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送别
广丰中层。
拉姆站在黑雾之中，火焰长剑握在手上疯狂劈砍，无论是腐尸还是逆首者靠近都会被立刻砍成数段，接着火焰便会吞噬掉他们的一切，化为灰烬。
其余战士大多只是做好控制战场于引导作用，尽可能的将腐尸和逆首者引到拉姆身边，仅存的那些牧师与主教则是不断地给战士们增加火焰防护，确保不会被紫雾腐蚀的太深。
“轰轰轰。”
突然大地开始上下颤动，拉姆堪堪稳住身子，巨大的轰鸣让不少人都有些无措。洞顶又些细小的碎石崩落下来。
“拉姆大人，周围石壁出现裂痕了，这里有可能发生坍塌。”
喊的人是卢瑟主教，他一直站在拉姆周围不远处，确保拉姆不会受到真正的威胁。
拉姆向上看了一眼，他感受到上层岩石不断地出现越来越多的裂痕。
那汹涌的尸潮不知道为何突然狂暴起来，毫不畏死的冲锋前进，而绝大部分的逆首者与腐尸的目标都是拉姆。
“撤退！撤退！”拉姆大喊，并且努力平衡，险之有险的避过扑来的数只逆首者，并反手将其砍成数段。
“啊！”
不远处，一名战士的胳膊被逆首者扯了下来，紧接着便被拦腰折断，也有战士被密密麻麻的腐尸所扑到，接着被啃食殆尽。
拉姆不得不减缓后退的脚步，帮助他们吸引更多火力。
“灰火。”苍老的声音响起。
一抹煞白色的火焰从尸群中间出现，接着如同迷雾般扩散开来，点燃了周围一大片的腐尸，腐尸们动作很快变得迟钝，接着便凝固成了一尊灰白色的蜡像，在不断拥挤上来的腐尸碰撞中，化为飞灰。
白色的火焰不断在拉姆身边传播开来，压力极大的他感到压力倍减，很快脱离了尸群的追击。
“拉姆大人，快走吧，这地方有我就行了。”
说话的神恩大主教查尔，刚才的灰火便是他释放的，看他的样子好像也很吃力。
查拉看拉姆还有些犹豫，着急的说道，“走吧，即使真的坍塌了对我来说也是没事的。”
拉姆点点头，接着向一旁的队伍大喊一声。
“跟我走。”
他的灵视可以看见上层岩层的裂缝，岩石不断崩裂，地面晃动，不少人再奔跑中摔倒，但是拉姆不可能停下来等，坍塌可能随时发生。
没多久，他便发现了远处一个营地旁的一个洞穴，大概是预备仓库，周围的裂缝几乎没有，总算是找到比较安全的地方了。
“都过来。”
拉姆举着燃烧的长剑率先进入，防止有隐藏的逆首者偷袭，转了一圈，除了放着几十把微微生锈的铁剑以及一大袋晶石粉，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后面还是跟着不少人，他们都是这场战争的幸存者。
“扎克。”
拉姆一眼就认出了他，他很幸运，受伤不重，“你带几个人赶紧去多抢救些粮食回来，记住，可以多分几次，但速度一定要快。”
接着拉姆再次冲向了战场，他不能放下查尔他们。
不过刚走没多远，他便看到那几人也在向着这边狂奔。
“尸群潮退了。”查尔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走，在这边。”
接着再次开始狂奔，上面不少岩石落下，看上去撑不了多久了。
终于，他们跑回了那个山洞之中，不少人违抗了拉姆的命令，私自去搬运粮食，不过他们很快就回来了。
拉姆当然不可能计较自己战友们的错误，只是默默心算这里口粮的数量，估算大概能撑多久。他曾经也经历过食材短缺的情况，这种时候一定要做好准备。
“人都回来了。”小队长扎克先拉姆报告，他此刻已经对这个男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但在战斗规划上熟练老道，并且在刚才的战争中，他也完美的展示了自己强悍的一面，有大约一半以上的腐尸是他一人斩杀掉的，那战场上旋转的火焰刀光如此耀眼。
“嗯。”拉姆此刻还盯着洞口外面，他敏锐的发现震动有些减轻，他心里的总是出现的不详征兆也逐渐消失了，他有一种预感，这次的暴动很可能要结束了。
“查尔大人，您有感觉到什么吗。”拉姆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查尔摇摇手“拉姆大人，您别再这样称呼我了，我的心脏实在是承受不了。”
“虽然我没有灵视，但我能感受到刚才汇聚往上层的大地之力真正溃散，这可能是个好消息。”
大地之力？拉姆知道自己现在只是个拥有力量的文盲，对于这种抽象的词语是无法理解的。
查尔显然看出来拉姆的疑惑，“大地之力就是操纵大地的力量，曾经由大地之神掌握，而现在则由他死后化作的分身，神遗们共同掌握。”
