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再见了，朋友
“是啊，他很聪明，可惜聪明有时也是一把杀人利刃。”清辞走到云禾床前，手指轻点上云禾的眉心，“我一直认为，云禾是因为身子骨太弱了，才会跟随我的去世陷入沉睡。”
“可，我告诉你云禾是在你去世后的第三个月才陷入沉睡的。”苏医生低下头，“先前听你骂我的时候，我还觉得奇怪，为什么你我对云禾陷入沉睡的原因，存在着一定的差距，现在算是了解了。”
“了解有什么用，你又不会在乎。”清辞幽怨地看他一眼，把他赶出去，“你出去，你在这里会打扰我，我手一抖害云禾无法醒来，就是你的事情。”
“还有一件事情您还没说呐。”
“云禾要我给一块儿幽蓝晶体给他妹妹的独子，我做到了，出去吧。”清辞不耐烦地收回手指。
苏医生眼中闪过异样的目光，往后退去，“我知道了，求您保证他一定能醒过来。”
“放心，我从不失信。”
“是。”
房门从外面被锁上，清辞冷哼一声，床上躺着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睡的太久，对身体的控制权还在逐渐恢复当中，此刻就连开口说话都有些艰难。
他艰难地张了张嘴，清辞只能勉强通过他的口型，猜他想要说什么。
“你骗苏医生？你想问我这个？真是奇怪，是你自己不睁眼的，我可没骗他。”清辞复述云禾的意思，轻笑一声，带着少女的俏皮气息在房间里转了几圈。
她怀念的看着这里的一切，不由得赞叹道：“云禾，你可真厉害，你教我画画，我画落云国。你只是看过我看过的画，就能找到独属于落云国的记忆，还把它复制出来了！”
“不是我，是苏黎世。”云禾开了口，声音小如蚊蝇，还是清辞耳朵太灵敏，才听的清楚云禾在说什么。
“是吗？”她笑着指向床柱上雕刻的海棠图案，“这些刻花也是他弄的，苏医生可不是一个懂风雅乐趣的人。”
“是我，你忘了吗？你告诉过我你的真实身份，我还记得。而且区区一朵海棠花，总不会和千年前有太多变化。”
“也是，不过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苏医生对我起疑心了，他怀疑我是别人假扮的，你注意点儿。”清辞说话间，侧躺在了云禾身旁，一只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乱走。
“嗯。”云禾发出诱人的呻吟，一把抓住清辞的手腕，“我的身体泡过药，和普通人不一样。”
“能让苏医生舍不得放手，确实不一样。”清辞笑着，眼睛弯成了小月牙。
“哼，滚下去！”云禾眼神一冷，似乎十分生气的把清辞骂下了床，“滚出去！”
“别啊，和你一起可比跟外面的三个人呆在一起舒服多了，而且，我还需要你这个狗头军师帮我分析分析。”
“三个？”云禾一愣，又很快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抬了抬下巴，“说。”
清辞很快把自己复活后的所有事情，全告知了云禾，云禾越听表情越冷，听到最后，他已经气得浑身发抖。
清辞生怕他出什么事情，惊呼一声，“云禾！”急忙把人抱在怀里，“我都不气你气什么？别气了好不好。”
“哼，你就是当局者迷，我听过你回来经历的事情，再加上我知晓你过去的大部分事情，我只觉得恶心！那些人害死你后，才后悔他们所对你做的一切，我原以为他们会悔改，可你回来后，他们和曾经没什么两样。”
“或许，帮我和害我的从来都是同一帮人。”清辞表情淡然，仿佛根本不在乎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云禾也看出了她脸上的淡然，好奇问道：“那我和弟弟呐，还是苏黎世和顾先生，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们算是你的朋友吗？”
“当然，除了神，你是唯一一个我会告诉你，我的经历的人。”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一个答案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对我来说很重要！”
云禾表情坚定，他又剧烈咳嗽了一阵，清辞下意识地冲到他身边，给他顺气。
末了，清辞重重的叹了口气，“你和云夕对我来说是不一般的存在，高于朋友。而苏医生和顾先生，他们很好，但仅限于他们跟你们的关系，我才会对他们投以几分善意。
我这个人活该被怨种寄生，怨种贪恋杀戮，我的心底渴望杀戮，而且我骨子里就是一个十分冷血的人，天生不配拥有正常人的幸福。”
