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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章 从善

    那个长着一对斗鸡眼的大司务似乎一咬牙动了一动,毛痣儿暗暗摇摇头;四周大弯刀闪晃晃的宛如刀林一样眨着冷眼,光杆钢梭已有一部分被无双派的弟子从自己胸前拔了出来掂在手中,那毛痣儿十分清楚目前的形势,只要稍有妄动,便是不成肉泥也要变为镖靶!

    慕容廉明道:“真的,自从大哥遇害,仇人冒名行恶后,武林中人不明就里,都以为你忽然弃善为恶,切齿痛恨之余,再也没有叫你神州剑圣而以‘人魔’相称了。大哥适才曾和恶魔对面交手,不知他究竟是何模样?凭什么能够使天下英雄认他不出?”

    慕容廉明那张丑恶的面孔露出狰狞笑容,道:“小弟等了多年,才等到大哥雄心复振,小弟喜欢还来不及,岂有不愿随镫执鞭为大哥效力之理。这些年来江湖上后起之辈,气焰太张,小弟早看不惯,同时昔日跟随大哥东征西讨,傲视天下人物的往事,老是使小弟念念不忘。但大哥一直隐居不出来,使小弟时时怀疑我们都老了……嘿,嘿,娄氏兄弟当年号称杀人大王,但他们也隐居了这么多年,不知还有这份豪气不?”

    但是已经接了下来,我也没办法,所以很早我就通知了组合,不再接受第二笔交易了,但是这一次我一定要完成,假如我不成功,月野流也会尽最大的努力来继续完成的,所以阁下是死定了,只是不知道我们要付多大的代价而已。”

    程万里愤怒的道:“佟兄想的倒好,这姓诸的老贼,外号灰背狼,哪有这么爽快?他说:兄弟身中之毒,名为‘透骨毒’,当今之世,并无真正解药,他们配制的解药,也只能抑制毒性,使它潜伏不发,但每过半月,必须服食一颗,方保无事,若是延误时日,超过三天,奇毒就会发作,发时有如万蚁啮骨,哀号翻滚,真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一时要哀号七日,呕吐黑血而死……”

    “不要去找黑龙。”四海飞狐说:“他们对飞龙剑客不屑一顾,你诚心把人送去,他们不见得肯接受。黑龙咬定神力金刚被神龙夺走了,是在双方拼博时夺走的,抓住根领,不再理会其他枝节,去找他们,一定闹得不愉快,肯定会反脸成仇。”

    宇文不弃微一侧身,已躲过了那只油腻的鸡腿,他瘦削的身躯美妙的一斜,几乎没有看见他有任何动作,那毛痣儿已狂吼一声,打了转子翻了出去,每一次翻滚,都有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宇文不弃闪电般跟着掠进,在毛痣儿的翻滚之势尚未停止的时候,他的左掌蓦然竖劈,一大蓬热糊糊的鲜血四溅沾洒,毛痣儿的一颗脑袋已直射向屋顶,又“砰”的一声反弹了回来,宇文不弃满身染血,厉叱一声:“不准动!”

    “你落在九幽门的人手中逼供,居然能死里逃生?”穷儒意似不信:“可能吗?任何人到了他们手中,有如入瓮之鳖,笼里的鸡,你凭什么能死里逃生?你本来就是一个浪得虚名的蹩脚剑客,决不可能逃出他们的控制,你骗谁呀?”

    余音未落地,嗖!郭正义脚尖点地,越桌而过,气忿忿的道:“爹爹,毒郎君作恶多端,最是阴惨绝毒不过,武林中人没有一个不切齿痛恨,同时又根本不是咱们陆家的人,这种杂种孽障,实在留他不得,干脆一掌把他劈死吧,别和他多言费事!”

    慕容廉明道:“胡良宾尉迟斌两人在城东外十里远的小天门内,摆设盛筵,凡是关洛一带的同道中人,均有邀请作陪,预料总计有二三百人之众。时间由未申之交开始,各方同道一到小天门以内,不拘人数便开席畅饮,预料酉时左右,查基便可到达。”

    慕容廉明再度躬身道:“好,宇文大侠,做人虽然与阁下初次见面,但是在玉龙寺人的口中,已经听过阁下很多很多事迹,对阁下的为人也十分尊敬,因此敝人虽然很遗憾,恰好正遇上了阁下,必须成为生死相搏的对手,但敝人仍然感到十分荣幸,并且向阁下提出此不情之请。”

    郭正义拈须道:“据老夫所知,昔年天毒子仗以为恶,最厉害的是他手中,一柄黑玉‘天毒尺’,据说那玉尺之中,浸有奇毒,以内功逼,可伤人于百步之内,比起‘天毒指’还要厉害得多,姑娘解药,既然解除‘天毒尺’之毒,天毒府应该没有再比‘天毒尺,厉害的毒药了,也许可解程兄身中之毒。”

