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污心者
第三天的会议如期举行，盖蒙依旧稳稳当当的坐在会议桌的最前端，两旁坐着的是翻天教会的万劫与群星教会的沃夫。
有些意外的是，靠着万劫往下坐的人是晚了两天才到的麦基。
今天的会议开始前还是能感到比之前火药味淡了不少，不少人起身和麦基打招呼，也没有谁提起前两天的缺席，麦基也得体的一一回应。
旁边的万劫等了半天也没见有人提问，他可不管这些，直接开口问道。
“麦基，前两天缺席是怎么回事，可别告诉我你被谁给拦住了，不把事情交代清楚我可饶不了你。”
“我也有事情要找你，和我晚了两天有关，不过不是现在。”麦基的脸看上去有些惆怅。
“人员已经到齐了，现在开始会议吧。”盖蒙反转了眼前的沙漏，并将他交给守卫，温和的力量从沙漏中涌出，很快便覆盖了整个大厅。等到结界彻底稳固，盖蒙起立，用洪亮的声音说到。
“从昨天的议题开始讨论，今天麦基也已经到了，由麦基来说明一下他的计划。”
接下来起立的是麦基，他看上去不太精神，但是说话声自信洪亮。
“首先我们要知道，末日绝不是我们几个人可以阻止的，必须要有神的帮助。而封印腐朽之力对神的损害都非常大。”
“历史上只有大地之神愿意为了苍生主动封印世间所有的腐朽之力。可惜大地之神在与光之神的战斗中死去了，而我们所需要的就是一位愿意为了苍生而封印腐朽之力的神。”
“这就是你的计划吗，第一步就错了，放弃吧，这世间已经不会再出现这样的神了。”
说话的是均理教会的孔心，其他人也表示赞同。
“这样的神现在当然是不存在的，但是我们可以选一个这样的人成神。”
“成神，哈哈哈，真是好笑，现在这天地早没了成神的环境，大地，海洋，天空，还有光和暗，世间万物都早有归属，现在还想成神不过是个笑话罢了。”大尸的达多不屑一顾的说到。
麦基微微一笑，“哦？不是还有一个权柄有空缺吗。”
“你是说，让神遗成神？”
神遗，他是永远压在人们心头的恐惧，岩石里关于大地之神的灵魂刻印还未消失，所以神遗成为世界上唯一可以自行使用岩石力量的人。
不过他们虽然全都拥有令人窒息的力量，但是他们的行为往往非常偏激，毕竟他们的灵魂不过是神破碎的精神凝聚而成的，灵魂并不完整。
“是的。他们既有成神的条件，神遗中也有拥有大地之神牺牲精神的人，比起寄托于善恶难辨的外神，我更加相信那些我们培养出来的神。”
“培养神，真是笑话，哪个神是培养出来的？成神所需要的灵魂呢？你考虑过了没有，难道牺牲掉在座的所有破障者？这也不够啊。”达多冷笑道。
麦基好像没有听见他的嘲讽，继续说，“这就是计划的第二点。成神所需要的灵魂都是通过漫长岁月积攒下来的，即使牺牲了全天下所有的破障者也凑不齐。”
“我们复兴会也绝不会随意凭借此牺牲任何自己人。这方面我有别的计划。”
麦基伸手将猩红的石箱放在面前，箱子是特殊材质制成的，除了盖蒙是早知道了，没人人能感知出里面的东西。
麦基环顾四周，高声道，“各位，大家也猜到了吧，我将戮神教的人拉进会议的意图，正是为了弥补成神所需的灵魂，我们要弑神，拿神的灵魂来弥补空缺。”
沉默，大家的呼吸都有些火热，看着麦基的眼神兴奋又复杂。光之神的威胁已经过去上千年了。
即使现在，他们这些复兴会的绝对高层早已知道光之神在与大地之神的交战中重伤沉睡，死亡的阴影依旧笼罩着那些破障者。谁也不知道哪一天光之神苏醒过来，他们会不会像泡沐般被抹去。
“这是海洋之神应许的吗？”有人出声，所有人都期盼着麦基的回答。
“海洋之神并未对我做出什么指示，这完全是我自己的决定。”说话时眼神有些玩味，扫视一圈。包括盖蒙其他人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麦基。
“你是说，杀死光之神的事情海洋之神不参与吗？”身边的万劫眯起眼睛，好像在权衡真假。
“我说了，海洋之神并未做出任何指示，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决定。”麦基脸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至于我想要怎么杀死光之神，用的就是戮神教的神器，赤霜。”