“不要说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你。”
清辞低头躺在云禾的胸口上，云禾胸前的衣服渐渐被浸湿了，他的手指伸进清辞发间，轻轻将其抚顺。
“云禾，对不起。”
“你说，你想要我做什么？”云禾了解她，有时候仅仅是一个眼神、一句话，他就知道清辞心里在想什么，更何况是这么明显的表达。
“我想你和苏医生去云氏，云算按辈分要尊称你一声爷爷。”
“噗。”云禾笑起来也好看，“我长得这么年轻，就是爷爷辈的人了，以后我要多睡几次，说不定还能被人称作祖宗了。”
“小心一觉不醒，这次是特殊情况，你不能保证咱们每次都这么幸运。”清辞告知云禾自己的担忧。
云禾心里清楚，她这么说不是没有道理，自己的下一次尝试或许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
“好，扶我坐起来，把苏黎世喊进来给我穿衣服，我想看看其他两个人。”
“苏医生说你们见过林愿，我把他关在院子里，林羡在我进来前被我打晕了，不知道醒了没有。”
“我知道了。”
清辞起身离开，很快苏医生就笑着走进来，他迫不及待地凑到云禾身边，“我好想你。”
“切，你对我做的事情，别以为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云禾嫌弃的瞥他一眼，一歪脖子，避开他凑过来的嘴唇。
“禾儿～”
“滚！”
苏医生更加过分，云禾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一手撑着床沿的雕花图案，身子不断往床边接近。
“禾儿，过来。”
云禾半个屁股都离开了床，苏医生心里着急，怕他掉下床去摔疼了，赶紧往后退去。
云禾见状，才满意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说罢，便指挥着苏医生给他找合适的衣服，“苏黎世！去把衣橱里的衣服全拿出来，我要一件一件的看！”
“好。”
房间里的动静直到天亮才停下来，清辞与林羡背靠背坐在火炉旁，无奈的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啊！”林羡在半梦半醒之间，着实被吓了一跳，他大叫一声左右看了看，又靠着清辞闭上了眼睛。
临睡前，还没好气的警告她，“你再吓我，我跟你没完！”
“你睡得太久，脑子会变傻，还是别睡了。我已经听不见房间里的动静了，他们就快出来了。”清辞说话时，也带着一股困意。
林羡时不时打着哈欠，“我才不，我和其他人不一样，越睡越聪明，而且，谁来了也不能打扰我睡觉！”
“那，你二叔来了呐？”
清辞只是无聊试探他罢了，林羡的反应却比她想象的要平淡许多，“你早就知道我是谁，却不说，就不怕我杀了你。”
“你母亲在你父亲那里说过，她觉得这个世界对我不公平，这其中不乏她在我身上看到了曾经自己的影子，自认为与我感同身受。
但我还是很感谢她，林氏的宅子在四大家族中最小，可里面住的人没有上万也有五千，人多嘴杂，她随便一句话被有心人传出去，可能就没有你这么个人了。”
“所以，你为了她曾表露出对你的一点善意，你就要帮我？”
清辞没有表面自己的看法，她对林羡在试探，林羡对她同样如此。
两人在眼神拉扯不清之间，林羡最先败下阵来，他垂着头坐去了一旁。
清辞起身往炉子上的小锅里添了水，“我和你母亲连面都没见过，倒是你两个舅舅与我关系很好，他们拿自己的心脏做交换，要我给你一块幽蓝晶体。
可惜，我当时朝不保夕没有同意，如今我自觉用不上，却也只是用幽蓝晶体改变了你的身体，并没有把它彻底的留在你身上。”
“什么…”林羡低声呢喃着，他看向清辞的眼神复杂，似乎被惊骇到了。
过了许久，林羡从开口怒斥道：“你…！幽蓝晶体是随随便便就能给别人用的吗？”
“你不是别人！”清辞眼神坚定地看着他，“你的母亲死了，你的两个舅舅都没有后代，对他们来说你是他们唯一的亲人了，那么在某一程度上，你也算是我的亲人。”
“可，你不觉得荒谬，我都觉得，我和你之间没有半点儿血缘关系，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我那连面都没见过的舅舅，和林先生！”
林羡说起林先生时，眼中泛起了泪光。
清辞狐疑地瞥了一眼，很快就收回眼神，她尽量用平淡的语气开口说道：“当年你还小，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但有一点我可以保证，要不是你的两个舅舅自身难保，你母亲一定会平安无恙！”
