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章：不能惯着
后头虽人影渐小，李央、苏灵韵依旧纵马狂奔，不敢稍做停留。
直至看到前方一支十多人商队，二人才稍稍放慢马速。
苏灵韵神色平静，李央脸黑如墨：“二阶震空符、刀符，加张三阶镇山锤，怎也价值两百金往上，修行者打架，真是伤不起。早知道比谁钱多，彼此坐下来，各掏家当，然后钱少的一方当即一跪，来句你钱多你赢了，这样心平气和的，不好吗？”
“兄长估计在心疼那三张高阶符纸，嗯，没准还有两口灵藤。”
苏灵韵瞅了李央一眼，肩膀又有些抽抽。
“妹子，这黑风寨我以前从未听过，是怎回事？”李央问道。
“我略有耳闻，近两年刚刚冒头，虽是匪类，但好像一直只劫不良大户，也不大伤人，因而柳城口耳相传的风评还行，盗亦有盗。只是怪了，他们怎会瞄上我们？”苏灵韵疑惑。
“那是因为我瞅着是软柿子，不像修行者。”李央哼哼。
说话工夫，商队近前，一人认出李央，惊讶道：“央神医，你怎看起来有点灰头土脸的？咋的，刚才前面传来打雷声，您和人开战了？”
“遇到黑虎寨几个小蟊贼。”李央光顾逃命，倒没注意自身，闻言赶紧拍去身上尘土。
“只怕不是小蟊贼，要不怎能将你一个修行者辗回来。”
那人暗笑，善意提醒道：“央神医，黑虎寨可不简单呐，寨主白飞，三境大灵符师，少寨主白斩也是个天才，年方二十出头，就是二境灵符师，远近闻名。这对父子手下，又纠结十来位修行者，百十个江湖好汉，实力强着呢，您小心为上。”
“那你们还敢继续往前走？”李央见商队依旧驱赶拉货马车前进，不禁惊讶。
“没事，柳城往返枫城，我们跑过无数趟，黑虎寨上下大多认识，都是交些茶酒钱了事。”那人笑道。
“多谢。”李央拱拱手，继续前进。
别过商队，苏灵韵忍不住道：“兄长，黑虎寨那实力，几乎与一个普通灵派相当，怎还占山为王？”
“你自小生活在京师，大概不知，附近二十城，千里大地，南华元宗为尊，其下又依符着众多大大小小的灵派。灵派把持着矿产、商贸等所有来钱行当，早将地盘划分得明明白白，外人妄想插足进去分杯羹，纯粹找死。黑虎寨不占山为王当强盗，还能干啥？”
李央怒气未消，语含不屑。
苏灵韵点点头，提议道：“哥哥，要不我们绕过去吧。”
“不，先回柳城。这帮贼人，不为难商队，却找咱们麻烦，欺人太甚，不能惯着。”李央恶狠狠道。
二人回到柳城黑家，午后暖阳正旺，黑寡妇迎出，问清缘由，乐得前仰后合。
笑罢，黑寡妇奇道：“枫城水陆交通发达，你们换条道，绕过去就是了，回来干嘛？”
“我要他们好看。”李央黑着脸，像个赌气孩子。
黑寡妇不解，苏灵韵小声道：“兄长损失了两张二阶灵符，外加一张三阶的，心疼。”
“我去，二阶以上灵符，黑市中，有钱都未必能买到，小央，你那么败家的吗？”黑寡妇也是大感心疼。
“不败家，我身上的一千六百多金，全给他们不成？”李央苦着脸。
“这倒也是，只是你想寻他们晦气，估计有点难。”
黑寡妇迟疑道：“城里倒是有两家修行者组建的镖行，护物也保人，但一个镖行上下，只有两三个灵符师，估计听到要去找黑虎寨麻烦，立马就会打退堂鼓。”
黑寡妇所说的灵符师，不涉真实境界，泛指灵境符师，是对灵门三境符师的通称，世人所谓的元符师和玄符师也是如此，泛泛而称。
“黑姨忘了三处。”李央道。
“黑市，鬼市吗？那里倒是不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高手，只是要价之黑，你要听到，估计当场杀他们的心都有。”
