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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回:禺狨王上天盗丹,刘道通原形毕露

    且说东海龙王带上夜叉,连忙望盱眙山而来。来至盱眙山,龙王不敢贸然上山,只得在山门外毕恭毕敬道:“弟子东海敖广,特来拜见大圣国师王菩萨。”却听半空里响来一声道:“我师尊不在山上,还请龙王回去罢。待我师尊回山,再禀报师尊亲往东海来寻龙王。”龙王见说,连忙道:“只因菩萨高徒药王和尚为奸人所害,沉于东海,故而特来禀告。”

    却见半空里跳下两个人来,一个身子矮小,一个头大如斗,两个皆是僧人打扮。此二人正是禺狨王与素头和尚。当下禺狨王道:“我与师兄才几日不见,因何被人所害,沉于东海?”龙王听闻,连忙道:“小龙也是不知,不过令师兄被封于一棺木之中,那棺木之上有灵符所压,小龙靠前不得,故而前来寻助。”

    禺狨王连忙道:“还请龙王快些带路,弟子与师弟随龙王前去救援。”龙王大喜,连忙道:“既然有菩萨高徒来助,药王和尚必然有救。”当下四人驾起云来,望东海而去。见得装有药王和尚的棺木,果然上面镇有灵符。素头和尚连忙祭起金钵来,只见金钵之中射出一道金光望那棺木而去。不想那灵符之上亦涌现金光,竟将金钵之中射出的金光挡下,寸步不前。

    禺狨王见状,祭起大佛珠来,朝那灵符砸去,却不想依旧为那灵符所阻,不得寸进。禺狨王见状大骇,将那开目珠,济水之眼,避水珠,斗天珠,五彩顽石,双龙珠,正灵珠,定风丹一一向灵符砸来。见众宝珠皆悬在空中,东海龙王大惊失色道:“这可如何是好?”只见禺狨王双目放出光彩来,周身化身成风,猛地朝那灵符撞去。

    只见灵符所放出的金光瞬间刺穿了禺狨王的身体。禺狨王只觉身子如同要撕裂了开般疼痛难忍,化作风的身子竟露出森森白骨。此时,那定风丹飞至禺狨王头顶,放出豪光射向禺狨王。竟是未将禺狨王的化风定下,而是助禺狨王化风成功。

    素头和尚见了,再将青灯祭出,那青灯里泛起靡靡之音,直将那灵符震得一颤,禺狨王便趁机上前一把扯下那灵符来。那灵符自下了棺木,被失了根一般,当时金光不再,软塌塌如同普通纸张一般。禺狨王恢复了肉身,自半空中跌落下来,素头和尚连忙上前扶住。禺狨王却道:“先看看二师兄如何了。”

    素头和尚应了一声,连忙掀开棺木。便见一股海水灌入棺木之中,素头和尚慌忙以法力定住水来,再看一眼,却见药王和尚正躺在棺木之中,纹丝不动。“二师兄。”素头和尚喊一声,却不见药王和尚呼应。东海龙王听闻,连忙带手下凑上前去,不禁倒退一步,惊得高呼一声:“药王和尚没气了。”见素头和尚仍在为药王和尚阻挡海水,连忙一挥手将避水珠递与素头和尚。

    素头和尚持避水珠,放在药王和尚身边,那海水自然分开两边,免得灌入药王和尚口鼻之中。素头和尚将手探在药王和尚口鼻之上,惊呼一声道:“三师兄,二师兄没气了。”慌得禺狨王连忙站起身来,几步来到药王和尚身前道:“这可如何是好?”东海龙王道:“不如几位先去小龙龙宫之中,小龙好生看照药王和尚,再有二位去寻大圣国师王菩萨前来医治。若是将药王和尚抬去岸上,我们也不知是何人伤了药王和尚,不知会不会再遭暗算。”

    素头和尚道:“龙王此言有理,如今我在明,敌在暗,还是救回二师兄为先。只是我们师父受南华真人之约对弈,”禺狨王也点头道:“四师弟,你随龙王护送二师兄去往龙宫,务必要寸步不离。我去往地府,要来二师兄的魂魄,地府有地藏王菩萨在,想必他们不会不放。”

