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道场的回忆
所谓的不幸皆因宿命，宿命让你选择了错误的人生，错误的家庭，错误的道路。你的一切，都是错误的。这是因果，是天命。现在我会给你一次选择未来的机会，你的人生轨迹也许会因此改变，但是最终的结果却不会有丝毫的变动，你的选择没有任何意义！但你若是执意反抗命运就趁现在吧，即使那只会徒劳无功。一切的一切，都源自于你自己的选择。
那时，那个神秘的女人是这样同自己说的。一切的一切都源自于我自己的选择吗？溪梦思索着。如果那时，我能够自己选择就好了。让我选择自己的人生，自己的道路，自己的家庭。那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溪梦，从今天开始，你就要由你的父亲照顾了。”那个最爱我的人，是这样对当时的我说的。她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慈爱的目光中满是不舍。
“我不要！我要和母亲在一起！”那时的我，还年幼，总是依赖着母亲。所以我哭闹着，不愿离开她。
“妈妈也不想离开溪梦！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母亲紧紧地抱住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泪水再也止不住了。
那一年，我，溪梦•艾诺奇鲁特，只有四岁。我被送往了那个男人的住处，和年长我一岁的兄长以及他生活在一起。自我出生，他就从未来看望过我和母亲。他只是独自一人扶养和教导我的兄长。如今，他也打算开始培育我了。
他是一个很严厉的人，看起来很精神也异常的年轻。他的目光总是凌厉的，总能给人一种威严的上位者的感觉，我不喜欢他。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的心情是忐忑不安的。他过于冷淡，让人无法接近。
他就那样站在我的面前，如同一座大山，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他问我：“溪梦，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父亲大人。”我怯生生地答道。
他皱起了眉，似乎有点不高兴了：“从今天开始，你要叫我师傅，而不是父亲。”
“可是……”我刚欲说话，坐在他一旁的男孩就打断了我。
“溪梦，师傅叫你怎么叫你就照办吧，这里可不再是母亲那里了。”
他应当是我的兄长，小小的身躯中似乎背负了太多东西了。他的成熟和冷静绝对不是我们这个年龄段该有的。不过，他一提起母亲，我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那个男人站起身来，重重地叹了口气，对着兄长说道：“但凡绝世名剑，必先成纳其锋芒之鞘。诺恩，你妹妹初来乍到，你去给她讲讲这儿的规矩吧。”
“是，师傅。”兄长回应道。
那个男人推开门走了出去，依旧只是叹气：“这样何时才能继承家族的荣光，何时才能成长为一把出色的鞘啊！”
我依旧只是哭，直到兄长走到了我的面前，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头，安慰道：“溪梦，溪梦，我的妹妹……没想到连你也来到了这个地方。我在这个地方可能没法保护你，师傅他会给我们最为严厉的训练。记住，无论怎样都要咬牙坚持。撑到我能够独当一面就好，到时我会劝说师傅放弃对你的培养的。”
“我想母亲了。”面对素未谋面的兄长，我仍在抽泣。
“我会送你回到母亲身边的，我会成为师傅的骄傲的，家族的夙愿由我实现就够了！”他坚定地说。
我哭累了，就一直安静地听兄长给我讲述这里的状况。兄长一出生就由那个男人扶养，那个男人在他不满三岁时就开始逼迫他学习剑术，用尽各种严苛的手段。现在轮到我了。那个男人一心想培养出家族剑术的继承者，把我和兄长当做他复兴家族荣光的工具，借此来打压其他的两个大家族，巩固艾诺奇鲁特的地位和他的权力。这样的一个男人，就是我们的父亲。