“可，我告诉你云禾是在你去世后的第三个月才陷入沉睡的。”苏医生低下头，“先前听你骂我的时候，我还觉得奇怪，为什么你我对云禾陷入沉睡的原因，存在着一定的差距，现在算是了解了。”
“了解有什么用，你又不会在乎。”清辞幽怨地看他一眼，把他赶出去，“你出去，你在这里会打扰我，我手一抖害云禾无法醒来，就是你的事情。”
“还有一件事情您还没说呐。”
“云禾要我给一块儿幽蓝晶体给他妹妹的独子，我做到了，出去吧。”清辞不耐烦地收回手指。
苏医生眼中闪过异样的目光，往后退去，“我知道了，求您保证他一定能醒过来。”
“放心，我从不失信。”
“是。”
房门从外面被锁上，清辞冷哼一声，床上躺着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睡的太久，对身体的控制权还在逐渐恢复当中，此刻就连开口说话都有些艰难。
他艰难地张了张嘴，清辞只能勉强通过他的口型，猜他想要说什么。
“你骗苏医生？你想问我这个？真是奇怪，是你自己不睁眼的，我可没骗他。”清辞复述云禾的意思，轻笑一声，带着少女的俏皮气息在房间里转了几圈。
她怀念的看着这里的一切，不由得赞叹道：“云禾，你可真厉害，你教我画画，我画落云国。你只是看过我看过的画，就能找到独属于落云国的记忆，还把它复制出来了！”
“不是我，是苏黎世。”云禾开了口，声音小如蚊蝇，还是清辞耳朵太灵敏，才听的清楚云禾在说什么。
“是吗？”她笑着指向床柱上雕刻的海棠图案，“这些刻花也是他弄的，苏医生可不是一个懂风雅乐趣的人。”
“是我，你忘了吗？你告诉过我你的真实身份，我还记得。而且区区一朵海棠花，总不会和千年前有太多变化。”
“也是，不过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苏医生对我起疑心了，他怀疑我是别人假扮的，你注意点儿。”清辞说话间，侧躺在了云禾身旁，一只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乱走。
“嗯。”云禾发出诱人的呻吟，一把抓住清辞的手腕，“我的身体泡过药，和普通人不一样。”
“能让苏医生舍不得放手，确实不一样。”清辞笑着，眼睛弯成了小月牙。
“哼，滚下去！”云禾眼神一冷，似乎十分生气的把清辞骂下了床，“滚出去！”
“别啊，和你一起可比跟外面的三个人呆在一起舒服多了，而且，我还需要你这个狗头军师帮我分析分析。”
“三个？”云禾一愣，又很快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抬了抬下巴，“说。”
清辞很快把自己复活后的所有事情，全告知了云禾，云禾越听表情越冷，听到最后，他已经气得浑身发抖。
清辞生怕他出什么事情，惊呼一声，“云禾！”急忙把人抱在怀里，“我都不气你气什么？别气了好不好。”
“哼，你就是当局者迷，我听过你回来经历的事情，再加上我知晓你过去的大部分事情，我只觉得恶心！那些人害死你后，才后悔他们所对你做的一切，我原以为他们会悔改，可你回来后，他们和曾经没什么两样。”
“或许，帮我和害我的从来都是同一帮人。”清辞表情淡然，仿佛根本不在乎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云禾也看出了她脸上的淡然，好奇问道：“那我和弟弟呐，还是苏黎世和顾先生，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们算是你的朋友吗？”
“当然，除了神，你是唯一一个我会告诉你，我的经历的人。”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一个答案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对我来说很重要！”
云禾表情坚定，他又剧烈咳嗽了一阵，清辞下意识地冲到他身边，给他顺气。
末了，清辞重重的叹了口气，“你和云夕对我来说是不一般的存在，高于朋友。而苏医生和顾先生，他们很好，但仅限于他们跟你们的关系，我才会对他们投以几分善意。
我这个人活该被怨种寄生，怨种贪恋杀戮，我的心底渴望杀戮，而且我骨子里就是一个十分冷血的人，天生不配拥有正常人的幸福。”
“不要说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你。”
清辞低头躺在云禾的胸口上，云禾胸前的衣服渐渐被浸湿了，他的手指伸进清辞发间，轻轻将其抚顺。