    素头和尚道:“三师兄,你还有伤在身,师弟我去地府。”禺狨王笑道:“你已然不是那一世了,我却还是。若是见不得地藏王菩萨,他们又岂会惧你?”说罢,朝东海龙王施一佛礼道:“我二师兄就有劳龙王了。”说罢,也不顾素头和尚阻拦,就捏了口诀一路望地府奔去。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禺狨王熟门熟路来至地府。那牛头马面见半空中跳下来一个和尚,竟是肉身,不禁有些好笑,唤来一众鬼差,一个个张牙舞爪,手持钢叉铁锁要来锁住禺狨王。却不想禺狨王辗转腾挪间,便将那一众鬼吏耍得团团转,一个也近不得身来。禺狨王心中焦急要寻二师兄魂魄,耍过几个鬼吏一番,便唤出驱神杖来,一把将牛头马面押在杖下,厉声喝道:“你们二位老伙计,可还认得这杆驱神杖?”

    牛头马面见了,唬得战战兢兢,连忙磕头求饶道:“不知禺狨王大仙来此,小的几人有失远迎啊。”马面连忙道:“快去请十殿冥王来见过禺狨王大仙。”那一众鬼吏连忙去请。禺狨王笑笑道:“只唤转轮王至此便可。”那马面听闻,忙道:“快去请转轮王前来。”

    不多时,转轮王便至此间。转轮王听闻禺狨王二至地府,又指名点姓唤他前来,心中慌乱不已,连忙赶来相见。不料却见禺狨王作得个小沙弥打扮,登时忍俊不禁道:“大仙为何这般模样?几时遁入空门了?”禺狨王笑道:“却是入了沙门,如今拜在大圣国师王菩萨门下,法名悟法。”还像模像样的施以佛礼答了个“阿弥陀佛”。转轮王道:“大仙得成正果,可喜可贺。不知大仙来我地府有何贵干?”

    禺狨王连忙说道:“转轮王,我也不瞒你。如今我师父大圣国师王菩萨共收了五个弟子,我乃三弟子。可我二师兄药王和尚如今身死,故而前来此处找你寻来我二师兄魂魄,好去送他归阳。我二师兄的魂魄你们地府也敢拘来?”

    转轮王听闻,唬了一跳,连忙朝手下道:“快去查探,新来鬼魂之中可有大圣国师王菩萨高徒药王和尚的?”一众鬼吏连忙前去查探。不多时秦广王,楚江王等十殿冥王都来至殿上,一个个指挥众鬼吏查探药王和尚鬼魂。可几经查探,却依旧一无所获。秦广王凑到禺狨王身前道:“大仙,令师兄的魂魄并未来至地府。”禺狨王听秦广王这般说,连忙问道:“你们可是查清了?”阎罗王道:“我们里里外外查了三遍,莫说新来的魂魄,便是先前收得的魂魄也并无发现,我等可以确认,药王和尚的魂魄并未来至地府。”

    禺狨王一听,诧异道:“这就奇了,既然未死,为何不见转醒?”秦广王道:“令师兄的魂魄应该还在肉身上,只是醒不过来。这等情形,还需去寻个灵丹妙药来医。只有人死了才归我们地府管,这未死之人我们地府实是无能为力。”禺狨王问道:“何处去寻灵丹妙药?”转轮王听闻,连忙上前道:“人神共知,这世上灵丹妙药以太上老祖的还魂丹为最,令师大圣国师王菩萨与老祖弟子南华真人交情甚好,不如寻来南华真人求他师父,必能施以还魂丹来救令师兄。”

    禺狨王却道:“师尊与南华真人相约对弈,不知去往何处了。若是得知师尊去除,我又何必来此求助?”泰山王道:“即使不然,不如大仙径直去往兜率宫,想必老祖不会见死不救的。”转轮王道:“对,大仙自报家门,看在大圣国师王菩萨面上,老祖也会赠丹。”秦广王道:“听闻大仙大师兄小张太子的兵刃便是老祖所赐,想必令师门与老祖交情匪浅。大仙此去只管报上名号,老祖慷慨,必然相助。”禺狨王见十代冥王俱是此言,当下告辞而去,直奔兜率宫。

