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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招人厌烦

    他与云西闻声望去,一艘装修豪华的大船忽然出现在视线中,缓缓停靠码头岸边。

    云西双眼瞬间一亮,不怪众人反应夸张,就连见过飞机轮船的她也不由得要惊叹那艘大船的精美。

    船身宽大,足有三层楼那么高,纱幔飘飘飞飞,船头高高翘起,直入蓝天,带着一种傲然尊贵。

    很快,大客船放下链接甲板,通向码头。紧接着从船舱之中快步走出一个小二模样的青年。

    “专去京城,船资三十两!”

    小二这一声吆喝可不得了,候船的人们立刻炸开了锅。

    船资三十两?要知道寻常老百姓全家祖孙几辈,一年花销也不过二十两纹印,而这船家竟然开口就是三十两,这不是穷疯了抢钱,是什么?

    “三十两,你们怎么不去打劫?别家渡船都是几十个铜板,就说你家船再好,还能好出花来?”有人不忿的挖苦道。

    那小二却不急不恼,朝着众人一拱手,“我家的船资虽然贵,却绝对是物有所值,一路保证又快又稳,寻常小船不光可能被劫,更有甚者会见利忘义,谋财害命!我家的船就是给出门在外的富商巨贾准备的,保证绝对安全!自然有坐得起的人!”

    众人不禁闭上了嘴。

    “我要坐船!”云西高举着手忽然大应了一声。

    殷三雨的眉顿时一皱,她想干什么,她身上就三两银子,这是又要作什么幺蛾子?

    他的骤然一缩,云西这般反常,难道是?

    一听有人响应要坐船,人群中的视线齐刷刷投向云西二人。

    云西抿唇一笑,将帽檐拉低了些,随即单手背在身后,昂首傲然从人群中走出。殷三雨低了头,掩饰着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抬步跟了上去。

    “这位贵客真是有眼光!”船小二立刻迎了上去。

    云西抬手一晃,朝着小二抛出一块碎银,“这是定钱,路上你们若是伺候的好,除了船资还有打赏。”

    小二啪的一下接住银子,笑得嘴都快合不拢了,摊手一看,嘴角却微微抽搐了一下。

    “客官,”小二斟酌着词句试探的说道,“坐咱家的船,定钱要交一半,您这才是三两。”

    人群中立时发出一阵唏嘘。

    有的嚷嚷,“三两银子都够坐几十回船了,搁你家定金都不够?”有人酸里酸气的讽刺,“看见没,人家开口就是十五两,三两银子都不放眼里的。”

    更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年轻人,也别十五两了,坐得起船就掏得出银子,全拿出来,叫他们开开眼!”

    船小二倒是不恼,只是双手托着那三两银子笑呵呵的两只小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云西等待下文。

    殷三雨不觉抱起双臂,云西身上有多少银子,他是在清楚不过的,几十文铜板再加上昨晚新弄来的一些碎银子,统共不超过四两。

    他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能化解这场尴尬局面。

    云西从鼻中发出一声冷哼,伸手一掏袖口,竟然真的拿出了一锭黄灿灿的金字,又大又厚实,一手尽堪堪围拢不住。

    人群中立时发出一声惊呼。

    看那大小,那成色,一锭金元宝最少也能兑出上百两来!

    小二两眼更是立马看直了,他痴痴的伸出手就要去够拿锭金字。

    不想云西手又一翻,就避开了小二。

    “所以说爷有的是钱,”云西得意笑道,“船钱肯定亏不了你们的!只是价钱规矩都是听你们的,价我都没还,那么怎么支付,也该听听我的。定金就三两,剩下的路上再给。”

    小二愣了一下,随即又看了看手中三两银子,终是咬着牙开了口,“客船说的是,那就请两位客官上船吧。”说着他收了银子,闪身让出一条路。

    “这才是豪华客船该有的礼貌与做派嘛。”云西笑得越发得意,一撩衣摆,就要往甲板走,不想第一步就绊到台阶,身子一斜,就向旁边人群倒去。其中一个男青年位置正在云西身下,赶紧拢紧衣襟向旁躲闪。

