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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再访源清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姒无律穿着脚站在客厅里,看着脚下三只病恹恹的老母鸡,心中止不住的乐呵,这说明,飞虹里是可以储存活物的,掳个人什么的,真的是很方便啊,姒无律感叹道。

    一手拿着啤酒,一手夹着烟,姒无律眯着眼睛看向盛夏夜空低垂的星斗。旋即想起了什么,灰雾隐现,小黑一个纵跃蹲坐在窗台上,姒无律通过小黑的眼睛中的星盘与现实中的星辰相对应,果然四象的位置不同,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北方玄武,南方朱雀。

    “这两个世界,到底哪个是真的啊。或者时光荏苒,斗转星移间,星盘发生了变化。”姒无律沉吟道,“小黑,你说呢?”

    “喵。”

    “这样啊,你也不知道。那么我们明天就去问问可能知道的人吧。”姒无律说道。

    任务完成的第二天,姒无律成功将游子寅的第二处穴窍打通,目前两人处在蜜月期,姒无律甚至想到,自己好像跟游子寅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啊,微醺的酒意涌上,为什么自己要宰了他来着?“算了,不想了,好累,走一步说一步吧,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姒无律打了个哈欠,走向了卧室,斜倚着床头读起了太上洞玄宝元上经。

    一钩残照冷冷地映衬着夜晚静谧的城市。

    一大清早,姒无律洗漱完毕,带着小黑,下楼开车,准备去拜访源清,顿了顿,又转头拿了两瓶陈年老酒。

    姒无律来到山下,深吸了一口清凉新鲜的空气,心想,“要不我也找座山直接搬到山上住得了吧。反正我现在的工作跟社会基本脱节了,弄个小院子,日出餐紫气,日落啖月华,嘶,美呀。”

    不多时,姒无律就来到了山门前,陈旧的山门没有丝毫变化,他径直走进前庭,对着天尊殿门拜了拜,向着后院的茅舍走去。源清却并未在此,姒无律也不急着呼唤,将酒放于桌上,与小黑一人一猫溜溜达达的顺着茅舍旁的小门走出了道观。

    山间小路崎岖,悬崖陡峭,清风徐徐,丝毫感觉不到夏日的燥热,姒无律摘下墨镜,戴在后脑勺上,背着手哼着歌,感受着山林带给他的亲切与畅快。时而拨过挡路的花枝,时而捡起几片鸟语,时而站在溪流水涧旁。一路行行复停停,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山顶。

    只见云海浩淼,如波奔腾,无边无界,姒无律忍不住畅快长啸,朗声道:“自诚明,谓之性。诚则明矣,明则诚矣。”这一刻,姒无律心即天心,忘掉自己,没有姒无律,也没有天地,更没有规则。

    心情大好的姒无律准备下山,转头一看,源清正静静的站在离他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上,双手揣放于小腹前,含笑看着姒无律。

    “哟,道长!”姒无律此时还欢快着呢,左手举掌,对着源清打招呼,随即又感觉有些随意,毕竟对方还是个高阶的大高手,又拘谨的正色拱了拱手,做了个揖,“见过道长。”

    “无妨,小朋友真是与道相合,观自然之志趣,知常曰明,难得啊。”说着,捋了捋长须。

    “嗨,这不是情绪到这儿了,不知怎么的,就记起了这一句。”姒无律不好意思的说道,这被人看见还是挺尴尬的,随即转移话题道,“道长,小子此次前来,是已经读过宝玄经了,只是,字都认得,道理也都明白,可就是不懂。”

    “无妨,接着读就是。”源清道。

    “咳咳,还有一件事情,想问问道长,关于星象的。”姒无律不好意思的问道,拿着宝玄经当掩护,是为了问这个问题,想必老道士早就看穿了。

    “哦?请问。”源清满有兴趣的问道。

    “东方朱雀,南方苍龙,西方玄武,北方白虎,是什么时候的星象?”姒无律直接开口。

    源清的神色严肃起来,道:“你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山海界的一卷兽皮上记载的,可惜我刚看清楚就都消失了,兽皮也化成了尘土。”

    “唉。”源清轻叹道,“这件事情,以后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此星象,是一万多年前了。”

    “一万多年前?黄帝的历史到现在最多也就五千年,那定表是一万多年前的?那么叔歜国那群人不是颛顼的后裔?恩,或者山海界之外,还有一个“山海界”,另一个山海界的颛顼,来到这个山海界留下后裔?还或者,颛顼回到了过去?真是细思极恐啊。这事儿还真不能跟老道士讲。”姒无律脑洞大开的想到。

    “明白了,道长。对了,道长,我给您提了两瓶酒,放在上次喝茶的桌子上了。”姒无律道。

    “呵呵,小朋友有心了。”源清说道。

    “还有,道长,上次咱们说的那个修行法门啊,这个,您看,经我也读了,是不是?”姒无律不好意的说道。

    “呵呵,老道说话自然算话,今日你就住下,明天清早跟着老道做一做早课。”源清道。

    姒无律喜不自胜,“好,好,道长您不知道,我的厨艺还是很好的,今天的饭食我包了。”

