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黎明带有的一丝曙光与黑夜的颜色混杂在一超，让人无法分清白天与黑夜的界限。

    这段时间正是最人烟稀少，寂静清冷的时候，而在巷子之中更加见不到半个人影。

    只是过了一会儿，长长的深巷中竟传来了人声:“这次老板怎么要我们送过去，这可是很有风险的啊。”

    “老板出来才是真的危险，最近臭道士们盯紧了，不少潜伏的妖怪最近都被抓了。”

    “可是…”男人还想说什么，但是他越往前走，感觉越不对劲，浑身一股恶寒袭了上来。

    “甲子，你怎么走那么慢，小高抱着酒都比你快!”最前面的胖男人

    有点急地催促。

    “甲子，听见没？”胖男人刚刚转头回去，可是身后的男人竟不知什么时候倒在了地上，不醒人事。

    “甲子，甲子?”小高放下手中的酒坛子，上前查看。

    “啊!”小高用手探了一下男人的鼻翼，然后尖叫起来，“死啦!”

    “蠢货，你叫个屁啊!”胖男人骂道，他移开视线，回处开始寻找。是否有杀手的身影。

    此时原本被甲子看住的小烟有了片刻脱身的机会，不过她并没有动作，反而像是看戏一般坐了下来。

    “他是怎么死的!”胖男人问。

    小高摸了摸甲子的尸体，翻看了一遍，完好无损，而且根本没有出血。

    “不知道。”小高害怕地四处张望了一圈，“他没受外伤啊。”

    “没有外伤?“胖男人眯起眼睛，“看看他嘴巴和眼珠。”

    “口吐白沫和眼珠上翻，他，他被毒死的?”小高恍然道。

    小高这才注意到甲子双手的掌心已经变成了黑色，这黑色甚至从手至手臂、一直漫延到胸口。

    小高吓地立即拿开了手，但是一股不详的预感缓缓上升。他抬起头，才注意到躲在阴影处的小烟，她安静，异常平静地坐着，那双大而清澈的眼睛正凝视着己。

    随后，女孩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地微笑。

    小高感到毛骨悴然，全身的血液都似乎被冻结了。

    “手。”她做了一个嘴型。

    小高低下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被沾染的黑色开始扩散，像蛇一样在血管之中游动，钻进静脉，随血流向上涌动。

    “我不要死，仙女你绕过我吧，我都是被迫的，不是我的意愿呐!”小高忽然像是发了疯一般朝她跪拜，“求求你，不要啊!”

    胖男人也发觉了小烟的奇怪，他细小的眼睛之中闪过一丝慌张，看着一个死了另一个疯了的二人，二话也不说抱起地上的酒往另一个巷子口跑去。

    不能浪费了好酒啊，他贪性不改地想道。

    然而他根本不会想到，一条黑色的小蛇从酒坛之中伸出头来，亮出一双毒牙毫不留情地刺入他的手背。

    胖男人一直到倒在了地上，身体不住地抽播，也没能想明白倒底发生了什么。

    “哼，哼，一个也逃不掉。”小烟站起身来，冷漠地望着三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