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无妄之灾
汴梁市二十五中。老黄（高斌和小明的英语老师）有一天途径学校后门后，惊闻身后传来铿锵有力的声音：“我要考牛津！”
老黄听完，顿时感动不已，没想到学校里还有这种如此有志的青年。他决定前好好认识一下这个同学。此时，他耳边又响起一句：“再来两个烤羊肉串，老板！”
老黄顿时怀疑人生……
“这都高三了，你竟然还敢逃课，不怕被抓啊。小明？”高斌吃着喷香的牛津，“还是说学校最近不严打了？”
“嗨，这有什么的？”小明嚼了口羊肉串，“会的人永远都会，不会的人永远都不会。复习时我多注意一下就是了。”
“关于复习这件事是因人而异的，学神是锦上添花，学霸是查缺补漏，学布是天天向上，学渣是精卫填海，学沫是女娲补天，而你，则是开天辟地！”
“呸呸呸，你哪有脸嘲讽我，你自己不也是开天辟地吗？老子语文不见得比你差。”小明比了个中指，“也就是暗警学院，瞎了眼能收你，人家分数线最低时都590。对了，先不扯淡了。你怎么能有空回来汴梁的？”
“请假呗，我前一阵子完成了一个不错的行动。这次看看你们这些朋友还有我的爹娘。”高斌突然将小明拉走躲起来。老黄与他们刚好错过。
“我去，高斌你没落下功夫啊。”小明看着老黄那充满威压的背影，“风萧萧兮易水寒，老黄一上兮七天班！”
“哼哼，不是和你吹，哥现在的反侦查能力可不是区区老黄能比的。”高斌用手撩了下头发，“对了，齐睿暨那小子呢。”
“不上学了。据说是去亲戚介绍当汽车销售了。”
“什么，不上了？销售……”高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你给我具体说说。”
齐睿暨是高斌在二十五中的死党之一，学习成绩那是倒着数的。没事儿就爱逃学上网吧，四处当街溜子。但是直接不上学着实出乎高斌的预料。他和高斌小明关系很好，有事儿没事儿就分零食吃。经常请高斌他们吃饭，一起在摸鱼的时候互相打掩护。高斌和小明也是经常帮他，关系非常好。
“哎呀，他亲戚介绍的。他还说什么成功不是先有钱，而是先有胆。你之所以很穷，是因为你怀疑一切。如果你什么都不敢尝试，那么你将一事无成。商机就是：别人怀疑时，你已经行动了；别人行动时，你已经赚钱了；在别人赚钱时，你已经成功了。一套一套的。”小明也有一阵子没有见过齐睿暨了，“那小子上学那么不老实，干个正经工作能老实吗？真是邪门了。据说他还自己买了一辆……”
“停，你不觉得这剧情很眼熟吗？”高斌听的冷汗直流，“你问过他公司的具体名字，还有确切地址以及规模及制度吗？”
“我当然问过了，不过我一问他，他就用那种各种各样有道理的句子搪塞我。”小明也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儿，齐睿暨那货什么时候那么会拽文词儿了？
“哎呀，你这个天才。你真不知道这是什么剧情？”高斌无力扶额，“传销不就是这样吗，给你无限画饼畅享未来但实际上是坑你的钱，还坑你的人，关键是你被卖了还在替他数钱。”
“草……别是真的吧？”小明脸都黑了，“齐睿暨都已经不上学三个多月。我跟他失去联系都已经一个多月了。咱们还能看到他完整的尸体吗？”
“想点儿好的行不行？而且这只是我的猜测，又没啥证据。”高斌脸也黑了，“……靠，这传销怎么定义怎么抓，我可没学过啊。咱们没有证据，又不能直接报警。总之你先和我一起调查一下。”
“我咋和你调查，我这是逃课出来的。”小明无力吐槽，“我就告诉你他说的那个公司还有地点，你看看吧，希望别真的是传销。”
美特汽车汴梁分公司，这是小明说的齐睿暨所在公司的名字。然而百度了一下压根没有这个什么公司，去了地点发现是一个废品收购站，抱着试一下的心态询问一无所获。小明被齐睿暨骗了，他干嘛骗小明？万般无奈之下，在夜晚时分，高斌只好去找齐睿暨的父母。
