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苦木苦竹
与苦竹苦木分离后，经过了几日的日夜兼程，徐南星终于赶到冀州府内临川城，街上一个老乞丐正抽着旱烟看着青楼上露着肩胛招徕客人，时不时还嘿嘿怪笑一声。
徐南星赶上前去，问道：“老头，你知不知道王介甫大人家住在哪？”
老乞丐目不转睛，心不在焉地回答：“王什么甫？”
徐南星加大了音量：“王介甫啊，老头！”
老乞丐扣了扣耳朵：“什么介甫啊，小伙子！”
徐南星忍住怒气，又加大音量：“王介甫啊！王介甫！！”
老乞丐还是没听清：“王介什么？”
徐南星不搭理他了，小声的说了句：“楼上的几个长得不行啊，凶都不够大！”
老乞丐顿时急了，“你懂什么？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大小是取决于整体的线条的，若是让整个曲线看起来灵动洒脱，才是完美的大小，况且要真正算得上完美，还需要看形状，触感和口感！”
老乞丐骂骂咧咧的说道，兴起之时还扭头对徐南星耳提面命，似乎徐南星的评判标准离经叛道，是大逆不道的歪理邪说！
这时徐南星才看到老乞丐的正脸，中年模样，五官端正，就是皮肤十分粗糙，所以看起来十分苍老。
看着徐南星抱手看着自己，脸上似笑非笑，老乞丐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于是气呼呼的扭头留给徐南星一个挺直的脊梁。
“行了，别装了，我就跟你打听鸿胪寺卿王大人的住处而已，你告诉我，我转身就走，不耽误你看窑姐儿。”
老乞丐猛然转身站起，他四肢修长，身形高大，“临川城根本就没出过什么鸿胪寺卿，否则早就改名叫介甫城了！鸟窝里飞的出得出金凤凰吗？况且那等文道大修士又怎么会蜗居在这一方小城之中。”
徐南星奇怪的看着老乞丐，心道奉国的百姓政治素养都这么高吗？
“那你知道落月梁是什么地方吗？”
老乞丐指了个方向，徐南星转身离去，老乞丐才嗤笑一声，“一个怪人，一个疯子，正好臭味相投，他要是鸿胪寺卿，我就是董夫子！”说完伸个了懒腰，就地睡下。
根据老乞丐指的方向，人烟越来越稀少，一座城中竟然还荒废有这么大片的土地。
一间木屋矗立在荒地中央，牌匾上写着“落月梁”。
徐南星恭敬上前叩门：“请问可是王介甫王大人的府宅？在下是董夫子推荐来这儿避难的。”
须臾间一股庞大的吸力从门内传来，徐南星打了个滚躺在地上，坐起身才发现屋内竟有密密麻麻的书架，犹如千峰排戟，万仞开屏。
各式各样的金石典籍拥书百城，瀚如烟海。
书架的腐烂味，墨香味，书页的发霉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以一种说不上的味道。
前方一灯如豆，一个蓬头垢面的身影正在借助烛光翻阅书籍，并不说话，只是扔了一张纸到徐南星面前。
徐南星捡起纸，只见上面写着：
“青山县文试舞弊一案，圣上大发雷霆，朝堂之上怒斥不公，大骂青羊府皆是酒囊饭袋之徒，尸位素餐！责令监察院协同司礼监查办舞弊案所涉官员，青山县官员一律革职，入品官员皆革去功名，贬为工籍，未入品官吏秋后问斩；江南州官员一律罚俸三年，十年内不得升迁，官员评考中一律填下下；青羊府知府程中山病愈后即刻进京述职，以观后效。”
此时，案板上的人开口道：
“我偏居一隅，修书治学，也没必要为了你恶了青党文人。别以为当初董老夫子救我一条性命就可以指挥我做事，谁的话我听不顺耳照样不给面子。王介甫的庙太小，容不下你，原路返回吧！”
声音酸涩，仿佛许久未曾开口说过话。
徐南星干笑了两声：“王大人修为惊天动地，不是怕了青党吧!”
