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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水霄灵堂闹鬼

    却说范希文从水中爬起来的时候,看到君长和侯仁礼已经卷入漩涡中去了。他愣了一会后,急忙跑上岸,往书院方向跑,跑到半路的时候,看到前面有几只火把,跑到近前,看到鱼幼薇、朱武臣和一帮前来帮忙的学子,白萱、景勇、景秀、睿欣也在其中。

    范希文看到白萱,忙道:“萱妹!萱妹!君长他们掉到漩涡里去了!”

    白萱听到后有点蒙:“什么?”

    鱼幼薇道:“在哪里?”

    范希文带她们到刚刚落水的地方,看到一个大漩涡。白萱要下水去,景秀忙拉住她道:“水流这么急,你下去也帮不了他们的忙。漩涡下面必定是暗河,我们找到暗河的出口,肯定可以找到他们。”

    鱼幼薇吩咐道:“大家分头去找附近的山民,看看有谁知道下面的暗河的出口。”

    众多学子打着火把,到附近村庄中打探,还真有一个山民知道这暗河,在此前河水小的时候,他曾经从一个山洞爬进到暗河中去过,那个山洞正好就是暗河的出口。

    等他们到暗河出口的山洞时,出口的水流看上去不是很大。鱼幼薇让一个水性好的男学子先往里探了探,刚进去一段,就没法再往里去了,里面的口子很小,钻不进去。白萱脱了外衣,也往里试了试,也钻不进去。

    景秀仔细看了看,道:“山上的漩涡那么大,水流一定很急,这里水流不大,一定是被什么树或是大石头堵住了!”

    白萱道:“那我们一起把它挖开!”

    景秀摇头道:“一时半会怕是挖不开,等咱们挖开,山洞里面水也估计积满了。需要想别的办法。”

    白萱看那山民身上缠着绳子,突然道:“我们做一根长绳子,把它放到漩涡的入口,这样他们是不是可以拉着绳子出来?”

    那山民摇头道:“里面的暗河有几里长,又非常深,掉下去凶多吉少。”

    白萱看向范希文,说道:“希文,我与你一起回书院取狼爪的绳子,咱们接在一起,也有几百丈长。”

    鱼幼薇道:“让朱宗师带两位学子去,快去快回。小萱,你与我们一起回漩涡的地方。”

    朱武臣与两位学子急忙回书院去狼爪绳。鱼幼薇带了其他人去漩涡那边勘探。景秀借着火把的亮光,看了看漩涡,向那山民问道:“除了刚刚的那个山洞,还有别的出口吗?”

    那山民道:“只有那一处,没有别的出口了。”

    景秀道:“如果果真如此,水流如此急迫,经此一夜,暗河的水应该快灌满了,君长他们一定就在这漩涡下面。”

    等朱武臣把狼爪绳取来,连接成一根数百丈长的绳子。

    睿昭这时也来了,他蹲坐在一旁,看着漩涡,仿佛看到君长他们落水淹死的场景一般。

    这时天已渐渐放亮。绳子连接好后,景秀在一端绑了一根粗木头,投入漩涡之中,木头在漩涡外转动几圈,就被吸入进去,几个学子拽住绳子往里放,刚开始拉力很大,放一段后拉力小了许多,白萱双手紧紧拉住绳子,慢慢的往里放。

    突然,她叫道:“哥哥他们还活着,他们拉住绳子了!”

    大家一时都很诧异,想是不是白萱已经疯了。鱼幼薇问道:“你如何得知?”

    白萱道:“我与哥哥约定的信号,如果遇到危险时,以三为数,敲三下或拉三下,再停一会,再敲三下或拉三下。我刚刚拉着绳子,突然有三下拉动,停了一会,又有三下拉动。”

    景勇道:“会不会是急流或者是什么杂物带动的?”