“睿暨啊，我老表说他干的挺好的。有可能升项目经理呢。”
“不是，齐大伯。”高斌捋了一下头发，“我是说，他最近有没有联系你？”
“有啊，咋滴啦？”
“你就没觉得哪儿有不对劲的地方吗？”
“能有什么不对劲的？”齐大伯面露疑惑，“诶，你别说，还真有点。他不给我打电话，只是发微信，而且还比以前礼貌了点。我就邪门了，我是他爹，他跟我说话那么客气干啥？”
“多长时间了？大伯，我估计这事儿有点大。”
“也就最近三个星期吧。”齐大伯看高斌面色凝重也觉得不对味儿来，“小高，到底咋了？”
“我希望没有怎么样，但是大伯你先给他打个电话，看他能不能回你。”
打了好几通，齐睿暨那边都没有回应。都是挂断状态。
“他微信地址肯定是隐蔽状态吧？”
“是的。”齐大伯一脸惊恐，“该不会是绑票吧？”
“应该不是，没那么严重。”高斌刚安慰完，齐大伯电话就响了起来，“谁？”
齐大伯眼睛瞪圆了：“儿子，我儿子！”
“大伯，打开语音记录，快！”
“喂？儿子你在哪儿呢？”
“爸，快报警救命啊！”电话里齐睿暨带着哭腔道，“他们抢了我手机，我偷偷摸到的。快报警啊，我在汴梁市南宁街附近的一个宿舍楼……”
突然响起了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你怎么跑这来了？手上拿的啥？”“不是，没啥……”“快拿给我，不然砍死你！”一阵阵嘈乱的声音过后就没了动静。
电话挂断了，随即很快就发了一条微信：“他没有任何危险，请不要激动。”
齐大伯脸色苍白，“我能跟我儿子通话吗？”
“他还很忙，现在我转达他的意思。为了他的安全和隐私，请您不要乱说话，不然我们公司很难办。”
“大伯，你先和他扯皮，拖的越久越好！我报警。”高斌急火攻心，报完警后。赶紧打开了军用手机的定位功能，冲到马路上拦了辆出租，“快，师傅快到这儿去！”
司机师傅还以为这是要家里出什么事儿了呢也是飙车一样的迅速到了地点。
这地方和老式的学校楼一样，门口还有两个保安。不过这难不倒高斌，随便找个僻静点的地方翻墙进去了。一路冲到了定位到的地点。是一个宿舍楼。高斌敲了敲门。
“谁啊？”
“我上厕所忘带钥匙了，快给我开门，冻死了。”门被打开，高斌直接进去。
“诶，你是谁呀？我好像没见过你。”开门的是一个衣冠不整胡子拉碴睡眼惺忪的中年男人。
“我是隔壁宿舍的。来找一下齐睿暨，你知道他在哪吗？”高斌耐着性子，只是没注意到自己现在口气和眼神有多吓人。
男人也有点不耐烦：“那小子泄露公司重大机密，被锁在地下室了。活该！”
“地下室在哪儿呢？”
“就在这下面啊。”中年人指向一道门，“不过我可没钥匙。你等明天找主管吧。”
“不用了！”高斌走过去狠狠地踹开了门。
“哎，你干嘛呀？”男人既惊且怒想要拉住高斌。
“滚，不想挨打就离远点！”高斌瞪了他一下，径直冲了下去。
男人看高斌这强壮的模样也没敢真的动手，屋里头也没有几个能打的，他赶忙跑外面喊人了。
他打开地下室灯，四周还是有点昏暗，高斌很快就听到了哭噎声。顺着声他找到了被绑住蒙着眼睛倒在地上的齐睿暨。齐睿暨头发乱糟糟的，还被剪掉了一块，肋骨断了两根，鼻青脸肿的，一直在哭。
然而还没有等高斌给齐睿暨松绑，他就被人喊住了。
地下室里已经聚集了好几个壮汉，领头的是一个女人：“你是什么人？快给我出去，赔我的门钱！”
高斌火冒三丈，青筋暴起：“妈的比，谁打的他？”
“你管那么多干……”
“曹尼玛，我问谁打的？！”高斌吼了出来，像鞭炮一样响。女人耳朵都被震到了。
“上，给他点颜色看看！”两个壮汉直接冲上去就要揍高斌。
你对军校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对唐雪的拳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高斌气极反笑，“那他妈我就默认你们这帮狗娘养的全都打了他。”