“上层的大地之力汇集又溃散，难不成是有神遗在上层死去了吗？”
查尔摇摇头，显然这样的问题他也难以回答。
不过很快，震动的减弱便肉眼可见，接着便停了下来。
“我先出去看看，你们等我一下。”拉姆接过一把点燃的长剑，便走出洞穴，灵视中洞顶那缝隙没有消失，一些之前裂隙格外密集处已经坍塌了。
紫色的腐朽之雾只剩下了一丝丝还游离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尸臭味，腐尸与逆首者全部退去了，留下来的只有堆积如山的尸体。
“出来吧。”
拉姆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他有些享受这种感觉，他好久没有感受到如此空旷和自由了。
很快，洞穴中寻存下来的队伍陆续走出，他们停下脚步，这场神秘出现的战争又莫名其妙的结束了，深深的疲惫爬上每个人的身体，不少人就地躺下。
拉姆了解这种感受，他只能做那个坏人，强迫他们去打扫战场，防止他们一下子放松下来。
“查尔大——，卢瑟，我们去前面打探一下境况吧。”拉姆刚想加上敬称，看了眼查尔主教的眼神，觉得还是尊重一下他的意见吧。
“拉姆大人，我来的匆忙，事情也解释的不够到位，你能如此理解已经相当好了，我现在和你解释一下吧。”
查尔他们三人向着战场深处走去，拉姆确实对自己身份十分好奇，不知为何出现的能力，以及自己拥有术士才拥有的灵视，这一切都是谜团。
拉姆决定主动提问，“查尔，我记得你说我是代神者，可我从来没见过神，也没听到过神的声音。”
查尔摇摇头，“有些东西，你们局外人是难了解的，简单来说，每个人身体内都有一把火，我们可以通过这把火焰来判断这是术士还是自己人，而你与这些都不一样。”
“你的火焰有明显的不属于你的部分，上面有金色的光混杂在其中，那便是神赐的力量，初代教皇亚伯，便是一位代神者。”
原来如此，拉姆点点头，这下他对于自己的身份总算是有了踏实的感觉了。
“我需要做些什么吗？”
“不用担心，等战场打理好，我会先带你回到乌苏上层的，我相信教皇会安排好你的位置的。”
拉姆点点头，“那准备什么时候出发，我记得你来广丰是有别的事情的。”
查尔这次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思索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回答。
“这件事情比较特殊，我暂时不能多说，我只能告诉你广丰这里传来了特殊的波动，未来献火教在这里下的功夫肯定不可能少的。”
拉姆也不好多问了，几个人在战场上不断深入，甚至走入了通往下层的通道，他们终于确定腐尸们的的确确是退散了。
退回营地，那些战士已经收集好了所有尸体，堆成了两座小山，他们本能性的将腐尸和自己曾经的战友分开，不想让那些被腐蚀的怪物沾染了他们的遗体，而那些随军牧师则在颂唱圣歌。
“无光的魂灵在黑夜中彷徨。”
“你被遗忘，被埋葬。”
“而神不会忘却。”
“接引的圣辉将宽恕你的罪行。”
“天光终将照耀这片土地。”
歌声停下，那些随军牧师将晶石粉末洒在堆在上，看上去相当的虔诚，他们将火把递给查尔主教，而主教则是拿着火把走向了拉姆。
“拉姆。”不知为何，查尔主教没用敬语，但是拉姆觉得亲切了很多。
“献火一般是由献火教堂的大主教或是教皇，而他们都不在时则是由地位最高的人来代劳。”
接着他将火把递给了拉姆，“辛苦你了，身为代神者的你是最好的人选，请你为他们献火吧。”
拉姆接过手里的火把，他看见那些死去人的脸，不少人他都认识，他们体内还有些灵魂残留，但拉姆明白这不是他们，这只是他们精神留下来的印记罢了。
拉姆将火把放在一具尸体的肚子上，很快火焰烧穿了他的皮肤，燃烧的毛发传出一股焦香味。
火焰很快腾起，接着覆盖了这两座尸山，那暗黄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洞穴，所有战士将手左手右肩上，这是战士们送别死者的手势。
接着，那些随军牧师们唱起了圣言录的第二章。
“诗人之语，无人领悟。”
“神之子民，无人守护。”
“邪魅污秽，遍布人间。”
“天神降罚，黑夜终临。”
“我愿此生，追随亚伯。”
“拥火重生，燃尽罪恶，”
“唯行神途，洗身净魂。”
“只求圣日，重现天空。””