    白萱道:“不会的,杂物不会有这么规律的拉动。我刚刚又感觉到三下拉动,你们现在用力往上拉绳子就可以了。”

    众人半信半疑,但也没其他可做的,就按白萱说的,往上拉绳子。

    “君长!君长!有人来救我们了!”突然,侯仁礼猛踩水,叫道。

    君长踩了几下水,露出鼻子和嘴,道:“仁礼,我刚刚用过这个方法给你们打气了,现在我已经快没力气了,打气也没用了。”

    “真的!真的!有人来救我们了!”侯仁礼抓住君长的手,摸到一根绳子,绳子下面还系了一块木头。三人抱住木头。

    君长用力的拉了绳子三下,停歇一会,再拉了三下。原来往下放的绳子往上收起来,他们三个忙拉住绳子。

    君长道:“果然是来救我们的人!我们得救了!”

    用力的又拉了三下绳子,停歇一段时间后,再拉三下。上面的人也拉三下后,再拉三下。

    君长忙将绳子从木头上解下来,系在何伯的腰上,道:“何伯,你最先上去。”

    何伯哭道:“王君长,你让我第一个上去,以后你让我吃屎我都去吃。”

    君长笑道:“那你等着吃屎吧!待会他们拉你的时候,你头埋在胳膊下面,有一段是水很深很急的地方,一定要憋住气。”

    何伯道:“我今天都死几回了,再深再急的水我也能出去。”

    君长和侯仁礼摸着何伯,感知到他一点点的被拉上去。

    君长和侯仁礼在黑暗中等了许久,里面的水流声越来越大,两个人只能头挨着头说话,水汽越来越重,呼吸越来越困难,。

    侯仁礼道:“君长,你体力已经不行了,待会你先上去!”

    君长道:“别扯了,你是我义兄,哪能让你在我后面。”

    侯仁礼还想争辩,君长道:“也不争了,谁先拿到绳子,就听谁的。”

    侯仁礼道:“好!”

    水流越来越大,中间的空隙越来越小,空中充满了水汽,两个人几乎要无法呼吸了。侯仁礼感到有根木头掉下来撞在脸边,忙伸手去抓,解开绳子,说道:“君长,我已经拿到绳子了。”

    君长道:“你确定?”

    一把抢过绳子,系在侯仁礼身上,并说道:“快上去,上面已经开始拉了!”

    侯仁礼只得抱紧绳子,上面的人有节奏的把侯仁礼往上拉,越往上拉,水越大,最后如水柱一般,冲刷着侯仁礼,侯仁礼把鼻子隐在胳膊下面,屏住呼吸,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都快憋不住了时,眼前越来越亮,突然一下,他的头就露出了水面,他抹了抹脸,看到岸边许多人,十几名学子像拔河一般在用力拉绳,漩涡的吸力太大,每个人额头都爆着青筋,衣服都汗湿透了。又拉了一会,侯仁礼已经出了漩涡,等侯仁礼刚脚踩到水底,边往岸上跑边解开绳子道:“快放绳子!君长快被水瘪死了!快放绳子!”

    等看到君长被拖出水面,鱼幼薇松了一口气,正要上去安慰,朱武臣忙拉转她道:“定风和水霄的尸体找到了。”

    朱武臣拽着她转到人群后面去商议处理定风和水霄后事的问题。

    白萱冲到水里去,一把抱住君长,叫道:“哥哥。”

    君长笑道:“我没事,我答应娶你的,就一定会兑现的。”

    到了岸上,白萱还抱紧君长不肯撒手,睿欣轻轻推了推白萱,轻声道:“宗师和学友们都看着呢。”

    白萱擦了擦眼泪,松开手,两名学子抬了架子,把君长抬回书院。

    等君长恢复后,白萱、景秀、景勇与他一起去寻访刘二和刘二嫂。君长去救灾期间没见到他们,几经寻访,得知刘二在水灾前又与人赌钱,输了个精光,为了躲赌债,去刘二嫂娘家躲债去了,因此逃过一劫。