    “哈哈哈,不错不错,虽然老道早已辟谷,但是尝一尝人间美味,也是不可多得的乐趣呀。”源清抚须大笑。

    这时,小黑一个跳跃到了姒无律肩头,蹭了蹭他,舔着爪子看向源清。

    “这猫看似与你同源。”源清看着小黑的瞳孔感叹到。小黑眼中的星图早已隐藏不见,只有姒无律与小黑心神相连时才可看见,只是此刻小黑灰瞳与姒无律的灰眼很是相似。

    “楼下捡的,也算是跟我有缘分,自己一个人也挺孤单的,养只猫陪着也不错。”一阵没来由的伤感袭来,姒无律蹭了蹭小黑的头,感受着真实的温热。

    二人不再言语,一路走到道观。姒无律手脚勤快的开始收拾着后院,准备生火做饭。好家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老道士的米缸里,存着豆粒般大小的小米,温润如黄玉,要不是尝了几颗,姒无律还真不敢确定这是小米。

    “道长,这小米也是山海界的?”姒无律问道。

    “然也。我是辟谷之人,这小米食之不生污垢,还可强壮体魄。”源清道。

    姒无律想到,自己也该去山海界采点儿粮食、水果之类的了,老是吃肉,恩,有点儿上火?

    就在这时,一阵钟声响起,姒无律疑惑的看向源清。

    “今日我这道观却是热闹,敲我神钟,这是要老道亲自相迎啊。也罢,小朋友,也随老道走一趟?”

    “哎。”姒无律答应道。

    只见山门处,一个和尚立于门槛外。脑后隐隐有七色宝光闪耀,细看过去却又消失不见。其肤白,浓眉如剑,常皱起,其间有一道悬针纹,平添几分厉色。眼窝深陷,其瞳孔金色,细看过去,竟有无数道金纹罗织而成。鼻梁高挺,面颊消瘦,唇薄而抿,颈修而长。身着鹅黄缁衣,略敞怀,手捻一百零八颗琉璃念珠。

    见源清前来,单手竖于胸前,微微颔首,道:“道兄。”其声清冷悠远,如梵唱般使人沉迷。

    姒无律灰眼自主激发,神色骤然清明,眸中金光激射处尺许,退到了源清身后。

    “哦?源清道兄,这是高徒?”和尚道。

    “无明师弟,有甚要事,令你不远万里自南海来到我这小观?”源清并不回答。

    “也无甚大事,只是近来静极思动,想起了道兄,看来,老衲这一趟,就应在道兄旁边这位檀越身上了。”无明答道。

    看着老僧的眼睛,姒无律确实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二者真的是同源,两人对视间,时间仿佛变慢了,声音、颜色全部失真,天地间只剩下两对画在纸上的眼睛。

    “呵呵,无明师弟,请移步,入观吧。”源清横移一步,隔开二人。

    “阿弥陀佛,道兄请。”无明施一礼道。

    三人坐下,姒无律忙着添水烹茶,小黑舒服的窝在他的怀里。

    “檀越已有半尊菩萨相。”无明感慨道。

    “大和尚谬赞,我修行日短,佛经也是粗读过几本,怎担得起如此盛赞。”姒无律道。

    “檀越可知何为佛?”无明道。

    “自觉、他觉、圆觉。”姒无律脱口而出,自己也随之一愣,以前看过的佛经好似根本不曾忘记。

    “檀越真是佛性深种。”无明深深的看了姒无律一眼道,又看向源清,见源清不做声,继续道“我常行二百五十戒,进止清净为,四真道行,才得阿罗汉果位。得赐梵网经,开始修持菩萨果位,修持天眼通多年,才见自觉。而檀越,天生他觉,可叹啊。”

    一见无明如此说道,姒无律也略有感触问道:“大和尚修的是诸法实相?”

    无明讶然,点头道:“常诵《解深密经》、《法华经》。檀越可不是之前说的粗读经文呀。”

    “呵呵,只是略懂。”姒无律谦虚道,看看了源清,发现他还不吱声,叹气道:“佛经啊,还是有些道理的。”

    “哦?还请檀越为我详解。”无明向着姒无律施礼,姒无律忙双手合十还礼。

    “在大和尚面前,不敢讲经。”姒无律道。

    无明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姒无律也不出声,姒无律看着他的眼睛,很想问问他,这天眼通是怎么练的?好馋。还是姒无律先遭不住了,干咳几声道:“那我就说一点儿我浅薄之见。请大和尚姑且听之。”

    “大和尚感叹我天生他觉,这不对,念无念念,行无行行,言无言言,修无修修,会者近尔,迷者远乎?”姒无律说道。

    无明只是点了点头。

    “世尊曰:‘人命在几间?’”姒无律问。

    “呼吸之间。”无明答。

    “大和尚见我,缘起性空。是不是他觉?”姒无律问。

    “似是他觉。”无明答。

    “菩萨戒,是戒非戒?对外扫相,对内破执,本来清净,此心难道不是菩萨心?”姒无律又问。

    无明似有所悟,点点头道:“檀越确实身具佛性。”

    “呵呵,瞎说的,也不知道对不对,大和尚就听个乐子。”姒无律笑呵呵的答道,“咳咳,那个,大和尚,这个天眼通,难修嘛?”

    无明笑道:“于常人而言,难。于檀越而言,简单。”

    “那我能学么?”姒无律腆着脸问道,说完,还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源清,见源清微笑不语,继而看向无明。

    “那需檀越入我沙门,观想我宗观世音菩萨金身。”无明道。

    “呵呵,那个,我就问问,问问。呵呵。”姒无律道,心里却想着,哪天去和尚庙里溜一圈儿,看看能不能有机会。

    “我去做饭,你们聊。”姒无律起身抱着小黑走向屋内。

    无明、源清二人对视,二人嘴唇微不可查翕动,隐约能听到。

    “让给我。”

    “不让。”

    随即,二人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