打开眼前的石箱，一股强大的杀气从中涌出，手伸入箱子里，麦基握住了赤霜的把柄，缓缓将他从箱子里拿出。
赤红的刀身像是鲜血流淌，说是刀更像是一把匕首，刀尖朝上，但所有人都感到被刀指着，像是随时要夺走他们的性命。
灵视都有或多或少的些许波动，身体好像置身于残破的战场上，鲜血的气息从口鼻中弥漫开来。
“真是一把神奇的刀啊。”万劫忍不住夸赞，麦基笑了笑，慢慢的把刀重新放回到了箱子里。其他人也慢慢反应过来，开始认真议论起了麦基计划的可行性。
“光之神沉睡的具体地方知道了吗？”
“可以找到，但神的灵感是非常强大的，现在寻找容易打草惊蛇。”麦基一个一个回答，之类的问题他基本已经调查过了。
“真的不会牺牲任何复兴会的成员吗。”
“不会，我在这里发誓，任何一个复兴会的成员我都不会用在成神上。但是在其他地方需要你们的竭力帮助，在于神的较量中，牺牲不可避免。”
不少人开始和麦基研究起了细节问题，底下的不少人也在讨论关于神慧病与各项事项的安排。
大尸教会的达多面色有些阴沉，而永恒之心的图灵则好像一直不在状态，不知在想些什么。盖蒙看着这两个假象敌心里松了口气，激烈的讨论几乎可以确定，以后复兴会的方针就是这个方向了。
很快时间指向黄昏，大多数的计划和安排都依旧有结果了。几乎所有人都同意了这个计划。
经过讨论七丘的神慧病由垠墓，群星教会与大尸共同进行管理与调查，如果发现污心教会的踪迹立刻上报。
均理教会与永恒之心办理广丰的封锁，不让腐朽之力太快成长起来。
而朝夕池的麦基与翻天教会的万劫决定去疯城去找天空之神碰碰运气，希望能得到他的帮助。其他教派加强对各类地区的管理。
会议圆满的结束了。
“麦基，这就我们两个人了，老实说吧，海洋之神究竟会不会出手。”万劫盯着他的眼睛。
麦基叹了口气，“不会。我所说的也是他的决定。”
“那你的计划就是拿那把赤霜打赢光之神吗，这是不可能赢的。”
“你可能不知道，我就和你讲讲吧。戮神教的创始人原先也是翻天教会的信徒，不过他天生杀气太重被劝退，而后他自己成立了戮神教，虽然他用这把刀砍伤了大地之神。不过只有他这样天生杀气极重之人才能驾驭这把刀。其他人根本难以发挥出全部力量。”
麦基没有回答他的话，缓缓从背包中拿出了一个盒子，漆黑的外壳，细细的白点铺在上面，那是星空教会的图案，
“这是？”
“大师兄，这是约瑟的骨灰。”麦基的声音有些落寂。
“约瑟，约瑟他——死了？”万劫看向麦基，二十年前这就件事一直是在他心里悬着，时间久的石头都化成了沙子，一把一把的在心头撒，而今二十年的悬案终于解开了谜题，却只能叹一口物是人非啊。
他们都曾是普罗老师的学生，他最大，不过约瑟一直是最信任老师的人，很多的人都信仰了其他教派。
普罗老师从没有制止过，而约瑟从未有变过自己的想法，信仰星空，真心的侍奉老师。
打开骨灰盒，只有一捧灰，看不到一丝过去的影子，心里的回忆像是被搅碎的湖水，连一点模糊的印象都难以存续。
“他去了哪里？”万劫的声音不想他想象的那样沉稳，一丝颤抖的尾音让麦基也明白他的悲伤。
“他去了汤谷，过的是平凡人的生活，估计是被教皇用火焰发现烧死的。他还有个孩子，我是遇到他的孩子才得知这一切的，长得很清秀很活泼，一点也不像那个死板的书呆子。我本想让他一起来西垠之地成为巫师的，但他在广丰失踪了。”
“广丰？是万锈朽吗。”万劫看向麦基，眼里汹涌的怒火燃烧起来。
麦基摇摇头，“还不清楚，我曾向吾主询问过，他说他也难以看清他的位置。和我同路的戮神教罗斯留在那里找他。不止这件事，你继续看。”
麦基重新合上骨灰盒的盖子，沿着白点用手指有规律的滑动起来，几次之后，一张白纸隐约出现，上面的字也渐渐变得清晰。
万劫屏息凝神，灵视锁定这张纸，上面的两个字逐渐清晰。
“贺苍？这是什么意思。”
麦基回答道，“这是天空之神的真名，曾经的普罗老师与天空之神便是好友，这是天空之神送给他的礼物，只要携带这封信去疯城，就能和天空之神换取一个没有代价的承诺。”
“这我也听普罗老师说过，本来我还以为会和虞渊一起被永远封印在那个地方，没想到居然在约瑟的身上，不过这还真是好运啊，你的计划总算有些保障了。”
“是啊，我也没有想过那男孩手里的盒子居然暗藏玄机。”
