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耶卡
希尔他们小时候在帕里婶婶家蹭饭的时候，就听她念叨过耶卡爷爷的经历。
御灵者和灵兽缔结契约之后，在御灵者的帮助下，灵兽狩猎的效率会大幅提升，而由于灵力共享的缘故，在灵兽灵力增长的同时，御灵者的灵力也会一同增加。
这种以灵兽为目标而进行的狩猎，就被称作猎灵。
耶卡两百多岁的时候，在一次外出猎灵时不慎失手，失去了自己的灵兽，变成了一个散灵者。
或许正是因为他失去了所有的灵力，所以他当时遇到的那只灵兽才对他失去了兴趣，让他保住了一条命。
其实失去灵兽的御灵者，与其苟延残喘，还不如和灵兽一同死去的好，因为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将会一直在痛苦中挣扎。
灵界人出生时，虽然先天携带灵力的多少是因人而异的事，但至少都会有些。
而失去灵兽的御灵者，体内的灵力却会一丝不剩地彻底散去，也就是说还不如一个刚出生的灵界婴儿！
如果他们想要再次获取灵力，就要像所有灵界的小孩子一样，重头开始修习御灵术，不断积攒体内的灵力。
对于已经有过御灵术经验的他们来说，这个过程远不需要像小孩子一样花费将近二十年的时间，有些人甚至只需要短短一两个年头就足够积累起相当程度的灵力。
之后，便是再一次踏上寻灵的旅途。
只不过这第二次寻灵，别说成功了，就是能活着回来的人，都是少之又少。
因为重新积累起来的灵力，无论如何也不会好过之前的状态，再加上先前都是和灵兽一起合作战斗，猛然间变成了孤身一人，这种落差，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很难适应。
而这种不适应，或是对自身当前实力的误判，在面对灵兽时，都将变成致命的风险。
耶卡当时已经是两百多岁的高龄，没了灵兽的灵力支撑，眼看着寿命即将走到尽头，衰老也开始不断侵蚀着他的身体，于是他决定放手一搏。
当时村中所有人都觉得，他这次出去寻灵，也一定和以往那些二次寻灵的人一样，不会再回来了。
可许久后的一天，一匹燃烧着烈焰的飞马突然降落到了村中，而从马背上轻快跃下的人，正是已经重获新生的耶卡。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年龄不断地增长着，从三百岁一直到四百岁，丰富的战斗经验为他在灵王宫中博得了一席之地，连灵王拜伦都对他敬重万分。
凭借着天翼源源不断传递给他的灵力，他依旧耳聪目明，举手投足之间更是没有丝毫的疲态。
可惜他身边的亲人，却远没有他这么幸运。
灵界人的生育率并不低，但由于他们几乎终生都在和灵兽打交道，所以死亡率也高得惊人。
当他在灵王宫中的地位节节高升的时候，他的亲人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一个接一个地逝去。
直到最后，他唯一的孙子也在二十多岁一次外出寻灵的时候，再也没能回来。
他是活了下来，而且几乎比任何灵界人活得都要久，但是他却失去了除这条命以外，所有的一切。
没能见到那些亲人最后一面，成了他永远也解不开的心结。
据说那段时间，拜伦正准备把他晋升为灵卫，但最后他不光谢绝了拜伦的好意，还卸去了自己在灵王宫的职位。
他要拼尽一生，去守护亲人们曾生活过的奇亚村，把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当成是自己的家人来看待。
以此，来作为自己的救赎。
据说希尔的名字，就是他给起的，用的正是他已故孙子的名字。
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耶卡对希尔的照顾似乎也多了一些偏爱，仿佛真的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孙子一般。
连带着天翼也好像跟他心有灵犀似的，只对希尔格外亲密，除了他以外，就只有希尔可以骑在它背上。
普鲁小时候，就曾经不甘心地强行爬上了天翼的背，结果他一骑上去，天翼原本温暖的身体突然烫得像个火球！
普鲁冒着一身黑烟被甩下去之后，整条裤子都被烧了个干净，最后他在全村人的笑声中捂着裆部跑回了家。