    那位生着一双斗鸡眼的仁兄刚刚抡前一步,手上不知何时握着一柄雪亮的匕首,宇文不弃的叱喝有如焦雷骤响震得他猛的一颤,只这一刹,匕柄闪灿的大弯刀已霍然交叉斩下,十多只无尾钢梭也鬼啸似的带着尖锐的利啸射来,这人只觉眼睛一花一眩,匕首出手之下身子也吃宇文不弃一腿扫了出去,利刃与钢梭的撞击声串响成了一片,宇文不弃一腾升空,再俯而下,一把将那位神魂出窍的朋友扯着领子抓了起来!

    “李彦霖,不要自疚好吗?千万不要有这种想法,江湖鬼域,这种事一定会发生的,人入都会这样做。被人控制或控制别人,都是正常现象,绝大多数人就是这样活,这样死。只有少数独行侠或任性妄为的妖魔,不受这种规律的限制。神刀天诬不在你身边,他的生死就不需要你负责。”飞龙剑客良心有愧,诚恳地加以劝解:“我也曾经胁迫控制一些人,受你控制我并无怨恨。谢谢你,你怎知道我有难?”

    郭正义兜起一脚踢翻了桌子,在满桌菜肴的溅飞中,他闪身向前,左右开弓的给了那位斗鸡眼仁兄十几个耳刮,那位朋友满嘴的鲜血与牙齿齐喷;郭正义一手抓起他的头发,狂怒的道:“好杂碎,你才多少道行,竟敢暗算起无双派的尊主来?说,你是哪一路的邪魔鬼道?”

    郭正义本是至情至理之人,见弟弟正明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一脸乞求之色,同胞手足之情陡生,正色说道:“爹爹,娘的话说得很对,弟弟从小和仇人在一起长大,耳濡目染,难免积非成是,姑且听娘的话,饶弟弟这一遭,他以后如果不能改过自新,再出手严惩也还不迟。”

    展雄鹰也过来道:“宇文爷说得不错,扶桑剑法不仅出手怪异,而且他们好勇而轻生死,剑式中极少虚招,更没有试招的过门,就是自己人过招,也没有什么点到为止,出手就是全力,若为对方气势所挫,旁人就是想要出手救援都来不及,这种对手只有宇文爷去应付最适当,因为宇文爷的杀手也是跟他们一个路子。”

    “这一点他没有胡说,不过他说的有些则不太可信,那三个人中间,两个是他的弟子不错,右边那个中年汉子叫月内介夫,根本不是他的弟子,而是他的助手,也是属于月野流的杀手,他大概自知此死必无幸理,才想出那一套话来,意图保全月内介夫,留着他去通风报消息。”

    郭正义目中神采闪动,呵呵笑道:“程朋友好说,天毒府危害武林,数月来,少林、武当,先后多人遇害,大洪山更是首当其冲,几乎颠覆,而且听郭正义的口气,他虽名为府主,实际上只是一个傀儡,可能另有隐身幕后之人,逼纵着天毒府。因此天毒府也就是江湖动乱之薮,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贤兄弟既有诛贼之心,老夫自表欢迎。”

    天下大姓为数不少,到底那一姓的入”最多,恐怕没有人知道,也不可能加以统计。那时,一条鞭法还没出世,天下的人口统计,仍以黄册实施,正确度不足五成,军民分户更增加统计的误差度。但姓张的人数。也的确可观。所以她毫不谦虚,大言坐三望二。

    神州剑圣郭正义笑嘻嘻的道:“孩子,这事一点也不矛盾,为父在边荒一带时,曾经认识几位江湖异人,随我来到中原,一则人多势众,二则那魔头可能刚刚和人发生过激烈的搏斗,正当精力疲惫之时,是以才能打得他茫荒而逃,要不然为父的能否和你们母子见面,实在未可过份乐观。”

    一句话提醒了慕容廉明,提起酒壶,打开一看,只见壶内用一专用铁片,很巧妙的分成两半,一半装的是普通的水酒,另一半则是强烈的毒酒,当下送至郭正义的面前,正色说道:“陆大哥,请恕小弟冒昧直言,以我看来,紫金谷内定有那恶魔的心腹之人,这毒酒一查厨下之人自然不难弄个水落石出。”

    如烟道:“东瀛桑,本身并没有文化,他们的文明都是吸收自外邦,大部分是取自中华盛唐之际,所以他们的服式,仍然有逐雪之风格,不过他们的武技,则又兼取了印度的苦修僧人,也就是不弃所说的瑜伽密宗隐者,这一派人在喜马拉雅高地,离世独居,专研各种奇技异能,武功的格子很杂,极尽其诡测之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