    终究是魔王出身,禺狨王却放着东南西北四大天门不走,兜兜转转,专寻围栏壁垣而行。眼见得守卫不严,便化身为风,窜入天庭之中。禺狨王一路望兜率宫而行。来至兜率宫门外,早见得金甲银甲二位天将守在宫门。禺狨王化为肉身,上前施礼道:“弟子乃是大圣国师王菩萨三弟子悟法,有急事求见老祖,还望神将通报。”

    那二神将忽见凭空现出一人来,唬了一跳,后听闻是大圣国师王菩萨弟子,连忙还礼道:“真是不巧,老祖如今不在宫中,还请菩萨高徒过几日再来。”“老祖不在?”禺狨王慌忙问道:“老祖不在,不知我可否来借一枚还魂丹?”“还魂丹?”二神将不约而同持起兵刃来:“你莫不是要来盗丹?”禺狨王见势连忙道:“弟子这就回去,过几日再来寻见老祖。”说罢,便转身离去。二神将见禺狨王离去,这才放松下来,立在宫门口。

    禺狨王自思等不得太上老祖归来,便化作一阵风,飞入兜率宫中。连闯几关,便入了正宫之内,果然见得了内中的八卦炉。顾不得见识奇珍异宝,便望向墙壁之上挂着的葫芦。可禺狨王数了数,墙壁之上足足挂有十一个葫芦,却也不知还魂丹所在。禺狨王拿起一个葫芦,打开塞子闻了闻,可依旧不明所以。不禁焦急叹道:“若是二师兄在此,必然知晓,可我一个莽汉,怎知这丹药哪个是还魂丹?”

    却听半空之中传来声响道:“在你右边第二个葫芦里装的便是。”禺狨王不禁诧异道:“谁人说话?”环顾四周,却无一人。禺狨王将信将疑,拾起那空中之声所言的葫芦,自壁上取下,闻了闻葫芦里的丹药。“不用闻了,这个就是还魂丹。”那声音说道。禺狨王半信半疑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那声音问道:“你又是何人,为何来寻还魂丹。”禺狨王自思唯恐有辱师门,便道:“我是来偷丹药的。你是何人,为何藏头露尾,不敢露面?”那声音道:“我也是个来偷丹的,故而咱们两个偷丹贼便不要照面了。”禺狨王一听,却思量道,师父师兄素来与老祖交好,如今得知此处有人偷丹,怎能不管?便祥装离去,却反过身来隐在一旁,想要与老祖捉贼。

    却听耳旁传来一声道:“你这小子,还想捉我,好心老夫领了,快些去救你二师兄去罢。”说着,却见风中送来一枚丹药道:“这丹药名曰固魂丹,赠与你大师兄座下棋魂服用,切记切记,二丹药莫要弄混。”禺狨王听那人自称老夫,且知晓二师兄之事,心中骇然,却已明了几分。连忙现身,朝空拜谢道:“多谢老祖。”那人却说道:“我非是太上老祖,你我也未曾照面,切记切记。”虽不明所以,可禺狨王还是拜了三拜,而后化作一阵风,奔向东海而去。

    来至东海,禺狨王直接奔向龙宫之中。那往来的虾兵蟹将皆知晓这是大圣国师王菩萨弟子,是龙王的贵宾,都不敢阻拦,连忙报入宫中。龙王得讯大喜,连忙迎上前来。见得禺狨王,当下便问道:“大师,可带来令师兄的魂魄了?”禺狨王道:“二师兄魂魄尚未到得地府,如今还在肉身上。”龙王便问道:“那为何不见转醒?”禺狨王道:“不急不急,我已去往兜率宫,偷来还魂丹。”说罢,便望龙宫内中赶去。龙王为禺狨王甩在身后,心惊胆战道:“大师,你去兜率宫偷丹,这可是犯了大事了。”

    禺狨王将龙王甩在身后,直入龙宫之中。但见龙宫之内方有一榻,塌上正是药王和尚,如今已被人抬出棺木。素头和尚守在药王和尚身旁,寸步不离。见禺狨王到来,连忙唤道:“三师兄。”禺狨王来至药王和尚身旁,唤素头和尚道:“四师弟,快把二师兄扶起身来。”素头和尚连忙照做。禺狨王自怀中取出那还魂丹来,喂在药王和尚嘴里。一旁早有龙宫手下端清水递来,二人再将清水喂与药王和尚。