拉姆站在黑雾之中，火焰长剑握在手上疯狂劈砍，无论是腐尸还是逆首者靠近都会被立刻砍成数段，接着火焰便会吞噬掉他们的一切，化为灰烬。
其余战士大多只是做好控制战场于引导作用，尽可能的将腐尸和逆首者引到拉姆身边，仅存的那些牧师与主教则是不断地给战士们增加火焰防护，确保不会被紫雾腐蚀的太深。
“轰轰轰。”
突然大地开始上下颤动，拉姆堪堪稳住身子，巨大的轰鸣让不少人都有些无措。洞顶又些细小的碎石崩落下来。
“拉姆大人，周围石壁出现裂痕了，这里有可能发生坍塌。”
喊的人是卢瑟主教，他一直站在拉姆周围不远处，确保拉姆不会受到真正的威胁。
拉姆向上看了一眼，他感受到上层岩石不断地出现越来越多的裂痕。
那汹涌的尸潮不知道为何突然狂暴起来，毫不畏死的冲锋前进，而绝大部分的逆首者与腐尸的目标都是拉姆。
“撤退！撤退！”拉姆大喊，并且努力平衡，险之有险的避过扑来的数只逆首者，并反手将其砍成数段。
“啊！”
不远处，一名战士的胳膊被逆首者扯了下来，紧接着便被拦腰折断，也有战士被密密麻麻的腐尸所扑到，接着被啃食殆尽。
拉姆不得不减缓后退的脚步，帮助他们吸引更多火力。
“灰火。”苍老的声音响起。
一抹煞白色的火焰从尸群中间出现，接着如同迷雾般扩散开来，点燃了周围一大片的腐尸，腐尸们动作很快变得迟钝，接着便凝固成了一尊灰白色的蜡像，在不断拥挤上来的腐尸碰撞中，化为飞灰。
白色的火焰不断在拉姆身边传播开来，压力极大的他感到压力倍减，很快脱离了尸群的追击。
“拉姆大人，快走吧，这地方有我就行了。”
说话的神恩大主教查尔，刚才的灰火便是他释放的，看他的样子好像也很吃力。
查拉看拉姆还有些犹豫，着急的说道，“走吧，即使真的坍塌了对我来说也是没事的。”
拉姆点点头，接着向一旁的队伍大喊一声。
“跟我走。”
他的灵视可以看见上层岩层的裂缝，岩石不断崩裂，地面晃动，不少人再奔跑中摔倒，但是拉姆不可能停下来等，坍塌可能随时发生。
没多久，他便发现了远处一个营地旁的一个洞穴，大概是预备仓库，周围的裂缝几乎没有，总算是找到比较安全的地方了。
“都过来。”
拉姆举着燃烧的长剑率先进入，防止有隐藏的逆首者偷袭，转了一圈，除了放着几十把微微生锈的铁剑以及一大袋晶石粉，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后面还是跟着不少人，他们都是这场战争的幸存者。
“扎克。”
拉姆一眼就认出了他，他很幸运，受伤不重，“你带几个人赶紧去多抢救些粮食回来，记住，可以多分几次，但速度一定要快。”
接着拉姆再次冲向了战场，他不能放下查尔他们。
不过刚走没多远，他便看到那几人也在向着这边狂奔。
“尸群潮退了。”查尔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走，在这边。”
接着再次开始狂奔，上面不少岩石落下，看上去撑不了多久了。
终于，他们跑回了那个山洞之中，不少人违抗了拉姆的命令，私自去搬运粮食，不过他们很快就回来了。
拉姆当然不可能计较自己战友们的错误，只是默默心算这里口粮的数量，估算大概能撑多久。他曾经也经历过食材短缺的情况，这种时候一定要做好准备。
“人都回来了。”小队长扎克先拉姆报告，他此刻已经对这个男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但在战斗规划上熟练老道，并且在刚才的战争中，他也完美的展示了自己强悍的一面，有大约一半以上的腐尸是他一人斩杀掉的，那战场上旋转的火焰刀光如此耀眼。
“嗯。”拉姆此刻还盯着洞口外面，他敏锐的发现震动有些减轻，他心里的总是出现的不详征兆也逐渐消失了，他有一种预感，这次的暴动很可能要结束了。
“查尔大人，您有感觉到什么吗。”拉姆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查尔摇摇手“拉姆大人，您别再这样称呼我了，我的心脏实在是承受不了。”
“虽然我没有灵视，但我能感受到刚才汇聚往上层的大地之力真正溃散，这可能是个好消息。”
大地之力？拉姆知道自己现在只是个拥有力量的文盲，对于这种抽象的词语是无法理解的。
查尔显然看出来拉姆的疑惑，“大地之力就是操纵大地的力量，曾经由大地之神掌握，而现在则由他死后化作的分身，神遗们共同掌握。”
“上层的大地之力汇集又溃散，难不成是有神遗在上层死去了吗？”
查尔摇摇头，显然这样的问题他也难以回答。