从那以后，再没有人敢未经天翼许可就擅自爬到它的背上了。
希尔想起普鲁当时的样子，一下笑出了声。
普鲁纳闷儿的看了他一眼，刚要开口问，耶卡爷爷家的门就突然打开了。
他俩一回头就看到亚岚正站在门口，红肿的眼眶一看就是刚哭过。
“如果什么时候你想找人聊聊了，随时可以来这里找我……”耶卡爷爷站在他身后，伸手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然后看了眼希尔他们，“今天就先到这吧，你们带他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亚岚吸了吸鼻子，走到希尔和普鲁身边，回过身冲耶卡爷爷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你，耶卡……”他犹豫了一下，“耶卡哥哥……”
“啥？！”希尔和普鲁同时瞪大了眼睛，连一直面带微笑的耶卡爷爷也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你乱叫什么呢！”普鲁赶紧拉着亚岚的胳膊把他拽了过来，“叫爷爷！”
亚岚要是管耶卡爷爷叫哥哥，那他和希尔岂不是都要管亚岚叫爷爷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啊！
亚岚慌乱地点了点头，重新冲耶卡爷爷鞠了一躬：“谢谢耶卡爷爷！”
耶卡爷爷笑了半天，冲希尔一扬下巴：“快回去休息吧！我得赶紧给辛娜写封信报个平安，她这几天肯定担心坏了！”
希尔的嘴角渐渐耷拉了下来：“没必要，我又没出什么事……而且就算我出事儿了，他们也未必在乎……”
亚岚看了普鲁一眼，但普鲁只是十分深沉地叹了口气。
“希尔，他们其实……”耶卡爷爷的话只开了个头就被打断了。
“我知道。”希尔沉着声音说，“他们是灵卫，所以我必须乖乖听话，不能让他们为难……我知道。”
耶卡爷爷轻叹一声，走过去用双手抓在他的肩上，认真地看着他：“希尔，你知道吗，人们总是很善于发现自己没有的东西，却很难注意到自己已经拥有的……没能亲眼见证你的成长，是他们的损失。”
希尔低着头没说话。
耶卡爷爷的话，很多时候都包含不止一种意思，他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岁数的人都喜欢玩这种文字上的小把戏，不过每当他后知后觉地想明白其中的深意的时候，都会有一种大彻大悟仿佛人生都要升华了的感觉。
就比如刚才这句，他知道耶卡爷爷的话里除了安慰，肯定还有另一层意思，只是现在他还没听出来，也没心情去琢磨。
希尔他们走后，耶卡关上房门，看了眼卧在角落里的天翼：“没什么要说的？”
天翼抬眼看着他：“说什么？”
“实话。”耶卡挥手在一株淡蓝色的植物上注入了一丝灵力，叶片顿时燃起了明亮的蓝色火焰，同时一股幽香弥漫开来，“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天翼沉默了一会儿：“那个孩子，我很怀疑他是否真的像他看上去那么大……他的灵力……”
“不在你之下？”耶卡指出了重点。
天翼摇了摇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总不能说得那么直接。”
“那现在请你直接一点。”耶卡坐在藤椅上看着它。
“我这么说吧……如果它想对希尔不利的话，至少咱们拦不住。”天翼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把灵王宫的人搬过来都没戏！”
这下换成耶卡沉默了。
“你刚才应该多问些东西出来的。”天翼说。
耶卡很无奈：“你刚才又不是没看见，我刚跟他解释完灵界人和灵兽是在一起生活的，他就哭得停不下来，我还能问什么？”
他叹了口气，在藤椅的扶手上拍了拍：“这下给辛娜的平安信，可不太好写了啊……”
奇亚村中是没有商店的，或者应该说，整个灵界都是没有商店的。
虽然偶尔能在村子里看到一些背着行囊的旅行商人，但他们并不和本地的灵界人做交易，而是拿着灵界的特产，去往其他几界做一些物品的交换，然后再带回到灵界的村落中来。
比如之前在寻兽林，希尔用来生火的火魔石，就是从魔界交换过来的。
