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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重要决定

    热域,真实验室。

    艾斯戈尔来到艾菲斯的实验室中,艾菲斯正在做实验,艾斯戈尔的突然到来着实吓了她一跳,手不小心碰翻了一瓶试剂。幸好艾斯戈尔眼疾手快,迅速将试剂瓶稳稳的托住,放到了桌子上。

    “国王,谢谢你。”艾菲斯呼了一口气。

    艾斯戈尔摆摆手,说道:“不用叫我‘国王’,叫我名字就好。艾菲斯,我问你个事。”不等艾菲斯回答,艾斯戈尔接着说:“破除结界需要多少个人类灵魂?有答案了吗?”

    艾菲斯有点着急,她吞吞吐吐地说道:“啊这个……我现在还不是……很确定……”

    艾斯戈尔叹了口气,说:“行吧,我并不是要怪你,你继续研究吧,有结果了告诉我就行。”然后艾斯戈尔走出了实验室,留下艾菲斯独自杵在原地。

    艾菲斯知道艾斯戈尔为什么问起这个,但她实在是不知道需要多少个灵魂来破除结界。从一百多年前起到现在仍然没有谁知道这个数量,她烦躁地抓着自己的脑袋,没有一点办法。

    “七个,需要七个灵魂就可以破除结界。”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像一缕炊烟飘了过来。

    艾菲斯错愕不已,她熟悉这个声音,但她不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塞维尔,你说什么?”艾菲斯试探性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需要七个灵魂就可以破除结界?要知道,一百多年来都没有谁能够给出一个确切的数量。”

    塞维尔摇了摇头,从黑暗处飘了出来,用一种毋庸置疑的口气说道:“如若不信,你完全可以当这是一个玩笑罢了。去给国王说吧,这是那个人类说的。”说完塞维尔便消失了。

    艾菲斯有一丝震惊,她思索万分,无法决定是否听塞维尔的话。

    苔藓原,石汀村。

    帕派瑞斯看见杉斯正在电脑上浏览着什么,便走上前去。他看见杉斯在聚精会神地看着一些文字。

    “杉斯,你在看什么?这是谁写的文章吗?”

    “哦,这是小说,名字叫《极光城》,劲爆虾仁写的。”杉斯头也不抬地回应。

    帕派瑞斯觉得十分无趣,但他也没有打扰杉斯,就走出房间,到花园里给花浇水。

    “呼!我这浇花的技术越来越成熟了!比普通的浇花技术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呢!”然后转过头看了看正在电脑前头都不动一下的杉斯,说:“哦天呐,杉斯天天都是这么的懒,好不容易给他找个工作,居然还在工作岗位上睡觉,就不能像我一样勤快吗?不过我,伟大的帕派瑞斯,一定会让他讨厌懒惰的!”

    接着帕派瑞斯在花园里摆了许多姿势,自我欣赏着。

    “嗨!帕派瑞斯!姿势真好看!”从帕派瑞斯身后传来艾菲斯的声音,他转过去,看见艾菲斯正站在不远处向他打招呼。

    “啊!嗨!艾菲斯,你这是要回家吗?”帕派瑞斯回应道。

    “我刚从安黛因那里出来,现在准备去国王那里向他汇报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呀?是不是又有新发明?”帕派瑞斯有点激动,开始跺起了脚。

    “啊这个……”艾菲斯有点犹豫,脸上开始冒汗。“是关于结界的事情,呃……不多说了,我先走了。”

    艾菲斯慌张地向热域走去,逐渐跑了起来。

    杉斯在房间里看着小说,突然听到“结界”二字,他不免心生疑惑。他看到帕派瑞斯走了进来,便关掉电脑,询问他和谁说了什么。

    “艾菲斯就和我说了这些,什么呀,搞得神神秘秘的。杉斯,杉斯?”帕派瑞斯看见杉斯楞在原地出神。

    杉斯回过神,神情变得不自然,说:“哦,没什么。帕派,我出去一会儿。”接着走出了房门。

    瀑布区域,宁静地带。

    从一面墙后传来阵阵歌声,似潺潺流水,慢慢流动;又似呼呼风声,呜咽哳鸣;一会儿声音尖锐,像一把刀用力划刻玻璃;一会儿声音低沉,像一位老者絮絮地说些什么。

    歌声随着瀑布传到每一个角落,在回音花走廊里环绕着,回音花安静地听着,水晶蘑菇发出幽冥之光;歌声又在荧光河岸上停留着,每一片萤石荷叶(FluoriteLotusLeaf)静静地飘在水面上,每一颗发光浆果(LuminousBerry)都在慢慢地聆听着;歌声还在水晶洞里穿梭着,玛瑙和翡翠折射着光,黑曜石和白水晶回响着歌曲。