将家族的未来寄托在两个不满六岁的幼童手中，未免太过可笑。然而兄长竟一个人全部承担了下来，吃着比我多出一倍的苦，忍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艰难，在那个男人近乎变态的折磨下一步一步走了下来。我从未见他露出过笑容，即使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的精神都是一直紧绷，他就像是一座挡在我面前为我遮蔽一切的山，我真怕他有一天会坚持不住轰然倒塌。我只能直躲在他的背后，听信他所说的话，希望他能够代替我继承家族的宿命。然后我将一切所学都荒废掉，直至那个男人对我失去了兴趣。但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切的不幸皆因此而起。
如果那时，我能够自己选择就好了。那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溪梦！溪梦！喂————”叶无忧回头看着正在发呆的溪梦，喊着她的名字。
“啊！什么？”溪梦清醒过来，不知所措地回答。
“你怎么了，都入迷了。怎么叫都不理我。”叶无忧郁闷地说。
“不好意思，突然想起了一些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抱歉啊。”溪梦表示了歉意。
就在刚刚，叶无忧背着溪梦路过稻田时，正好看到了家里的那座剑道道馆，于是叶无忧打算带溪梦去参观一下。这个道馆是两年前外公出资修建的，目的是为了让叶无忧和叶无瑕能够好好学习剑道。外公就是他们的老师，而且异常厉害。叶无忧依稀记得一开始的时候自己还十分认真地去学习，但没坚持几个月，他就嫌苦嫌累不想练了，到现在基本就荒废了。哪怕是外公拿着鞭子逼迫他，他也不想碰剑道分毫。或许是如今已没有当时那成为英雄剑客的一腔热血，也或许是每天打打游戏看看电影让自己颓废了，总之，叶无忧现在已经不会再来这里训练了。
而这个道馆，却勾起了溪梦的记忆。她的童年也是在道馆度过的，不过却远不及叶无忧自在。
叶无忧背着溪梦走进了道馆，准备休息一下。溪梦走在道馆的木地板上，感觉每一步都是那么沉重。她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那时的她，也是站在这样的地板上挥动着竹剑，心中充满了抗拒，充满了忐忑。
叶无忧坐在木地板上，跟溪梦谈起了天。
“你知道吗，两年前的我就在这里学习剑术。那时的我懒得不行，根本就不愿意勤加练习，连我妹妹都打不过，被外公评价无药可救呢。”
“那么，您喜欢剑道吗，叶先生？”溪梦问。
“不要那么一本正经地叫我，很不习惯的。还是称呼我为叶无忧吧。”
“恩，叶无忧，是吗？”溪梦说。
“我当然喜欢剑道了。我很羡慕电影动漫里的那些绝世剑客，一把剑一个人就是一段荡气回肠的传奇故事。但是，练过一段时间后我发现剑道实在是太累太难，那种高深的剑道境界我恐怕努力一辈子都达不到吧。后面我就开始偷懒，然后慢慢放弃了。那时的我才发现还是打打游戏，看看电影更舒服一些。”
“所以你放弃了剑道？”溪梦接着问。
“其实那也跟我的天赋有关。外公再怎么强迫我我也学不会，最后只好放弃。不过其实我还是有一点基础，不然外公才不会轻易放过我。”
溪梦心中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正如当年她离开母亲时的心情一般。
“是么，”溪梦喃喃道，“没有人强迫你去在自己不喜欢的道路上继续前进，可我呢？我没有选择。因为我的任性，因为我的懒惰，才会有今天的结果。这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啊。”
溪梦的声音极小，以至于离她很近的叶无忧都没听清她在说些什么。他发现溪梦的双眼黯淡下去，那神情充满了无尽的孤独与悲伤，甚至连自己都快要被这悲伤所感染。她慢慢蹲了下去，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膝盖，整张脸都埋在了上面。她就像是一只失去伙伴的小猫一般，蜷缩在道馆的小角落里。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叶无忧还未见过这样失落的溪梦，只能这样试探性地问问。
“抱歉，请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溪梦压低了声音，十分害怕自己哭了出来。
