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章：公子威武
最终，苏灵韵耳根子太软，被李央一通甜言蜜语说动，独自下车。
站在店门前，苏灵韵踌躇再三，衣领稍稍往上提了下，咬咬牙，踏进店门。
店内，随着贩卖回生水日久，再无初时繁华，客人稀稀落落，伙计倒是尽责，一一殷勤招呼，主动介绍灵水千般好，尽量多卖些。
柜台内，屠钱单手撑着脸颊，懒洋洋坐在太师椅上，双眼无属，神游天外。
突然，店内变得寂静无声，屠钱是修行者，视听分外敏锐，刹那回神，跟着目光，看向门口款步而来的倩影，身体有如牵线木偶，姿式怪异的缓缓站起。
一个伙计来了精神，正要上去接待，屠钱呼的一声，挡在身前，胖脸堆满自以为帅气的笑容，道：“小店开业至今，朝思暮想，可算迎来了一位仙子。仙子，您是来买回生灵水的么？不对呀，瞧您这气色，也不需此等世俗之物添彩才是。”
“我随意走走看看。”苏灵韵淡然回应。
“仙子，真是仙子，光这声音就宁静入心，宛如仙音啊。”边上之人窃窃私语。
身为修行者，屠钱所能看到的更多。
“凡人，且是处子，这是上苍可怜我屠钱单身至今，特意派来安抚的仙子吗？”
屠钱小心脏怦怦乱跳，不自觉间，已是一脸猪哥相。
苏灵韵憎恶退开，背后突然响起李央诧异声音道：“娘子，我刚去附近买点东西，你怎独自跑这来了？”
屠钱震惊侧首，看向并肩而来的李央、宋秋堂，嘴角一丝口水没来得及擦，结巴道：“央……央师兄？”
李央狠狠瞪了眼屠钱，伸手搂住苏灵韵细腰，温柔道：“娘子，这是怎回事？”
“他，刚才的眼神好讨厌。”苏灵韵低声诉说。
“仅仅是讨厌吗？你想好再说。”李央引诱。
“那是……有点生气？”苏灵韵哪里干过此等勾当，语气连自己都不大肯定。
“再想！”李央恨铁不成钢，故作恼怒。
“嗯，非常生气。”苏灵韵话语落下，屠钱脸色顿时发白，就算再傻，也知道大事不妙。
“这就对了。”
李央欣然点头，转而怒视屠钱，乍然喝得他不自觉一颤，道：“大胆屠胖子，昨天你上门挑衅，我念你态度还算中肯，不予计较，今日竟敢变本加厉，调戏我娘子。你是想死，还是要我拆了这破店？”
“央师兄，昨日那事不是过去了吗？”
屠钱满脸苦瓜相，心中更苦：“这就是传说中的仙人跳么？奶奶的，要真是，我好歹还能瞧眼好的，可这小娘子捂得死严，我啥也没瞅着，那是真冤呐。”
“谁和你计较昨天之事了，单说今天。”
李央理直气壮说罢，看向身侧宋秋堂，面无表情道：“宋师兄，杀他赃你的手，要不，劳你帮忙拆了这破店？”
宋秋堂点点头，体内二十五门瞬开，摆开架式。
“二十五门大灵符师！两位真的……太瞧得起我这小小十四门灵符师了。”
屠钱苦笑过后，缩起身子，拱手告饶道：“别拆店，拆完我晚上就得睡大街，其他……但凭央师兄发落。”
“屠胖子，你这店值多少钱？”李央问道。
屠钱闻风知雅意，跑进柜台，先将柜中银子全部倒进一个小袋子，放在桌面，再从柜台底下提出两个装满赵半钱的袋子，最后便连身上银票，以及腰中钱袋，释数放上。
做完这些，屠钱伏腰九十度，与柜台对齐，拱手告罪，一声不吭。
李央收了银票，手拎银袋，颠了颠，略微算下，加银票总计大概六七十金的样子。
而后，李央扭头就走，临了还道：“宋师兄，麻烦你帮忙拿上那两袋铜钱。”
宋秋堂愣了愣，哭笑不得的照做，一行就此出门，登上马车，扬长而去。
送走了瘟神，屠钱瘫软在地，如丧考妣：“大神打架，小鬼遭殃，无妄之灾呐。老爹说的对，离家想一个人活好，真是太难了，我还是赶紧卖了所有店面，回南华城，安心当个小小二世祖吧。”
午后，李央一行寻遍城内书店，其中两家，隶属灵派，由修行者坐堂，店中符书虽仍旧错漏百出，但好歹有一小半是真的。