    一会儿,歌声停止,从墙后面“走”出来一只怪物。她的长发垂在头上,从后面看如同柔软的芦苇,不过脸上却长满了瘆人的疙瘩。她的身子是一个鱼形身子,长长的尾巴折成九十度,像蛇一样支撑着身子滑行。

    她叫塞壬(Shyren),又称之为害羞塞壬。她因为觉得自己歌声不好听,加之脸部令其它怪物十分不适,所以常常躲在瀑布区域的阴暗角落里,只有周围只剩下她自己时才敢到其它地方逛一逛。

    她喜欢唱歌,自己在地底网络上面注册了一个账号,对外公开一些自己喜欢的歌曲,对内设置一个私密空间,向内存放自己录制的歌曲。

    除唱歌外,她还帮助纳普斯特一起制作音乐,为镁塔顿的节目伴奏。纳普斯特是为数不多不会嫌弃她面容的怪物。

    塞壬有无数次想要一展歌喉,但她没有信心,她不相信自己能够唱出好听的歌曲。

    塞壬向自己的洞穴走去,脑子里回响着刚才唱的歌。在其它怪物耳中,这是十分动听的,但塞壬一直否定自己。她坐在一块石头上,抬头望着洞顶的水晶蘑菇,幻想着一些东西。

    那是一个充满着烟雾的舞台,云雾缭绕。灯光洒在她的身上,在周围形成一个光圈。台底下的观众有的手持牌子,上面用荧光字体写着“塞壬”,有的捧着塞壬的照片并挥舞着,还有的直接呐喊,并喊的越来越大声。

    每一个怪物都看着塞壬,塞壬清了清嗓子,台底下立马鸦雀无声,同时音乐响起,塞壬跟着音乐缓缓唱起一首歌。包括塞壬自己都沉浸在优美动听的歌声中,一曲结束,观众们竟没有缓过神,待到塞壬鞠了一躬走下台时,观众们才像开水一样沸腾起来。

    但这些只不过是幻想而已。

    塞壬的幻想总是充满了诗情画意,比如在唱歌的时候,身上穿的一定是镁塔顿的亲笔签名过的衣服;到场的观众们一定都是热爱自己的死忠粉;舞台必须设置在雪町镇的针叶林中,周围一定长满了雪莲花(SnowSaussurea)。

    “唉!那会是多么美的时候啊!”塞壬感叹道。这些近乎不切实际的幻想,塞壬每天都在想着。她热爱音乐,同时也羡慕成为明星的镁塔顿。她也尝试过写一些曲子,想让纳普斯特点评,但她实在是太胆小了,每一次拿着曲子还没有走到纳普斯特家门前的时候,她会立马跑回家,然后将写好的曲子藏起来,不再修改。

    塞壬叹了口气,起身去打开电视机,收看镁塔顿根据一位小说作家改编的节目《极光城》。

    “哈喽!塞壬!”一个娇小的声音响起,塞壬望去,一朵六片花瓣的金色花在不远处。

    塞壬十分奇怪,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家里面长了朵花,正疑惑着,那朵花突然开口:“是我,小花,一朵名叫小花的小花。”

    塞壬被吓了一跳,赶紧拿出一张纸捂住了脸。

    “不用捂住你那张丑陋的脸,我不会害怕的,再说了,刚才不都是看到了吗?”小花闭着一只眼睛,伸出舌头,似安慰又似嘲讽道。

    塞壬露出眼睛,打量着小花,然后说:“你叫小花?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小花眯着眼睛,嘴角勾起:“地底这么多的怪物,你不可能都认识吧?没见过我很正常的。我和你一样,平时都自己躲在那些腌臜的小角落,就像一个胆小鬼一样,不愿意出来在亮处活动活动。”

    塞壬又问道:“那你来找我做什么?总不可能只是来嘲笑我的吧?”

    小花换了一副表情,同情似的说:“我知道你觉得自己唱歌不行,但你又喜欢做那些白日梦,想成为那个铁方盒子一样的明星。所以啊,你想不想把那个铁方盒子压下去,让自己成为一个万众瞩目的大明星?哦对了,还有一个,你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到地面上去,成为那些人类受欢迎的大明星。”

    塞壬听小花这么一说,便拿下那张纸,凑近了一些:“铁方盒子?你是指镁塔顿吧?我怎么可能会压过它的。而且你刚才说去地面上,这怎么可能,每一只怪物都知道我们是被结界困在地底的,不破除结界是不可能到达地面的。”

    小花一脸奸笑,抖了抖紫色的花瓣,然后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怪物穿过结界需要至少一颗人类灵魂,而一旦怪物吸收了人类的灵魂就会化作一个强大的存在,连艾斯戈尔都打不过!”

