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堕落者名单
白茉·雪诺是一位有着远大抱负的人。
她想当皇帝。
作为穿越者，冯恩其实也有大梦想。
他并不想当皇帝，但期望在未来的某一天，实力强大后，成为“曹操”一般的枭雄。
——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那种。
所以，两人的理想，有些许矛盾。
……
两人结束谈话后，白茉小姐送给冯恩一份见面礼。
那是一份特殊的名单。
冯恩看后，皱起了眉头。
……
初秋的中午，稍稍闷热。
存放抚恤金的废弃地窖，却很是清凉，也格外安静，只偶尔响起书页翻动的声音。
清点资金的银甲武士已经离去，享用闲暇的午餐时间，唯有副官爱德华仍然留下工作。
他俯首在专门布置的小桌上，点亮烛灯，认真而仔细地翻阅，面前一摞摞小山高的账单。
烛光下，他神情专注，金色的眉头不时紧皱，似乎又发现了账目上的不妥当之处。
有人走下来，轻声说道：“爱德华先生，您午餐享用的鸡汤，已经加热了三遍，不能继续加热了。”
爱德华专注地望向账本，头也不抬，小声说：“嗯，你们去吃，别再打搅我。这边的账本还没核对完，抚恤金才是首要大事。”
成为家主副官以来，他的工作一直勤勤恳恳，甚至常常忘记自我。
那人或许习惯了爱德华专注的做事态度，并没有再出声，而是悄然离去，以免打扰这位勤恳副官的工作。
片刻后，又有脚步声响起，一同传来的还有鸡汤的香气。
爱德华正查阅到最关键步骤，被忽然而来的声音和气味惊扰，乱了思路，有些生气。
他大声说道：“说了多少次，我现在不吃饭，你们不要再打搅我。”
“爱德华先生，喝鸡汤多是一件美事啊，你多少还是吃一些吧。”
很熟悉的声音。
爱德华这才抬起头，看见居然是家主冯恩亲自端来事物，有些受宠若惊。
随后，他又有些自责，刚才对家主大喊大叫，过于失礼了。
他忙起身，主动接过餐盘，放在账单旁，然后躬身行礼，“家主大人这般，实在让爱德华愧疚。”
冯恩拍了拍爱德华的肩膀，慰勉道：“没什么，家主关照下属是应当的。”
家主当面，爱德华不好再拒绝进食，只好放下账目，积极地用餐。
他吃了一口后，眼睛一亮，用餐巾清理嘴唇，说道：“家主大人，今天的伙食很好。”
“让我觉得不像野外条件下，简单制作的食品，更像是城堡里，由专门的厨子精心制作。”
冯恩笑着说：“是么，这是我让白茉小姐那边的厨子，特意为你制作的，只此一份。”
爱德华笑着说：“那家主您呢，应当吃得比我更好才对。”
冯恩摇头，道：“都说了只此一份，特意为你制作。”
爱德华忙放下餐具，郑重地摇头，“家主大人，这样不好。莱顿从来没有如此规矩：一个下属能吃得比大人还好。”
他是一个优雅绅士，懂得最基本的礼仪与规矩。
冯恩依然面带微笑，轻声道：“没关系的，这或许是你的最后一餐了，不应该再被条条框框束缚。”
最后一餐……
爱德华一愣。
冯恩说：“我刚听人提起，在莱顿家族，还有另一个惯例。”
“她说：在家主的副官中，必然有一位，负责调度整个莱顿情报网。”
“于是我在想，我这个家主，就只有那一位副官，他会清楚莱顿情报网的事情吗？”
地窖内的空间寂静无声。
片刻，爱德华起身，说道：“家主大人，我不知道什么情报网。”
他在否认，额间却有一滴汗珠留下。
冯恩看到了，说：“即使在凉爽的地窖，爱德华先生也感到炎热吗？”
“不是……”爱德华声音格外低沉。
“哦，不是炎热你为何流汗，总不会留的是冷汗吧。”冯恩笑着问，“莫非我刚才吓唬到了爱德华先生？”