灵派子弟断然不可能修炼此等符书，这就是见不得别人好，故意弄得错漏百出，而且价钱还死贵，统统十金标底，上不封顶，那修行者店主还摆出爱买不买，谢绝还价的骄傲姿态。
不许还价，不存在的，李央搬出宋秋堂，二十五灵门一开，店主立即弯了脊背。
所谓灵派，派中修行者封顶修为最多三境大灵符师，宋秋堂这修为足以去当派主了，由不得店主不恭敬。
价钱一杀再杀，杀到店主满脸愤懑，几欲吐血，李央大刀阔斧坐下，要来香茶，边品边吧唧嘴，很是嫌弃。
然后，从未动过的两袋赵半钱出马，数千枚铜钱，伙计加店主数到怀疑人生，中途李央咳嗽、逗店主伙计说话，一惊一乍，小动作不断。
几千枚铜钱，数了三遍，总算点清，店主和伙计刚松口气，李央却淡淡来句“还是付整的吧”，然后掏出银票将钱付了。
顿时，店主、伙计目光呆滞，空洞无神，生无可恋。
换第二家灵派书店，店主、伙计依旧眼高于顶，不拿正眼看人，十分高傲。
苏灵韵和宋秋堂立即投以怜悯眼神，为其默哀，叫店主伙计满脸懵。
然后，一模一样的套路，李央再给上演一遍，店主、伙计吐血而终。
回到彩美人门口，按原先书信约定，一家书店五金，李央付出六十金，宋秋堂欣然收下，揖礼拜别：“东阳师叔说的对，央师弟是活出了一种境界，叫秋堂好生受益。”
“客气，没准下次，还要麻烦师兄呢。”李央笑呵呵。
“有这好事，我一定长出翅膀飞来。”宋秋堂笑罢，飘然而去。
李央今日没卖回生水并送字画，店里客人不多，伙计得了空闲，笑嘻嘻出来帮忙搬书。
近百本符书搬入后院，伙计一走，不仅刘清婉、小青蛇，躲在房内的刘凝儿、刘彩儿、黑氏三兄弟也围拢上来。
刘清婉不看符书，犹自奔向一路叮叮当当的两个钱袋，一解开，顿时惊叫道：“你们，把谁给打劫了？”
苏灵韵正要开口解释，李央怕挨骂，赶紧伸手拦住，恬不知耻道：“顺道去拜访了下屠钱，他觉得昨日亏欠我，用这两袋赵半钱聊表歉意。”
“真这么简单？”刘彩儿歪着脑袋，大声质疑。
“就这么简单，这是细枝末节，不必深究，重点呐……”
李央指向地上符书，笑道：“地上这些符书，可都是宝贝呐。”
众人赶忙各拿一本察看，苏灵韵稍事解释，众人奔去拿来剪刀，将符书装订线拆开，挑出无错的书页，而后又按五行属性，各自并入来自灵派书店的符书中。
“小心点，小心点。”
李央坐在一旁，自己不动手，却游哉悠哉道：“木有曲直、水有雾冰，五行之物涵盖一切，形态万千，人力有穷时，终其一生，也难以尽窥某种属性所有形态奥妙。不过贪多嚼不烂，样样半桶水，不如专精其一，所以地上这些，少是少了些，但对我们而言，暂时够了。”
“公子，掌握这些就能使出符术了吗？”大块头黑乙问道。
“当然不能。”
李央伸手前指，道：“就像你们腰中的刀剑，基础符纹就是从矿物中刚刚提取出的刀剑粗胚，还需千锤百炼，方能成器。而这锤击之法，就是演化，如聚沙成塔，聚微壤而成高山。想将普通刀剑变成我腰中符剑，那就要再进一步，在某一条道路上走得很远很远，极可能一条道还不够，要将两三条道路合并归一。”
“此类经过演化的符纹，便是符术。演化程度不同，又可细分为初级符术、中级符术、高级符术。灵境用灵力，称灵符术，元境、玄境，所使用的是元力和玄力，就称为元符术和玄符术。”
黑乙受教点头，愁苦道：“符术，哪怕初级的，全被灵派、元宗视为不传之秘，黑市、鬼市中，倒也有宗门弟子甘冒杀头风险，偷偷拿出来卖的，但我们既便买来练成，也不敢乱用啊，要是被宗门之人看到，必要被视为偷窃符术，惹来杀身之祸。”
“以前是这样，现在不同了。”
李央笑呵呵道：“雷术难不难？我会啊，我连雷术都会，还能不会那些简单的普通符术？只要不是各宗派独门符术，大家往后大胆学尽管用，有人问，就说全是我教的，保管谁都放不出个屁来。”
刘凝儿、刘彩儿、黑氏四兄弟一想，确实是这理，赶忙齐声欢呼：“公子威武！”