有些意外的是，靠着万劫往下坐的人是晚了两天才到的麦基。
今天的会议开始前还是能感到比之前火药味淡了不少，不少人起身和麦基打招呼，也没有谁提起前两天的缺席，麦基也得体的一一回应。
旁边的万劫等了半天也没见有人提问，他可不管这些，直接开口问道。
“麦基，前两天缺席是怎么回事，可别告诉我你被谁给拦住了，不把事情交代清楚我可饶不了你。”
“我也有事情要找你，和我晚了两天有关，不过不是现在。”麦基的脸看上去有些惆怅。
“人员已经到齐了，现在开始会议吧。”盖蒙反转了眼前的沙漏，并将他交给守卫，温和的力量从沙漏中涌出，很快便覆盖了整个大厅。等到结界彻底稳固，盖蒙起立，用洪亮的声音说到。
“从昨天的议题开始讨论，今天麦基也已经到了，由麦基来说明一下他的计划。”
接下来起立的是麦基，他看上去不太精神，但是说话声自信洪亮。
“首先我们要知道，末日绝不是我们几个人可以阻止的，必须要有神的帮助。而封印腐朽之力对神的损害都非常大。”
“历史上只有大地之神愿意为了苍生主动封印世间所有的腐朽之力。可惜大地之神在与光之神的战斗中死去了，而我们所需要的就是一位愿意为了苍生而封印腐朽之力的神。”
“这就是你的计划吗，第一步就错了，放弃吧，这世间已经不会再出现这样的神了。”
说话的是均理教会的孔心，其他人也表示赞同。
“这样的神现在当然是不存在的，但是我们可以选一个这样的人成神。”
“成神，哈哈哈，真是好笑，现在这天地早没了成神的环境，大地，海洋，天空，还有光和暗，世间万物都早有归属，现在还想成神不过是个笑话罢了。”大尸的达多不屑一顾的说到。
麦基微微一笑，“哦？不是还有一个权柄有空缺吗。”
“你是说，让神遗成神？”
神遗，他是永远压在人们心头的恐惧，岩石里关于大地之神的灵魂刻印还未消失，所以神遗成为世界上唯一可以自行使用岩石力量的人。
不过他们虽然全都拥有令人窒息的力量，但是他们的行为往往非常偏激，毕竟他们的灵魂不过是神破碎的精神凝聚而成的，灵魂并不完整。
“是的。他们既有成神的条件，神遗中也有拥有大地之神牺牲精神的人，比起寄托于善恶难辨的外神，我更加相信那些我们培养出来的神。”
“培养神，真是笑话，哪个神是培养出来的？成神所需要的灵魂呢？你考虑过了没有，难道牺牲掉在座的所有破障者？这也不够啊。”达多冷笑道。
麦基好像没有听见他的嘲讽，继续说，“这就是计划的第二点。成神所需要的灵魂都是通过漫长岁月积攒下来的，即使牺牲了全天下所有的破障者也凑不齐。”
“我们复兴会也绝不会随意凭借此牺牲任何自己人。这方面我有别的计划。”
麦基伸手将猩红的石箱放在面前，箱子是特殊材质制成的，除了盖蒙是早知道了，没人人能感知出里面的东西。
麦基环顾四周，高声道，“各位，大家也猜到了吧，我将戮神教的人拉进会议的意图，正是为了弥补成神所需的灵魂，我们要弑神，拿神的灵魂来弥补空缺。”
沉默，大家的呼吸都有些火热，看着麦基的眼神兴奋又复杂。光之神的威胁已经过去上千年了。
即使现在，他们这些复兴会的绝对高层早已知道光之神在与大地之神的交战中重伤沉睡，死亡的阴影依旧笼罩着那些破障者。谁也不知道哪一天光之神苏醒过来，他们会不会像泡沐般被抹去。
“这是海洋之神应许的吗？”有人出声，所有人都期盼着麦基的回答。
“海洋之神并未对我做出什么指示，这完全是我自己的决定。”说话时眼神有些玩味，扫视一圈。包括盖蒙其他人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麦基。
“你是说，杀死光之神的事情海洋之神不参与吗？”身边的万劫眯起眼睛，好像在权衡真假。
“我说了，海洋之神并未做出任何指示，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决定。”麦基脸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至于我想要怎么杀死光之神，用的就是戮神教的神器，赤霜。”
打开眼前的石箱，一股强大的杀气从中涌出，手伸入箱子里，麦基握住了赤霜的把柄，缓缓将他从箱子里拿出。
赤红的刀身像是鲜血流淌，说是刀更像是一把匕首，刀尖朝上，但所有人都感到被刀指着，像是随时要夺走他们的性命。