像衣服这类东西，各家都是根据需要临时制作的。
不过亚岚现在穿的这身衣服，希尔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忍了一路了，所以从耶卡爷爷家一出来，他就直接让普鲁带着亚岚先去亚斯河边洗澡，自己则回家挑了两身干净的衣服，一套自己的一套亚岚的，之后又跑去普鲁家帮他也拿了一身衣服出来。
等他抱着衣服跑到亚斯河边的时候，亚岚已经在河里洗澡了，而且之前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竟然已经被理成了利落的短发。
那发型一看就是普鲁的杰作，跟普鲁自己的发型简直如出一辙，不过意外地和亚岚的脸型挺搭，看着比之前精神了不少。
只是当希尔知道普鲁是用月牙斧帮亚岚理的发之后，还是把他臭骂了一顿。
普鲁为了躲希尔，迅速扒掉了满是血污的衣服，随手往岸边一甩就转身跳进了河里。
入水没几秒他就浮了上来，因为他惊讶地发现水居然是温的！
这个季节，夜晚的亚斯河就算不会冻得人打哆嗦，至少也应该是清凉的感觉，无论如何也不该让他觉得温热。
虽然这种温热感还挺舒服的，但他还是忍不住钻出水面往上游看了过去。
然后他就惊呆了。
洗去污秽之后的亚岚，肤色竟然比之前白了许多！
灵界人因为生存所需，无论是外出寻灵、猎灵，还是狩猎野兽或采集草果，都需要频繁外出，加上灵界的阳光又很充足，所以灵界人无论男女，皮肤都是偏暗的古铜色。
只有希尔这样没怎么离开过村子的孩子，肤色才相对浅一些，有过几次寻灵经验的普鲁在肤色上已经跟希尔有了明显的差异。
但即便是希尔，和现在的亚岚一比都立即显得黯淡了不少。
而且普鲁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之后，还发现他的身上裹着一层淡淡的白光！
他看了好半天才确定了那并不是月光照在水面上反射出来的光。
他犹豫了一会儿，趟着水走到了亚岚身边。
走了没几步他就惊讶地发现，亚岚上游的水还是冰凉的，但河水从他身边流过之后，就都变成温热的了！
他的灵力不在我之下。
天翼的话在普鲁脑海中回荡着。
御灵者和灵兽缔结契约之后，在御灵者的帮助下，灵兽狩猎的效率会大幅提升，而由于灵力共享的缘故，在灵兽灵力增长的同时，御灵者的灵力也会一同增加。
这种以灵兽为目标而进行的狩猎，就被称作猎灵。
耶卡两百多岁的时候，在一次外出猎灵时不慎失手，失去了自己的灵兽，变成了一个散灵者。
或许正是因为他失去了所有的灵力，所以他当时遇到的那只灵兽才对他失去了兴趣，让他保住了一条命。
其实失去灵兽的御灵者，与其苟延残喘，还不如和灵兽一同死去的好，因为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将会一直在痛苦中挣扎。
灵界人出生时，虽然先天携带灵力的多少是因人而异的事，但至少都会有些。
而失去灵兽的御灵者，体内的灵力却会一丝不剩地彻底散去，也就是说还不如一个刚出生的灵界婴儿！
如果他们想要再次获取灵力，就要像所有灵界的小孩子一样，重头开始修习御灵术，不断积攒体内的灵力。
对于已经有过御灵术经验的他们来说，这个过程远不需要像小孩子一样花费将近二十年的时间，有些人甚至只需要短短一两个年头就足够积累起相当程度的灵力。
之后，便是再一次踏上寻灵的旅途。
只不过这第二次寻灵，别说成功了，就是能活着回来的人，都是少之又少。
因为重新积累起来的灵力，无论如何也不会好过之前的状态，再加上先前都是和灵兽一起合作战斗，猛然间变成了孤身一人，这种落差，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很难适应。
而这种不适应，或是对自身当前实力的误判，在面对灵兽时，都将变成致命的风险。
耶卡当时已经是两百多岁的高龄，没了灵兽的灵力支撑，眼看着寿命即将走到尽头，衰老也开始不断侵蚀着他的身体，于是他决定放手一搏。
当时村中所有人都觉得，他这次出去寻灵，也一定和以往那些二次寻灵的人一样，不会再回来了。
可许久后的一天，一匹燃烧着烈焰的飞马突然降落到了村中，而从马背上轻快跃下的人，正是已经重获新生的耶卡。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年龄不断地增长着，从三百岁一直到四百岁，丰富的战斗经验为他在灵王宫中博得了一席之地，连灵王拜伦都对他敬重万分。