    药王和尚服下还魂丹,只听肚子里一阵咕噜噜直响,忽而睁开双目,高叫一声道:“好个和尚,有辱我沙门清誉。”说得禺狨王素头和尚一头雾水,二人齐声问道:“二师兄为何这般来说我等?”药王和尚见得眼前二人,惊愕道:“二位师弟为何在此。”龙王一旁道:“小龙发觉大师被人封于棺木之中,却无力救出,故而前往盱眙山,寻来大师的二位师弟救援。多亏大师的二位师弟,这才将镇在棺木上的灵符揭下,将大师救出。而后令三师弟更是闯地府,上天庭,最终去往兜率宫,偷了还魂丹前来,这才救回大师。”

    药王和尚一听,连忙道:“三师弟,你好生糊涂。若是想要寻药,只管去求老祖要来。太上老祖与师尊交情匪浅,如何要去偷他的丹药?”禺狨王沉默不语,也不知晓太上老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龙王见状连忙道:“大师莫要怪罪令师弟了,他也是为救大师,迫不得已。”素头和尚见药王和尚怪罪禺狨王,连忙岔开话题问道:“二师兄,你受何人所害,为何在棺木之中沉海?”药王和尚这才把山唐县一事讲来。

    素头和尚道:“师尊赐我紫金钵盂,可吸万般邪物。待师弟作法,看看师兄是否是中了邪物,因而失去法力。”当下祭起紫金钵盂,射出金光望药王和尚身上照去。果然见一股股黑丝瘴气自药王和尚体内而出,直朝紫金钵盂而去。一时间,便将药王和尚体内的瘴气吸了个干干净净。药王和尚感知周身法力去而复返,欣喜若狂,连忙道:“多谢四师弟。”素头和尚笑道:“二师兄莫要如此见外。如今师弟我的紫金钵盂可以收取瘴气,可随师兄前去山唐县,届时我等不惧瘴气,必可报仇雪恨。”

    东海龙王上前道:“小龙多谢药王和尚前时与师兄出手相助舍弟,如今小龙愿派遣麾下一员战将随药王和尚一同前去,为药王和尚效力。”说罢一挥手,自宫外走入一人来。只见此人身高五丈,晃晃悠悠,一颗巨头立在半空之中,手里举一杆鲸尾镗。这人一现身来惹得师兄弟三人一阵惊呼。药王和尚道:“多谢龙王好意,可是这位将军如此巨大身躯,若在人间现身,岂不惹得人人惶恐,便是不小心推倒民舍房宅也是罪过。”

    东海龙王喝道:“还不显现原形来?”只见那人领命,将身形骤小,化为一个二尺余的汉子来。上前拜道:“小将敖滺拜见龙王。”便是这二尺余的身子,在众人之中也是鹤立鸡群一般。

    东海龙王道:“此将乃是我龙族外戚,名唤敖滺,是我东海龙宫罕有敌手的大将,武艺非凡,力达万钧,是为鲸龙一族三大将之一。此将口吐涎香,又唤香鲸,香鲸所涎之物名为龙涎香也是人间难得的宝物。还请药王和尚遣为麾下,任以左右。”药王和尚道:“贫僧何德何能,怎敢让龙王割爱?”东海龙王道:“大师自谦了。若是没有大师师兄弟相助,舍弟恐怕性命难保。如此大恩,我四海龙族便是肝脑涂地亦难以报答。何况若敖滺能跟随药王和尚左右,可在人间积德行善,斩妖除魔,也是功德无量,未来或可得成正果,总比在小龙麾下屈才要来的好。”

    药王和尚还要谦让,却叫禺狨王上前附耳道:“不如二师兄问问那将军本人。若是敖将军自愿追随二师兄,也可添个助力。二师兄,你看大师兄麾下八大神将,罗列一排,威风凛凛,不觉艳羡乎?若是敖将军有心追随二师兄,也算个成人之美。”药王和尚听禺狨王如此说,便问敖滺道:“不知敖将军自己心中如何想来,贫僧自当遵从将军内心而定。”敖滺晃了晃那巨大头颅,望了望东海龙王,又低头看向药王和尚,一抱拳道:“小将愿追随药王和尚于人间降妖除怪,捍卫正道。”龙王大喜,自怀里掏出一物来递与药王和尚道:“此乃一水盂,内中有万千之水。平日可将敖滺置于水盂之中,待需敖滺出战降妖之时再放他出来。也可避免吓到黎民百姓。”