王介甫把手指放在舌头上舔舔，翻开一页书后：“对啊!党派之争就是由青党始，把持朝堂，引火叫板，排除异己，安插亲信。我王介甫不过草民，自然不敢与青党为敌。”
徐南星没有半分犹豫，鞠了一礼，转身离去。
就算赖在这里也毫无意义，离开青山县的那一刻起，生死都怨不得别人了，比起别人，徐南星更情愿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
“你走了这么远的路到这里，却被我告知走投无路，只得遣返，你可曾后悔当初离开青山县吗？”王介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徐南星沉默了一会，转身说道：“然力足以至焉，于人为可讥，而在己为有悔；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其孰能讥之乎？此余之所得也。”
说完即转身向夜色中去了。
打开房门，夜色中站着十几个黑衣人，正磨刀猎猎的盯着探出半个身子的徐南星。
体格粗大的是武夫，手持折扇的是文人，手掐法决的是道士，头顶戒疤的是佛修，手持利剑的是剑客，皆是青党文人手下的鹰犬。
徐南星当即关上房门，回到屋内丝滑跪下，“先生我后悔了！请你务必保护我！”
王介甫轻轻合上案板上的书，吹灭了烛火，嘟囔了一句“烛油挺贵的”旋即撑着案板站起身来，还扯断了无数的蛛网，吓得蜘蛛和虱子四散而逃。
身上穿着黑黢黢看不清原本颜色的衣服，头发散乱，混进囚徒堆里都找不出来。
走出房门，掐着腰大喝道：“这里是落月梁，不是青羊府，哪来的滚回哪去！否则后果自负！”
骂完又指着徐南星：“混小子把你手里的十几叠火符放下，要是真敢烧了我的书，我把你丢到董夫子面前把你屁股打烂！”
黑衣人目目相觑，眨眼间作鸟兽散，王介甫实名庇佑徐南星，只能再另寻机会了。
王介甫慢慢走回屋内坐下，徐南星也没解释三寸碧火符的事情，帮王介甫擦了擦桌子上的灰尘，随便找了本书坐下，伴随着夜色静静翻阅。
名不显时心不朽，再挑灯火看文章。
徐南星赶上前去，问道：“老头，你知不知道王介甫大人家住在哪？”
老乞丐目不转睛，心不在焉地回答：“王什么甫？”
徐南星加大了音量：“王介甫啊，老头！”
老乞丐扣了扣耳朵：“什么介甫啊，小伙子！”
徐南星忍住怒气，又加大音量：“王介甫啊！王介甫！！”
老乞丐还是没听清：“王介什么？”
徐南星不搭理他了，小声的说了句：“楼上的几个长得不行啊，凶都不够大！”
老乞丐顿时急了，“你懂什么？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大小是取决于整体的线条的，若是让整个曲线看起来灵动洒脱，才是完美的大小，况且要真正算得上完美，还需要看形状，触感和口感！”
老乞丐骂骂咧咧的说道，兴起之时还扭头对徐南星耳提面命，似乎徐南星的评判标准离经叛道，是大逆不道的歪理邪说！
这时徐南星才看到老乞丐的正脸，中年模样，五官端正，就是皮肤十分粗糙，所以看起来十分苍老。
看着徐南星抱手看着自己，脸上似笑非笑，老乞丐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于是气呼呼的扭头留给徐南星一个挺直的脊梁。
“行了，别装了，我就跟你打听鸿胪寺卿王大人的住处而已，你告诉我，我转身就走，不耽误你看窑姐儿。”
老乞丐猛然转身站起，他四肢修长，身形高大，“临川城根本就没出过什么鸿胪寺卿，否则早就改名叫介甫城了！鸟窝里飞的出得出金凤凰吗？况且那等文道大修士又怎么会蜗居在这一方小城之中。”
徐南星奇怪的看着老乞丐，心道奉国的百姓政治素养都这么高吗？
“那你知道落月梁是什么地方吗？”
老乞丐指了个方向，徐南星转身离去，老乞丐才嗤笑一声，“一个怪人，一个疯子，正好臭味相投，他要是鸿胪寺卿，我就是董夫子！”说完伸个了懒腰，就地睡下。
