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来了
“林溪，这是你的极限吗？”她喃喃自语，一挥手棺盖被掀翻在地。
接触到空气的完美身体上，冒出淡淡白烟，肌肤逐渐有了些血色，死人般的惨白渐渐退去。
“原来没穿衣服。”清辞就站在棺旁，她的视线往下走，看清那个地方后，心中有些奇怪，“也没有性别？原来那张脸不像我的地方，更偏向于男性的我，林溪这个家伙是怕我做女人做腻了吗。”
她的指尖慢慢地在身体上滑过，手心触碰到了身体的每一寸，都是那么的完美、纯粹。
许久，清辞放开手，远离那口冰馆。
把这个房间里的一切都恢复到她未来时的样子，又按照来时的方向去各个楼层仔细逛了一遍，这一趟让她对林溪的前十几年多了一种震撼。
她不敢想，再过五十年，林溪能把那具身体做到什么地步。他手上的鲜血还要多多少，到时候，林溪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回到小屋中，清辞坐在床边，轻声呼唤着林溪的名字。
“林溪，林溪？醒醒。”见林溪睁眼，她温柔一笑，“林溪，我去下面看过了，很完美。才一半的时间你就做到了极致，如果能再等等，我会变得更加完美。”
“嗯？你去看过了，对我来说那具身体还没有做到极致，哈。”林溪打了哈欠，双手撑在脑后，“那具身体和你自身的兼容性还有30%的差别。”
“什么……叫兼容性？”
“简单来说就是兼容性越高，你的灵魂和身体的融合度就越高，再加上身体不是你自己的，灵魂离体太久，有了一定的独立性。在这种情况下下，想要保持你整个人的高度完整，我只能把兼容性提升到极致。”
“哦，术语怎么解释？”清辞露出无辜的眼神，看向林溪。
林溪朝她翻了个白眼儿，“你上过学吗？懂都不懂知道有什么用！”
“哦。”清辞无辜的应下，在他身旁坐了会儿，悄悄走了出去。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林溪不禁想是不是自己的态度太过恶劣了，不该批判她没文化。
院子里，清辞坐在桌前，掐算着时间。
察觉到五点即到，她整理好衣服，偏头往后看了一眼，“谭瑞国带着箱子，和三个华族里数一数二的强者，在那边。”
清辞抬手，指向她正对着的一处悬崖，穿好衣服出来的林溪朝那处看去，“我知道那里，我给他打电话。”
林溪说着，再度走向屋中，去联系谭瑞国。
“喂，”电话一接通，谭瑞国略显焦急的语气就传进林溪的耳朵里。
“你在蝴蝶谷外的某处悬崖上，看不见里面，对吗？”
“嗯？你怎么知道？”
“你带着箱子，身边还有三个人，他们身上应该有绳子，或者能让你活着下到崖底。”
林溪语气冷漠，谭瑞国疑惑的看了眼通话显示，确定自己没打错电话。
听见对面说话的其余三人，默默地把自己的高傲感觉稍微收敛了些，且沉默的往后退了几步。
谭瑞国抱紧了箱子，“是，这些是清辞告诉你的？”
“你觉得呐？别废话了，和他们，尤其是箱子，从悬崖上下来，我去接你们。”
“清辞态度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向来都是那副嘴脸，挂了。”
谭瑞国听着细微的脚步声，从电话里传来，没多说什么，任由林溪挂断电话，吩咐下去，准备下悬崖。
片刻后。
“哎呦！”
唯一的一名女性成员，第一个下来时没抓好绳子，一个不小心便从大概十米的高度直接摔在地上站着的林溪面前时。
林溪面无表情地扒开自己的袖子，看了眼时间，五点二十分，速度有些慢了。
谭瑞国抱着箱子紧随其后，看见箱子，林溪才好心上去扶了一把，把箱子抱在自己怀中。
“这里面就是清辞的头？”林溪试图打开看看。
“别！”谭瑞国猛的按住他的手，“千万不能打开，四大家族中存放的其他箱子能感觉到，等见了清辞，让她自己想办法。”
“她大概想鱼死网破！”
谭瑞国脸色一僵，“不行，她也不看看自己如今的处境，没人记得她是谁了，这个时代与她无关了。”
“既然无关了，你们还眼巴巴的盯着幽蓝晶体干什么，疯了？”林溪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反被谭瑞国紧紧抓住衣服，不让他走。
“那可是宝贝，虽然不懂那玩意儿怎么用的，但落云国这个前车之鉴就摆在那里，谁不想成为第二个崖。
清辞一个落云国的遗孤，只继承了落云皇族不足一半的天赋，就能在九万里黄沙战役中，以一敌万，翻云覆雨。
让我们这些比她强大，比她人多的势力，怎么能不羡慕。”
谭瑞国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清辞如果是个物品，林溪也无话可说，可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这才是让林溪始终看谭瑞国和其他势力不顺眼的真正原因。