站在店门前，苏灵韵踌躇再三，衣领稍稍往上提了下，咬咬牙，踏进店门。
店内，随着贩卖回生水日久，再无初时繁华，客人稀稀落落，伙计倒是尽责，一一殷勤招呼，主动介绍灵水千般好，尽量多卖些。
柜台内，屠钱单手撑着脸颊，懒洋洋坐在太师椅上，双眼无属，神游天外。
突然，店内变得寂静无声，屠钱是修行者，视听分外敏锐，刹那回神，跟着目光，看向门口款步而来的倩影，身体有如牵线木偶，姿式怪异的缓缓站起。
一个伙计来了精神，正要上去接待，屠钱呼的一声，挡在身前，胖脸堆满自以为帅气的笑容，道：“小店开业至今，朝思暮想，可算迎来了一位仙子。仙子，您是来买回生灵水的么？不对呀，瞧您这气色，也不需此等世俗之物添彩才是。”
“我随意走走看看。”苏灵韵淡然回应。
“仙子，真是仙子，光这声音就宁静入心，宛如仙音啊。”边上之人窃窃私语。
身为修行者，屠钱所能看到的更多。
“凡人，且是处子，这是上苍可怜我屠钱单身至今，特意派来安抚的仙子吗？”
屠钱小心脏怦怦乱跳，不自觉间，已是一脸猪哥相。
苏灵韵憎恶退开，背后突然响起李央诧异声音道：“娘子，我刚去附近买点东西，你怎独自跑这来了？”
屠钱震惊侧首，看向并肩而来的李央、宋秋堂，嘴角一丝口水没来得及擦，结巴道：“央……央师兄？”
李央狠狠瞪了眼屠钱，伸手搂住苏灵韵细腰，温柔道：“娘子，这是怎回事？”
“他，刚才的眼神好讨厌。”苏灵韵低声诉说。
“仅仅是讨厌吗？你想好再说。”李央引诱。
“那是……有点生气？”苏灵韵哪里干过此等勾当，语气连自己都不大肯定。
“再想！”李央恨铁不成钢，故作恼怒。
“嗯，非常生气。”苏灵韵话语落下，屠钱脸色顿时发白，就算再傻，也知道大事不妙。
“这就对了。”
李央欣然点头，转而怒视屠钱，乍然喝得他不自觉一颤，道：“大胆屠胖子，昨天你上门挑衅，我念你态度还算中肯，不予计较，今日竟敢变本加厉，调戏我娘子。你是想死，还是要我拆了这破店？”
“央师兄，昨日那事不是过去了吗？”
屠钱满脸苦瓜相，心中更苦：“这就是传说中的仙人跳么？奶奶的，要真是，我好歹还能瞧眼好的，可这小娘子捂得死严，我啥也没瞅着，那是真冤呐。”
“谁和你计较昨天之事了，单说今天。”
李央理直气壮说罢，看向身侧宋秋堂，面无表情道：“宋师兄，杀他赃你的手，要不，劳你帮忙拆了这破店？”
宋秋堂点点头，体内二十五门瞬开，摆开架式。
“二十五门大灵符师！两位真的……太瞧得起我这小小十四门灵符师了。”
屠钱苦笑过后，缩起身子，拱手告饶道：“别拆店，拆完我晚上就得睡大街，其他……但凭央师兄发落。”
“屠胖子，你这店值多少钱？”李央问道。
屠钱闻风知雅意，跑进柜台，先将柜中银子全部倒进一个小袋子，放在桌面，再从柜台底下提出两个装满赵半钱的袋子，最后便连身上银票，以及腰中钱袋，释数放上。
做完这些，屠钱伏腰九十度，与柜台对齐，拱手告罪，一声不吭。
李央收了银票，手拎银袋，颠了颠，略微算下，加银票总计大概六七十金的样子。
而后，李央扭头就走，临了还道：“宋师兄，麻烦你帮忙拿上那两袋铜钱。”
宋秋堂愣了愣，哭笑不得的照做，一行就此出门，登上马车，扬长而去。
送走了瘟神，屠钱瘫软在地，如丧考妣：“大神打架，小鬼遭殃，无妄之灾呐。老爹说的对，离家想一个人活好，真是太难了，我还是赶紧卖了所有店面，回南华城，安心当个小小二世祖吧。”
午后，李央一行寻遍城内书店，其中两家，隶属灵派，由修行者坐堂，店中符书虽仍旧错漏百出，但好歹有一小半是真的。
灵派子弟断然不可能修炼此等符书，这就是见不得别人好，故意弄得错漏百出，而且价钱还死贵，统统十金标底，上不封顶，那修行者店主还摆出爱买不买，谢绝还价的骄傲姿态。
不许还价，不存在的，李央搬出宋秋堂，二十五灵门一开，店主立即弯了脊背。