    药王和尚接过来道:“多谢龙王,如此真叫小僧愧不敢当。”龙王道:“大圣国师王菩萨弟子各个以民为先,小龙钦服不已。若不是小龙职责所在,抽不开身,也想随几位高徒一同前往人间,降妖伏怪,解民水火。”药王和尚道:“龙王有此等觉悟,弟子几人钦服不已。我们师兄弟本应多谢龙王搭救以及赐宝遣将之恩,只是如今山唐县百姓尚在水深火热之中,耽搁不得,只好先行告辞。”龙王道:“小龙知晓三位菩萨高徒心系百姓,小龙也是如此。日后若有效力之处,还请三位尽管招呼小龙。如今小龙望以我东海之水代酒,来敬三位,还望应允。”

    当下几个龙女端出三樽水一樽酒来,依次递给三人及龙王。药王和尚,禺狨王,素头和尚皆接过水来,与龙王对饮,一饮而尽。敖滺入了那水盂之中,药王和尚将水盂收入怀中,师兄弟三人告辞龙王,踏步飞出龙宫,望山唐县而去。

    驾云方才来至山唐县,师兄弟三个却同时跌落云头。药王和尚,禺狨王,素头和尚皆发觉自家法力为瘴气禁锢,半分也施展不得。素头和尚道:“二位师兄莫慌,看师弟收了这些瘴气。”当时祭出紫金钵盂来。却因无法力催动,那紫金钵盂自空中飞起,便径直落了下来。师兄弟三个慌乱道:“这可如何是好?”素头和尚道:“师弟我再试试。”说罢,便再次祭起了紫金钵盂。

    却见空中飞来一个大胖和尚,一把接过紫金钵盂,跳在一头白鹿上,立在空中笑道:“好法宝好法宝,贫僧从未见过如此至宝。”禺狨王不禁问道:“你这和尚为何不受瘴气所累,尚得法通自如?”药王和尚一旁道:“三师弟,这人便是那妖僧智海。”禺狨王素头和尚听闻,大惊失色。智海大师笑道:“好在贫僧谨慎,唯恐杀你这药王和尚不死,如今以你为饵,调来你们师兄弟三人。真是佛祖保佑,助我功成。”

    说罢,只见智海大师一挥手,便窜出了十多个小和尚来,其声道:“师父。”智海大师笑道:“这几个乃是妖僧,辱我佛门清誉,你们将其打倒,放我寺中去。”那十多个小和尚齐声发难,一拥而上。禺狨王道:“没了法力,也有拳头。”便挥拳上前。药王和尚素头和尚没奈何,只得一左一右,也来与小和尚厮打。一时间,竟将这赫赫有名的三个菩萨高徒作得个狼狈不堪的惨样。

    智海大师见三人被戏耍一番,也乐不可支,见众小和尚尚且不是三人敌手,自怀中掏出三道灵符,随手一指,那三道灵符壬的射出金光,直照在三人身上。三人为金光所照,登时四肢僵硬动弹不得。那三道灵符径直飞起,贴在三人额头之上,三人登时头晕目眩,倒地不起。智海大师道:“沉海不得,只能将这些个妖僧锁于庙内地窖之中。”十多个小和尚连忙将三人抬起,一路望寺中回返。智海大师得意,至夜间时,又去寻李義寻欢作乐。

    见智海大师入得内中,与李義寻了些歌女艺伎寻欢作乐,智海大师坐骑白鹿转身回返庙内而去。一路来至地窖,见左右无人,便用牙咬开门栓,悄然迈入地窖之中。见三人直挺挺躺在草垛之上,白鹿用嘴先后扯下那灵符来。三人得归自由,一个个站起身来,望向白鹿。白鹿竟口吐人言道:“你们随我来,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禺狨王见得新奇,望向药王和尚。药王和尚点了点头。三人便随白鹿一路逃窜,来至一山洞之内。