    等水灾过后,刘二嫂娘家将他们重新赶回来,他们没地方谋生,只得来祈求君长他们。景勇忍不住数落他们一顿,二人也是十分的羞愧。君长和白萱去求鱼幼薇,鱼幼薇同意让他们二人来书院帮工。君长与秦管事商议了许久,想着刘二和刘二嫂还是务农比较好,书院的杂役过于复杂,也时有发现偷偷赌博的情况,书院外的西边有许多顷学田,既是书院重要的粮食、蔬菜产地,也是书院重要的经济来源,那里远离城镇和村庄,那边的几个农户都很本分,就让他们在那边种田。

    安顿好刘二、刘二嫂后,这天君长他们正在堂上听讲,课间休息的时候,睿昭派人过来找他,君长跟宗师说过后,就要出讲堂。侯仁礼追上前,问道:“君长,出什么事了?”

    君长道:“刚刚睿昭传信过来,说水霄的父亲来了,让我到博学讲堂一起议事。”

    侯仁礼有些担心,说道:“水霄的父亲是当朝工部尚书,书院的学田受工部管辖,工部尚书来访,凤山长一定十分重视,要你一起去议事,里面肯定有问题?”

    君长叹息道:“哎!是我考虑不周,致使水霄丧命,即使他的父亲来兴师问罪,我也甘愿受罚。”

    侯仁礼道:“你等等我,我跟宗师说过后,与你同去。”

    二人赶到博学讲堂后堂,见一位穿紫袍的官员坐堂中央,凤白首、鱼幼薇、睿昭、睿欣、何伯等人分坐左右。

    二人进去后拱手通报了姓名,鱼幼薇示意二人坐在末位。君长估计那穿紫袍的官员就是水尚书。

    凤白首道:“水尚书,您要书院给水霄设灵堂,要本山长和书院的各位宗师到灵堂给水霄祭奠,这些书院都正在安排,水霄是我书院的学子,在书院读书期间因为救灾百姓牺牲,书院给他设灵堂祭拜是应尽之义!但您说要书院为水霄偿命,不知道如何偿法?”

    水尚书道:“我儿在书院读书不幸夭折,你们要找出罪魁祸首,让他为我儿偿命!”

    鱼幼薇道:“水尚书,我能理解您的丧子之痛,但刚刚睿昭已经给水尚书禀告了,水霄是在刘家集水灾期间,不幸落入水中牺牲的,不知道水尚书要书院的何人为他偿命?”

    水尚书道:“我儿落水而死不假,但他水性不好,你们为何还让他去救助什么水灾?救助水灾是谁组织的?找出罪魁祸首为我儿偿命!”

    水尚书看着睿昭和何伯,睿昭低头思考,何伯道:“水霄和我都是云台社的成员,我们是在云台社社长睿昭带领下去救灾的。”

    鱼幼薇问道:“那你们是自愿而去还是睿昭要求你们去的?”

    何伯道:“我们几个都是自愿而去,刚开始我们云台社有十好几人一起去,砍完竹子做完竹筏后,一些学友害怕,就没有参加撑竹筏救人的行动。我记得当时水霄还说:‘他虽然水性不好,但很愿意为救百姓多尽自己的一份力量。’”

    水尚书敲着茶桌道:“水霄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是你们!煽动他、引诱他!组织者的责任不可饶恕!”

    睿昭看看睿欣,睿欣看了一眼君长,再转头向水尚书道:“睿昭虽然是云台社的中正官,但那毕竟只是个读书社,也就只能组织组织学子们读书罢了。去刘家集救助水灾这事,组织发起的是王君长,领头要救灾的是他,决定采用竹筏救灾民的也是他,其他参与救灾的学子都是自愿参与的,包括睿昭也是在君长的呼唤下参与的,如果一定要说这次救灾有组织者,这个组织者一定是王君长。”

    大家都看向王君长,王君长看了看睿欣,睿欣没有看他。

    侯仁礼和其他人,都知道君长救过睿欣,知道她们关系不一般,见睿欣这么说,十分的诧异。

    王君长起身道:“确实如此,如果说这次救灾有组织者,第一个一定是我,不知道水尚书要我如何为水霄偿命?”

