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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游戏启蒙——回忆篇

    整个夏天俩人细心照料这两只小动物,其实大部分是小伙伴照顾,因为在他家养着,小五家是不能养的,其实是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父母的问题,他不会说这是路边捡的,别人送的,最后肯定会暴露,而且他也并不想亲自养,相比于养,他更喜欢捉,那个过程让他感觉自己是这件事情的主力,没有他别人做不成。

    小五只是时不时地去看一看,逗一逗。因为怕它们飞走,于是就把翅膀上的羽毛都剪掉了,刚开始还会挣扎着扑扇着翅膀要飞走,后来便发现无用,便妥协了,再后来竟忘了自己原来的家了,安心地在小伙伴家住下了,每天大摇大摆地在院子里撒欢儿。慢慢地,小五也失了兴趣,不怎么去看了,倒是小伙伴兴致越来越高。

    度过了一整个紧张而又平静的夏天之后又回到了熟悉又陌生的校园。开学第一天,学校通知带上铁锹、铲子等工具,有什么就带什么,至少带一样,于是绝大部分同学都是带了一把小铲子,到了学校一看,小铲子似乎没什么用,经过一整个夏天阳光雨水的充分滋养,校园里的青草已经长得快要比学生们还要高了,有的甚至已经可以超过大人的身高,可是孩子们却是很开心,在家干农活拔草和在学校拔草完全不同,同样的事情甚至这里的草更难除,但是因为地点不同,一起做的人不同,大家都从厌恶变为喜欢了,似乎积蓄了一个暑假的力量就是为了开学这一天。

    男孩子们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一样,在青草中间来回穿梭,每过一处寸草不生,连根拔除,然后又使劲儿踏平、塌实。女孩子们则一起有说有笑,互相聊着这个暑假各自怎样度过的,手上的小铲子有一下没一下的,也许是歧视本来就存在吧,女孩子们铲的青草似乎生命力更顽强,更难铲,一个上午过去了,连五米都没有,而男孩子们基本上已经收拾完了一半了,女孩子们看见这情况又使劲儿夸了一下男孩子们,结果剩下的男孩子们全包了,下午女孩子们只是坐在树荫下,等铲完之后只是把杂草抱走。

    小五也是一个热血少年,尤其是那个金发碧眼的小女生对他微笑并点头之后,更是像一台愤怒的割草机一样。之后的日子里,小五常常看见那个女孩子,她和自己是同届并且邻班,已经一年多了,但是却好像第一次见到一样。后来小五经常课堂上发呆,总是游离,班主任看在眼里,觉得再这样下去就考不上高中了,那么好的一个苗子不能就这么荒废了,得给家长打个电话来带孩子回家看看,如果生病了得赶紧治好。

    于是一个炎热的午后,大家刚吃完午饭,就看见教室后面的窗户旁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班主任在对面,两人简单聊了之后,小五就跟着回家了,然后就是经常请假,四处求医,但是最后的结果就是小五身体结实的很。终于又回到了学校,但是同学们看小五的眼神却发生了变化,而且似乎刻意远离一样,也没什么人跟他一起玩了,原来可不是这样的,他是班级里最受欢迎的人,跟每一个同学的关系都很好。小五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问了也没有人告诉他,他只能自己想办法让关系回到之前,可是不论怎么努力还是无济于事,幸好还有个小伙伴和他一起,就是那个养鸽子的耗子,每天不学习就知道玩。

    从他口里得知,在他请假回家的这些天,大家互相都在传,说小五得了什么怪病,而且有传染的可能性,大家都不想跟一个有传染病的人玩,害怕自己也得病。就这样,小五从原来的发呆变成了沉默,也不再去看那个小女生了,也不再想着玩了,一心扑在了学习上,他发现只有自己的课本,自己的书,自己的笔还在那里静静地躺着等他回来,从此操场上少了一个奔跑的少年,教室里多了一个默默学习的学生。就这样静静地过了两个月后,期中考试,小五一下从后面考进了班级前三名,这时候班主任很高兴地把小五叫到办公室:“最近进步很大,要继续努力啊,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你很聪明,一定可以考上重点的。”

    离开老师的办公室后,刚准备进教室,迎面那个女孩子走了过来,见到小五又是甜美的一笑,小五脸一红立马扭头就跑回教室去了,然后赶紧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来一本学校发的中小学生阅读上,随便翻了一页看了起来。

    “可以啊,这次考的不赖啊!”耗子突然从背后拍了小五。

    小五回过头一脸不悦:

    “吓我一跳,以后别这么突然一惊一乍的,容易出人命的!”

    “说吧,有啥事?”

    “嘿嘿,也没啥,就是跟你说一下我准备把那两只鸽子卖了”

    “不是养的挺好的吗?为什么要卖?”

    耗子挠挠头笑嘻嘻地说:“最近新出了一个游戏卡,98合一的,很好玩,我想买一张。”

    “不过你放心,卖完的钱我们一人一半。”耗子赶紧补充,怕小五不同意,但小五早就没了兴趣了。

    “行吧,那你卖了吧。”

    过了两天,刚好周末,耗子就跑小五家里把卖完的钱拿来了,总共卖了八块钱,一人四块,小五第一次得到了不是从长辈而是同龄人手里的钱,而且还是自己“劳动”所得,也许还可以继续这么做,能挣不少零用钱,拿到钱之后就塞进了自己的存钱罐里,加上压岁钱之类的差不多也有一两百了吧。还没来得及把存钱罐藏起来,小伙伴就着急地跑了进来,拉着小五就往外走:“去我家玩新买的忍者神龟,可好玩了。”

    小五赶紧把存钱罐放好,就跟着耗子去了。耗子教他怎么玩,一边演示一边讲解。小五从来没有玩过这种游戏,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与大自然有关的才好玩,拎着弹弓打麻雀、放夹子逮野兔、拼命追野鸡、爬到十米高的树梢上掏鸟窝、河里摸鱼、偷人家玉米、挖人家花生、地瓜,在田野里,在大自然里的这些才是他觉得有趣的,也是他擅长的,更重要的是感觉到自己是主人,那种自由自在不受约束的感觉才是他留恋的。

    果不其然,这种游戏不是他的世界,一进入游戏里他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甚至分不清东西南北,走了半天还在原地,只见小五的手指在手柄上的按键之间疯狂地按,小伙伴在一旁看着,就像在看一只小狗弹琴一样,滑稽可笑又杂乱无章,竟然在一旁笑了起来。

    小五一气之下把手柄一放不玩了:“你玩吧,我看你玩就好了,这玩意不适合我。”

    “不是你那样玩的,你得适应一下,先分清楚哪个键是前进,哪个是后退,你先看我是怎么玩的,我一边跟你说。”

    就这样过了一个上午,小五都忘记了要回家吃午饭了,突然听到妈妈在叫自己,赶紧放下游戏往家里跑:“下午我再来找你,等着我。”中午吃饭的时候小五心不在焉的,半天都没有动筷子,脑子里全部都是上午的游戏,全都是那些小人蹦啊跳啊跑的,有的还可以发技能有武器,第一次体验到了游戏的乐趣,在游戏世界里才是真正的自由!

    “赶紧吃饭,发什么呆呢,作业写完了吗?疯了一上午了,下午在家写作业,晚上会晚点回来,晚饭就交给你了。”

    “嗯。”猛地开始往嘴里扒饭,三分钟就把一大碗饭吃完了。然后就拿出作业赶紧写了起来,下午就又去小伙伴家了,而且下午已经得心应手了,比小伙伴玩的还要好了。后来小五除了学习和玩游戏,其他的东西都不怎么能够吸引他的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