高斌冲上去一拳打到甲身上将他打退，紧接着一巴掌扇的他眼冒金星。乙上来帮忙被高斌一个过肩摔摔倒在地上。又一脚踢懵了乙，地下室狭窄，人多占不到大便宜。
高斌越打越勇，这帮人的身手给唐雪提鞋都不配。根本不够看，一个个又不敢拼命，而高斌这会儿火大着呢。丙上来拿棍子敲高斌，被高斌用手硬接住反手狠敲了几下脑袋，不说骨裂也有脑震荡了。又来一人被高斌扫堂腿踢倒抡了几棍子，两个人一起上也架不住高斌被甩的老远，有了武器，这帮只会仗势欺人的乌合之众，更加不是高斌对手，几个回合后被全部撂倒。高斌只是左脸在打斗时被打肿了，右臂挡棍子有些疼估计也肿了，大腿被一个人用匕首割伤淌了点血。
那个女的吓的不敢动，别说她不敢动，那几个被大动静弄醒的人也吓傻了不敢动。谁见过这硬茬啊？
高斌指着女人：“你，贱婢！喊你呢！滚过来！”
那女的走了过去，高斌结结实实她扇了好几个耳光。“你们这群狗娘生后娘养的，吃屎屎都嫌你们臭。进化不完全的生命体，圣母峰雪人的弃婴，妓女户的痰盂都比我们。说你们是狗屎也就是欺负狗屎不会说话，要不然狗屎都不乐意……傻逼玩意儿给我滚墙角那儿站着。”
骂完之后，高斌的心情也好了点，连忙给齐睿暨解开眼罩，摘了毛巾松了绑。
“你是谁？”齐睿暨眼睛通红，声音沙哑道。
“睿暨，我是高斌啊。认不出来啦？”高斌此时脸上也肿了一块，确实没那么好辨认，“我是来救你的。”
齐睿暨被折磨洗脑了两个月，有点恍惚，“高斌？我好像知道这么个名字。救我？你来救我的？”
齐睿暨突然委屈地大哭起来。把高斌吓坏了。“暨哥，你咋了？”
“他们打我啊！”齐睿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倾诉，看的高斌非常心酸，自己这哥们儿以前可是非常开朗爱笑的呀。“他们还说要杀了我，要杀我爸妈，我……呜呜呜，他们说什么入股交会费，他们还……”
很快，警察也赶到了现场，忙活了一整天，写过许多手续后，高斌才算是清净了。好不容易才回到了家里，又和父母说道很久才算闲了下来。请了两天假，休息四小时，高斌也觉得是倒霉催的。回到暗警者学院后向张豪汇报了此事。
张豪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好。这高斌怎么跟天煞孤星似的，到哪儿哪儿出事？“你这事办的，我得批评你了。”
“为什么呀。老师？”
“你别以为我没了解过。就冲你去的那么着急，啥准备都没做，危险性我就先不说了吧。放跑了多少人你应该不知道吧，没能一网打尽。”张豪无奈道，“你就不怕有人记住你的脸携私报复？”
“我才不怕呢，咱们暗警学院还能怕他一个传销组织？”
“这话说的，我爱听。不过你这事儿办的我就一句话，心是好的，行为是蠢的。”张豪觉得高斌跟个愣头青一样，“我也不想长篇大论的跟你说了，希望这事能就这么翻篇儿，别出什么幺蛾子了，有什么意外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高斌就接到了一通电话:“您好，请问是高斌先生本人吗？”
“我是。请问有什么事？”
“我们是dkl法院的人。这边接到了王亮先生对您使用暴力使王亮先生轻伤的起诉，请于xx月xx日到dkl法院接受一次会审……”
高斌震惊之余，倒也思索起来。这个王亮先生就是那个被自己夺走棍子敲晕的那货，在警察局简单审议过后见过。他还敢恶人先告状，高斌气不打一处来。不过这次倒是赶紧告诉了张豪。
“我认识一个律师。他如果肯出手帮忙，这事儿或许还有救，不然恐怕再理想的情况也要落个互殴的罪名。”张豪怀着试一试的心态，拨打了一通电话，一会儿眉头就舒展了起来。“好好，谢谢。就这么着吧，我挂了，一会儿给你发短信。”
