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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舅舅好

    “啊!”仅从门缝中往里看清了一眼,清辞便惊呼一声往后退去,她一手抵住身后的窗户,强行稳住自己的身形。

    纵使她活了许久,见多识广,多少奇闻逸事她以听过大半,见屋内的情景也不仅一阵恶寒。

    “幸好,在你我二人神智不清时,两个小家伙没有闯进去。”清辞不住的拍着自己胸口,一股闷血从喉咙里涌出来,喷了苏医生一脸。

    “您…”苏医生狼狈地扶住她,声音颤抖,“…您…没事吧?”

    “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吗!我当是什么场景,还需要你特意提醒我一声!原来是这个,怪不得云禾的老子能被你们活活气死!”

    “您,您先别说了,缓一缓,不要气得很了伤到身体。”苏医生惨白着一张脸。

    云禾和他一起没多久,两人就厮混在一起,整个云氏里听过、撞见的人不少,当年清辞知道只是写信调戏过他们。

    没想到,今天让她亲眼看见,会把她气的吐血。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和云禾…没觉得这样做是错的。”苏医生的音量越说越低,一句话说完,都不敢再触及清辞视线了。

    清辞死死盯着他的额头,一口牙似乎要咬碎了,“呸!你们说没错,从前我也不觉得你们有错,云禾老子给我写信,我劝了多少次,却没想到你们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啊!”

    清辞又气又恨,无奈的往后一退,坐回板凳上不肯再起来,“让我好好想想。”

    见她这副模样,苏医生一个字也不敢说了,赶紧小心翼翼地给她先磕了头,顶着她似要杀人般的眼神进入自己的房间。

    屋内用上好的羊脂白玉,切片打磨做了地板,墙壁和屋顶,用的就是落云国特有的玉桂石,一种比世间任何玉都稀罕的物件。

    就连窗户,都是一种特殊的翻着七彩流光的透明物质做成,夕阳的光线照进来,照的整个房间如梦如幻。

    靠门这边墙壁放着的玉桂刻海棠的大床上,同色的白丝绸用粉色金丝线绣海棠的被子里,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长相惊为天人的美人,缩在里面。

    被子有一角被放在床上的奇怪东西撑起来,从门口看去刚好能看见被子里面,那一丝不挂的美人身体。

    苏医生站在门口,闻着房间里因没有清理,弥漫开来的奇怪味道,还有目光所及中,那床上的奇怪东西,顿时脸色羞红。

    “被她突然到来打扰到,东西还没有收拾。”苏医生默默说着,关好房门,去把床上的美人抱起来,往隐秘的隔间中走去。

    隔间中的陈设很简单,一面墙的流光镜子,足够五人同浴的浴池,淋浴房,马桶,还有两人宽半人高的雕花柜子。

    苏医生一进来,就熟练地压着美人,把他放在柜子上,美人双腿放在他腰侧,他的手顺着美人的脊骨往下走…

    “快些!”厅屋中,清辞冷烈的怒声传进来,苏医生浑身一颤,继续自己的动作。

    清辞皱着眉,坐在林羡身前,手腕灵活转动,林羡腹部的皮囊地下,如同被放进去了一块磁铁般,在皮肤上突起一块,随着清辞的指尖飞快移动。

    剧烈的疼痛让林羡很快苏醒,他看见清辞的第一眼先是大叫一声,便生无可恋的躺下,眼角还流下几滴泪来。

    “你怎么了?”清辞有些好奇。

    林羡哽咽着,“如果你一觉醒来,发现前些天害你的人还在玩你,而且你还打不过她,你会怎么办?“

    “自杀。”

    “嗯?”林羡忍不住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她,“为什么!?”他迫切的需要一个答案。

    “我受够了被关在特制监狱中的无助感,宁愿自杀,也绝不落入任何人手中。”清辞一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的动作还没停下。

    林羡疼的龇牙咧嘴,“那你能不能先放手,我快被玩死了!”

    “放心,你不会死,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你被撞了一下肚子,就昏迷了三天之久吗?”

    “还不是你给我塞了什么东西进肚子里,搞得我的肚子凉的像一块儿石头,难受死了!”在昏迷的三天里,林羡的意识一直存在,那种感觉就像鬼压床,明明清醒,却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睛。

    清辞的手停下了,她戳了戳林羡突出来的肚脐,被放进去的东西就在那里。

    “你现在可以坐起来看看,你的身上都有什么变化,放心,你的疼痛感在逐渐消失,很快就不痛了。”

    “哼,喂就暂且相信你一次!”林羡对清辞总是凶巴巴的。

    他坐直了身子,也好奇突起的肚脐,先戳了几下,而后恨不得扒光了衣服,好好看看自己身上都产生了什么变化。

    “咦?伤口呐?我被撞伤后,我哥在我肚子上开了一道小口,把淤血挤出来,然后你又从小口子里塞进去了一个东西。

    我记得很清楚,我当时迷迷糊糊的手指还不小心戳进去了,现在怎么没了?”

