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入城
夜幕中，就在城门临近关闭的最后时刻，一道衣衫褴褛的年轻身影，在守卫惊奇诧异的目光之中，缓缓走进城内。
少年虽衣衫破烂，却嘴角含笑，眸中泛着妖异的红泽，守卫一时间未敢上前阻拦。
再加上，下午地动，金光之后，城内各大家族有大批的武者出城。
城主府早已下令，对于今日出入城门者，不必阻拦。
少年人入城，站在护城内河的桥头之上，贪婪的呼吸了两口空气，嘴角的弧度再次上扬。
他轻声的低语着：“肥美的猎场，令人迷醉的气息。看来小时候看的电影里，吸血鬼都喜欢吸食人血，不是没有道理啊！”
“不过，万事不可大意，如今的人族，能够对抗吸血鬼的存在定然不在少数，一定不能浪，要猥琐发育！”
说完，还下意识的望了眼醴陵山的方向，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恐惧的神色。
“小伙子，你这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一个人站在这里发什么呆啊？”
河道下游，一位借着烈日余晖，正在浣洗衣服的老妇，担忧的问道。
她在这里注视着那位小伙子好久了，眼见着这么冷的天气里，那人穿着一身仅能遮体的破烂衣衫，一个人站在桥头，不时的喃喃低语着。
“我跟你说啊，如今这个社会啊，能活着就是一种幸福，你可千万莫要想不开啊！”
见年轻人不回话，老妇人再次出声劝解道。
刘岱转身，目光注视着那位已经起身，似在担忧自己跳河的老妇，眼眸中波光流转。
“大妈放心吧，我不是要想不开，只是第一次进城，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唉，看你身上这衣服，可是遭了什么灾了？”
刘岱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随后低垂下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嗯，这一路上，遇上了些麻烦。”
“唉，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老妇人感叹完，又接着问道：“那你进城是为了寻亲？”
刘岱眼珠一转，假意抽泣着，“老家里遭了灾，父母和村里人都死光了，我是想来城里找一条活路的。”
“这该死的世道，真是不给人留活路呦！”
老妇人咒骂了一句，又有些担忧的道：“娃，那你进城里来可有去处？”
刘岱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脑袋低垂着，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注视着老妇的一举一动。
老妇人也不再洗衣，而是将衣物匆匆的装进一个铁盆之内，端着盆子走到刘岱的跟前，在他的脸上仔细的打量了片刻。
“唉，看你也是个可怜的，要不你今晚就跟老婆子一起，去我那先凑合着对付一宿吧。”
“明日你再去看看找份活计，不管怎么样，这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刘岱抬头，目光与老妇人对视着，感受着对方眼中的关切，这一刻，他的内心深处似乎有一丝异样泛起。
“我……我，我还是另外找地方吧。”
刘岱说着，这一刻他的眼神开始闪躲，似乎很不适应对方那热切的目光。
“唉，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你看这天儿马上就要黑了，你又穿这么点衣服，俗话说啊，这秋老虎最伤人。你这要是再冻病了，可怎么是好唉！”
老妇人叹息着，伸手抓起刘岱的手臂，“你瞧瞧，你这小手冰的啊，简直就不像是个活人，走吧，别拗着了，跟我老婆子回去。”
说着，便拉着刘岱朝城西的地方走去。
刘岱手臂被老妇人拉着，怔怔的跟在她的身后，低垂下的面容，五味杂陈，变幻莫测。
老妇人的住所是城西头的一家砖胚的房子，两间瓦房，一座小院，院墙裸露的青石接连处，用黄土补砌着。
房屋有些陈旧，屋檐低垂，刘岱需要低下头矮着身子才能进去。
院子里，落叶被扫作一堆，堆放在墙角。
水缸，柴火，各种农具，井然有序的摆放着。
“翠莲，翠莲，快出来帮老婆子晾一下衣裳，家里有客人来了。”
老妇人进门后，就大声的呼唤着。
“妈，谁来了？”娇柔的话音从屋内传来。
不一会，东边那间房子的屋门打开，一道穿蓝绿色棉袄的身影从屋内走了出来。
