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条件

    城中的人已经转移的差不多了，於绥站在军营里，集结了将士，他知道他没有权力让这些将士为了自己的私心付出生命，“战士们，这次战争灏国失败是必然。你们想离开的现在就可以走，我不会强留，我不会让你们打一场不会赢的仗。”

    於绥的行为让许多将士意外，虽然他说的是实话，但阵前扰乱军心，对战局大不利。

    “我会留下来，守这做城。”

    将士疑惑既然打不赢，那为何於绥还要守。

    “为你们的撤离争取时间，争取以最小的损失平息这场战争，现在，想离开的人可以去旁边拿一些钱财和粮食然后去到一个安定的地方生活。”

    有大部分将士听从於绥的话，拿上钱财离开，可还有一部分人留下来。

    於绥看着留下的那部分人，“你们没听到我的话吗？留下来你们会被俘虏，会被杀死。”

    “将军，我们无牵无挂，只想和您一样努力守下这一座城，让我们留下来。”於绥看着这群将士是多么的想把他们赶走可又感谢他们。

    於绥清点了一下将士和物资，将士连上他自己有五十个人，有箭羽一千五百只，有弓一百把，有可以让五十人挺过十天的粮草，朝廷的援兵於绥知道指望不上，他要用这些物资挺过最长的时间。

    接下来的几天，翊国的军队会在城下练兵，却迟迟没有进攻，於绥派人探查翊国将领的目的，寻找翊国粮草的存放地，可结果都是杳无音信。连续十多天，守城的将士有的自杀，有的被於绥派出去就没有回来，五十人，只剩下二十一人。

    於绥是修行之人，可以辟谷，可将士们不行，两草仅能勉强支持两日。

    翊国终于熬不住，选在一天夜里进攻，一只只绑了火药的箭射向城中，二十一人有一部分跳下城墙，冲进敌军之中，有一部分打开城门后冲出将城门封死，奋力杀敌，那一夜，用人做燃料，火光格外明亮，守城的二十一人身上沾满了鲜血，有敌人的，有自己的。

    临近日出，於绥看着将士一个一个倒在自己面前，自己也真气耗尽，他无力的倒在地上，他想过守十日，足够让他兄长应付好那群清高自傲，视人命如同草芥，贪污腐败的官员，作出最好的停战协议，到时他在自刎，他的财产充入国库，可他现在连自刎的力气都没有，他不禁想如果他自刎了那人会怎样？应该不会有任何反应，毕竟他和那人没有什么关系，於绥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看到有一个人走过来，那人给他的感觉很熟悉，‘是那人吗？’这是於绥彻底失去意识前所想。

    於绥再次醒来是在城主府，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醒来，而且身上的伤都被包扎过，他正思考着就看到床边走过来的人，是那个他日思夜想却不知该如何面对的人。

    “醒了。”翎玙坐到床边。

    “怎样才肯退兵？”翎玙正想给於绥药的手停了下来。於绥虽在守城，但灏国与翊国边境线绵长，他守的这座城是最后被攻破的。於绥不知该对翎玙说什么，这句话只是他的一个临时想到。

    “你把药喝了，我就告诉你。”翎玙将药碗递给於绥，於绥没有反抗乖乖地把药喝光，内心不知有多讨厌这苦涩，可仍旧隐忍。

    “今早，看到你兄长的书信，除了停战协议还有一条消息。”翎玙将药碗接过放在桌上，而於绥脸上的神情变了，一个国家与另一个国家的协议向来都是两国君主互通书信，即使兄长代理朝政，也不能如此，只有一种，新皇登基。

    “那条消息是你父王死了，他们说是因你被俘虏，活活气死。”翎玙没有任何情绪的说着，观察着於绥脸上的神情。

    於绥很快恢复了平静的情绪“停战协议的内容。”这关乎以他的财产能否平息，关乎灏国百姓将来一年甚至五年的生活，他不愿再看到易子而食的情景。

    翎玙了灏国要赔偿的内容但隐藏了一条，他怕於绥受不了，於绥估计了一下，以他的能力可以支撑，只要他一死就可以。於绥拔下翎玙发冠上的发簪，插入自己胸口，翎玙急忙阻止，可锋利的发簪已经有一部分没入胸口，幸得没入的部分不深。翎玙急忙拔出，环抱住於绥，给於绥止血。

    於绥在翎玙怀中挣扎“放开我，我死了，你照样可以得到那些东西。”可以说是吼出来的。

    翎玙帮於绥止好了血，但还是紧紧地抱住於绥“我地停战协议还没有说完，我的停战协议中还有一条我要你留在我身边。”

    良久四周寂静，翎玙只觉得有一滴水滴在自己手上，他才意识到於绥哭了。

    “你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辱于我？”带着哭腔可又充满质问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