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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无痛无悲

    “晚辈拜见虚弥前辈!”

    而站在正院的十几个人都笑容满面的等着他过来,只有被众星拱卫一般,站在中间一个年轻人看见他就立起了眉毛,一脸的阴怒。

    来到近前,叶伍德已和数个门派的主事人拉着手笑成一团。

    众人脸上笑成一朵花,都强压着肚里的恶心,做完人前不得不做的戏后,叶伍德才向虚弥道人引荐众修。

    “城主大人,这位是五灵门的秦时月道友,这位是鬼药楼的裘阴知道友……”

    但叶伍德没说完,龚玉树就打断了他的话,一脸怒意的指着他,吼道:

    “奇天阁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城中的符箓由龚某一人包揽吗!”

    这一声吼过来,正在给龚玉树作揖,叶伍德弯了一半的腰弯不下去了,就这样窝在了半空中。

    在四周似有似无的窃笑声中僵了片刻,叶伍德猛地抬起头来,偷偷瞄了一眼尴尬的虚弥道人,脸上全是悲愤之色,他反问道:

    “龚道友何出此言?”

    “为何城中的符箓价格下降了五成?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龚玉树看定了叶伍德,一字一顿的说道。

    “龚道友不要动怒,城中的符箓价格波动,全然是因为天符阁的道友,奉命援助了两万张低中阶符箓。”

    叶伍德斩钉截铁的侃侃而谈,口若悬河的把一切责任全都推到了天符阁身上。

    天符阁好歹也是真灵宗麾下的外门之一,再怎么样也怪不到自己身上。

    他现在心里憋着一肚子的火,最好是让那姓薛的,跟龚玉树狗咬狗!

    毕竟龚玉树是有名的得罪不起的灾星,这样的灾星不好好用不是傻子吗?

    沉吟了数息,叶伍德对着龚玉树一摊手,说道:

    “前些日子,就有人向城主告密陷害我囤积居奇,但城主大人查了个遍,却证明了我的清白。

    龚道友,您不信我总信城主大人吧?

    您要是还不信,我叫几个仆从领着你,城中的仓库你挨个看!看有没有囤积符箓!

    这是涉及我叶某人名声的大事,我不扯清楚,我睡不着啊!至于有人眼红想陷害我,我就不信正不压邪!”

    此言一出,众人都去看龚玉树,本来来之前只是给他透了点风,没想到这个人当面就质问叶伍德这个家伙。

    丝毫不忌讳一旁的虚弥道人,同时也丝毫不留情面。

    “很好。”

    龚玉树点了点头,他慢慢抬起头,把下巴对准了叶伍德,缓缓说道:

    “在这内忧外患,兽灾不断之际,私自谋取暴利可是重罪!

    要是被我逮到证据,我是不会再讲什么道理的。”

    “这样的败类当然是人人可手刃之!”

    叶伍德嘴上说得掷地有声,心里却冷笑:

    就算你知道,又能如何,你倒是去跟那薛冷拼命啊!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虚弥道人也不好继续旁观。

    一摆笑脸,伸手请龚玉树进去说话,没料到龚玉树冷着脸一抱拳扭头而去,一群人自然也跟着他往外走。

    把虚弥道人弄了个脸红脖子粗,尴尬的他不敢恨龚玉树,却恨不得一口咬死叶伍德!

    这个时候,龚玉树停下脚步,回头笑道:

    “虚弥前辈,今夜我府上摆宴款待各宗道友,还望前辈前来主持大局。”

    面不改色的虚弥道人,急匆匆的回到密室,里面薛冷和宫装少女正谈笑着,看见他回来,问道:

    “虚弥前辈,怎么不请龚师兄叙话,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些小辈,欺人太甚!”虚弥道人火头上,心里有话就直说了。

    “怎么回事?”

    “暗讽老夫草菅人命。”

    虚弥道人狠狠的喝下一杯酒,看那架势就差把酒杯放嘴里嚼烂了:

    “上次银鲨真君前来盘问,就是这姓龚的搞的鬼。”

    说着把见龚玉树的情况说了一遍。

    “龚师兄倒是心善,兽灾之下,落魄散修随处可见,前辈,您真没囤积吗?”薛冷笑问。

    虚弥道人听他口气好像知道自己的事,转念一想这人的身份,能猜出点端倪来也很正常。

    想着,虚弥道人笑了起来,说道:

    “城中散修的生死,关老夫什么事?他们穷,吃不起丹药,买不起法器、符箓是自己的事。”

    这话一出,宫装少女都低下了头,可他父亲却像没事一样。

    薛冷笑着叹了口气,略显恭敬的说道:

    “现在我真佩服前辈了,果然有职宰一城的大气魄。”

    这个时候,宫装少女叹了口气,虚弥道人听到了,扭过头去有些生气的说道:

    “韵儿,修道长生不能管这管那的!修仙就是要合理运用资源。

    灵石无痛无悲,人自然也要无痛无悲才能运用自如!”