根据老乞丐指的方向，人烟越来越稀少，一座城中竟然还荒废有这么大片的土地。
一间木屋矗立在荒地中央，牌匾上写着“落月梁”。
徐南星恭敬上前叩门：“请问可是王介甫王大人的府宅？在下是董夫子推荐来这儿避难的。”
须臾间一股庞大的吸力从门内传来，徐南星打了个滚躺在地上，坐起身才发现屋内竟有密密麻麻的书架，犹如千峰排戟，万仞开屏。
各式各样的金石典籍拥书百城，瀚如烟海。
书架的腐烂味，墨香味，书页的发霉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以一种说不上的味道。
前方一灯如豆，一个蓬头垢面的身影正在借助烛光翻阅书籍，并不说话，只是扔了一张纸到徐南星面前。
徐南星捡起纸，只见上面写着：
“青山县文试舞弊一案，圣上大发雷霆，朝堂之上怒斥不公，大骂青羊府皆是酒囊饭袋之徒，尸位素餐！责令监察院协同司礼监查办舞弊案所涉官员，青山县官员一律革职，入品官员皆革去功名，贬为工籍，未入品官吏秋后问斩；江南州官员一律罚俸三年，十年内不得升迁，官员评考中一律填下下；青羊府知府程中山病愈后即刻进京述职，以观后效。”
此时，案板上的人开口道：
“我偏居一隅，修书治学，也没必要为了你恶了青党文人。别以为当初董老夫子救我一条性命就可以指挥我做事，谁的话我听不顺耳照样不给面子。王介甫的庙太小，容不下你，原路返回吧！”
声音酸涩，仿佛许久未曾开口说过话。
徐南星干笑了两声：“王大人修为惊天动地，不是怕了青党吧!”
王介甫把手指放在舌头上舔舔，翻开一页书后：“对啊!党派之争就是由青党始，把持朝堂，引火叫板，排除异己，安插亲信。我王介甫不过草民，自然不敢与青党为敌。”
徐南星没有半分犹豫，鞠了一礼，转身离去。
就算赖在这里也毫无意义，离开青山县的那一刻起，生死都怨不得别人了，比起别人，徐南星更情愿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
“你走了这么远的路到这里，却被我告知走投无路，只得遣返，你可曾后悔当初离开青山县吗？”王介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徐南星沉默了一会，转身说道：“然力足以至焉，于人为可讥，而在己为有悔；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其孰能讥之乎？此余之所得也。”
说完即转身向夜色中去了。
打开房门，夜色中站着十几个黑衣人，正磨刀猎猎的盯着探出半个身子的徐南星。
体格粗大的是武夫，手持折扇的是文人，手掐法决的是道士，头顶戒疤的是佛修，手持利剑的是剑客，皆是青党文人手下的鹰犬。
徐南星当即关上房门，回到屋内丝滑跪下，“先生我后悔了！请你务必保护我！”
王介甫轻轻合上案板上的书，吹灭了烛火，嘟囔了一句“烛油挺贵的”旋即撑着案板站起身来，还扯断了无数的蛛网，吓得蜘蛛和虱子四散而逃。
身上穿着黑黢黢看不清原本颜色的衣服，头发散乱，混进囚徒堆里都找不出来。
走出房门，掐着腰大喝道：“这里是落月梁，不是青羊府，哪来的滚回哪去！否则后果自负！”
骂完又指着徐南星：“混小子把你手里的十几叠火符放下，要是真敢烧了我的书，我把你丢到董夫子面前把你屁股打烂！”
黑衣人目目相觑，眨眼间作鸟兽散，王介甫实名庇佑徐南星，只能再另寻机会了。
王介甫慢慢走回屋内坐下，徐南星也没解释三寸碧火符的事情，帮王介甫擦了擦桌子上的灰尘，随便找了本书坐下，伴随着夜色静静翻阅。
名不显时心不朽，再挑灯火看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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