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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祸行云

    场上还剩二位师保助力,景教习并没在场,惟一的可能,是他已经负伤不轻。

    都是高手中的大佬,比拼实力,均讲究快狠准,结印列阵出招,速度皆令人目不遐接。

    古沉后来体力不支,又吐了好大一口血,玉色的前胸被染成茜红色,血渍生像一朵受尽风吹的绝色牡丹。

    她于心不忍,主动换成主攻,立马开启飞烨阵,攻向了勾陈,勾陈狐尾劲扫而来,一时失手,被火蝶燎糊连片狐毛,气得只好当场断尾。

    随着一声凄厉的狐叫,黑压压的积云层中响起一道闷雷回应,勾陈和另一位大魔互相递了个眼神,像是等到撤退的信号一样,双双御风飞往云天。

    狐尾一卷,勾陈顺势带走了金面罩与花钿。

    直到那个丑帅的大魔飞向半天,姜糖望见了他的背影,竟如见到鬼魅一般,突吓得身子一抖。

    古沉立马觉出她不对劲,强按着躁涌的血气问:“怎么了?”

    “他是、他是……”姜糖由于太过讶异,足足“是”了半天才说完想说的话:“他就是我要找的凶手!”

    “不会认错吧?”古沉口吻很急:“他可是祸行云!”

    很是用力地回忆一番后,姜糖才想起,祸行云好像是七斩的老大来着,在斩域算得上二号人物。

    怪不得长久以来,她搜遍书院,怀疑这个怀疑那个,也一直查不出凶手,原来凶手早就被师父困锁在地底了!

    也许是姜糖的父母突在今天突然集体显灵了,既保佑她一夕之间摆脱了困扰多年的魔息,还让她找出了真凶。

    一气之下,姜糖想追上去报仇,人都已经蹿出去六尺多高,却是被大妖硬生生拽停:“不要鲁莽!”

    “不可以!我不可以再让他逃掉了,否则以后上哪儿报仇?”

    古沉提醒她道:“去不泣城不就好了?他在斩域妇孺皆知,真想报仇还怕找不到人?”

    姜糖想着,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可……”可她仍满心犹豫。

    古沉用力一拽,硬生生把她拉回地面,搂在怀里,拼命护着不放,然后,又咯了一口血:“别去送死,夜摩天在上头候着呢!”

    “……”姜糖顿时傻眼。

    臜竟然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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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战伤亡惨烈,首当其冲者便是院长他老人家,在吐了一大摊伤血后,皱纹少了,皮肤润了,身材也较之以前挺拔多了,看起来着实年轻不少。

    年师保与医署的何郎中诊过,都说这是因为伤势沉重,才导致的返老还童,不是好事,惟独姜糖觉得,她师父如今的样子倒比从前顺眼多了。

    景教习的伤势排在第二,然后才是古沉。

    为了方便救治,经历过屡次大战的智栈再度被封,成了伤患的静心养伤之地。

    古沉偶发灵感,想起她之前曾提过有人将修为化入琴音,帮助伤者导气引血一事,便好心好意地实践了一把。

    结果却害得大家伤势更重。

    从此智栈里多出一条新规,严禁在此抚琴。

    因医署人手不足,姜糖留了下来,这本非她所愿,可她转念一想,一旦离开了这里,想要再抱到软乎乎的白二世就很难了,索性,为了那条狗,她暂时留了下来。

    偶然的一天,大妖突然问她:“我俩人的盟约还续吗?”

    她想了想,表情有些发愁,拿手撑着脸,隔着一蔟小小的油灯看他:“续与不续,已经没分别了吧?”

    大妖勾了一下嘴角,“还是续吧,这段时间里,我被那些女学子折磨得不胜其扰,相比之下,还是更喜欢躲在你身后,静静留意一切。”

    “换句话说,你还是更情愿当偷(亏)狂是吧。”

    大妖:“……”

    于是顷刻之后,她左手食指上又多了一枚新亮的魂戒。

    姜糖细腻地抚着它,感觉到它所带来的束缚感已完全不同之前,多了一份直通心底的温暖。

    “大妖,你记不记得我曾说过,在我的故乡,男人送女人戒指另有寓意?”

    “记得啊。所以答案是什么?”大妖凝望着她。

    她轻轻一笑,“代表这位女子是个想买首饰的。”

    大妖扬起嘴角点点头。

    不远处,一位师保问另一位师保:“咱们书院不是禁止男女相恋吗?”

    另一位师保反问:“什么时候定的规矩,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怪不得我单身多年。”

    他二人立马叫醒已入定多时的院长:“院长,有事请教,若书院内发现有人疑似相恋,该如何处治?”

    “古沉与年鹿吗?让他们收敛一点!”

    二位师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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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冬天第一片雪花飘落下来之前,大家出院,不对,出栈了。

    白二世已经长到了姜糖的膝头。

    古沉以身体欠佳为由,果断辞去了师保一职,消息一经证实,不知刺透了多少无知少女的痴心。

    可他对此并无半分愧疚。

    日子又过回了她走前,他跟后,她在闹,他陪着笑。

    甚好,毕竟这是她早就过惯了的。

    “真没想到,连泡了几日水牢,居然还把你的痼疾泡好了。如今你内丹已结,假以时日,必有所成!”天冷起来,杜韶灵却依旧衣着单薄,毫不畏寒,毕竟是从小就生长于天寒地冻之人,耐寒性绝非一般凡人可比。

    姜糖一边羡慕,一边狂往手心呵气。

    “这段时间,变故真多呀。”眺过窗子,她看着正在翻修的智栈,不禁大发感慨。

    杜韶灵则失落地“嗯”了一声,顿了一会儿,“我们几个,因为在大战中多少立了点功,除吕仙游外,全部直接升入晋级班,吕仙游则是直接入了毫光班,辛助教如今也是师保了,惟独花钿……”

    姜糖敏感地抬头看向她,那张粉嫩嫩的脸上突然多出一道蚕丝般的泪痕,看得人好生心疼。

    而一直陪她们坐在一处的古沉,听到那个名字后,立马消散而去。

    “你说她甘心堕魔,到底图什么呀?”

    姜糖轻轻握住她的手,这才发现,耐冷的人手不一定都是热的,甚至有可能比她一个怕冷的人更冰。

    “是为了我祖宗吗?她怎么那么傻?听说他们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啊。”她越说越激动,薄如蝉翼的嘴唇泛起漂亮的粉色,眼底渐然有血丝涌现,双眼则定定地望着窗外某处。

    任风吹过,也抹不开这丫头紧蹙的眉头,却吹得姜糖打了个寒颤。

    “我们非要坐在风口不可吗?”她吸着鼻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