自己浪费时间，难免会有些过意不去。
此时的朱晗也是如此，听着老杨细致入微的帮她分析问题，那干净的小脸上已经浮现出了淡淡的红晕。
“还真是个挺可爱的菜鸟呢。”赵途看着她在手机屏幕上表现出的样子嘴角微不可查的翘了翘。
对于她的处境，我们的兔子童鞋只是觉得好玩，看着她在老杨的问题面前说不出话，赵途自己刚刚被林川揭露走神发呆的窘迫也在不知不觉中消减了几分。
片刻后，老杨讲完正解的思路，不忘缓下语气叮嘱不会的同学多找些同类例题加强练习。
老杨说来看下一题的时候，一直关注朱晗的赵途看到她深深地呼出口气，随即露出了一抹动人的笑容。
怎么说呢，很奇怪的感觉，赵途在看见她脸颊上那两个浅浅的梨涡和唇齿之间绽放的灿烂时，心脏好像跳的比平时快了那么一点点，真的就只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还挺好看的。”他小声嘟囔着，完蛋了，那个动人的弧度，他似乎已经快要陷进去了。
这一天过的很快，上午下午上课下课，勤勉的时针绕着表盘转足足过了十二圈，可人们对它的工作早就已经习以为常，根本没谁会去在意些什么。
晚八点，夜风清爽地浸入赵途房间半开的窗子，带来几丝若有若无的凉意。
此时赵途正一边听音乐，一边心不在焉地划拉着作业，事实证明，对于那时候的赵途来说，想要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去做件某件事，确实不是件容易事，他已经试过很多种方法，可惜还是时不时就会发上一会儿呆。
赵途不想自暴自弃，于是想到了听音乐这个法子，至少他还能跟着节奏鼓点动起来，或许做题效率不高，但总比发呆来的好些。
他丢在身后床上的手机正播放这一首老薛《丑八怪》歌曲刚刚来到高潮处，那句“能否别把灯打开”将出未出之际，却好像突然被人掐住了喉咙，老薛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则吵闹不停的语音通话提示。
单调的乐声响了好久，其实朱晗也是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给赵途打这个电话的，她本来可以找兰青帮她解决问题的，但是好巧不巧她又非常不走运的碰上兰青刚好不在家。
怎么办，这道题如果解决不了，她觉得自己应该会“寝食难安”一整天，不好意思再继续麻烦老杨，学霸闺蜜又帮不上忙，她还能怎么办？
正焦头烂额的想不到办法，朱晗的脑海中却突然快速地闪过了一个人。
赵途，那个今天早上轻松点出她想不到的解题思路的那个人，他数学那么好，而且还是课代表，如果问他的话，他应该会教我的吧。
赵途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挑了挑眉头，朱晗，那个又傻又笨的小菜鸟，她找我什么事？
“难道说……”他按下接听键。
“喂喂，那个……是赵途吗？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你，请问你现在有空吗？”对面确实是她的声音，柔柔的带着些不好意思的羞怯。
“啊……嗯……可以，你问吧。”赵途先是愣了两秒，心想也是，她找自己能有什么事，当然还是数学题喽，真是他多想个什么劲，难不成是被林川和兰青的事儿刺激到了？不应该吧。
“嗯，就是今天晚上数学作业的第十四题。”电话那头，她松了口气，语气似乎也比刚刚自然了不少。
“十四题啊……我看看。”赵途已经做完了那张卷子，除了最后一道大题的最后一问没把握之外，他都没什么问题。
十四题是道圆锥曲线的题，难倒不是很难，只不过需要分类讨论，步骤比较复杂。
赵途自认为推测出问题的根源之后，自信满满地开口：“确实这道题步骤挺麻烦的，但是只要有分类讨论的意识，好好捋一捋其实难度不算大，你应该是讨论的时候把自己绕进去了吧，没关系，我……”
“啊嘞，这题需要分类讨论的吗……”
某人满腔的火热自信心被“哗啦”一下子浇上了一桶冰凉的冷水。
“额……”赵途被噎住了，他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按照自己想的往下说，朱晗肯定是听不懂，那把自己的智商降下去，稍稍理解一下她的想法……他怕自己会死掉的。
“不好意思哈，我数学……真……真的很差。”朱晗似乎也察觉出赵途的窘迫，只得尴尬的道歉解释。
“看出来了。”赵途无奈的叹了口气，谁让他接了电话还答应了人家讲题呢：“不过没关系，我们从头来。”
接下来两分钟，赵途耐着性子，从头到尾完整地把十四题的全过程清楚地给朱晗阐述了一遍。
“怎么样，能理解了吗？”赵途说着端起桌边的一杯水喝了一口。
“嗯，这个……这个……还是有点难啊……嘿嘿，那个能再详细一点吗？”她大着胆子问。
“还没听懂？”赵途不明白，明明已经细致入微了，她还能有什么问题。
“嗯，我刚刚想做个笔记来着……你说的太快了点……我没跟上……”
无语。
“她是属猪的吗，怎么这么笨。”赵途心想着，眼前莫名浮现起今早她在手机屏幕上的一颦一笑。
现在的她又是怎样的一副表情？赵途突然很好奇，好想马上看她一眼，这冲动好强烈。
“这样吧，打视频通话，我给你详细说说，顺便把步骤写给你。”一不做二不休，赵途说做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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