    “虚弥前辈真是心比铁石坚。”

    薛冷竖起了大拇指,口气是夸赞的。

    “不是老朽心硬,想通了就没有什么顾虑了。”

    虚弥道人幽幽叹了口气。

    “城中的散修,老夫没有任何对不住他们的地方。

    你想啊,换了我是散修,一个饱受灾害的人坐在我这个位置上,他也一样会压着物资直到卖到最高价。

    而我一样会像砧板上的肉一般,被海兽生生吃掉!

    既然如此,老夫何必自作多情的同情他们呢?我们的差别只是修为高低罢了。

    老夫历经千难万险,堪堪凝结一颗金丹,其中酸楚,不足为外人道也。”

    “精彩啊,以后有了机会要多向虚弥前辈请教。”

    这一番肺腑之言,听得薛冷是连连称赞。

    “哎,让师侄见笑了,你这样的人才是修仙界的后起之秀。

    说实在的,我倒想把韵儿放在你身边锤炼数月,哈哈。”

    虚弥道人笑着摆了摆手,旋即有意无意的看着薛冷。

    “哈哈,前辈谬赞了。”薛冷笑道:

    “韵儿师妹乃是衔着金汤匙出生,真是有福呢。”

    听到父亲称赞薛冷,早就对这个人钦佩不已的宫装少女,赶紧插话道:

    “是呀,薛师兄我真是佩服,我原来以为有你那般身份的人。

    走路肯定都是横的,见了不平就拔刀相助,快意恩仇,真是潇洒!”

    听闻此言,薛冷哑然失笑道:

    “哈哈,师妹倒是生的一副好心肠。”

    不夜城没有天黑,即便此时是三更半夜,也只是一层层铅白色的云堆死鱼般的密密压在城墙上方。

    所以等薛冷从城主府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开始阴沉了。

    穿过银灰色的亮光,薛冷裹紧了符袍,小跑几步上了自己的车轿,一屁股坐在柔软的棉垫子上,叫了声:

    “赶紧回去!”

    薛冷把手上拎着的特质储物袋,往旁边一扔,马上响起了一阵玎玲当啷的清脆声。

    这声音并不怎么好听,但车轿中的童影,和周围的几个弟子已经眯起了眼睛,仿佛听见了世间最美妙的歌声。

    “师兄,您这趟看来收获不小啊。”

    坐在对面的童影咽了口唾沫笑道。

    薛冷嘿嘿一声冷笑:“这些灵石,是要上交的!”

    “啥?”车厢里的童影满脸惊讶。

    薛冷的声音也伴随着颠簸的车轿高扬了起来:

    “拿灵石是正当的,但得分场合,我是代表天符阁而来,这可是不折不扣的贿金,不能碰的。”

    虽说血羽真君八成是看不上这点灵石的,但无论怎样,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到位。

    “师兄,您敬忠公事的名声真不是假的。”

    虽然眼里还有希望破灭的一丝失望,但童影还是借机拍了个马屁。

    薛冷听到童影说起自己的名声,面上也是微笑,手却又摸了摸那皮质储物袋。

    那硬梆梆的灵石,还带着北海特有的刺骨冰冷,但摸起来却那么舒服。

    幸好入夜的寒冷,已经让杂乱的不夜城恢复了死寂。

    街上冷冷清清的像个死城,空荡荡的街道,本来就让人有急速奔驰的渴望。

    因为寒冷而想快点回到住处,童影卖力的驱使了独角天马,疾驰车轿驶过隆隆的街道,速度快的让随行的狮鹫兽也被迫狂奔起来。

    就在这地,一个满头是血的蓝衫剑修猛地抄出小巷,斜刺里从车轿前方冲了过来。

    “停!”

    惊愕的童影猛地控制着独角天马停下,而那人丝毫不停的朝车轿冲了过来。

    随行的三名天符阁弟子,都是练气大圆满的修士。

    无论是斗法还是侦查经验都是很丰富,并没有在突发情况下惊惶失措。

    几个弟子掐着符箓,还未有所动作,那蓝衫剑修跪在车轿外地面已经大叫起来:

    “薛前辈,我是紫境谷的人,有要事要禀告……”

    就这时,街头传来了大叫声:“在那里!”几个黑袍修士驱使着法器已经追了上来。

    薛冷打开车门,一把把那蓝衫剑修拽进了车门,低声命令道:

    “走!”

    车队猛地加速起来,狂野的冲在了不夜城的街道上。

    “什么事?”

    薛冷斜瞥着跪在车轿底板上的蓝衫剑修,这个人他刚才见过,曾经在仙缘城中跟在燕回屁股后面,此刻料想正被人追杀。

    蓝衫剑修头皮上被开了一道大口子,血滴滴答答的滴在木板,一对眼睛游移不定的看着一脸戒备的童影,还有高高在上地那薛冷。

    终于他期期艾艾的说道:

    “有奸人害我,龚师叔听信谣言,要废了我的修为,燕师叔正在周旋,能不能请薛前辈送我出城……”

    薛冷听了几句,冷笑起来,牙缝里蹦出一句话:

    “扔出去!”

    “什么?”

    被惊呆了蓝衫剑修还没反过神来,车门马上就被童影打开了,刺骨地寒风马上疯狂的灌进了疾驰的车轿。

    看着还在挣扎的蓝衫剑修,薛冷淡淡的说道:

    “我不插手不夜城的任何事务,你们的事自己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