想罢，林溪重重叹了口气，“自古以来，强者为尊的道理从来没有改变过，你们面对一个没有任何背景，还手刃了她国家的独行侠，对她起歹心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换做是我，她身上有我要的东西，我和她有国仇家恨，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彻底解决她。”
“……”谭瑞国无语，这孙子的本性如此恶劣，他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呐？
“那你现在要杀她吗？”谭瑞国说着，画风一转，“算了算了，细数过往，她似乎没有做过任何不对的事情，是我们这些人太贪心，又畏惧她的能力。”
“人最大的乐趣就是眼睁睁的看着神的堕落！谭瑞国，我是她亲手养大的，接近你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她。”林溪偏过头，“你对我很好，比对你亲生儿子都好，我都看在眼里，我能做的只有尽量延续你儿子的生命，但是现在不行，你要再等等。”
“你…”
“之前，你看见的那口冰馆里的身体，其实是给清辞准备的，我计划好了，在过个四十几年，你差不多老死之后，清辞就会回来，不带着任何记忆。
我会亲手抚养她，把她变成一个能随时适应各种环境的小姑娘，过一次正常人的人生。
可惜，中途发生意外，她提前苏醒，且动不动就会失控，造成以她自身为中心，附近大部分区域的伤亡。”
这个结果，是所有人都不会接受的，他们无法和一个随时都可能失控的怪物长时间接触。
“这话…以后不要再提了。”谭瑞国在选择赎罪还是一错再错上犹豫了。
他深深地知道，那些参与屠杀的人们，面对一个有复仇倾向的女人时，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的除掉她，另一方面，又拼命地想保住幽蓝晶体。
“林溪，你今年有五十了吧，看起来却像个尚未成年的少年，是蝴蝶谷里有幽蓝晶体的缘故吧。”
谭瑞国跟着林溪，已经甩开其余三人一大截了，他们之间的谈话，除了清辞之外，不会被任何人听到，谭瑞国便肆无忌惮了些。
林溪似乎早就预料到，谭瑞国会猜到蝴蝶谷的秘密，微微一笑，“你怎么确定？”
“我一直在研究幽蓝晶体，曾经明确表明自己吃过幽蓝晶体结晶的几个人，和你一样。已经存在这个世界上几十年，甚至近百年的时间里，外表都维持在少年或青年时期，我想这就是幽蓝晶体的秘密。”
“准确来说，只是得到幽蓝晶体的好处之一，是人都想长生不老。就像我做一个最少就要一百年的时间，才能完成的研究一样。我极度缺乏时间，时间还会不断消磨我的身体机能，使我的工作效率持续性下降，而幽蓝晶体可以帮我跳出时间的束缚。”
“所以、你就利用幽蓝晶体，帮你达到永生，然后利用无尽的生命完成自己的研究？”
“其他人也是一样的，他们因为放不下自己在乎的东西，所以找到了清辞，利用她完成永生，可这种东西是有弊端的，那就是清辞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我们，这一点是我们无法接受的，我们没办法，只能杀了她。”
“你们这帮人简直无耻到了极点，求她的是你们，杀她的也是你们！”谭瑞国恼羞成怒地样子，在林溪眼里，只觉得可笑。
“哈哈哈，谭瑞国，你别忘了，她死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呐，我只是用第一人称的视角，陈述一些围剿她的起因。”
“起因？”谭瑞国微微发愣，许久才回过神来，“你是说，她所承受的一切苦难皆因那几个人而起？”
这份名单谭瑞国了如指掌，每一个人在他的私人办公室里，都有上万张A4纸的资料，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他们绝大部分时间的一生。
“我知道了，林溪，你早就知道我在调查那些人吧。”谭瑞国的目光里带着浓重的审视意味。
林溪平静的看着他的眼睛，“从三年前你问我，人有没有可能在没有任何副作用的情况下永生的时候，我就猜测，你会不会见过某些人。”
“这份答案，你满意吗？”
“不满意，那些人根本没有出过手，他们和清辞一样游走于权贵之间，只需要在一些特殊时期稍稍挑拨，就会有人像饿狼一般，试图扑到清辞身上，撕咬她的血肉。”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在骗我。”谭瑞国低头跟到了林溪身后，他查出来的东西很多有充足的证据，都表明这些人一直在借刀杀人。