    水尚书狠狠的看着君长,道:“当然是以命抵命!”

    后堂一下安静下来。

    鱼幼薇站起来,踱步道:“人生处世,当匡计艰危,以吐抱负,见善明,则重名节如泰山,用心刚,则轻生死如鸿毛。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水霄为救百姓,不顾自己的安危,不幸牺牲,其死重于泰山,当是我书院学子宗师们学习的楷模。”

    鱼幼薇走到王君长面前,说道:“王君长为救百姓,为救书院的学子,几次不顾性命,差点也牺牲了,老天可怜,才捡了一条性命回来。水尚书却要他因为组织了一群有情有义的学子们去救灾,而要偿命,水尚书,您觉得天道何在?我宣国的德何在?”

    水尚书哼道:“天道就是一命偿一命。如果书院不同意,我将此事上告陛下,拼了我这工部尚书的官帽也要还我儿一个公道!”

    王君长道:“鱼斋长今日为君长说这番话,君长即使枉死于此也心满意足了。”

    睿欣道:“水尚书,所谓人死不能复生,即使让君长偿命,也并不能换得水霄重生。君长虽不是什么王侯贵胄,但也是凉王的亲外甥,凉王是当今陛下的叔叔,掌握我宣国东面门户,即使是我父王也要给三分面子,君长来书院读书,是凉王亲笔推荐,水尚书真敢要凉王的亲外甥去死?”

    水尚书沉吟了一会,道:“我也并不非一定要他去死,但他要给老夫足够的补偿以还我儿的命。至于是什么,我要与王君长单独商议。”

    凤白首道:“既如此,那我们退出,请水尚书与君长单独商议。”

    鱼幼薇看了看君长,君长朝她点了点头。

    等凤白首鱼幼薇等人走后,水尚书和君长二人静坐了一会。

    君长道:“水尚书,君长虽是凉王的外甥,但贫穷的很,不知尚书看上君长的什么东西了?”

    水尚书道:“老夫也不跟你兜圈子了,老夫这次就是为雁臣宝藏的藏宝图而来。”

    君长道:“尚书果然厉害!如果我不交,就要君长我的性命。”

    水尚书道:“既然你都能给雍王,多给老夫一份,你也没什么损失。”

    君长道:“水尚书,古人云,三军可以夺其帅,士不可夺其志。我就拼了性命不给你又如何?你难道真的可以逼死我?”

    水尚书冷笑道:“虽不至于逼死你,但至少可以把你和你们凉王一伙赶出书院。再把你知道藏宝图的事情在江湖上讲一讲,你们怕也是不容易活着回凉州。并且我听说即使有了这藏宝图,也不能找到宝藏,你也给了不少人这藏宝图了,多给我一份你也不损失什么。”

    君长道:“水尚书果然厉害。君长佩服!君长愿意将藏宝图献给水尚书,但有一事需要水尚书答应。”

    水尚书问道:“何事?”

    君长道:“既然水尚书是祭奠水霄而来,君长想请水尚书明日为水霄守灵一夜,我在三更时分就会将藏宝图在灵堂交给水尚书。”

    水尚书道:“就这事?”