    “再看看其他地方?”

    “再…”林羡摸上自己的后背,那里有一道狰狞的贯穿伤疤,可…

    “没了,伤疤也没了!臭女人,你对我做了什么!”林羡的第一反应是清辞会不会给自己换了一副身体?

    清辞微笑着,捧起一杯茶轻抿了一口,林羡急忙跳下躺椅,往屋子里飞奔而去。他需要镜子,好确认自己是不是换了一张脸。

    许久,林羡才哭着从房间里走出来,他一把抢过清辞手中的杯子,里面不知何时被换上了一杯烈酒。

    “啊呸!你大晚上的煮酒喝,有病吧!”林羡怒吼着。

    清辞从头到尾情绪淡定,趁的他有些像一个可笑的小丑。

    “说话啊!你为什么这么做!我辛辛苦苦的干活,踏遍了最危险的地方,才换了一身伤疤和古铜色的完美肌肤!现在好了,都是因为你,伤疤没了,我白的像一个小白脸啊!”

    林羡几乎要崩溃了,清辞不觉得有什么。

    “没有伤疤才好看,你想想,当你褪去衣物站在镜前,或是在自己身上随意一瞥,看见的不是光滑白皙的皮肤,而是一道道可怖的伤痕,那这一整天的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那!是!你!”林羡恨不得把清辞抓起来揍一顿,才能解自己的心头之恨,“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力气吗,你知道吗!有好几次我差点死了,才得到了这些英勇的象征,我恨啊~”

    “君莫恨春情啊~

    布衣解不了金簪心啊~

    莫笑无书人啊~

    袋里黄金屋啊~”

    婉转悠扬的歌声从清辞口中唱出,只是这个语调这个词,林羡越听越不对劲儿。

    “这是正经人家的女人能唱得出口的?怎么越听越像青楼里招揽生意得唱曲,就这么几句,恨不得把只要钱三个字刻在你脑门儿上。”他狐疑地看着清辞,眼神在她身上不怀好意地扫视几圈。

    下一秒,曲中的金簪对准他的眼球,仿佛他一眨眼的功夫,金簪就会刺进去一般。

    “你恨意滔天,我脑子里带恨的,只有这首曲子还有些印象。别看它低俗,当年最盛行的时候,可是能从大街小巷流传进高高的宫墙后院里。”

    “那你拿簪子扎我是什么意思,还特意弄了只金簪!”

    “谁让你看我的眼神,仿佛我就是在青楼里讨生活的,虽然我不反感那些女人,可高高在上的位置坐久了,就下不来了。”

    “切。”林羡负气背过身去,全然忘了自己为何生起气来。

    “你不恨了,那东西可还在你身体里呐。”

    “你…!”林羡转头指着她,半响才手指猛的向前一伸又赶紧缩回来,“你好狠的心!我算是看出来的,你不把我活活气死过去,你今天是过不去了!”

    “是。”清辞瞥了眼身后的房门,心道不急。

    “你奶奶个腿的,我抽了哪门子的风,我要来跟着你?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清辞静静等着,听林羡骂了一个多小时,不由得赞叹的拍了拍手,“厉害啊,一句话都没有重复,虽然有大概十二句意思相同,但是像你这样这么能骂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你…”林羡这下气得彻底说不出话来。

    清辞掐算着时间,眼睛所看到的地方,林羡肚脐处被放在里面的东西,已经在肚脐上撑开了一个孔,冒出一个黑点来。

    “时间到了,接下来你要再辛苦一次。”

    清辞起身笑得格外灿烂,她把林羡按在躺椅上,怨种枝条快速伸出,禁锢住林羡的手脚和脖子。

    “你干什么?”林羡剧烈颤抖着,刀尖在他皮肤划过,一种致命的威胁感瞬间席卷他全身。

    “啊!”

    清辞手起刀落,手腕快速一滑,散发着浓郁臭味的黄脓随黑色颗粒物一起,慢慢的从林羡身体里流出来。

    那些东西被扔进火炉里,瞬间炉火熄灭了大半,林羡歪头仅看了一眼,便恶心的要昏厥过去。

    还有他缠绕在脖子上的怨种枝条分出一点,死死刺进他的人中,才让他恢复了一次清明。

    “让我去死吧,我不活了!”林羡大喊大叫,挣脱的力度大到,清辞不得不加多怨种枝条的数量,才能把他死死困在躺椅上。

    “闭嘴,等那个东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