“那好，我在外面等你。”叶无忧知道现在的溪梦很不正常，自己留在这儿的话意义不是很大。很多事是需要人自己去想开看开的。
当叶无忧走出了道馆后，整个世界仿佛都静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溪梦依旧在忍耐，她默默地流着泪，不敢让自己的哽咽声传到外面。
“母亲，我到底该怎么办呀！”
在小镇的门口，一个胖子正守在叶无忧摩托车旁，他正是之前被叶无忧撞倒并夺走了包子的佑四郎。他在得知叶无忧留下了摩托前往神树祷告时主动要求替镇长看管叶无忧的摩托和手机，正好来个守株待兔。
“可恶的叶无忧，这次看我怎么收拾你！”佑四郎咬牙切齿，对叶无忧的仇恨丝毫不亚于夺妻之恨杀父之仇。
此时，叶无忧正背着溪梦朝镇子里赶。他可不知道佑四郎这个憨憨正在镇门口蹲他，准备修理他一顿。
“溪梦，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让你不开心了？”叶无忧见溪梦闷闷不乐，试探到。
溪梦摇摇头，依旧沉默。她那漂亮的眼睛哭得通红，脸上都没有之前的笑容。
“你是不是哭了，莫非是有了什么伤心的事了？”叶无忧看着她那通红的双眼，眼角还有泪痕，真是我见犹怜。
溪梦没有否认，她此刻是如此的悲伤。那种悲伤令她窒息，令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其实我能感受得到，你一定是遇到了伤心的事情了，”叶无忧缓缓说道，“外婆跟我说过，遇到伤心的事情就去找一个靠得住的朋友倾诉。像我就是一直同无瑕说的，她是我最亲的妹妹。我啊，和无瑕从小就没有父母照顾，是外公外婆把我们抚养大的。伤心的事遇到的太多太多了，但我们却无法得到父母的安慰和帮助，却也还是这样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如果你有什么心事，一定不要藏着掖着，独自承担。那样是最为痛苦的。”
“叶无忧，你相信宿命么？”溪梦终于开口了。
“不相信。”叶无忧干脆地回答。
“我原来也是和你一样，不相信什么命运。但是现在，我又不得不相信了。宿命与因果，在冥冥之中早已决定了，不可逆转，”溪梦苦笑着，“就像我曾经试图去反抗命运，结果被伤得遍体鳞伤，失去了一切，什么也无法改变。亦或是你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得到一个有父母关爱的童年。不能吃到母亲可口的饭菜，不能得到父亲赞许的嘉奖。因为一切都已成为了过往云烟，一切都成为了定数。从前如此，现在如此，未来也会如此。”
听了溪梦的话，叶无忧皱起了眉。但他并不是因为她所说的很有道理而被触动，而是因为他对溪梦的这种扭曲的人生观非常不满。
“不对！”他大声反驳。
溪梦愣了一下，叶无忧更加清楚地反驳：“你说得不对！”
“所谓的宿命与因果，全是些虚幻没有根据的东西！如果一个人的一生在他出身时就已经决定好了，那世界上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为了追逐梦想而不懈奋斗的人。你试图反抗命运却遍体鳞伤，一无所获。那并不能证明你的命运是多么地难以改变，不过是你的反抗不够彻底而失败罢了。没有人生来就能成功，改变命运的钥匙就在你手中。你愿意不断的尝试，不断的反抗，坚定自己的信念做事，没有什么是不可实现的。我们中国有句话叫‘我命在我不在天’，命是自己把握的，运也是自己创造的。因果宿命根本就禁锢不了我们努力朝前迈进的脚步！”
叶无忧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大道理，他感觉这都不像是以前那个混吃等死废物一般的自己了。但如果能说服溪梦，那就再好不过了。他从来不信什么因果宿命，那都是一些神棍搬弄是非颠倒黑白的东西。
“‘我命在我不在天’，确实很霸气。”溪梦是听得懂中文的，虽然不大理解这句话的具体含义，却也能体会到说出这句话时的那个人的狂傲与自信。
“所以你如果是在为往事而烦恼并未此痛苦不堪，为命运叹息却不敢大胆反抗。那么就把从前的一切全都忘掉，忘的一干二净，从现在开始按照自己的意志去生活。就算不被人看好，不被人支持，也要坚持下去。至少我叶无忧，一定会给你全力的支持！”叶无忧咧开嘴笑了，充分在溪梦面前展示他阳光的一面。
“谢谢你，叶无忧。我感觉好受多了。”溪梦终于笑了，那是释怀后淡然的笑，却依旧很美很美。
