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玄幻奇幻 » 聊斋之六道众生 » 第一章 梦尘

第一章 梦尘

    海水一波一波地涌向沙滩,沙沙……刷刷的声音接连不断地响起,海水的声音在夜晚格外地动听,让人不由自主地静下心来,去聆听大海的独奏曲。

    夜晚的微风带着飞溅起来的海水轻轻吹到坐在沙滩的少年身上,他的长发被吹得微微卷起,随风起舞,似乎感受到了凉意,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抖擞。

    目不转睛地看着远方,只见海面不断有鱼儿翻腾,不断在海面来回穿梭着,宛如在翩翩起舞一般。

    少年正视前方,一座大岛显而易见,看了一眼左边,远处高山林立,又看了一眼右边,远处雾蒙蒙一片,只能隐约地看出一座高塔的轮廓,后方则是一望无垠的大陆。

    他口中小声自语道:“此海东临吴国,西临西楚,南临海岛,北临未央……”

    看到海的尽头上方挂着一瀑银河,仿佛和海连接在一起,天空挂着一轮明月,在银河中是那么耀眼,不时的有一颗星辰划过天际,海中也有一轮明月和一瀑银河,在海水中是那么美丽,随着海水不断地奔涌,变换着模样,诉说着夜的美丽。

    在他的右方,有一个背篓框,里面有一条鱼在不断的翻腾着,看起来它似乎很痛苦。

    此鱼模样甚是奇特,在月光下映射的五颜六色,格外的迷人,让人一看不由惊叹。

    正在他在眺望大海感受颇深的时候,框里的动静打断了他的思绪,转过头凝视着背篓框里的鱼儿,似是自言自语,似是对着那条鱼言语道:“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和我有缘呢?这是第五次抓到你了,本来你这样的鱼稀世罕见,卖到集市也能卖个大钱,幸亏遇到我,希望你别被他人抓到,否则你就危险咯。”

    说完,他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便轻微地抓起那条鱼,注视了一会儿,就那样顺着岸边,轻轻地放到了海里,只见这鱼儿欢悦地摇着尾巴,在少年深邃的目光中游动着渐渐远去,直至视线看不到为止。

    看着那鱼远去之后,他顺手拿起放在左边的鱼竿,继续垂钓了起来。

    “梦尘啊,吃饭了!”

    这个声音是从身后的房屋里传出,他听到后,很自然地转过身来大声回道:“知道了爷爷!”

    此时,正在说话间,鱼竿的晃动让他不由地微微一笑,便开始收线,只见一条鲤鱼就这样被拉出海面,海水也溅起了少许水花。

    梦尘看到后,一手轻轻地褪去了鱼嘴里的钩子,两手将之捧在手心,开心地说道:“你这鱼有十来斤左右,今天的晚餐就用你做吧!”

    鱼儿似乎感受到了危险,本就不断晃动的身子,越加猛烈了,只听他无奈地说着:“我每天都在这里垂钓,却从真正意义上抓你们,今天呢,是我爷爷生辰,对你说声对不起了!”

    这条鲤鱼似乎能听懂人话一般,竟奇迹般的不在挣扎,梦尘便将它放入到了箩筐里。

    背上箩筐,手拿鱼竿,唱着儿歌,消失在这美丽的夜色中。

    很快地,就到了这个陪伴了他二十年的木质小房屋,里面点着蜡烛,微弱的光芒诉说着生活的艰辛,他心里没有任何不悦。

    在门口有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站在门口望着这个他养了二十年的孩子,脸上挂满了慈祥的笑容。

    只见梦尘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尘,收起鱼竿和背篓,迈着强健有力的步伐,向着这位有些佝偻的老人大步迈去。

    只听闻少年快乐的喊道:“爷爷!”

    那老人应道:“哎,趁着饭热乎,快来吃儿。”

    梦尘到达了老人跟前,歪着脑袋贴在老人的身上,淘气道:“爷爷最疼我了,今天我钓到了一条鲤鱼,我去拿他煲汤,做给您吃好不好?”

    老人感到很欣慰,露出了慈祥般的笑容,轻微地拍了三下梦尘的后背,说道:“孩子,你长大了,爷爷很欣慰!”

    梦尘看到爷爷地样子,才突然发觉,原来‘岁月蹉跎一晃间’,心里虽不是滋味,可是却也无可奈何。

    他们每天似乎都会这样拥抱一会儿,是那样地温馨,久而不厌。

    梦尘搀扶着老人走进了屋里,屋子里有些寒掺,家具很少,左边放着一个木桶,再往里有张床,与这张床垂直的方向也横列着一张床,床的表面都有碎屑和污渍,诉说着年代的久远,床上有两个破被子,陪伴着他们度过了春夏秋冬。

    右边有一个水缸,再往里有些米面,还有一些堆杂的衣物,墙上挂着一张奇形怪状的画。

    在中央,有一张桌子,两个凳子,桌子上两双碗筷。

    他的爷爷叫大牛,年轻的时候身强力壮,可此时,已看不出当年的强壮,有的只是挂满了岁月的褶皱和沧桑。

    只见梦尘神秘地笑了笑道:“爷爷,您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大牛笑着点了点表示同意,他自然知道梦尘去干嘛。