    只听白鹿再次口吐人言道:“我名唤鹿宛诚,本是得道的神鹿,已化作人形,窥得天道。不想为这妖道所害,将我神通封印,打回原形,无奈之下只得作了他的坐骑。”药王和尚闻言不禁问道:“这智海分明是个妖僧,怎的便成了妖道?”鹿宛诚道:“那家伙本名刘道通,是个道士,乃是左天道人的徒弟,奉师命化名智海大师在此作乱。那瘴气乃是其师祖所炼,交与他来掌管,任是大罗金仙也会失去法力,变成凡人一个。”

    禺狨王问道:“这可如何是好?你可知晓有何法可破这瘴气?”白鹿摇头道:“这我却不知。我先把你们送出瘴气之外,然后再来细细研讨对策之法。”三人齐齐点头称是。禺狨王问道:“为何我们要躲避在此,不趁夜色直接逃出瘴气。”鹿宛诚道:“只因此处不止有那刘道通,其麾下更有四个妖精,夜间便在东南西北四方巡视,我们务必小心行事。”药王和尚问道:“不知是哪四个妖怪,都有何神通?”鹿宛诚道:“守东边的乃是一条蛇精,有吞天美地之能最是厉害。守南边的是一只雉鸡精,可吞云吐雾,驱风喷火,也是厉害非常。守西边的是只豹子精,也是武艺非凡,力能扛鼎。守北边的是只龟精,倒是有几分愚笨,是这四精怪之中最弱的一个。”

    药王和尚道:“那我们便从北边逃出。”禺狨王却道:“可是二师兄,我们要去往何处?盱眙山在南,我们会盱眙山求救,方有一线生机,若是望北而去,却要到何处求助?”药王和尚道:“只是我们三人如今皆是凡夫俗子一般,如何逃得妖魔之手?若是这龟精果然法力最弱,我们从他那处逃出应是最佳之选。”

    素头和尚也道:“二师兄说得对,三师兄,如今我们几个与凡人无异,你还是收起那胆大的气派好。”却转身问向鹿宛诚道:“不知鹿兄有何打算,是与我们一同逃离,还是如何?”鹿宛诚道:“弟子今日得见几位,不禁由衷敬佩。若是可以,弟子愿为药王和尚坐骑,也可叫药王和尚省些脚步。不瞒药王和尚,弟子早先未曾被这刘道通捉来的时候,便知药王和尚大名,可惜未曾谋面。如今在此绝境相识,还望药王和尚收下弟子。”说着,两条前腿便跪了下去。

    药王和尚连忙扶起鹿宛诚道:“此事等我们脱险再说。你我还是先离开此处。”三人便在鹿宛诚引领之下,望北而逃。果然未见得那龟精身影,三人一鹿便趁黑夜,寻那密林深处,山窝拐角处来行。

    及近天明,眼看便要逃出瘴气覆盖之处,却听背后传来一声道:“看你们往哪逃去?”只见身后刘道通已然追上前来,立于一山峰之上。四怪立于两旁,便是鹿宛诚所言的四个妖怪。鹿宛诚见状,情知不好,连忙道:“你们快逃出瘴气,我留下抵挡。”说罢,一仰头,便朝刘道通飞奔而去,欲以鹿角来撞刘道通。

    尚还未至眼前,便叫刘道通一挥袖,一道金光自袖中打出,直打在鹿宛诚鹿身之上。鹿宛诚惨叫一声,跌倒一旁,只见嘴角淌出一行血水,却是张口说不出话来。“你这吃里扒外的叛徒,本座饶你不得。”刘道通笑吟吟看向鹿宛诚,而后又瞥一眼看向药王和尚三人。

    药王和尚情知不好,不禁高呼一声道:“师尊,你究竟去往何处了,再不来,三个弟子可就要叫这妖道害死了。”却见漫天瘴气忽而皆朝一处而去,当下心中大喜,只道是师尊降临。

    刘道通忽遭此劫,心中也慌乱不已,连忙窜上口中,大喝一声道:“贫僧倒要看看是何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却见得迎面走来两男两女,当中一年长者手持一搭包,正将那瘴气吸入搭包之中。刘道通看得愣了,厉声问道:“你们几个是谁,怎敢管我的闲事?”

    不知来者四人是谁,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