    君长道:“就此事。”

    水尚书道:“好,一言为定。”

    君长和水尚书谈完,出了后堂,看到胡卓仁在外堂打扫。

    原来刚刚凤白首看到外堂有些脏乱,叫胡卓仁过来打扫,胡卓仁打扫时,听到里面好像在说藏宝图,悄悄的贴近门缝偷听。

    凤白首命令将定风、水霄的灵堂设在书院的石林之前,这石林是由许多怪石柱组成。石林的后面是宗师们的学冢,是埋葬死去的宗师和学子的地方。有风的日子,石林常常能听到犹如鬼哭一般的声音,书院的杂役和学子都传说,到了晚上,石林中有许多鬼魂出没,没有学子敢晚上到石林附近。

    当日晚上,定风、水霄的灵堂灯火通明,何伯几位同窗学子守灵一直守到三更,因为第二天还要听讲,三更过后,纷纷回宿舍了。

    水尚书带了几名仆役守灵,水尚书打了一会瞌睡,突然听到一声咳嗽声,醒来后命令仆役先回房休息,自己一个人守灵。等仆役们走后,君长从一旁溜出来。君长将藏宝图献给水尚书,水尚书打开藏宝图,仔细的观看,君长告辞他也只是哦了一声。

    突然,灵堂后传来一声啸声,水尚书被惊起,抬起头看时,灵堂里已经空无一人。一阵怪风刮过,蜡烛都被吹灭了,只有几只暗淡的灯笼照在定风和水霄的棺材前,水尚书吓得额头渗出了汗,将手中的藏宝图卷好,准备离开灵堂。

    “爹~爹~,爹~爹~”

    一阵凄惨的叫声从棺材那边传来,水尚书寻着声音看向棺材那边。

    “嗡~嗡~”

    水霄棺材颤动了起来,棺材盖向后自己在挪开。

    水尚书吓的嘴唇都颤抖起来,想跑但两只脚好像被定住了一般,迈不开步子。

    水霄棺材盖挪开大半后,从里面做起一具尸身来,披头散发,穿了一身学子服,腰上系的正是水尚书带来的紫色腰带。

    “诈尸了!”水尚书惊呼道,死命迈开腿往灵堂外跑。

    刚跑出几步,就被什么东西给绊倒。那披头散发的尸身飘然到水尚书面前,道:“爹~爹~,你~要~到~哪~里~去?”

    水尚书跪地道:“霄儿,我是你爹,放过你爹,你要什么,爹都给你。”

    尸身道:“爹~爹~,霄儿死的好惨!爹~爹~,霄儿死的好惨!爹~爹~,你就跟孩儿一起去吧。”

    尸身要来抓水尚书,水尚书就地滚开,没想到衣服被尸身踩住了,水尚书只得道:“霄儿,霄儿,以前是爹不对,今日你就放过爹吧,你有什么要求,爹都答应你。”

    尸身道:“爹~爹~,你要对我娘亲好,不得让她饿着冻着,生病了要请最好的大夫看。每年的今日都要祭奠我。”

    水尚书道:“爹爹都答应你,爹爹都答应你。”

    尸身道:“爹~爹~,你是个守信的人吗?”

    水尚书道:“爹爹发誓,如果不能对你娘好,不每年祭祀你,爹爹不得好死!”

    那尸身飘了起来,一边飘一边道:“爹~爹~,你要记得你今日的誓言,要不然孩儿还要来找你。”

    水尚书见尸身飘起来,忙往堂外跑。

    刚跑出堂外,一个黑影拦住他,要夺他手中的藏宝图。水尚书吓的一哆嗦,摔了一跤,滚落到一旁的水沟中,等他爬起来时,手中的藏宝图已经湿了大半。那黑影见他上来,急忙上去再抢。

    “谁?谁在那边?”凤白首突然出现在灵堂门口,大声叫道。

    那黑影听到凤白首的声音,忙侧身逃走。水尚书听出是凤白首,忙叫道:“凤山长救我!凤山长救我!”

    凤白首走过来,打着火折子,看到是浑身湿透的水尚书。问道:“水尚书,你这是怎么了?”

    水尚书抢过凤白首手中的火折子,一边跑一边喊道:“诈尸了!诈尸了!”