冯恩又说：“那人送给了我一份名单，叫什么堕落者名单，就是关于挪用抚恤金的幕后恶徒名单，里面有你的名字。”
“爱德华先生，请你解释一下，证明自己的清白。”
爱德华说：“家主大人，这一定是污蔑。白茉小姐是家族外人，一定在编造污蔑，让莱顿家族陷入更大的不利境界……”
说着说着，他的意识有些模糊，口齿不清起来……
在最有一丝清醒中，他只听冯恩说：“我在你的餐点中，加入了特制的迷魂药，相信不久，你会说出所有真心话……”
……
当冯恩走出地窖时，手中获得了第二份名单，由爱德华手书，墨迹还未风干。
两份名单上出现的名字，大多相同，总计一百二十人。
金辫子大骑士上前，说道：“家主大人，爱德华如何处置？”
冯恩面容一肃，说道：“他是一个优秀的人才，可惜走错了方向。我已经让他在光明中寻求新生了。”
大骑士点头。
他听闻，光系上位法师，可以用剧烈的强光，让一个人瞬间升华成最微小的颗粒，此名【光明灰烬】，戏称【光明超度】。
真是不幸的爱德华。
冯恩问金辫子大骑士：“我能完全信任莱顿近卫吗？”
金辫子大骑士挺起胸膛，目光坚毅：“不同于其他部门，莱顿近卫五百年来，只效忠于家主大人。”
冯恩点点头。
至少，他没有在那两份名单中，看见一个莱顿近卫的名字。
这是不幸中的天大好消息。
冯恩说：“你带着我的权杖，返回亚斯兰特城堡群，向那里的莱顿近卫，传递一份命令。”
“命令是：将这两份名单中出现的人，全部处决。”
金辫子大骑士并没有吃惊，只是问询：“那您呢？”
冯恩脸上无悲无喜：“他们毕竟是我的家人，我不喜欢血腥的场面，更不想直面那让人悲伤的一幕。”
“我等会儿再返回。”
金辫子大骑士躬身行礼，说道：“家主大人放心，我们办事时，尽量不让城堡群内沾染血迹。”
冯恩点头，目视金辫子大骑士离去。
不知为何，他又想起早晨出行前，为他披上大氅的少妇，为他带上毡帽的少女。
许久，他喃喃自语：“真是罪过，一个要变成寡妇，一个要变成孤儿。”
……
午后，亚斯兰特城堡群一片静谧安详。
某处庭院的一株枯枝下，某位夫人养的胖橘猫，无精打采地晒着太阳，毛茸茸的尾巴摇啊摇。
在它身后十步距离，一位美丽的少妇在哭泣，却被人捂着嘴，无法发出声音。
捂住她嘴的人，还在她脖颈上架着一柄刀。
一旁的丈夫，一边轻声爱抚少妇，一边低声说：“你们别伤害她，我愿意喝。”
正在目光冰冷的银甲武士注视下，他端起一杯特制的美酒……
……
某个活泼的少女，再次因为一些小错误，被严厉的父亲斥责与惩罚。
只不过今天的惩罚，有些不一样。
她被送去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姑姑家，一年内不得回来。据说，姑姑家有一位更加严格的家庭老师。
“父亲真是一个老古板。”少女被突然赶出家门，有些愤懑。
……
华丽的走廊上，一个衣着华丽的眯眯眼胖老头，看到持刀而来的银甲武士，意识到不对劲，拔腿便往反方向跑。
他是一个直觉敏锐的人。
在年轻时，他参加过多次惨烈的战争，全依赖直觉保全性命。最传奇的一场，整个小队五十号人，就他一个活下来。
可这次却不行了。
他终于还是被捉住，全身用绳索束缚，在挣扎中，丢进一个大铁桶中。
银甲武士将铁桶合上盖子。
盖子中央有一个小口，一位银甲武士将一柄剑刺进去。
铁桶中传来剧烈的哀嚎声，片刻后没了生息。
一旁某个银甲武士队长不断叮嘱：“动作小心些，别让血溅出来了。”
“家主大人说了，不想见到血腥。”
她想当皇帝。