高斌心情也好了些。连忙凑上去问，“怎么样了。老师？”
“我把你的联系方式跟他说了。一会儿他应该就会给你电话了。好好说清楚状况就行。”张豪笑道，“你这种证据不足的情况，只能他来了。”
“他是你说的那个律师？”
“是的，周文龙大律师。有名的青年才俊，才三十多岁就经手处理过近千起案件。而且刚正不阿，口碑非常好，还经常免费讲述法律知识。”张豪颇有点怀念，“我认识他是因为有一次我执行任务处理的不妥当被控告了，跟你的情况倒是有点像。就是他给我搞定的，我们算是点头之交。”
“还有这一出？”高斌有点惊讶，“看来这个周大律师挺厉害的呀。肯定把所有法律条文都背的很熟练，我是不是只要等着躺赢就行了？”
“想什么呢你？律师可不是耍耍嘴皮子就行了。”张豪白了高斌一眼，“人家律师也要搜集证据，剖析敌我双方行为逻辑概念，说白了就不比小说里的侦探一样干的少。总之你好好配合人家应该没啥事。”
星泉省，黎粟市，周文龙律师事务所。
周文龙在电话里了解了高斌的大致情况后，一边记笔记一边宽慰：“没事了，明天你带我到事发地点，我带你去找寻找有利证据，不用慌乱，你没做错什么。”
有趣，周文龙很奇怪，怎么张豪这个喜欢摸鱼暗警者想起来自己了？原来是有求于自己。这师生俩还挺像的，当年张豪是处理一起禁品案时不妥当被诬告，是自己坚信张豪无罪才终于在一个叫徐栖梧的女人提供的铁证才终于洗清了张豪。如今这个高斌因为救朋友自卫而打伤人还有点儿异曲同工之妙。
翌日，周文龙就和高斌见过面。
“您看上去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年轻。”周文龙身高足有一米八，精神焕发，穿着笔挺的西服带着一个公文包。不知道还以为恐怕他才20多岁。
“呵，谢谢。客套话就免了。”周文龙打开职业微笑，“请先带我到案发地点查看一下。”
老黄听完，顿时感动不已，没想到学校里还有这种如此有志的青年。他决定前好好认识一下这个同学。此时，他耳边又响起一句：“再来两个烤羊肉串，老板！”
老黄顿时怀疑人生……
“这都高三了，你竟然还敢逃课，不怕被抓啊。小明？”高斌吃着喷香的牛津，“还是说学校最近不严打了？”
“嗨，这有什么的？”小明嚼了口羊肉串，“会的人永远都会，不会的人永远都不会。复习时我多注意一下就是了。”
“关于复习这件事是因人而异的，学神是锦上添花，学霸是查缺补漏，学布是天天向上，学渣是精卫填海，学沫是女娲补天，而你，则是开天辟地！”
“呸呸呸，你哪有脸嘲讽我，你自己不也是开天辟地吗？老子语文不见得比你差。”小明比了个中指，“也就是暗警学院，瞎了眼能收你，人家分数线最低时都590。对了，先不扯淡了。你怎么能有空回来汴梁的？”
“请假呗，我前一阵子完成了一个不错的行动。这次看看你们这些朋友还有我的爹娘。”高斌突然将小明拉走躲起来。老黄与他们刚好错过。
“我去，高斌你没落下功夫啊。”小明看着老黄那充满威压的背影，“风萧萧兮易水寒，老黄一上兮七天班！”
“哼哼，不是和你吹，哥现在的反侦查能力可不是区区老黄能比的。”高斌用手撩了下头发，“对了，齐睿暨那小子呢。”
“不上学了。据说是去亲戚介绍当汽车销售了。”
“什么，不上了？销售……”高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你给我具体说说。”
齐睿暨是高斌在二十五中的死党之一，学习成绩那是倒着数的。没事儿就爱逃学上网吧，四处当街溜子。但是直接不上学着实出乎高斌的预料。他和高斌小明关系很好，有事儿没事儿就分零食吃。经常请高斌他们吃饭，一起在摸鱼的时候互相打掩护。高斌和小明也是经常帮他，关系非常好。