    凤白首回身看了看黑暗中磷光微弱的灵堂,身上感到阵阵的寒意,冷风吹过,隐约有鬼哭声,也转身快步走了。

    等凤白首走后,君长他们显出身来。

    秦景略道:“但愿经此一吓,水尚书能对水霄娘亲好一些。”

    君长叹息道:“我们也只能帮水霄这些了。”

    侯仁礼问道:“刚才那黑影是谁?”

    君长道:“没看清楚他面目,但感觉他背影很像是胡卓仁,不知道他为何会到这里来。”

    几个人在灵堂收拾收拾,也回宿舍去了。

    第二日一早,水尚书领着仆役急急忙忙就离开书院。

    忙完水霄葬礼后,君长好好的休息了一阵,不知不觉就到了这个月的十五。白萱让景秀带信过来,她们断案科的学子这个月十五要一起游戏,她就不能与他相会了。

    君长有些失望,景秀笑道:“既然她有乐子了,不如到我们诗社一起喝几杯米酒。”

    君长一时没安排,也就同景秀一起去了。喝了些米酒,玩了一会对诗,诗词科的学子开始写诗,君长觉得无趣起来,就到一旁的竹林闲走。

    睿欣看到君长离了席,悄悄的也跟上。君长看了一会竹子,看到睿欣过来。笑道:“好久未见你了。”

    睿欣道:“是不是因为水霄的事情,你不愿意见我了?”

    君长道:“你袒护你哥哥可是一点也不含糊啊。”

    睿欣道:“那我在这里向你赔礼道歉。我哥哥他很在乎在书院的名声,他希望你帮他担待一些,水尚书最近跟天德公来往密切,有点针对雍王府的意思,不想把朝堂上的争执引到书院里来,所以才把事情往你身上推。但只要我雍王府在,水尚书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君长笑道:“跟你开玩笑的,你也不用太认真。”

    睿欣道:“他是不是找你索要藏宝图了?”

    君长道:“我除了这个,估计没什么其他有价值的东西了。”

    睿欣笑道:“谁说的?你这个人就是最大的价值。只是有些人身在福中不知福罢了。”

    君长道:“我知道啊,与你们几个好友在一起,我是一天也舍不得离开。”

    睿欣道:“你明知道我说谁,你还故意这般说。”

    君长道:“君长愚钝,还真不知道谁这么不知福。”

    睿欣道:“你少来。你们最近有几天没见了吧?她现在手上戴的可是范希文送的手串。”

    君长诧异道:“是吗?”

    睿欣轻轻的笑着看着他。

    二人正闲聊,景秀过来喊他们,吃乌米饭了。

    第二天上午武艺课时,君长仔细看了看白萱的手臂,白萱注意到他在看,朝他笑了笑,晃了晃手上的手串,向他显摆了一下。

    课间休息的时候,二人一起去水房打水喝,一边轻声开聊。

    君长看看附近无人,轻声说道:“你手串很好看啊~”

    白萱有些得意,抬起手臂到他面前,说道:“不错吧,这是范希文送我们的,我特意挑的。”

    君长哼道:“关系进展很快啊,什么时候送鸳鸯香囊啊?”

    白萱顿了一会,追上他,看了他一眼,笑道:“这就吃醋了?”

    君长快走几步,给自己的茶杯倒了一杯水,白萱递给他茶杯,他看也没看,自顾自走开了,白萱只得自己上前倒了一杯水,快步追上君长。说道:“你这人,就是个小心眼。范希文给我们断案科的人每人一串手串,不是专给我的。”

    君长不理她,转过身背对着她喝起水来。白萱道:“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以后就不戴了。”

    君长仍不说话,白萱道:“你不理我,那我走啦。”

    白萱刚转身要走,君长转过身来,白萱朝他笑道:“别生气了,过几天我有个礼物送你。”

    君长道:“什么礼物?”

    白萱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范希文过来轻声道:“朱宗师来了。”

    三人急忙回到演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