作为穿越者，冯恩其实也有大梦想。
他并不想当皇帝，但期望在未来的某一天，实力强大后，成为“曹操”一般的枭雄。
——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那种。
所以，两人的理想，有些许矛盾。
……
两人结束谈话后，白茉小姐送给冯恩一份见面礼。
那是一份特殊的名单。
冯恩看后，皱起了眉头。
……
初秋的中午，稍稍闷热。
存放抚恤金的废弃地窖，却很是清凉，也格外安静，只偶尔响起书页翻动的声音。
清点资金的银甲武士已经离去，享用闲暇的午餐时间，唯有副官爱德华仍然留下工作。
他俯首在专门布置的小桌上，点亮烛灯，认真而仔细地翻阅，面前一摞摞小山高的账单。
烛光下，他神情专注，金色的眉头不时紧皱，似乎又发现了账目上的不妥当之处。
有人走下来，轻声说道：“爱德华先生，您午餐享用的鸡汤，已经加热了三遍，不能继续加热了。”
爱德华专注地望向账本，头也不抬，小声说：“嗯，你们去吃，别再打搅我。这边的账本还没核对完，抚恤金才是首要大事。”
成为家主副官以来，他的工作一直勤勤恳恳，甚至常常忘记自我。
那人或许习惯了爱德华专注的做事态度，并没有再出声，而是悄然离去，以免打扰这位勤恳副官的工作。
片刻后，又有脚步声响起，一同传来的还有鸡汤的香气。
爱德华正查阅到最关键步骤，被忽然而来的声音和气味惊扰，乱了思路，有些生气。
他大声说道：“说了多少次，我现在不吃饭，你们不要再打搅我。”
“爱德华先生，喝鸡汤多是一件美事啊，你多少还是吃一些吧。”
很熟悉的声音。
爱德华这才抬起头，看见居然是家主冯恩亲自端来事物，有些受宠若惊。
随后，他又有些自责，刚才对家主大喊大叫，过于失礼了。
他忙起身，主动接过餐盘，放在账单旁，然后躬身行礼，“家主大人这般，实在让爱德华愧疚。”
冯恩拍了拍爱德华的肩膀，慰勉道：“没什么，家主关照下属是应当的。”
家主当面，爱德华不好再拒绝进食，只好放下账目，积极地用餐。
他吃了一口后，眼睛一亮，用餐巾清理嘴唇，说道：“家主大人，今天的伙食很好。”
“让我觉得不像野外条件下，简单制作的食品，更像是城堡里，由专门的厨子精心制作。”
冯恩笑着说：“是么，这是我让白茉小姐那边的厨子，特意为你制作的，只此一份。”
爱德华笑着说：“那家主您呢，应当吃得比我更好才对。”
冯恩摇头，道：“都说了只此一份，特意为你制作。”
爱德华忙放下餐具，郑重地摇头，“家主大人，这样不好。莱顿从来没有如此规矩：一个下属能吃得比大人还好。”
他是一个优雅绅士，懂得最基本的礼仪与规矩。
冯恩依然面带微笑，轻声道：“没关系的，这或许是你的最后一餐了，不应该再被条条框框束缚。”
最后一餐……
爱德华一愣。
冯恩说：“我刚听人提起，在莱顿家族，还有另一个惯例。”
“她说：在家主的副官中，必然有一位，负责调度整个莱顿情报网。”
“于是我在想，我这个家主，就只有那一位副官，他会清楚莱顿情报网的事情吗？”
地窖内的空间寂静无声。
片刻，爱德华起身，说道：“家主大人，我不知道什么情报网。”
他在否认，额间却有一滴汗珠留下。
冯恩看到了，说：“即使在凉爽的地窖，爱德华先生也感到炎热吗？”
“不是……”爱德华声音格外低沉。
“哦，不是炎热你为何流汗，总不会留的是冷汗吧。”冯恩笑着问，“莫非我刚才吓唬到了爱德华先生？”
冯恩又说：“那人送给了我一份名单，叫什么堕落者名单，就是关于挪用抚恤金的幕后恶徒名单，里面有你的名字。”
“爱德华先生，请你解释一下，证明自己的清白。”