“叶无忧，老子终于等到你了！”一声怒吼从小镇的方向传来，吓了两人一跳。
那时，那个神秘的女人是这样同自己说的。一切的一切都源自于我自己的选择吗？溪梦思索着。如果那时，我能够自己选择就好了。让我选择自己的人生，自己的道路，自己的家庭。那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溪梦，从今天开始，你就要由你的父亲照顾了。”那个最爱我的人，是这样对当时的我说的。她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慈爱的目光中满是不舍。
“我不要！我要和母亲在一起！”那时的我，还年幼，总是依赖着母亲。所以我哭闹着，不愿离开她。
“妈妈也不想离开溪梦！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母亲紧紧地抱住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泪水再也止不住了。
那一年，我，溪梦•艾诺奇鲁特，只有四岁。我被送往了那个男人的住处，和年长我一岁的兄长以及他生活在一起。自我出生，他就从未来看望过我和母亲。他只是独自一人扶养和教导我的兄长。如今，他也打算开始培育我了。
他是一个很严厉的人，看起来很精神也异常的年轻。他的目光总是凌厉的，总能给人一种威严的上位者的感觉，我不喜欢他。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的心情是忐忑不安的。他过于冷淡，让人无法接近。
他就那样站在我的面前，如同一座大山，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他问我：“溪梦，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父亲大人。”我怯生生地答道。
他皱起了眉，似乎有点不高兴了：“从今天开始，你要叫我师傅，而不是父亲。”
“可是……”我刚欲说话，坐在他一旁的男孩就打断了我。
“溪梦，师傅叫你怎么叫你就照办吧，这里可不再是母亲那里了。”
他应当是我的兄长，小小的身躯中似乎背负了太多东西了。他的成熟和冷静绝对不是我们这个年龄段该有的。不过，他一提起母亲，我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那个男人站起身来，重重地叹了口气，对着兄长说道：“但凡绝世名剑，必先成纳其锋芒之鞘。诺恩，你妹妹初来乍到，你去给她讲讲这儿的规矩吧。”
“是，师傅。”兄长回应道。
那个男人推开门走了出去，依旧只是叹气：“这样何时才能继承家族的荣光，何时才能成长为一把出色的鞘啊！”
我依旧只是哭，直到兄长走到了我的面前，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头，安慰道：“溪梦，溪梦，我的妹妹……没想到连你也来到了这个地方。我在这个地方可能没法保护你，师傅他会给我们最为严厉的训练。记住，无论怎样都要咬牙坚持。撑到我能够独当一面就好，到时我会劝说师傅放弃对你的培养的。”
“我想母亲了。”面对素未谋面的兄长，我仍在抽泣。
“我会送你回到母亲身边的，我会成为师傅的骄傲的，家族的夙愿由我实现就够了！”他坚定地说。
我哭累了，就一直安静地听兄长给我讲述这里的状况。兄长一出生就由那个男人扶养，那个男人在他不满三岁时就开始逼迫他学习剑术，用尽各种严苛的手段。现在轮到我了。那个男人一心想培养出家族剑术的继承者，把我和兄长当做他复兴家族荣光的工具，借此来打压其他的两个大家族，巩固艾诺奇鲁特的地位和他的权力。这样的一个男人，就是我们的父亲。
将家族的未来寄托在两个不满六岁的幼童手中，未免太过可笑。然而兄长竟一个人全部承担了下来，吃着比我多出一倍的苦，忍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艰难，在那个男人近乎变态的折磨下一步一步走了下来。我从未见他露出过笑容，即使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的精神都是一直紧绷，他就像是一座挡在我面前为我遮蔽一切的山，我真怕他有一天会坚持不住轰然倒塌。我只能直躲在他的背后，听信他所说的话，希望他能够代替我继承家族的宿命。然后我将一切所学都荒废掉，直至那个男人对我失去了兴趣。但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切的不幸皆因此而起。