凭借着天翼源源不断传递给他的灵力，他依旧耳聪目明，举手投足之间更是没有丝毫的疲态。
可惜他身边的亲人，却远没有他这么幸运。
灵界人的生育率并不低，但由于他们几乎终生都在和灵兽打交道，所以死亡率也高得惊人。
当他在灵王宫中的地位节节高升的时候，他的亲人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一个接一个地逝去。
直到最后，他唯一的孙子也在二十多岁一次外出寻灵的时候，再也没能回来。
他是活了下来，而且几乎比任何灵界人活得都要久，但是他却失去了除这条命以外，所有的一切。
没能见到那些亲人最后一面，成了他永远也解不开的心结。
据说那段时间，拜伦正准备把他晋升为灵卫，但最后他不光谢绝了拜伦的好意，还卸去了自己在灵王宫的职位。
他要拼尽一生，去守护亲人们曾生活过的奇亚村，把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当成是自己的家人来看待。
以此，来作为自己的救赎。
据说希尔的名字，就是他给起的，用的正是他已故孙子的名字。
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耶卡对希尔的照顾似乎也多了一些偏爱，仿佛真的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孙子一般。
连带着天翼也好像跟他心有灵犀似的，只对希尔格外亲密，除了他以外，就只有希尔可以骑在它背上。
普鲁小时候，就曾经不甘心地强行爬上了天翼的背，结果他一骑上去，天翼原本温暖的身体突然烫得像个火球！
普鲁冒着一身黑烟被甩下去之后，整条裤子都被烧了个干净，最后他在全村人的笑声中捂着裆部跑回了家。
从那以后，再没有人敢未经天翼许可就擅自爬到它的背上了。
希尔想起普鲁当时的样子，一下笑出了声。
普鲁纳闷儿的看了他一眼，刚要开口问，耶卡爷爷家的门就突然打开了。
他俩一回头就看到亚岚正站在门口，红肿的眼眶一看就是刚哭过。
“如果什么时候你想找人聊聊了，随时可以来这里找我……”耶卡爷爷站在他身后，伸手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然后看了眼希尔他们，“今天就先到这吧，你们带他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亚岚吸了吸鼻子，走到希尔和普鲁身边，回过身冲耶卡爷爷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你，耶卡……”他犹豫了一下，“耶卡哥哥……”
“啥？！”希尔和普鲁同时瞪大了眼睛，连一直面带微笑的耶卡爷爷也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你乱叫什么呢！”普鲁赶紧拉着亚岚的胳膊把他拽了过来，“叫爷爷！”
亚岚要是管耶卡爷爷叫哥哥，那他和希尔岂不是都要管亚岚叫爷爷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啊！
亚岚慌乱地点了点头，重新冲耶卡爷爷鞠了一躬：“谢谢耶卡爷爷！”
耶卡爷爷笑了半天，冲希尔一扬下巴：“快回去休息吧！我得赶紧给辛娜写封信报个平安，她这几天肯定担心坏了！”
希尔的嘴角渐渐耷拉了下来：“没必要，我又没出什么事……而且就算我出事儿了，他们也未必在乎……”
亚岚看了普鲁一眼，但普鲁只是十分深沉地叹了口气。
“希尔，他们其实……”耶卡爷爷的话只开了个头就被打断了。
“我知道。”希尔沉着声音说，“他们是灵卫，所以我必须乖乖听话，不能让他们为难……我知道。”
耶卡爷爷轻叹一声，走过去用双手抓在他的肩上，认真地看着他：“希尔，你知道吗，人们总是很善于发现自己没有的东西，却很难注意到自己已经拥有的……没能亲眼见证你的成长，是他们的损失。”
希尔低着头没说话。
耶卡爷爷的话，很多时候都包含不止一种意思，他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岁数的人都喜欢玩这种文字上的小把戏，不过每当他后知后觉地想明白其中的深意的时候，都会有一种大彻大悟仿佛人生都要升华了的感觉。