    “我们只需要等到一个人类掉下来,然后夺走他的灵魂,你就可以成为神,成为新的怪物王国统治者,然后你再穿过结界征服那些人类。这样子的话,地位,钱财,权利,以及你的那个白日梦不就都可以实现了吗?”

    小花狰狞地笑着,伸出一条藤蔓,说:“怎么样?要不要合作?我可没有骗你!”

    塞壬无比惊奇,她不敢相信这朵花居然知道这么多,但看见小花自信的样子,便慢慢伸出手,向小花伸出的藤蔓靠近。

    “别犹豫了,合作吧!想想你的那个白日……不,是明星梦!”小花得意洋洋。

    就在塞壬的手触碰到藤蔓的时候,她停住了。小花愣了一下,然后生气地说:“你怎么了?你还在犹豫什么?别是耍我吧!”

    而塞壬将手又缩了回去,对着小花语重心长地说:“不行,我不能这么做,即使我成不了大明星。小花是吧?别想让我和你这么做,你自己去拿人类灵魂吧!而我还是继续去做我那些梦算了。”

    听塞壬这么一说,小花更加狰狞地笑着,它嘲讽道:“愚蠢,真是愚蠢!这么好的机会你不要,偏偏要给自己选择一条傻子才会走的全是烂泥的路!你可真是一个大!傻!瓜!”说完小花钻进地里消失了。

    皇宫里,艾菲斯站在艾斯戈尔的面前,犹豫不决。

    “艾菲斯,你找我来是想说什么呢?”艾斯戈尔询问道,让艾菲斯坐在了桌子旁边。

    “哦,你挺紧张的,不如让我们坐下来,喝一杯茶吧!”说着便拿出金色花茶,泡了两杯,递给了艾菲斯一杯。

    茶杯上的热气氤氲着,艾菲斯喝了一口,顿时感觉没那么紧张了,于是将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呃,国……艾斯戈尔,我已经研究出结界……需要多少个灵魂来破除了。”艾菲斯垂着眼睛,望着地面。

    艾斯戈尔显得特别激动,他赶紧问:“真的吗?艾菲斯,需要多少个?”

    艾菲斯望了望艾斯戈尔,再次望着地面。“需要……需要七个灵魂就可以了,这是我的研究结果。”

    “不!并不是七个灵魂!”

    艾斯戈尔和艾菲斯一齐望向声音发出的方向,杉斯正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其实需要……需要……”杉斯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根本不知道需要多少个灵魂来破除结界。

    “杉斯,怎么了?如果不是七个,那应该需要多少个?”艾斯戈尔询问道。而艾菲斯则紧紧握着茶杯默默站在一旁,茶杯出现了裂纹。

    杉斯头上冒出了汗,他结结巴巴地说:“破除结界……需要的灵魂数量是……”艾斯戈尔着急地问:“是多少个啊?你快说啊!”

    “九个!”杉斯突然坚定地说道。“需要九个而不是七个!”

    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艾菲斯手中的茶杯碎了。

    “艾菲斯,你没事吧?这茶杯质量真不好。”艾斯戈尔赶紧换了一个茶杯,重新泡了一杯金色花茶,顺便也给杉斯泡了一杯。

    艾斯戈尔沉默着,待到艾菲斯和杉斯的茶喝完,他说道:“我思索了一会,我决定,收集九个灵魂时间未免太久了,估计每收集一个灵魂都需要很长时间。我的子民等不了收集九个灵魂的时间,如果七个灵魂真的不能破除结界,那就再收集两个灵魂。”

    “可是艾斯戈尔……”杉斯十分着急。

    艾斯戈尔打断他,用一种毋庸置疑的语气说:“杉斯,没什么可是的!一旦结界破除,我将亲自率领怪物王国去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苔藓原,石汀村。

    帕派瑞斯看见杉斯走了进来,样子十分落魄。

    “啊!杉斯,你回来啦!怎么了这是?”帕派瑞斯走到杉斯面前,但杉斯没有回答。

    帕派瑞斯激动地跺着脚,“刚刚艾斯戈尔向所有怪物宣布:每一个掉入地底并且死亡的人类,都将被夺取灵魂用来破除结界。杉斯,难道我们可以到地面上了吗?”但杉斯仍然没有回答,径直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他试图用一个谎言来阻止艾斯戈尔,但却让艾斯戈尔更加坚定他所做出的决定。他承诺加斯特不会让怪物与人类之间再次爆发战争,但艾斯戈尔却宣布将夺回属于怪物的一切。他还是时间线的守护者,却无法守护每一只怪物与每一位人类。

    他突然看到自己的脚下出现了一摊墨迹,正疑惑着,那摊墨迹却迅速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