“云禾，对不起。”
“你说，你想要我做什么？”云禾了解她，有时候仅仅是一个眼神、一句话，他就知道清辞心里在想什么，更何况是这么明显的表达。
“我想你和苏医生去云氏，云算按辈分要尊称你一声爷爷。”
“噗。”云禾笑起来也好看，“我长得这么年轻，就是爷爷辈的人了，以后我要多睡几次，说不定还能被人称作祖宗了。”
“小心一觉不醒，这次是特殊情况，你不能保证咱们每次都这么幸运。”清辞告知云禾自己的担忧。
云禾心里清楚，她这么说不是没有道理，自己的下一次尝试或许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
“好，扶我坐起来，把苏黎世喊进来给我穿衣服，我想看看其他两个人。”
“苏医生说你们见过林愿，我把他关在院子里，林羡在我进来前被我打晕了，不知道醒了没有。”
“我知道了。”
清辞起身离开，很快苏医生就笑着走进来，他迫不及待地凑到云禾身边，“我好想你。”
“切，你对我做的事情，别以为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云禾嫌弃的瞥他一眼，一歪脖子，避开他凑过来的嘴唇。
“禾儿～”
“滚！”
苏医生更加过分，云禾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一手撑着床沿的雕花图案，身子不断往床边接近。
“禾儿，过来。”
云禾半个屁股都离开了床，苏医生心里着急，怕他掉下床去摔疼了，赶紧往后退去。
云禾见状，才满意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说罢，便指挥着苏医生给他找合适的衣服，“苏黎世！去把衣橱里的衣服全拿出来，我要一件一件的看！”
“好。”
房间里的动静直到天亮才停下来，清辞与林羡背靠背坐在火炉旁，无奈的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啊！”林羡在半梦半醒之间，着实被吓了一跳，他大叫一声左右看了看，又靠着清辞闭上了眼睛。
临睡前，还没好气的警告她，“你再吓我，我跟你没完！”
“你睡得太久，脑子会变傻，还是别睡了。我已经听不见房间里的动静了，他们就快出来了。”清辞说话时，也带着一股困意。
林羡时不时打着哈欠，“我才不，我和其他人不一样，越睡越聪明，而且，谁来了也不能打扰我睡觉！”
“那，你二叔来了呐？”
清辞只是无聊试探他罢了，林羡的反应却比她想象的要平淡许多，“你早就知道我是谁，却不说，就不怕我杀了你。”
“你母亲在你父亲那里说过，她觉得这个世界对我不公平，这其中不乏她在我身上看到了曾经自己的影子，自认为与我感同身受。
但我还是很感谢她，林氏的宅子在四大家族中最小，可里面住的人没有上万也有五千，人多嘴杂，她随便一句话被有心人传出去，可能就没有你这么个人了。”
“所以，你为了她曾表露出对你的一点善意，你就要帮我？”
清辞没有表面自己的看法，她对林羡在试探，林羡对她同样如此。
两人在眼神拉扯不清之间，林羡最先败下阵来，他垂着头坐去了一旁。
清辞起身往炉子上的小锅里添了水，“我和你母亲连面都没见过，倒是你两个舅舅与我关系很好，他们拿自己的心脏做交换，要我给你一块幽蓝晶体。
可惜，我当时朝不保夕没有同意，如今我自觉用不上，却也只是用幽蓝晶体改变了你的身体，并没有把它彻底的留在你身上。”
“什么…”林羡低声呢喃着，他看向清辞的眼神复杂，似乎被惊骇到了。
过了许久，林羡从开口怒斥道：“你…！幽蓝晶体是随随便便就能给别人用的吗？”
“你不是别人！”清辞眼神坚定地看着他，“你的母亲死了，你的两个舅舅都没有后代，对他们来说你是他们唯一的亲人了，那么在某一程度上，你也算是我的亲人。”
“可，你不觉得荒谬，我都觉得，我和你之间没有半点儿血缘关系，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我那连面都没见过的舅舅，和林先生！”
林羡说起林先生时，眼中泛起了泪光。
清辞狐疑地瞥了一眼，很快就收回眼神，她尽量用平淡的语气开口说道：“当年你还小，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但有一点我可以保证，要不是你的两个舅舅自身难保，你母亲一定会平安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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