爱德华说：“家主大人，这一定是污蔑。白茉小姐是家族外人，一定在编造污蔑，让莱顿家族陷入更大的不利境界……”
说着说着，他的意识有些模糊，口齿不清起来……
在最有一丝清醒中，他只听冯恩说：“我在你的餐点中，加入了特制的迷魂药，相信不久，你会说出所有真心话……”
……
当冯恩走出地窖时，手中获得了第二份名单，由爱德华手书，墨迹还未风干。
两份名单上出现的名字，大多相同，总计一百二十人。
金辫子大骑士上前，说道：“家主大人，爱德华如何处置？”
冯恩面容一肃，说道：“他是一个优秀的人才，可惜走错了方向。我已经让他在光明中寻求新生了。”
大骑士点头。
他听闻，光系上位法师，可以用剧烈的强光，让一个人瞬间升华成最微小的颗粒，此名【光明灰烬】，戏称【光明超度】。
真是不幸的爱德华。
冯恩问金辫子大骑士：“我能完全信任莱顿近卫吗？”
金辫子大骑士挺起胸膛，目光坚毅：“不同于其他部门，莱顿近卫五百年来，只效忠于家主大人。”
冯恩点点头。
至少，他没有在那两份名单中，看见一个莱顿近卫的名字。
这是不幸中的天大好消息。
冯恩说：“你带着我的权杖，返回亚斯兰特城堡群，向那里的莱顿近卫，传递一份命令。”
“命令是：将这两份名单中出现的人，全部处决。”
金辫子大骑士并没有吃惊，只是问询：“那您呢？”
冯恩脸上无悲无喜：“他们毕竟是我的家人，我不喜欢血腥的场面，更不想直面那让人悲伤的一幕。”
“我等会儿再返回。”
金辫子大骑士躬身行礼，说道：“家主大人放心，我们办事时，尽量不让城堡群内沾染血迹。”
冯恩点头，目视金辫子大骑士离去。
不知为何，他又想起早晨出行前，为他披上大氅的少妇，为他带上毡帽的少女。
许久，他喃喃自语：“真是罪过，一个要变成寡妇，一个要变成孤儿。”
……
午后，亚斯兰特城堡群一片静谧安详。
某处庭院的一株枯枝下，某位夫人养的胖橘猫，无精打采地晒着太阳，毛茸茸的尾巴摇啊摇。
在它身后十步距离，一位美丽的少妇在哭泣，却被人捂着嘴，无法发出声音。
捂住她嘴的人，还在她脖颈上架着一柄刀。
一旁的丈夫，一边轻声爱抚少妇，一边低声说：“你们别伤害她，我愿意喝。”
正在目光冰冷的银甲武士注视下，他端起一杯特制的美酒……
……
某个活泼的少女，再次因为一些小错误，被严厉的父亲斥责与惩罚。
只不过今天的惩罚，有些不一样。
她被送去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姑姑家，一年内不得回来。据说，姑姑家有一位更加严格的家庭老师。
“父亲真是一个老古板。”少女被突然赶出家门，有些愤懑。
……
华丽的走廊上，一个衣着华丽的眯眯眼胖老头，看到持刀而来的银甲武士，意识到不对劲，拔腿便往反方向跑。
他是一个直觉敏锐的人。
在年轻时，他参加过多次惨烈的战争，全依赖直觉保全性命。最传奇的一场，整个小队五十号人，就他一个活下来。
可这次却不行了。
他终于还是被捉住，全身用绳索束缚，在挣扎中，丢进一个大铁桶中。
银甲武士将铁桶合上盖子。
盖子中央有一个小口，一位银甲武士将一柄剑刺进去。
铁桶中传来剧烈的哀嚎声，片刻后没了生息。
一旁某个银甲武士队长不断叮嘱：“动作小心些，别让血溅出来了。”
“家主大人说了，不想见到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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