所谓灵派，派中修行者封顶修为最多三境大灵符师，宋秋堂这修为足以去当派主了，由不得店主不恭敬。
价钱一杀再杀，杀到店主满脸愤懑，几欲吐血，李央大刀阔斧坐下，要来香茶，边品边吧唧嘴，很是嫌弃。
然后，从未动过的两袋赵半钱出马，数千枚铜钱，伙计加店主数到怀疑人生，中途李央咳嗽、逗店主伙计说话，一惊一乍，小动作不断。
几千枚铜钱，数了三遍，总算点清，店主和伙计刚松口气，李央却淡淡来句“还是付整的吧”，然后掏出银票将钱付了。
顿时，店主、伙计目光呆滞，空洞无神，生无可恋。
换第二家灵派书店，店主、伙计依旧眼高于顶，不拿正眼看人，十分高傲。
苏灵韵和宋秋堂立即投以怜悯眼神，为其默哀，叫店主伙计满脸懵。
然后，一模一样的套路，李央再给上演一遍，店主、伙计吐血而终。
回到彩美人门口，按原先书信约定，一家书店五金，李央付出六十金，宋秋堂欣然收下，揖礼拜别：“东阳师叔说的对，央师弟是活出了一种境界，叫秋堂好生受益。”
“客气，没准下次，还要麻烦师兄呢。”李央笑呵呵。
“有这好事，我一定长出翅膀飞来。”宋秋堂笑罢，飘然而去。
李央今日没卖回生水并送字画，店里客人不多，伙计得了空闲，笑嘻嘻出来帮忙搬书。
近百本符书搬入后院，伙计一走，不仅刘清婉、小青蛇，躲在房内的刘凝儿、刘彩儿、黑氏三兄弟也围拢上来。
刘清婉不看符书，犹自奔向一路叮叮当当的两个钱袋，一解开，顿时惊叫道：“你们，把谁给打劫了？”
苏灵韵正要开口解释，李央怕挨骂，赶紧伸手拦住，恬不知耻道：“顺道去拜访了下屠钱，他觉得昨日亏欠我，用这两袋赵半钱聊表歉意。”
“真这么简单？”刘彩儿歪着脑袋，大声质疑。
“就这么简单，这是细枝末节，不必深究，重点呐……”
李央指向地上符书，笑道：“地上这些符书，可都是宝贝呐。”
众人赶忙各拿一本察看，苏灵韵稍事解释，众人奔去拿来剪刀，将符书装订线拆开，挑出无错的书页，而后又按五行属性，各自并入来自灵派书店的符书中。
“小心点，小心点。”
李央坐在一旁，自己不动手，却游哉悠哉道：“木有曲直、水有雾冰，五行之物涵盖一切，形态万千，人力有穷时，终其一生，也难以尽窥某种属性所有形态奥妙。不过贪多嚼不烂，样样半桶水，不如专精其一，所以地上这些，少是少了些，但对我们而言，暂时够了。”
“公子，掌握这些就能使出符术了吗？”大块头黑乙问道。
“当然不能。”
李央伸手前指，道：“就像你们腰中的刀剑，基础符纹就是从矿物中刚刚提取出的刀剑粗胚，还需千锤百炼，方能成器。而这锤击之法，就是演化，如聚沙成塔，聚微壤而成高山。想将普通刀剑变成我腰中符剑，那就要再进一步，在某一条道路上走得很远很远，极可能一条道还不够，要将两三条道路合并归一。”
“此类经过演化的符纹，便是符术。演化程度不同，又可细分为初级符术、中级符术、高级符术。灵境用灵力，称灵符术，元境、玄境，所使用的是元力和玄力，就称为元符术和玄符术。”
黑乙受教点头，愁苦道：“符术，哪怕初级的，全被灵派、元宗视为不传之秘，黑市、鬼市中，倒也有宗门弟子甘冒杀头风险，偷偷拿出来卖的，但我们既便买来练成，也不敢乱用啊，要是被宗门之人看到，必要被视为偷窃符术，惹来杀身之祸。”
“以前是这样，现在不同了。”
李央笑呵呵道：“雷术难不难？我会啊，我连雷术都会，还能不会那些简单的普通符术？只要不是各宗派独门符术，大家往后大胆学尽管用，有人问，就说全是我教的，保管谁都放不出个屁来。”
刘凝儿、刘彩儿、黑氏四兄弟一想，确实是这理，赶忙齐声欢呼：“公子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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