来人是一位女子，二十七八岁年纪，模样清秀，挽着发髻，作妇人打扮。
老妇人拍了拍刘岱的手背，介绍道：
“这是我儿媳妇翠莲，当年灾变，我儿和他爹没能活下来，如今就我们孤儿寡母的凑合着过日子。”
说着，又朝着翠莲不满的训斥着：一天干点啥都磨磨蹭蹭的，还不快把衣裳接过去，赶紧晾上。在外人面前，也不怕被人家笑话。”
翠莲羞涩的对着刘岱点了点头，快步上前从老妇人手中接过铁盆，全程低着头，不敢与刘岱对视。
刘岱见翠莲端着铁盆有些吃力，忙出声道：“大姐，我来帮你吧。”
老妇人却一把将他拉住，口中絮叨着：“你这孩子，瞧你身上都成啥样了，快随老婆子先进屋暖暖身子，我给你找几身衣裳你先换上。”
说罢，也不等刘岱拒绝，拉着他的手，便朝着西边的屋子走去。
刘岱无奈，转头正对上翠莲偷偷打量的目光，连忙露出了一个歉意的苦笑。
翠莲的脸色瞬间羞红一片，急忙将头埋在胸前的两团高高凸起之内。
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不过对于刘岱来说，却完全不受影响。
屋内的摆设较为简陋，屋门开在南边，紧靠东墙，屋内向西延伸，最西头窗户下，盘着一通土炕，贯通南北。
屋门正对的位置，摆放着一组老旧的衣柜。
老妇人进屋之后，放拉着开刘岱的手，一边打开衣柜翻找着，一边絮叨道：
“这里原本是我儿子的房间，自从儿子去了之后，翠莲就搬到我那屋和我作伴，这间房子也就空了下来，一会我让翠莲把炕烧上，你今晚就在这屋凑合一宿吧！”
老妇人说着，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灰色的大袄和一件浅绿色的秋衣。
“这是我儿子以前穿过的衣裳，我看你俩的身形差不多，你先换上暖和暖和。”说完还不放心的补充道：“你也别嫌弃，都是洗过的。”
刘岱茫然无措的接过衣服，对着老妇人感激的点了点头。
“好了，老婆子去看看饭烧好了没有，你赶紧换上，出来吃口饭。”说完，转身出门而去，最后还不忘贴心的拉上了房门。
刘岱紧紧攥着手里的衣服，心下忍不住感慨，自己有多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温情了？
自从父母去世之后，他就处处忍受着白眼，好像整个世界都是一片冰冷的。
直到自己终于无法忍受饥饿，为了一条鸡腿将自己卖给了那个男人。
后面的记忆都已经模糊了，浑浑噩噩中直到在山间觉醒。
没想到，如今自己已经不是人身，却还能感受到人世间的温暖。
这种感觉，真好！
透过窗户，刘岱看到老妇人和儿媳翠莲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这么晚了，老人家还出门干吗？要知道这个世道，晚间出门可并不安生。”
带着疑惑，刘岱麻利的脱掉身上早已破烂不堪的衣服。
见屋内的洗漱盆中有清水，用旧衣服沾着清水，简单的擦洗了一下身上的污垢，换上了老妇人给的衣服。
就在刘岱换衣服的这段时间里，翠莲已经晾晒完衣服，端着铁盆回了东屋，并带上了屋门。
刘岱有些拘束的在屋内来回踱着步子，老妇人未归，此时显然不适合出门，孤男寡女，而且对方还是寡妇，容易引起误会。
好在时间不久，外面传来了开门声，院门缓缓打开，老妇人手里拎着一包东西走了进来。
她先是在东屋的窗前站了片刻，随后来到西屋门口，轻轻敲了敲房门。
“孩子，收拾好了吗？收拾好了就出来吃饭。”
刘岱答应了一声，拉开房门，就看到老妇人殷切的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团纸包和一小壶酒。
发达的嗅觉早已察觉到，纸包中包着的是一块猪头肉。
老妇人扬了扬手里的东西，“饿坏了吧？老婆子买了点烈酒，正好你喝点祛祛寒气。”
刘岱心头又是一阵感动，原来她老人家这么晚出门，就是为了给自己买这些东西吗？
见刘岱久久未动，老妇人又再次出声催促道：
“还愣着干嘛？走啊，赶紧开饭了。”
刘岱声音有些颤抖的回了一声，低着头跟在老妇人的身后走进了东屋。
这间屋子和西屋的摆设基本相同。
除了炕北头多了一组矮柜，再就是屋子中间那张破损了一条桌腿，用砖头垫起来的餐桌。
餐桌中间一盏煤油小灯，橘红色的烛火摇曳，燃起些许温情。
旁边摆着一篮子蒸熟的土豆，几个有些发黑的窝头，还有几碟小咸菜。
翠莲此时正张罗着从一口铁锅之中舀出三碗掺着蔬菜叶子的面糊。
老妇人拿出一只空盘子，将油纸包着的猪头肉摆到桌上。
又吩咐翠莲拿来两盏酒杯，“你翠莲嫂子不会喝酒，来，孩子，你陪老婆子喝点。”
老妇人说着，将两个酒杯倒满，并将其中一杯推到了刘岱面前。