如果那时，我能够自己选择就好了。那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溪梦！溪梦！喂————”叶无忧回头看着正在发呆的溪梦，喊着她的名字。
“啊！什么？”溪梦清醒过来，不知所措地回答。
“你怎么了，都入迷了。怎么叫都不理我。”叶无忧郁闷地说。
“不好意思，突然想起了一些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抱歉啊。”溪梦表示了歉意。
就在刚刚，叶无忧背着溪梦路过稻田时，正好看到了家里的那座剑道道馆，于是叶无忧打算带溪梦去参观一下。这个道馆是两年前外公出资修建的，目的是为了让叶无忧和叶无瑕能够好好学习剑道。外公就是他们的老师，而且异常厉害。叶无忧依稀记得一开始的时候自己还十分认真地去学习，但没坚持几个月，他就嫌苦嫌累不想练了，到现在基本就荒废了。哪怕是外公拿着鞭子逼迫他，他也不想碰剑道分毫。或许是如今已没有当时那成为英雄剑客的一腔热血，也或许是每天打打游戏看看电影让自己颓废了，总之，叶无忧现在已经不会再来这里训练了。
而这个道馆，却勾起了溪梦的记忆。她的童年也是在道馆度过的，不过却远不及叶无忧自在。
叶无忧背着溪梦走进了道馆，准备休息一下。溪梦走在道馆的木地板上，感觉每一步都是那么沉重。她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那时的她，也是站在这样的地板上挥动着竹剑，心中充满了抗拒，充满了忐忑。
叶无忧坐在木地板上，跟溪梦谈起了天。
“你知道吗，两年前的我就在这里学习剑术。那时的我懒得不行，根本就不愿意勤加练习，连我妹妹都打不过，被外公评价无药可救呢。”
“那么，您喜欢剑道吗，叶先生？”溪梦问。
“不要那么一本正经地叫我，很不习惯的。还是称呼我为叶无忧吧。”
“恩，叶无忧，是吗？”溪梦说。
“我当然喜欢剑道了。我很羡慕电影动漫里的那些绝世剑客，一把剑一个人就是一段荡气回肠的传奇故事。但是，练过一段时间后我发现剑道实在是太累太难，那种高深的剑道境界我恐怕努力一辈子都达不到吧。后面我就开始偷懒，然后慢慢放弃了。那时的我才发现还是打打游戏，看看电影更舒服一些。”
“所以你放弃了剑道？”溪梦接着问。
“其实那也跟我的天赋有关。外公再怎么强迫我我也学不会，最后只好放弃。不过其实我还是有一点基础，不然外公才不会轻易放过我。”
溪梦心中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正如当年她离开母亲时的心情一般。
“是么，”溪梦喃喃道，“没有人强迫你去在自己不喜欢的道路上继续前进，可我呢？我没有选择。因为我的任性，因为我的懒惰，才会有今天的结果。这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啊。”
溪梦的声音极小，以至于离她很近的叶无忧都没听清她在说些什么。他发现溪梦的双眼黯淡下去，那神情充满了无尽的孤独与悲伤，甚至连自己都快要被这悲伤所感染。她慢慢蹲了下去，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膝盖，整张脸都埋在了上面。她就像是一只失去伙伴的小猫一般，蜷缩在道馆的小角落里。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叶无忧还未见过这样失落的溪梦，只能这样试探性地问问。
“抱歉，请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溪梦压低了声音，十分害怕自己哭了出来。
“那好，我在外面等你。”叶无忧知道现在的溪梦很不正常，自己留在这儿的话意义不是很大。很多事是需要人自己去想开看开的。
当叶无忧走出了道馆后，整个世界仿佛都静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溪梦依旧在忍耐，她默默地流着泪，不敢让自己的哽咽声传到外面。
“母亲，我到底该怎么办呀！”