接触到空气的完美身体上，冒出淡淡白烟，肌肤逐渐有了些血色，死人般的惨白渐渐退去。
“原来没穿衣服。”清辞就站在棺旁，她的视线往下走，看清那个地方后，心中有些奇怪，“也没有性别？原来那张脸不像我的地方，更偏向于男性的我，林溪这个家伙是怕我做女人做腻了吗。”
她的指尖慢慢地在身体上滑过，手心触碰到了身体的每一寸，都是那么的完美、纯粹。
许久，清辞放开手，远离那口冰馆。
把这个房间里的一切都恢复到她未来时的样子，又按照来时的方向去各个楼层仔细逛了一遍，这一趟让她对林溪的前十几年多了一种震撼。
她不敢想，再过五十年，林溪能把那具身体做到什么地步。他手上的鲜血还要多多少，到时候，林溪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回到小屋中，清辞坐在床边，轻声呼唤着林溪的名字。
“林溪，林溪？醒醒。”见林溪睁眼，她温柔一笑，“林溪，我去下面看过了，很完美。才一半的时间你就做到了极致，如果能再等等，我会变得更加完美。”
“嗯？你去看过了，对我来说那具身体还没有做到极致，哈。”林溪打了哈欠，双手撑在脑后，“那具身体和你自身的兼容性还有30%的差别。”
“什么……叫兼容性？”
“简单来说就是兼容性越高，你的灵魂和身体的融合度就越高，再加上身体不是你自己的，灵魂离体太久，有了一定的独立性。在这种情况下下，想要保持你整个人的高度完整，我只能把兼容性提升到极致。”
“哦，术语怎么解释？”清辞露出无辜的眼神，看向林溪。
林溪朝她翻了个白眼儿，“你上过学吗？懂都不懂知道有什么用！”
“哦。”清辞无辜的应下，在他身旁坐了会儿，悄悄走了出去。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林溪不禁想是不是自己的态度太过恶劣了，不该批判她没文化。
院子里，清辞坐在桌前，掐算着时间。
察觉到五点即到，她整理好衣服，偏头往后看了一眼，“谭瑞国带着箱子，和三个华族里数一数二的强者，在那边。”
清辞抬手，指向她正对着的一处悬崖，穿好衣服出来的林溪朝那处看去，“我知道那里，我给他打电话。”
林溪说着，再度走向屋中，去联系谭瑞国。
“喂，”电话一接通，谭瑞国略显焦急的语气就传进林溪的耳朵里。
“你在蝴蝶谷外的某处悬崖上，看不见里面，对吗？”
“嗯？你怎么知道？”
“你带着箱子，身边还有三个人，他们身上应该有绳子，或者能让你活着下到崖底。”
林溪语气冷漠，谭瑞国疑惑的看了眼通话显示，确定自己没打错电话。
听见对面说话的其余三人，默默地把自己的高傲感觉稍微收敛了些，且沉默的往后退了几步。
谭瑞国抱紧了箱子，“是，这些是清辞告诉你的？”
“你觉得呐？别废话了，和他们，尤其是箱子，从悬崖上下来，我去接你们。”
“清辞态度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向来都是那副嘴脸，挂了。”
谭瑞国听着细微的脚步声，从电话里传来，没多说什么，任由林溪挂断电话，吩咐下去，准备下悬崖。
片刻后。
“哎呦！”
唯一的一名女性成员，第一个下来时没抓好绳子，一个不小心便从大概十米的高度直接摔在地上站着的林溪面前时。
林溪面无表情地扒开自己的袖子，看了眼时间，五点二十分，速度有些慢了。
谭瑞国抱着箱子紧随其后，看见箱子，林溪才好心上去扶了一把，把箱子抱在自己怀中。
“这里面就是清辞的头？”林溪试图打开看看。
“别！”谭瑞国猛的按住他的手，“千万不能打开，四大家族中存放的其他箱子能感觉到，等见了清辞，让她自己想办法。”
“她大概想鱼死网破！”
谭瑞国脸色一僵，“不行，她也不看看自己如今的处境，没人记得她是谁了，这个时代与她无关了。”
“既然无关了，你们还眼巴巴的盯着幽蓝晶体干什么，疯了？”林溪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反被谭瑞国紧紧抓住衣服，不让他走。
“那可是宝贝，虽然不懂那玩意儿怎么用的，但落云国这个前车之鉴就摆在那里，谁不想成为第二个崖。
清辞一个落云国的遗孤，只继承了落云皇族不足一半的天赋，就能在九万里黄沙战役中，以一敌万，翻云覆雨。
让我们这些比她强大，比她人多的势力，怎么能不羡慕。”
谭瑞国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清辞如果是个物品，林溪也无话可说，可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这才是让林溪始终看谭瑞国和其他势力不顺眼的真正原因。