就比如刚才这句，他知道耶卡爷爷的话里除了安慰，肯定还有另一层意思，只是现在他还没听出来，也没心情去琢磨。
希尔他们走后，耶卡关上房门，看了眼卧在角落里的天翼：“没什么要说的？”
天翼抬眼看着他：“说什么？”
“实话。”耶卡挥手在一株淡蓝色的植物上注入了一丝灵力，叶片顿时燃起了明亮的蓝色火焰，同时一股幽香弥漫开来，“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天翼沉默了一会儿：“那个孩子，我很怀疑他是否真的像他看上去那么大……他的灵力……”
“不在你之下？”耶卡指出了重点。
天翼摇了摇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总不能说得那么直接。”
“那现在请你直接一点。”耶卡坐在藤椅上看着它。
“我这么说吧……如果它想对希尔不利的话，至少咱们拦不住。”天翼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把灵王宫的人搬过来都没戏！”
这下换成耶卡沉默了。
“你刚才应该多问些东西出来的。”天翼说。
耶卡很无奈：“你刚才又不是没看见，我刚跟他解释完灵界人和灵兽是在一起生活的，他就哭得停不下来，我还能问什么？”
他叹了口气，在藤椅的扶手上拍了拍：“这下给辛娜的平安信，可不太好写了啊……”
奇亚村中是没有商店的，或者应该说，整个灵界都是没有商店的。
虽然偶尔能在村子里看到一些背着行囊的旅行商人，但他们并不和本地的灵界人做交易，而是拿着灵界的特产，去往其他几界做一些物品的交换，然后再带回到灵界的村落中来。
比如之前在寻兽林，希尔用来生火的火魔石，就是从魔界交换过来的。
像衣服这类东西，各家都是根据需要临时制作的。
不过亚岚现在穿的这身衣服，希尔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忍了一路了，所以从耶卡爷爷家一出来，他就直接让普鲁带着亚岚先去亚斯河边洗澡，自己则回家挑了两身干净的衣服，一套自己的一套亚岚的，之后又跑去普鲁家帮他也拿了一身衣服出来。
等他抱着衣服跑到亚斯河边的时候，亚岚已经在河里洗澡了，而且之前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竟然已经被理成了利落的短发。
那发型一看就是普鲁的杰作，跟普鲁自己的发型简直如出一辙，不过意外地和亚岚的脸型挺搭，看着比之前精神了不少。
只是当希尔知道普鲁是用月牙斧帮亚岚理的发之后，还是把他臭骂了一顿。
普鲁为了躲希尔，迅速扒掉了满是血污的衣服，随手往岸边一甩就转身跳进了河里。
入水没几秒他就浮了上来，因为他惊讶地发现水居然是温的！
这个季节，夜晚的亚斯河就算不会冻得人打哆嗦，至少也应该是清凉的感觉，无论如何也不该让他觉得温热。
虽然这种温热感还挺舒服的，但他还是忍不住钻出水面往上游看了过去。
然后他就惊呆了。
洗去污秽之后的亚岚，肤色竟然比之前白了许多！
灵界人因为生存所需，无论是外出寻灵、猎灵，还是狩猎野兽或采集草果，都需要频繁外出，加上灵界的阳光又很充足，所以灵界人无论男女，皮肤都是偏暗的古铜色。
只有希尔这样没怎么离开过村子的孩子，肤色才相对浅一些，有过几次寻灵经验的普鲁在肤色上已经跟希尔有了明显的差异。
但即便是希尔，和现在的亚岚一比都立即显得黯淡了不少。
而且普鲁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之后，还发现他的身上裹着一层淡淡的白光！
他看了好半天才确定了那并不是月光照在水面上反射出来的光。
他犹豫了一会儿，趟着水走到了亚岚身边。
走了没几步他就惊讶地发现，亚岚上游的水还是冰凉的，但河水从他身边流过之后，就都变成温热的了！
他的灵力不在我之下。
天翼的话在普鲁脑海中回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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