黑寡妇说着，疑惑道：“还有第三处呢？”
“钱庄！”李央笃定道。
黑寡妇、苏灵韵讶然，李央笑道：“有钱就赚，才是钱庄风格，不信，咱们走着。”
一行人说走就走，出门上了马车，前往钱庄，黑寡妇为李央的新奇路子兴致勃勃，想去结个善缘，没准回头还能用上。
再进钱庄，或许心境不同，一行人盯着飘扬在楼顶的大旗直看，旗上纹着一只白虎，没有双翼，却腾云驾雾，啸傲大日，威猛霸气。
这是大赵的玄虎国旗，玄虎，乃玄境白虎，曾为大赵建国立下盖世功勋，是大赵护国玄兽，举国共敬。
有个俊雅青年修行者出门相迎，还是早上接待李央，被小青蛇戏称为对李央如见亲爹的那位，李央依稀记得，此人自报家门，叫宋秋堂。
“央神医，刚别三个时辰，您又驾临，小号荣幸之至。这两位，想必就是名满柳城的苏灵韵小姐，以及清婉夫人吧。”
宋秋堂丝毫没有修行者架子，朝苏灵韵和黑寡妇作揖行礼，让人如沐春风。
苏灵韵、黑寡妇受宠若惊，赶忙福身还礼。
进入内堂，等侍女奉上热茶，宋秋堂谴退左右，便与三人闲话家常，聊得女红，说得行商，还略懂医道，风采谈吐，当得上乘，看得黑寡妇眸泛异彩。
宋秋堂侃侃而谈，唯独不问来意，好不耐心，李央怕再耽搁下去，把黑寡妇给搭上，赶忙直奔主题，道：“我今日去枫城，被黑虎寨劫道，闹了个灰头土脸，想来宝地请三两个高手帮忙寻个仇，不知道这活，你们接不接？”
“挑寨灭门？”宋秋堂瞪大双眼。
“不用那么狠，也不杀人。”
李央干笑道：“只是护送我去枫城，路上引些人出来，抓起来爆打一顿，再绑成棕子，倒吊到树上，顺道划拉几个口子，引来些虎豹豺狼扑咬，吓唬一下，顺了我这口气就行。”
李央腹黑，苏灵韵、黑寡妇、小青蛇早有领教，因而静如止水，宋秋堂脑补下那清晰描述的画面，身体僵直，暗暗惊悚：“不杀人，但也够狠毒啊。”
“怎的，你们不接？”李央紧张注视。
“接！这事简单，我是三境大灵符师，由我送你一趟即可。”
宋秋堂挤着笑脸，不知是否错觉，里头竟隐约有些巴结讨好之意。
“哇，竟是三境大师兄，失敬失敬。”
李央深感意外，惊喜起身，揖礼拜见，末了，迟疑道：“酬金方面？”
“五金如何？”宋秋堂试探，微伏腰脊，略显谦卑。
“五金？”
李央、黑寡妇齐声重复，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请个三境大灵符师出马，竟是如何廉价，黑市鬼市，这种级别的，开口就敢要数十倍价钱，让人恨不得直接一刀捅死。
宋秋堂会错了意，赧然道：“要是五金太多，其实四金也是可以的。”
“不，我是觉得五金太少，怕委曲了师兄。”李央诚恳道。
“五金抵城守两月俸禄，够了，够了。”宋秋堂忙不迭点头，脸上难掩喜色。
李央、黑寡妇面面相觑，苏灵韵无力的低下脑袋，心道：“一个大笔一挥，黄金百两，另一个更是掌管偌大黑家，根本不差钱，你们是不知柴米油盐啊。我六七天日夜赶工，织出一幅半丈的刺绣，人家还是接济多给，也不过二两银子。五金，抵我原先一年总收入，很多了好吧。”
“那个……宋师兄。”
李央搜刮着措辞，腼腆道：“我听说黑虎寨寨主白飞也是个三境大灵符师，手下爪牙众多，为求稳当，能不能再请个高手同行？”
“这个好办，师叔近日恰好前来看我，我请他一同前去，十金就行。”宋秋堂又是为之一喜。
李央更是大喜，灵门三境，不论年岁，皆以师兄弟相称，敢称师叔的，必是元符师，若是对外宣称师祖，那就更吓人了，必是玄符师无疑。
再约定好时间，李央告辞离去，走路都是带飘的。