“哎呀，他亲戚介绍的。他还说什么成功不是先有钱，而是先有胆。你之所以很穷，是因为你怀疑一切。如果你什么都不敢尝试，那么你将一事无成。商机就是：别人怀疑时，你已经行动了；别人行动时，你已经赚钱了；在别人赚钱时，你已经成功了。一套一套的。”小明也有一阵子没有见过齐睿暨了，“那小子上学那么不老实，干个正经工作能老实吗？真是邪门了。据说他还自己买了一辆……”
“停，你不觉得这剧情很眼熟吗？”高斌听的冷汗直流，“你问过他公司的具体名字，还有确切地址以及规模及制度吗？”
“我当然问过了，不过我一问他，他就用那种各种各样有道理的句子搪塞我。”小明也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儿，齐睿暨那货什么时候那么会拽文词儿了？
“哎呀，你这个天才。你真不知道这是什么剧情？”高斌无力扶额，“传销不就是这样吗，给你无限画饼畅享未来但实际上是坑你的钱，还坑你的人，关键是你被卖了还在替他数钱。”
“草……别是真的吧？”小明脸都黑了，“齐睿暨都已经不上学三个多月。我跟他失去联系都已经一个多月了。咱们还能看到他完整的尸体吗？”
“想点儿好的行不行？而且这只是我的猜测，又没啥证据。”高斌脸也黑了，“……靠，这传销怎么定义怎么抓，我可没学过啊。咱们没有证据，又不能直接报警。总之你先和我一起调查一下。”
“我咋和你调查，我这是逃课出来的。”小明无力吐槽，“我就告诉你他说的那个公司还有地点，你看看吧，希望别真的是传销。”
美特汽车汴梁分公司，这是小明说的齐睿暨所在公司的名字。然而百度了一下压根没有这个什么公司，去了地点发现是一个废品收购站，抱着试一下的心态询问一无所获。小明被齐睿暨骗了，他干嘛骗小明？万般无奈之下，在夜晚时分，高斌只好去找齐睿暨的父母。
“睿暨啊，我老表说他干的挺好的。有可能升项目经理呢。”
“不是，齐大伯。”高斌捋了一下头发，“我是说，他最近有没有联系你？”
“有啊，咋滴啦？”
“你就没觉得哪儿有不对劲的地方吗？”
“能有什么不对劲的？”齐大伯面露疑惑，“诶，你别说，还真有点。他不给我打电话，只是发微信，而且还比以前礼貌了点。我就邪门了，我是他爹，他跟我说话那么客气干啥？”
“多长时间了？大伯，我估计这事儿有点大。”
“也就最近三个星期吧。”齐大伯看高斌面色凝重也觉得不对味儿来，“小高，到底咋了？”
“我希望没有怎么样，但是大伯你先给他打个电话，看他能不能回你。”
打了好几通，齐睿暨那边都没有回应。都是挂断状态。
“他微信地址肯定是隐蔽状态吧？”
“是的。”齐大伯一脸惊恐，“该不会是绑票吧？”
“应该不是，没那么严重。”高斌刚安慰完，齐大伯电话就响了起来，“谁？”
齐大伯眼睛瞪圆了：“儿子，我儿子！”
“大伯，打开语音记录，快！”
“喂？儿子你在哪儿呢？”
“爸，快报警救命啊！”电话里齐睿暨带着哭腔道，“他们抢了我手机，我偷偷摸到的。快报警啊，我在汴梁市南宁街附近的一个宿舍楼……”
突然响起了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你怎么跑这来了？手上拿的啥？”“不是，没啥……”“快拿给我，不然砍死你！”一阵阵嘈乱的声音过后就没了动静。
电话挂断了，随即很快就发了一条微信：“他没有任何危险，请不要激动。”
齐大伯脸色苍白，“我能跟我儿子通话吗？”
“他还很忙，现在我转达他的意思。为了他的安全和隐私，请您不要乱说话，不然我们公司很难办。”
“大伯，你先和他扯皮，拖的越久越好！我报警。”高斌急火攻心，报完警后。赶紧打开了军用手机的定位功能，冲到马路上拦了辆出租，“快，师傅快到这儿去！”
司机师傅还以为这是要家里出什么事儿了呢也是飙车一样的迅速到了地点。
这地方和老式的学校楼一样，门口还有两个保安。不过这难不倒高斌，随便找个僻静点的地方翻墙进去了。一路冲到了定位到的地点。是一个宿舍楼。高斌敲了敲门。