不过很快，震动的减弱便肉眼可见，接着便停了下来。
“我先出去看看，你们等我一下。”拉姆接过一把点燃的长剑，便走出洞穴，灵视中洞顶那缝隙没有消失，一些之前裂隙格外密集处已经坍塌了。
紫色的腐朽之雾只剩下了一丝丝还游离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尸臭味，腐尸与逆首者全部退去了，留下来的只有堆积如山的尸体。
“出来吧。”
拉姆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他有些享受这种感觉，他好久没有感受到如此空旷和自由了。
很快，洞穴中寻存下来的队伍陆续走出，他们停下脚步，这场神秘出现的战争又莫名其妙的结束了，深深的疲惫爬上每个人的身体，不少人就地躺下。
拉姆了解这种感受，他只能做那个坏人，强迫他们去打扫战场，防止他们一下子放松下来。
“查尔大——，卢瑟，我们去前面打探一下境况吧。”拉姆刚想加上敬称，看了眼查尔主教的眼神，觉得还是尊重一下他的意见吧。
“拉姆大人，我来的匆忙，事情也解释的不够到位，你能如此理解已经相当好了，我现在和你解释一下吧。”
查尔他们三人向着战场深处走去，拉姆确实对自己身份十分好奇，不知为何出现的能力，以及自己拥有术士才拥有的灵视，这一切都是谜团。
拉姆决定主动提问，“查尔，我记得你说我是代神者，可我从来没见过神，也没听到过神的声音。”
查尔摇摇头，“有些东西，你们局外人是难了解的，简单来说，每个人身体内都有一把火，我们可以通过这把火焰来判断这是术士还是自己人，而你与这些都不一样。”
“你的火焰有明显的不属于你的部分，上面有金色的光混杂在其中，那便是神赐的力量，初代教皇亚伯，便是一位代神者。”
原来如此，拉姆点点头，这下他对于自己的身份总算是有了踏实的感觉了。
“我需要做些什么吗？”
“不用担心，等战场打理好，我会先带你回到乌苏上层的，我相信教皇会安排好你的位置的。”
拉姆点点头，“那准备什么时候出发，我记得你来广丰是有别的事情的。”
查尔这次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思索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回答。
“这件事情比较特殊，我暂时不能多说，我只能告诉你广丰这里传来了特殊的波动，未来献火教在这里下的功夫肯定不可能少的。”
拉姆也不好多问了，几个人在战场上不断深入，甚至走入了通往下层的通道，他们终于确定腐尸们的的确确是退散了。
退回营地，那些战士已经收集好了所有尸体，堆成了两座小山，他们本能性的将腐尸和自己曾经的战友分开，不想让那些被腐蚀的怪物沾染了他们的遗体，而那些随军牧师则在颂唱圣歌。
“无光的魂灵在黑夜中彷徨。”
“你被遗忘，被埋葬。”
“而神不会忘却。”
“接引的圣辉将宽恕你的罪行。”
“天光终将照耀这片土地。”
歌声停下，那些随军牧师将晶石粉末洒在堆在上，看上去相当的虔诚，他们将火把递给查尔主教，而主教则是拿着火把走向了拉姆。
“拉姆。”不知为何，查尔主教没用敬语，但是拉姆觉得亲切了很多。
“献火一般是由献火教堂的大主教或是教皇，而他们都不在时则是由地位最高的人来代劳。”
接着他将火把递给了拉姆，“辛苦你了，身为代神者的你是最好的人选，请你为他们献火吧。”
拉姆接过手里的火把，他看见那些死去人的脸，不少人他都认识，他们体内还有些灵魂残留，但拉姆明白这不是他们，这只是他们精神留下来的印记罢了。
拉姆将火把放在一具尸体的肚子上，很快火焰烧穿了他的皮肤，燃烧的毛发传出一股焦香味。
火焰很快腾起，接着覆盖了这两座尸山，那暗黄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洞穴，所有战士将手左手右肩上，这是战士们送别死者的手势。
接着，那些随军牧师们唱起了圣言录的第二章。
“诗人之语，无人领悟。”
“神之子民，无人守护。”
“邪魅污秽，遍布人间。”
“天神降罚，黑夜终临。”
“我愿此生，追随亚伯。”
“拥火重生，燃尽罪恶，”
“唯行神途，洗身净魂。”
“只求圣日，重现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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