想罢，林溪重重叹了口气，“自古以来，强者为尊的道理从来没有改变过，你们面对一个没有任何背景，还手刃了她国家的独行侠，对她起歹心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换做是我，她身上有我要的东西，我和她有国仇家恨，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彻底解决她。”
“……”谭瑞国无语，这孙子的本性如此恶劣，他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呐？
“那你现在要杀她吗？”谭瑞国说着，画风一转，“算了算了，细数过往，她似乎没有做过任何不对的事情，是我们这些人太贪心，又畏惧她的能力。”
“人最大的乐趣就是眼睁睁的看着神的堕落！谭瑞国，我是她亲手养大的，接近你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她。”林溪偏过头，“你对我很好，比对你亲生儿子都好，我都看在眼里，我能做的只有尽量延续你儿子的生命，但是现在不行，你要再等等。”
“你…”
“之前，你看见的那口冰馆里的身体，其实是给清辞准备的，我计划好了，在过个四十几年，你差不多老死之后，清辞就会回来，不带着任何记忆。
我会亲手抚养她，把她变成一个能随时适应各种环境的小姑娘，过一次正常人的人生。
可惜，中途发生意外，她提前苏醒，且动不动就会失控，造成以她自身为中心，附近大部分区域的伤亡。”
这个结果，是所有人都不会接受的，他们无法和一个随时都可能失控的怪物长时间接触。
“这话…以后不要再提了。”谭瑞国在选择赎罪还是一错再错上犹豫了。
他深深地知道，那些参与屠杀的人们，面对一个有复仇倾向的女人时，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的除掉她，另一方面，又拼命地想保住幽蓝晶体。
“林溪，你今年有五十了吧，看起来却像个尚未成年的少年，是蝴蝶谷里有幽蓝晶体的缘故吧。”
谭瑞国跟着林溪，已经甩开其余三人一大截了，他们之间的谈话，除了清辞之外，不会被任何人听到，谭瑞国便肆无忌惮了些。
林溪似乎早就预料到，谭瑞国会猜到蝴蝶谷的秘密，微微一笑，“你怎么确定？”
“我一直在研究幽蓝晶体，曾经明确表明自己吃过幽蓝晶体结晶的几个人，和你一样。已经存在这个世界上几十年，甚至近百年的时间里，外表都维持在少年或青年时期，我想这就是幽蓝晶体的秘密。”
“准确来说，只是得到幽蓝晶体的好处之一，是人都想长生不老。就像我做一个最少就要一百年的时间，才能完成的研究一样。我极度缺乏时间，时间还会不断消磨我的身体机能，使我的工作效率持续性下降，而幽蓝晶体可以帮我跳出时间的束缚。”
“所以、你就利用幽蓝晶体，帮你达到永生，然后利用无尽的生命完成自己的研究？”
“其他人也是一样的，他们因为放不下自己在乎的东西，所以找到了清辞，利用她完成永生，可这种东西是有弊端的，那就是清辞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我们，这一点是我们无法接受的，我们没办法，只能杀了她。”
“你们这帮人简直无耻到了极点，求她的是你们，杀她的也是你们！”谭瑞国恼羞成怒地样子，在林溪眼里，只觉得可笑。
“哈哈哈，谭瑞国，你别忘了，她死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呐，我只是用第一人称的视角，陈述一些围剿她的起因。”
“起因？”谭瑞国微微发愣，许久才回过神来，“你是说，她所承受的一切苦难皆因那几个人而起？”
这份名单谭瑞国了如指掌，每一个人在他的私人办公室里，都有上万张A4纸的资料，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他们绝大部分时间的一生。
“我知道了，林溪，你早就知道我在调查那些人吧。”谭瑞国的目光里带着浓重的审视意味。
林溪平静的看着他的眼睛，“从三年前你问我，人有没有可能在没有任何副作用的情况下永生的时候，我就猜测，你会不会见过某些人。”
“这份答案，你满意吗？”
“不满意，那些人根本没有出过手，他们和清辞一样游走于权贵之间，只需要在一些特殊时期稍稍挑拨，就会有人像饿狼一般，试图扑到清辞身上，撕咬她的血肉。”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在骗我。”谭瑞国低头跟到了林溪身后，他查出来的东西很多有充足的证据，都表明这些人一直在借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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