“谁啊？”
“我上厕所忘带钥匙了，快给我开门，冻死了。”门被打开，高斌直接进去。
“诶，你是谁呀？我好像没见过你。”开门的是一个衣冠不整胡子拉碴睡眼惺忪的中年男人。
“我是隔壁宿舍的。来找一下齐睿暨，你知道他在哪吗？”高斌耐着性子，只是没注意到自己现在口气和眼神有多吓人。
男人也有点不耐烦：“那小子泄露公司重大机密，被锁在地下室了。活该！”
“地下室在哪儿呢？”
“就在这下面啊。”中年人指向一道门，“不过我可没钥匙。你等明天找主管吧。”
“不用了！”高斌走过去狠狠地踹开了门。
“哎，你干嘛呀？”男人既惊且怒想要拉住高斌。
“滚，不想挨打就离远点！”高斌瞪了他一下，径直冲了下去。
男人看高斌这强壮的模样也没敢真的动手，屋里头也没有几个能打的，他赶忙跑外面喊人了。
他打开地下室灯，四周还是有点昏暗，高斌很快就听到了哭噎声。顺着声他找到了被绑住蒙着眼睛倒在地上的齐睿暨。齐睿暨头发乱糟糟的，还被剪掉了一块，肋骨断了两根，鼻青脸肿的，一直在哭。
然而还没有等高斌给齐睿暨松绑，他就被人喊住了。
地下室里已经聚集了好几个壮汉，领头的是一个女人：“你是什么人？快给我出去，赔我的门钱！”
高斌火冒三丈，青筋暴起：“妈的比，谁打的他？”
“你管那么多干……”
“曹尼玛，我问谁打的？！”高斌吼了出来，像鞭炮一样响。女人耳朵都被震到了。
“上，给他点颜色看看！”两个壮汉直接冲上去就要揍高斌。
你对军校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对唐雪的拳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高斌气极反笑，“那他妈我就默认你们这帮狗娘养的全都打了他。”
高斌冲上去一拳打到甲身上将他打退，紧接着一巴掌扇的他眼冒金星。乙上来帮忙被高斌一个过肩摔摔倒在地上。又一脚踢懵了乙，地下室狭窄，人多占不到大便宜。
高斌越打越勇，这帮人的身手给唐雪提鞋都不配。根本不够看，一个个又不敢拼命，而高斌这会儿火大着呢。丙上来拿棍子敲高斌，被高斌用手硬接住反手狠敲了几下脑袋，不说骨裂也有脑震荡了。又来一人被高斌扫堂腿踢倒抡了几棍子，两个人一起上也架不住高斌被甩的老远，有了武器，这帮只会仗势欺人的乌合之众，更加不是高斌对手，几个回合后被全部撂倒。高斌只是左脸在打斗时被打肿了，右臂挡棍子有些疼估计也肿了，大腿被一个人用匕首割伤淌了点血。
那个女的吓的不敢动，别说她不敢动，那几个被大动静弄醒的人也吓傻了不敢动。谁见过这硬茬啊？
高斌指着女人：“你，贱婢！喊你呢！滚过来！”
那女的走了过去，高斌结结实实她扇了好几个耳光。“你们这群狗娘生后娘养的，吃屎屎都嫌你们臭。进化不完全的生命体，圣母峰雪人的弃婴，妓女户的痰盂都比我们。说你们是狗屎也就是欺负狗屎不会说话，要不然狗屎都不乐意……傻逼玩意儿给我滚墙角那儿站着。”
骂完之后，高斌的心情也好了点，连忙给齐睿暨解开眼罩，摘了毛巾松了绑。
“你是谁？”齐睿暨眼睛通红，声音沙哑道。
“睿暨，我是高斌啊。认不出来啦？”高斌此时脸上也肿了一块，确实没那么好辨认，“我是来救你的。”
齐睿暨被折磨洗脑了两个月，有点恍惚，“高斌？我好像知道这么个名字。救我？你来救我的？”
齐睿暨突然委屈地大哭起来。把高斌吓坏了。“暨哥，你咋了？”
“他们打我啊！”齐睿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倾诉，看的高斌非常心酸，自己这哥们儿以前可是非常开朗爱笑的呀。“他们还说要杀了我，要杀我爸妈，我……呜呜呜，他们说什么入股交会费，他们还……”