少年虽衣衫破烂，却嘴角含笑，眸中泛着妖异的红泽，守卫一时间未敢上前阻拦。
再加上，下午地动，金光之后，城内各大家族有大批的武者出城。
城主府早已下令，对于今日出入城门者，不必阻拦。
少年人入城，站在护城内河的桥头之上，贪婪的呼吸了两口空气，嘴角的弧度再次上扬。
他轻声的低语着：“肥美的猎场，令人迷醉的气息。看来小时候看的电影里，吸血鬼都喜欢吸食人血，不是没有道理啊！”
“不过，万事不可大意，如今的人族，能够对抗吸血鬼的存在定然不在少数，一定不能浪，要猥琐发育！”
说完，还下意识的望了眼醴陵山的方向，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恐惧的神色。
“小伙子，你这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一个人站在这里发什么呆啊？”
河道下游，一位借着烈日余晖，正在浣洗衣服的老妇，担忧的问道。
她在这里注视着那位小伙子好久了，眼见着这么冷的天气里，那人穿着一身仅能遮体的破烂衣衫，一个人站在桥头，不时的喃喃低语着。
“我跟你说啊，如今这个社会啊，能活着就是一种幸福，你可千万莫要想不开啊！”
见年轻人不回话，老妇人再次出声劝解道。
刘岱转身，目光注视着那位已经起身，似在担忧自己跳河的老妇，眼眸中波光流转。
“大妈放心吧，我不是要想不开，只是第一次进城，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唉，看你身上这衣服，可是遭了什么灾了？”
刘岱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随后低垂下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嗯，这一路上，遇上了些麻烦。”
“唉，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老妇人感叹完，又接着问道：“那你进城是为了寻亲？”
刘岱眼珠一转，假意抽泣着，“老家里遭了灾，父母和村里人都死光了，我是想来城里找一条活路的。”
“这该死的世道，真是不给人留活路呦！”
老妇人咒骂了一句，又有些担忧的道：“娃，那你进城里来可有去处？”
刘岱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脑袋低垂着，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注视着老妇的一举一动。
老妇人也不再洗衣，而是将衣物匆匆的装进一个铁盆之内，端着盆子走到刘岱的跟前，在他的脸上仔细的打量了片刻。
“唉，看你也是个可怜的，要不你今晚就跟老婆子一起，去我那先凑合着对付一宿吧。”
“明日你再去看看找份活计，不管怎么样，这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刘岱抬头，目光与老妇人对视着，感受着对方眼中的关切，这一刻，他的内心深处似乎有一丝异样泛起。
“我……我，我还是另外找地方吧。”
刘岱说着，这一刻他的眼神开始闪躲，似乎很不适应对方那热切的目光。
“唉，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你看这天儿马上就要黑了，你又穿这么点衣服，俗话说啊，这秋老虎最伤人。你这要是再冻病了，可怎么是好唉！”
老妇人叹息着，伸手抓起刘岱的手臂，“你瞧瞧，你这小手冰的啊，简直就不像是个活人，走吧，别拗着了，跟我老婆子回去。”
说着，便拉着刘岱朝城西的地方走去。
刘岱手臂被老妇人拉着，怔怔的跟在她的身后，低垂下的面容，五味杂陈，变幻莫测。
老妇人的住所是城西头的一家砖胚的房子，两间瓦房，一座小院，院墙裸露的青石接连处，用黄土补砌着。
房屋有些陈旧，屋檐低垂，刘岱需要低下头矮着身子才能进去。
院子里，落叶被扫作一堆，堆放在墙角。
水缸，柴火，各种农具，井然有序的摆放着。
“翠莲，翠莲，快出来帮老婆子晾一下衣裳，家里有客人来了。”
老妇人进门后，就大声的呼唤着。
“妈，谁来了？”娇柔的话音从屋内传来。
不一会，东边那间房子的屋门打开，一道穿蓝绿色棉袄的身影从屋内走了出来。
来人是一位女子，二十七八岁年纪，模样清秀，挽着发髻，作妇人打扮。
老妇人拍了拍刘岱的手背，介绍道：
“这是我儿媳妇翠莲，当年灾变，我儿和他爹没能活下来，如今就我们孤儿寡母的凑合着过日子。”