直至看到前方一支十多人商队，二人才稍稍放慢马速。
苏灵韵神色平静，李央脸黑如墨：“二阶震空符、刀符，加张三阶镇山锤，怎也价值两百金往上，修行者打架，真是伤不起。早知道比谁钱多，彼此坐下来，各掏家当，然后钱少的一方当即一跪，来句你钱多你赢了，这样心平气和的，不好吗？”
“兄长估计在心疼那三张高阶符纸，嗯，没准还有两口灵藤。”
苏灵韵瞅了李央一眼，肩膀又有些抽抽。
“妹子，这黑风寨我以前从未听过，是怎回事？”李央问道。
“我略有耳闻，近两年刚刚冒头，虽是匪类，但好像一直只劫不良大户，也不大伤人，因而柳城口耳相传的风评还行，盗亦有盗。只是怪了，他们怎会瞄上我们？”苏灵韵疑惑。
“那是因为我瞅着是软柿子，不像修行者。”李央哼哼。
说话工夫，商队近前，一人认出李央，惊讶道：“央神医，你怎看起来有点灰头土脸的？咋的，刚才前面传来打雷声，您和人开战了？”
“遇到黑虎寨几个小蟊贼。”李央光顾逃命，倒没注意自身，闻言赶紧拍去身上尘土。
“只怕不是小蟊贼，要不怎能将你一个修行者辗回来。”
那人暗笑，善意提醒道：“央神医，黑虎寨可不简单呐，寨主白飞，三境大灵符师，少寨主白斩也是个天才，年方二十出头，就是二境灵符师，远近闻名。这对父子手下，又纠结十来位修行者，百十个江湖好汉，实力强着呢，您小心为上。”
“那你们还敢继续往前走？”李央见商队依旧驱赶拉货马车前进，不禁惊讶。
“没事，柳城往返枫城，我们跑过无数趟，黑虎寨上下大多认识，都是交些茶酒钱了事。”那人笑道。
“多谢。”李央拱拱手，继续前进。
别过商队，苏灵韵忍不住道：“兄长，黑虎寨那实力，几乎与一个普通灵派相当，怎还占山为王？”
“你自小生活在京师，大概不知，附近二十城，千里大地，南华元宗为尊，其下又依符着众多大大小小的灵派。灵派把持着矿产、商贸等所有来钱行当，早将地盘划分得明明白白，外人妄想插足进去分杯羹，纯粹找死。黑虎寨不占山为王当强盗，还能干啥？”
李央怒气未消，语含不屑。
苏灵韵点点头，提议道：“哥哥，要不我们绕过去吧。”
“不，先回柳城。这帮贼人，不为难商队，却找咱们麻烦，欺人太甚，不能惯着。”李央恶狠狠道。
二人回到柳城黑家，午后暖阳正旺，黑寡妇迎出，问清缘由，乐得前仰后合。
笑罢，黑寡妇奇道：“枫城水陆交通发达，你们换条道，绕过去就是了，回来干嘛？”
“我要他们好看。”李央黑着脸，像个赌气孩子。
黑寡妇不解，苏灵韵小声道：“兄长损失了两张二阶灵符，外加一张三阶的，心疼。”
“我去，二阶以上灵符，黑市中，有钱都未必能买到，小央，你那么败家的吗？”黑寡妇也是大感心疼。
“不败家，我身上的一千六百多金，全给他们不成？”李央苦着脸。
“这倒也是，只是你想寻他们晦气，估计有点难。”
黑寡妇迟疑道：“城里倒是有两家修行者组建的镖行，护物也保人，但一个镖行上下，只有两三个灵符师，估计听到要去找黑虎寨麻烦，立马就会打退堂鼓。”
黑寡妇所说的灵符师，不涉真实境界，泛指灵境符师，是对灵门三境符师的通称，世人所谓的元符师和玄符师也是如此，泛泛而称。
“黑姨忘了三处。”李央道。
“黑市，鬼市吗？那里倒是不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高手，只是要价之黑，你要听到，估计当场杀他们的心都有。”
黑寡妇说着，疑惑道：“还有第三处呢？”
“钱庄！”李央笃定道。
黑寡妇、苏灵韵讶然，李央笑道：“有钱就赚，才是钱庄风格，不信，咱们走着。”