在小镇的门口，一个胖子正守在叶无忧摩托车旁，他正是之前被叶无忧撞倒并夺走了包子的佑四郎。他在得知叶无忧留下了摩托前往神树祷告时主动要求替镇长看管叶无忧的摩托和手机，正好来个守株待兔。
“可恶的叶无忧，这次看我怎么收拾你！”佑四郎咬牙切齿，对叶无忧的仇恨丝毫不亚于夺妻之恨杀父之仇。
此时，叶无忧正背着溪梦朝镇子里赶。他可不知道佑四郎这个憨憨正在镇门口蹲他，准备修理他一顿。
“溪梦，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让你不开心了？”叶无忧见溪梦闷闷不乐，试探到。
溪梦摇摇头，依旧沉默。她那漂亮的眼睛哭得通红，脸上都没有之前的笑容。
“你是不是哭了，莫非是有了什么伤心的事了？”叶无忧看着她那通红的双眼，眼角还有泪痕，真是我见犹怜。
溪梦没有否认，她此刻是如此的悲伤。那种悲伤令她窒息，令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其实我能感受得到，你一定是遇到了伤心的事情了，”叶无忧缓缓说道，“外婆跟我说过，遇到伤心的事情就去找一个靠得住的朋友倾诉。像我就是一直同无瑕说的，她是我最亲的妹妹。我啊，和无瑕从小就没有父母照顾，是外公外婆把我们抚养大的。伤心的事遇到的太多太多了，但我们却无法得到父母的安慰和帮助，却也还是这样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如果你有什么心事，一定不要藏着掖着，独自承担。那样是最为痛苦的。”
“叶无忧，你相信宿命么？”溪梦终于开口了。
“不相信。”叶无忧干脆地回答。
“我原来也是和你一样，不相信什么命运。但是现在，我又不得不相信了。宿命与因果，在冥冥之中早已决定了，不可逆转，”溪梦苦笑着，“就像我曾经试图去反抗命运，结果被伤得遍体鳞伤，失去了一切，什么也无法改变。亦或是你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得到一个有父母关爱的童年。不能吃到母亲可口的饭菜，不能得到父亲赞许的嘉奖。因为一切都已成为了过往云烟，一切都成为了定数。从前如此，现在如此，未来也会如此。”
听了溪梦的话，叶无忧皱起了眉。但他并不是因为她所说的很有道理而被触动，而是因为他对溪梦的这种扭曲的人生观非常不满。
“不对！”他大声反驳。
溪梦愣了一下，叶无忧更加清楚地反驳：“你说得不对！”
“所谓的宿命与因果，全是些虚幻没有根据的东西！如果一个人的一生在他出身时就已经决定好了，那世界上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为了追逐梦想而不懈奋斗的人。你试图反抗命运却遍体鳞伤，一无所获。那并不能证明你的命运是多么地难以改变，不过是你的反抗不够彻底而失败罢了。没有人生来就能成功，改变命运的钥匙就在你手中。你愿意不断的尝试，不断的反抗，坚定自己的信念做事，没有什么是不可实现的。我们中国有句话叫‘我命在我不在天’，命是自己把握的，运也是自己创造的。因果宿命根本就禁锢不了我们努力朝前迈进的脚步！”
叶无忧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大道理，他感觉这都不像是以前那个混吃等死废物一般的自己了。但如果能说服溪梦，那就再好不过了。他从来不信什么因果宿命，那都是一些神棍搬弄是非颠倒黑白的东西。
“‘我命在我不在天’，确实很霸气。”溪梦是听得懂中文的，虽然不大理解这句话的具体含义，却也能体会到说出这句话时的那个人的狂傲与自信。
“所以你如果是在为往事而烦恼并未此痛苦不堪，为命运叹息却不敢大胆反抗。那么就把从前的一切全都忘掉，忘的一干二净，从现在开始按照自己的意志去生活。就算不被人看好，不被人支持，也要坚持下去。至少我叶无忧，一定会给你全力的支持！”叶无忧咧开嘴笑了，充分在溪梦面前展示他阳光的一面。
“谢谢你，叶无忧。我感觉好受多了。”溪梦终于笑了，那是释怀后淡然的笑，却依旧很美很美。
“叶无忧，老子终于等到你了！”一声怒吼从小镇的方向传来，吓了两人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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