很快，警察也赶到了现场，忙活了一整天，写过许多手续后，高斌才算是清净了。好不容易才回到了家里，又和父母说道很久才算闲了下来。请了两天假，休息四小时，高斌也觉得是倒霉催的。回到暗警者学院后向张豪汇报了此事。
张豪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好。这高斌怎么跟天煞孤星似的，到哪儿哪儿出事？“你这事办的，我得批评你了。”
“为什么呀。老师？”
“你别以为我没了解过。就冲你去的那么着急，啥准备都没做，危险性我就先不说了吧。放跑了多少人你应该不知道吧，没能一网打尽。”张豪无奈道，“你就不怕有人记住你的脸携私报复？”
“我才不怕呢，咱们暗警学院还能怕他一个传销组织？”
“这话说的，我爱听。不过你这事儿办的我就一句话，心是好的，行为是蠢的。”张豪觉得高斌跟个愣头青一样，“我也不想长篇大论的跟你说了，希望这事能就这么翻篇儿，别出什么幺蛾子了，有什么意外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高斌就接到了一通电话:“您好，请问是高斌先生本人吗？”
“我是。请问有什么事？”
“我们是dkl法院的人。这边接到了王亮先生对您使用暴力使王亮先生轻伤的起诉，请于xx月xx日到dkl法院接受一次会审……”
高斌震惊之余，倒也思索起来。这个王亮先生就是那个被自己夺走棍子敲晕的那货，在警察局简单审议过后见过。他还敢恶人先告状，高斌气不打一处来。不过这次倒是赶紧告诉了张豪。
“我认识一个律师。他如果肯出手帮忙，这事儿或许还有救，不然恐怕再理想的情况也要落个互殴的罪名。”张豪怀着试一试的心态，拨打了一通电话，一会儿眉头就舒展了起来。“好好，谢谢。就这么着吧，我挂了，一会儿给你发短信。”
高斌心情也好了些。连忙凑上去问，“怎么样了。老师？”
“我把你的联系方式跟他说了。一会儿他应该就会给你电话了。好好说清楚状况就行。”张豪笑道，“你这种证据不足的情况，只能他来了。”
“他是你说的那个律师？”
“是的，周文龙大律师。有名的青年才俊，才三十多岁就经手处理过近千起案件。而且刚正不阿，口碑非常好，还经常免费讲述法律知识。”张豪颇有点怀念，“我认识他是因为有一次我执行任务处理的不妥当被控告了，跟你的情况倒是有点像。就是他给我搞定的，我们算是点头之交。”
“还有这一出？”高斌有点惊讶，“看来这个周大律师挺厉害的呀。肯定把所有法律条文都背的很熟练，我是不是只要等着躺赢就行了？”
“想什么呢你？律师可不是耍耍嘴皮子就行了。”张豪白了高斌一眼，“人家律师也要搜集证据，剖析敌我双方行为逻辑概念，说白了就不比小说里的侦探一样干的少。总之你好好配合人家应该没啥事。”
星泉省，黎粟市，周文龙律师事务所。
周文龙在电话里了解了高斌的大致情况后，一边记笔记一边宽慰：“没事了，明天你带我到事发地点，我带你去找寻找有利证据，不用慌乱，你没做错什么。”
有趣，周文龙很奇怪，怎么张豪这个喜欢摸鱼暗警者想起来自己了？原来是有求于自己。这师生俩还挺像的，当年张豪是处理一起禁品案时不妥当被诬告，是自己坚信张豪无罪才终于在一个叫徐栖梧的女人提供的铁证才终于洗清了张豪。如今这个高斌因为救朋友自卫而打伤人还有点儿异曲同工之妙。
翌日，周文龙就和高斌见过面。
“您看上去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年轻。”周文龙身高足有一米八，精神焕发，穿着笔挺的西服带着一个公文包。不知道还以为恐怕他才20多岁。
“呵，谢谢。客套话就免了。”周文龙打开职业微笑，“请先带我到案发地点查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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