    就这样,片刻钟眨眼即逝,梦尘端着冒着热气,散发着鱼香的一大碗鲤鱼汤,慢慢地走了过来,放到了桌子上。

    他们紧挨着坐在一起,吃饭间,谈到一些问题不经意间露出的笑容,诉说着他们的幸福。

    “爷爷,我小时候你经常喂我吃的,现在我喂你好不好!”话完夹着一块鱼肉,慢慢地送到老人的嘴边,老人望着这个举动,一时间竟感动地说不出话来。

    这个有些雏嫩的声音,说着很平常的话语,却仿佛拥有非凡的能量一般,让老人端着碗筷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眼框里也有着泪花,在烛光的映射下,他看起来已是风烛残年,他闭上眼睛,抱着梦尘,就哭了起来,孩子,苦了你了。

    “爷爷,梦尘长大了,您别哭了,对身体不好,今天是您的生日,您该开心才对。”

    大牛有些粗糙的手,抹了抹眼角的眼泪,慈爱地说道:“孩子,吃饭,吃完饭有些事该告诉你了。”

    梦尘端着碗,呼噜一声,喝着碗里的米粥,用筷子夹着粥里漂着的几片青菜,很快的便吃完了,随后他端起他爷爷的那份,掺杂着鱼汤,用勺子轻吹有些烫的米粥,小心翼翼的喂着他爷爷。

    他爷爷本想拒绝,看到梦尘认真的样子,心里很欣慰,就这样,一个吃,一个喂。

    梦尘见爷爷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知何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大牛心里想了很多,只是对于这件事他该不该说,却是犹豫了起来。

    回过神道:“梦尘啊,让爷爷自己端着吃。”

    梦尘听闻后,将勺子小心翼翼地递到了他爷爷的手中。

    大牛本想这碗鱼汤让梦尘吃的,可是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只能吃完这顿苦涩的晚餐,很快的,这碗粥和鱼汤吃喝完了。

    梦尘便一如既往地去收拾碗筷,只听老人疼爱道:“梦尘,乖,早点睡觉!今天让爷爷来收拾。”

    梦尘嘟了嘟嘴,心里想道:“爷爷不是有事要告诉我吗?为什么这么早让我休息?”

    大牛看了看梦尘若有所思的样子,自然知道他的所想,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告诉他,毕竟他长大了。

    大牛看着墙上那副奇形怪状的画,有些不忍道:“梦尘,二十年了,有些事,该告诉你了,你是我捡来的,瞒了你这么久,我……对不起你啊。”

    看着这个相处了二十年的爷爷,他的眼神中,透漏出不敢置信的目光,发呆了片刻,想起和爷爷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扑通’一声,跪下身来,望着爷爷的背影,伤心道:“爷爷是好人,爷爷没什么对不起孙儿的,爷爷,别难过了。”

    话完,似有似无地哽咽声,回荡在这个不大的小木屋里。

    大牛此刻心绪万千,似是很后悔告诉他这个隐藏了二十年的事,他心里想道:“二十年都瞒过去了,为何不能瞒一辈子呢?”

    梦尘看着爷爷不断颤抖地身影,慢慢挪移着如千斤重地身体,不一会儿功夫,便抱在爷爷地腿上,嘴里哽咽叫喊着,一遍又一遍地‘爷爷’!

    大牛回过头来,赶紧一把扶起自己的孙子,用有些微微褶皱的手掌,轻轻地帮他抹了抹眼角的泪珠,安慰道:“别哭了孩子,你总该长大的。”

    大牛看了看哭红眼圈,声音沙哑地梦尘,似是于心不忍,强装镇定地说道:“孩子,如果不是我霸占你这二十年,你或许早就跟你父母相认了,你别怪爷爷就好啊。”

    话完,大牛老泪纵横,爷孙俩抱在一起痛哭,仿佛是一场生死离别一般,说不出的痛,说不出的苦,说不出的人生百态。

    大牛摸了摸梦尘的头顶,慢慢地转过身来,望着身后的一片地方。

    梦尘望着爷爷看的那片地方,眼中的泪花不停地打转着,有些模糊不清地望向了那副画上,只见那副画不是很大,整个天空都是黑压压的,在天空之上有一道门,左边的天空为血色,右边的天空为紫黑色,在门的下方有一对男女手拉手,看起来像是正在飞升,男的看起来中年,长发飘飘,身穿纹龙白衣,有种睥睨天下的气势,女的看起来很漂亮,给人的感觉气质不凡,望向男子的目光充满了柔情。

    在这对男女的下方,有一条锁链缠绕在女人的脚上,这条锁链是从一个黑洞里出来的一部分。

    在图的左下角有一只手握着一把剑,像是要刺向这对男女。

    周围还有不少的蝙蝠等环绕着,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梦尘记得爷爷,曾经不止一次地望向这幅画,带着有些哽咽的声音问道:“爷爷,这是什么画,我又不是第一次看了,这画没看出什么啊。”

    只听大牛意味深长地说道:“这是天门罗煞图,也是你的身世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