说着，又朝着翠莲不满的训斥着：一天干点啥都磨磨蹭蹭的，还不快把衣裳接过去，赶紧晾上。在外人面前，也不怕被人家笑话。”
翠莲羞涩的对着刘岱点了点头，快步上前从老妇人手中接过铁盆，全程低着头，不敢与刘岱对视。
刘岱见翠莲端着铁盆有些吃力，忙出声道：“大姐，我来帮你吧。”
老妇人却一把将他拉住，口中絮叨着：“你这孩子，瞧你身上都成啥样了，快随老婆子先进屋暖暖身子，我给你找几身衣裳你先换上。”
说罢，也不等刘岱拒绝，拉着他的手，便朝着西边的屋子走去。
刘岱无奈，转头正对上翠莲偷偷打量的目光，连忙露出了一个歉意的苦笑。
翠莲的脸色瞬间羞红一片，急忙将头埋在胸前的两团高高凸起之内。
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不过对于刘岱来说，却完全不受影响。
屋内的摆设较为简陋，屋门开在南边，紧靠东墙，屋内向西延伸，最西头窗户下，盘着一通土炕，贯通南北。
屋门正对的位置，摆放着一组老旧的衣柜。
老妇人进屋之后，放拉着开刘岱的手，一边打开衣柜翻找着，一边絮叨道：
“这里原本是我儿子的房间，自从儿子去了之后，翠莲就搬到我那屋和我作伴，这间房子也就空了下来，一会我让翠莲把炕烧上，你今晚就在这屋凑合一宿吧！”
老妇人说着，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灰色的大袄和一件浅绿色的秋衣。
“这是我儿子以前穿过的衣裳，我看你俩的身形差不多，你先换上暖和暖和。”说完还不放心的补充道：“你也别嫌弃，都是洗过的。”
刘岱茫然无措的接过衣服，对着老妇人感激的点了点头。
“好了，老婆子去看看饭烧好了没有，你赶紧换上，出来吃口饭。”说完，转身出门而去，最后还不忘贴心的拉上了房门。
刘岱紧紧攥着手里的衣服，心下忍不住感慨，自己有多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温情了？
自从父母去世之后，他就处处忍受着白眼，好像整个世界都是一片冰冷的。
直到自己终于无法忍受饥饿，为了一条鸡腿将自己卖给了那个男人。
后面的记忆都已经模糊了，浑浑噩噩中直到在山间觉醒。
没想到，如今自己已经不是人身，却还能感受到人世间的温暖。
这种感觉，真好！
透过窗户，刘岱看到老妇人和儿媳翠莲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这么晚了，老人家还出门干吗？要知道这个世道，晚间出门可并不安生。”
带着疑惑，刘岱麻利的脱掉身上早已破烂不堪的衣服。
见屋内的洗漱盆中有清水，用旧衣服沾着清水，简单的擦洗了一下身上的污垢，换上了老妇人给的衣服。
就在刘岱换衣服的这段时间里，翠莲已经晾晒完衣服，端着铁盆回了东屋，并带上了屋门。
刘岱有些拘束的在屋内来回踱着步子，老妇人未归，此时显然不适合出门，孤男寡女，而且对方还是寡妇，容易引起误会。
好在时间不久，外面传来了开门声，院门缓缓打开，老妇人手里拎着一包东西走了进来。
她先是在东屋的窗前站了片刻，随后来到西屋门口，轻轻敲了敲房门。
“孩子，收拾好了吗？收拾好了就出来吃饭。”
刘岱答应了一声，拉开房门，就看到老妇人殷切的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团纸包和一小壶酒。
发达的嗅觉早已察觉到，纸包中包着的是一块猪头肉。
老妇人扬了扬手里的东西，“饿坏了吧？老婆子买了点烈酒，正好你喝点祛祛寒气。”
刘岱心头又是一阵感动，原来她老人家这么晚出门，就是为了给自己买这些东西吗？
见刘岱久久未动，老妇人又再次出声催促道：
“还愣着干嘛？走啊，赶紧开饭了。”
刘岱声音有些颤抖的回了一声，低着头跟在老妇人的身后走进了东屋。
这间屋子和西屋的摆设基本相同。
除了炕北头多了一组矮柜，再就是屋子中间那张破损了一条桌腿，用砖头垫起来的餐桌。
餐桌中间一盏煤油小灯，橘红色的烛火摇曳，燃起些许温情。
旁边摆着一篮子蒸熟的土豆，几个有些发黑的窝头，还有几碟小咸菜。
翠莲此时正张罗着从一口铁锅之中舀出三碗掺着蔬菜叶子的面糊。
老妇人拿出一只空盘子，将油纸包着的猪头肉摆到桌上。
又吩咐翠莲拿来两盏酒杯，“你翠莲嫂子不会喝酒，来，孩子，你陪老婆子喝点。”
老妇人说着，将两个酒杯倒满，并将其中一杯推到了刘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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