    还是殷三雨手疾眼快,长臂一挥,就将云西捞进了怀里,“怎么这么不小心?”他责备似的说道。

    云西倚着殷三雨直起身,歉然说道,“这台阶有点陡。”说完她正了正斗笠,便提起衣摆快步走上了悬梯。

    直到两人彻底走上甲板,这一场小风波才宣告过去。

    船客们依旧七嘴八舌,而客船小二则一遍一遍的向人们解释着,他们客船到底值在哪里。

    “刚才摔跤,你是不是做了手脚?”殷三雨环视着周遭环境,漫不经心的随口问道。

    “只是物归原主罢了,”云西神秘一笑,“毕竟我答应了云南,不再顺手牵羊。”

    殷三雨双眼瞬间睁大,压低了声音质疑道:“就刚才经过的一刹那,你就把那个公子哥给偷了?”

    云西挑眉一笑,“船家刚开口要三十两船资,我就盯上了人群里一个人,一个怀揣金锭的公子哥。刚才假摔也是为了尽快的金锭还回去。”

    殷三雨啧啧的摇着头,“于众目睽睽之下,无声无息的偷了,又不叫任何人察觉的放回正主衣襟里。你这空空妙手真是出神入化的神呢。”

    云西抿唇一笑,“走吧,这船可不简单呢。”

    殷三雨目光不觉骤然一凛,眼前帷幔飘飘、装潢奢华的舱室景象忽然显出些许未知的诡异气氛,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袭上心头。

    ——

    七月十五

    京郊,运河

    “这就是传说中的七月十五,鬼节盂兰会么?”

    云西立在船头望着河中莲灯低声的问,斗笠帽檐压得很低,叫人几乎看不到她的面容。

    船下河中则是无数的莲灯,

    顺着水波起起伏伏,忽忽悠悠的次第流下,将宽阔的河面点成一条灿烂的星河,映得灯下河水泛着幽蓝的荧光。

    那水便似披了一层缥缈的仙气,蜿蜒而去,直达天际,浑然不似凡间之境。

    头顶是寂静的夜空,天上悬着明晃晃的月,圆月投映在幽幽的光河,人间还是仙境,已经没有人再分得清。

    另一斗笠忽的与她并齐,那是一名男子,白色长衫迎风翻飞,更加显得他的身形颀长而挺拔。

    “盂兰会再寻常不过,在这个时代,不知盂兰会的人才是传说。”男子冷冷回道。

    云西瞥了男子一眼,抿唇一笑。

    现在是黑夜,这具肉身已经变成了云南的模样,当然,灵魂也随着容貌一起幻化而出。幸而有斗笠遮面,才没叫众人看出端倪。

    这一夜是云西与他在船上度过的第二夜。

    由于云南与殷三雨连着两日夜不得休息,共用肉身终于支撑不住两个灵魂的压迫倒下了。所以第一夜,云南几乎都处于昏睡的状态。

    白日里,虽然对船家很是警惕,但是殷三雨也是跟云西保证了轮流休息,才终于换来云南今夜的精神奕奕。

    云西没有理会云南话中讽刺,转眸望向河中莲灯,双眼忽的一亮,“真是神奇,莲灯上真有魄元金芒!”

    云南闻声抚了抚帽檐,顺着云西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莲灯暖黄色的烛光上看到些许蓝色幽光,摇曳飘渺,宛如魂灵。

    云南不觉皱眉,“这些莲灯本就是供给冤魂怨鬼攀扶超生的,能集齐些许怨灵执念也不足为奇。”

    云西低头从脖领中摸出一条项链,捏着那颗金色珠子,转了两转。

    说是项链,不过是颗透明的金色圆珠,冬枣般大小,用一根红绳穿了贴身佩戴。

    她望着那颗珠子,脸上兴奋又一点一点褪了下来,“只可惜这么多的魄元金芒不能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