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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看对眼了

    楚风不过是对餐厅边的女一眼带过,头顶上却带着一顶奇奇怪怪的帽一样的东西,看着像两个耳朵。不过,原本心里以为是那只叫黑碧的黑猫变化的,但是觉得气质又不太像,也没有细想,跟着九姨熟门熟路走到客厅坐下,九姨让他稍等,便自己走到餐厅边吃剩下的早餐。

    花无容迅速将凉粉塞完,一阵风似的飘到楚风跟前,楚风吓了一跳,见这陌生面容的女上下打量自己,似乎是不认识,便猜测不是黑碧了。

    一旁,闹闹抱着胳膊,不满地盘腿坐在楚风面前的空气中,花无容转脸看他,“喂,闹闹,这人,跟你们很熟么?”

    闹闹生气,“坏蛋,居然不理闹闹!”

    花无容惊了,“哇啊,这人居然能看到你么?难道有阴阳眼?”

    楚风并不知道闹闹在跟前,只见这盯着奇怪帽的女嘀嘀咕咕自言自语了一通,便伸手过来,直对着自己的眼睛,指尖的指甲尖尖细细,楚风下意识就后仰了下头,避开花无容的爪,皱眉,问,“这位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花无容的耳朵抖了抖,“哦?你没有阴阳眼么?那为什么闹闹说你能看见他呢?”

    楚风顺着花无容指尖点点的地方看去,仔细看,才能发现一团极稀薄稀薄的黑色飘在空中,于是说道,“夏小姐给我的明目水过了效果了。”

    闹闹一听,这才不生气了,不过还是不开心,甩了甩尾巴,跑去跟小六儿埋怨楚风去了。小六儿听得咯咯笑,孙智海则坐在一旁笑着当背景。

    楚风莫名觉得后背一阵阵冒冷气,转头就见花无容捏着下巴盯着自己看呢,细长的眼睛倒不难看,别有一番风情,不过。怎么好像在打着什么算盘似的。上一下下一下地看自己。

    楚风被她看得发毛,见九姨还在吃早餐,也不好打搅,索性与花无容说话。消去这尴尬的感觉,“小姐贵姓?”

    花无容也不跟他客气,点点头。道,“哦,我叫花无容。你叫什么?”

    楚风拿出证件,在花无容跟前习惯性地亮了一下,“我是楚风。”

    花无容并不知道楚风拿出来的是什么,见上面还有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影像,知道这个好像叫做照片还是照相的,就一把抢过去,点着证件上的字。一个一个念过去,“h市重案组组长。楚风……”

    楚风办案这么多年,还没被人抢过证件,这一下居然愣住了,待回过神来,看面前低着个头,一个字一个字傻乎乎念证件上字的面前女,头顶上的垂着的帽还偶尔一动,忽然间,就觉得心慢跳了一拍。

    花无容其实没念几个字就烦了,现代的简体字,本来她也读不好,不过是偶尔下凡,或者看照凡镜,才不至于与现代完全脱节。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花无容对现代的很多东西都不了解。

    一把将警官证还给楚风,花无容无聊地伸懒腰打了个哈欠,一把蹦到楚风侧面的沙发上趴着,楚风就见这女身后,甩着一个毛茸茸的大尾巴,还是白色的,心中又莫名一空,原来……也不是人类么?

    站在楼梯转弯处的夏月,自然将两人的情景都看在了眼底,回头朝身后的高高轻轻一笑,高高对她摇摇头,知道这鬼机灵又有心思了。

    夏月走下楼,小六儿与闹闹一起扑过来跟她打招呼,孙智海也有些意外地站起来,道,“月小姐,今天起这么早?”

    夏月瞪了一眼趴在沙发上,瞧着尾巴甩来甩去的花无容,说道,“还不是那些个没长眼的,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扰人清梦!”

    孙智海嘿嘿一笑,花无容则不干了,爬起来跪在沙发上指夏月,“我好心好意叫你起来,你简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夏月瞪眼,“你才是狗呢!你是丑癞蛤蟆狗!”

    果然,一听夏月说自己丑,花无容立马急眼了,跳起来要跟夏月打架,夏月拉开小六儿,挥开闹闹,上手就要跟动手。

    高高笑着摇摇头,走到餐厅,跟九姨问了声早,继续问刚刚给楚风端过咖啡的方伯要早饭吃。

    楚风捏着咖啡杯,有些目瞪口呆地看两个吵架还动手的女人,隐隐还听到一个细细的声音说道,“月姐姐,那个讨厌鬼不理闹闹!月姐姐也不要理他!”楚风微微皱眉,这个……不是在说自己吧?

    夏月边跟花无容互掐,边瞄楚风,见他皱着眉,便满是唾弃的神色看花无容,“没心没肺!”

    花无容顿时有些莫名其妙,“月,你放什么?”

    夏月一听,眉毛都竖起来了,“你他娘的才放呢!”

    花无容见夏月被挑衅成功,满意地眯起双眼,本来眼睛就小,这会更是连眼珠都看不见了。见夏月扑过来,便又互掐互骂起来。

    小六儿拉着孙智海,眨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两人,觉得有趣,咯咯直笑。夹杂着闹闹抱怨的声音,顿时,客厅吵成一片。

    “哐当!”突然,黑碧的房门被猛地拉开,就见黑碧叉着腰,穿着件真丝吊带睡裙,叉着腰,头发蓬蓬乱,脸色极差地站在门口,怒吼了一句,“还让不让人睡了?!吵死了!”说完,又“哐”地一声,狠狠地摔上门。

    客厅瞬间安静下来,厨房传来方伯“咚咚咚”地切菜声。良久,花无容松开捏着夏月胳膊的手,摸了摸下巴,问夏月,“黑碧那件睡衣挺好看的,哪儿买的?”

    夏月翻了翻白眼,不理她,跑去餐厅吃东西。经过楚风身边的时候,扔给他一个白玉瓶,道,“阴阳丸在里面,吃了之后就真的变成阴阳眼了,楚风你自己考虑清楚。”说完,就奔向餐厅,方伯早将她的那份早餐摆好了,夏月笑眯眯坐到高高身边开吃,还抢了他的煎鸡蛋。

    楚风捏着瓶,心内也是犹豫不定。突然间就感觉耳边一阵热气,下意识转头一看,就见花无容一双媚眼低着自己手里的瓶,而她的脸,就在自己的脸侧。

    “咳!”楚风有些尴尬,往旁边坐了坐,花无容则是“啧啧”两声,说道,“你一个凡人,要开阴阳眼干什么?做道士啊?还是做和尚?捉鬼行侠仗义?还是想斩妖除魔?不然是想修炼成仙?”

    餐厅的夏月,拿着油条往辣糊汤里泡,见花无容凑在楚风跟前说话,楚风僵直的背影,咧着个嘴,摇头。高高将剥好的卤鸡蛋,给他放到面前的碟里,用胳膊肘戳戳她——专心吃饭。夏月转头看看他,拿起鸡蛋,一口吞了。高高满意地再去给她剥。

    楚风见近在咫尺的花无容的脸,觉得口有些干,莫名有些紧张,端着咖啡喝了一口,干巴巴回答,“破案需要。”

    花无容的耳朵又抖了抖,“嗯?你们凡人破案,需要开阴阳眼么?”

    楚风见那毛茸茸的耳朵抖动,就觉得心好像也跟着抖了两下,无声地深吸一口气。

    不远处坐在地毯上的孙智海忽然笑了,小六儿好奇地抬头看他,“海哥哥,你笑什么?”

    孙智海摇摇头,“原来看着聪明的人,都是个呆。看对眼,这三个字,都不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