一行人说走就走，出门上了马车，前往钱庄，黑寡妇为李央的新奇路子兴致勃勃，想去结个善缘，没准回头还能用上。
再进钱庄，或许心境不同，一行人盯着飘扬在楼顶的大旗直看，旗上纹着一只白虎，没有双翼，却腾云驾雾，啸傲大日，威猛霸气。
这是大赵的玄虎国旗，玄虎，乃玄境白虎，曾为大赵建国立下盖世功勋，是大赵护国玄兽，举国共敬。
有个俊雅青年修行者出门相迎，还是早上接待李央，被小青蛇戏称为对李央如见亲爹的那位，李央依稀记得，此人自报家门，叫宋秋堂。
“央神医，刚别三个时辰，您又驾临，小号荣幸之至。这两位，想必就是名满柳城的苏灵韵小姐，以及清婉夫人吧。”
宋秋堂丝毫没有修行者架子，朝苏灵韵和黑寡妇作揖行礼，让人如沐春风。
苏灵韵、黑寡妇受宠若惊，赶忙福身还礼。
进入内堂，等侍女奉上热茶，宋秋堂谴退左右，便与三人闲话家常，聊得女红，说得行商，还略懂医道，风采谈吐，当得上乘，看得黑寡妇眸泛异彩。
宋秋堂侃侃而谈，唯独不问来意，好不耐心，李央怕再耽搁下去，把黑寡妇给搭上，赶忙直奔主题，道：“我今日去枫城，被黑虎寨劫道，闹了个灰头土脸，想来宝地请三两个高手帮忙寻个仇，不知道这活，你们接不接？”
“挑寨灭门？”宋秋堂瞪大双眼。
“不用那么狠，也不杀人。”
李央干笑道：“只是护送我去枫城，路上引些人出来，抓起来爆打一顿，再绑成棕子，倒吊到树上，顺道划拉几个口子，引来些虎豹豺狼扑咬，吓唬一下，顺了我这口气就行。”
李央腹黑，苏灵韵、黑寡妇、小青蛇早有领教，因而静如止水，宋秋堂脑补下那清晰描述的画面，身体僵直，暗暗惊悚：“不杀人，但也够狠毒啊。”
“怎的，你们不接？”李央紧张注视。
“接！这事简单，我是三境大灵符师，由我送你一趟即可。”
宋秋堂挤着笑脸，不知是否错觉，里头竟隐约有些巴结讨好之意。
“哇，竟是三境大师兄，失敬失敬。”
李央深感意外，惊喜起身，揖礼拜见，末了，迟疑道：“酬金方面？”
“五金如何？”宋秋堂试探，微伏腰脊，略显谦卑。
“五金？”
李央、黑寡妇齐声重复，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请个三境大灵符师出马，竟是如何廉价，黑市鬼市，这种级别的，开口就敢要数十倍价钱，让人恨不得直接一刀捅死。
宋秋堂会错了意，赧然道：“要是五金太多，其实四金也是可以的。”
“不，我是觉得五金太少，怕委曲了师兄。”李央诚恳道。
“五金抵城守两月俸禄，够了，够了。”宋秋堂忙不迭点头，脸上难掩喜色。
李央、黑寡妇面面相觑，苏灵韵无力的低下脑袋，心道：“一个大笔一挥，黄金百两，另一个更是掌管偌大黑家，根本不差钱，你们是不知柴米油盐啊。我六七天日夜赶工，织出一幅半丈的刺绣，人家还是接济多给，也不过二两银子。五金，抵我原先一年总收入，很多了好吧。”
“那个……宋师兄。”
李央搜刮着措辞，腼腆道：“我听说黑虎寨寨主白飞也是个三境大灵符师，手下爪牙众多，为求稳当，能不能再请个高手同行？”
“这个好办，师叔近日恰好前来看我，我请他一同前去，十金就行。”宋秋堂又是为之一喜。
李央更是大喜，灵门三境，不论年岁，皆以师兄弟相称，敢称师叔的，必是元符师，若是对外宣称师祖，那就更吓人了，必是玄符师无疑。
再约定好时间，李央告辞离去，走路都是带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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