灵视都有或多或少的些许波动，身体好像置身于残破的战场上，鲜血的气息从口鼻中弥漫开来。
“真是一把神奇的刀啊。”万劫忍不住夸赞，麦基笑了笑，慢慢的把刀重新放回到了箱子里。其他人也慢慢反应过来，开始认真议论起了麦基计划的可行性。
“光之神沉睡的具体地方知道了吗？”
“可以找到，但神的灵感是非常强大的，现在寻找容易打草惊蛇。”麦基一个一个回答，之类的问题他基本已经调查过了。
“真的不会牺牲任何复兴会的成员吗。”
“不会，我在这里发誓，任何一个复兴会的成员我都不会用在成神上。但是在其他地方需要你们的竭力帮助，在于神的较量中，牺牲不可避免。”
不少人开始和麦基研究起了细节问题，底下的不少人也在讨论关于神慧病与各项事项的安排。
大尸教会的达多面色有些阴沉，而永恒之心的图灵则好像一直不在状态，不知在想些什么。盖蒙看着这两个假象敌心里松了口气，激烈的讨论几乎可以确定，以后复兴会的方针就是这个方向了。
很快时间指向黄昏，大多数的计划和安排都依旧有结果了。几乎所有人都同意了这个计划。
经过讨论七丘的神慧病由垠墓，群星教会与大尸共同进行管理与调查，如果发现污心教会的踪迹立刻上报。
均理教会与永恒之心办理广丰的封锁，不让腐朽之力太快成长起来。
而朝夕池的麦基与翻天教会的万劫决定去疯城去找天空之神碰碰运气，希望能得到他的帮助。其他教派加强对各类地区的管理。
会议圆满的结束了。
“麦基，这就我们两个人了，老实说吧，海洋之神究竟会不会出手。”万劫盯着他的眼睛。
麦基叹了口气，“不会。我所说的也是他的决定。”
“那你的计划就是拿那把赤霜打赢光之神吗，这是不可能赢的。”
“你可能不知道，我就和你讲讲吧。戮神教的创始人原先也是翻天教会的信徒，不过他天生杀气太重被劝退，而后他自己成立了戮神教，虽然他用这把刀砍伤了大地之神。不过只有他这样天生杀气极重之人才能驾驭这把刀。其他人根本难以发挥出全部力量。”
麦基没有回答他的话，缓缓从背包中拿出了一个盒子，漆黑的外壳，细细的白点铺在上面，那是星空教会的图案，
“这是？”
“大师兄，这是约瑟的骨灰。”麦基的声音有些落寂。
“约瑟，约瑟他——死了？”万劫看向麦基，二十年前这就件事一直是在他心里悬着，时间久的石头都化成了沙子，一把一把的在心头撒，而今二十年的悬案终于解开了谜题，却只能叹一口物是人非啊。
他们都曾是普罗老师的学生，他最大，不过约瑟一直是最信任老师的人，很多的人都信仰了其他教派。
普罗老师从没有制止过，而约瑟从未有变过自己的想法，信仰星空，真心的侍奉老师。
打开骨灰盒，只有一捧灰，看不到一丝过去的影子，心里的回忆像是被搅碎的湖水，连一点模糊的印象都难以存续。
“他去了哪里？”万劫的声音不想他想象的那样沉稳，一丝颤抖的尾音让麦基也明白他的悲伤。
“他去了汤谷，过的是平凡人的生活，估计是被教皇用火焰发现烧死的。他还有个孩子，我是遇到他的孩子才得知这一切的，长得很清秀很活泼，一点也不像那个死板的书呆子。我本想让他一起来西垠之地成为巫师的，但他在广丰失踪了。”
“广丰？是万锈朽吗。”万劫看向麦基，眼里汹涌的怒火燃烧起来。
麦基摇摇头，“还不清楚，我曾向吾主询问过，他说他也难以看清他的位置。和我同路的戮神教罗斯留在那里找他。不止这件事，你继续看。”
麦基重新合上骨灰盒的盖子，沿着白点用手指有规律的滑动起来，几次之后，一张白纸隐约出现，上面的字也渐渐变得清晰。
万劫屏息凝神，灵视锁定这张纸，上面的两个字逐渐清晰。
“贺苍？这是什么意思。”
麦基回答道，“这是天空之神的真名，曾经的普罗老师与天空之神便是好友，这是天空之神送给他的礼物，只要携带这封信去疯城，就能和天空之神换取一个没有代价的承诺。”
“这我也听普罗老师说过，本来我还以为会和虞渊一起被永远封印在那个地方，没想到居然在约瑟的身上，不过这还真是好运啊，你的计划总算有些保障了。”
“是啊，我也没有想过那男孩手里的盒子居然暗藏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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