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初次见面
“徐家嫡女徐青鸾，这一代四大家唯一的女孩子，也是徐酒歌的亲妹妹。”
“徐家的天命家主？”
“是他。定下这个女孩儿的时间远在慕玉容之前，只是徐家一直以女儿年幼的理由拖着，到现在连个订婚宴都没有举办过。”
“年幼？确实如此，慕玉龙比徐青鸾整整大了十岁吧，这样的年龄差，换做我是徐家，我也不同意。”
“徐家和慕玉氏地位并列，族中所有男丁均在武从军，他们死咬着牙不松口，慕玉氏拿他们根本没办法。”
“可惜了，要是徐家同意，这二位嫡子之间的争斗不知道会精彩多少。”
“徐家又不蠢，慕玉龙只是名字里带个龙，他本人可比龙差远了。”
“没见过，不做评价。”林羡低头思索片刻回应道，再抬头时二人已迈进了迎客来的旅店大门。
“二位打哪儿来啊？”穿着朴素的小青年，背挺得很直，笑着从柜台旁的柱子后钻出来。
清辞走过时仔细朝那里看了一眼，只见三道不太明显线痕出现在木质的墙面上，刚好组成一道门的形状。
她从后轻轻拍了拍林羡的肩膀，自顾自地走到离柜台最远的窗边坐下，林羡回头看她一眼，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
“您是老板？”
“哎，打小在这里长大，大了就接老父亲的班，就这样一代一代的传下去，到时候给咱写进祠堂，后世有名啊！”
“小老板，您就这么自信您这家店能一直生意红火？”林羡微眯着眼，笑容越发灿烂。
小青年轻笑着挠了挠头，随手递给林羡一把花生，自己嘴里也塞了几颗咀嚼着，“这不是习惯了吗，小时候来人问我，你们家什么时候关啊，我就特别傲气地一拍胸脯大叫着绝对不关，长大了没本事就来这里打工，从店小二到一把手，这家店早已经融入我的生命里，我每天都要睡在这里，才能睡的踏实。”
他说着，还做出几分惆怅姿态，看样子颇有几分老成稳重的模样。
林羡一摇头，伸手指向远方金灿灿的山，“小伙子，你还年轻，以为眼前的就是一切，可如果给你换一个地方，换到那里，你站在那里看到的风景和这里的完全不同，到时候你习惯了那里，还愿意留在这家小小的店铺当中吗？”
“嘿，你这人怎么说话呐，我这儿离那座山光开四轮车都要两个多小时，我怎么会去那里！”
“好，不说不说，我们住店这总行吧。”林羡急忙摆手，放软了语气眼睛紧紧盯着小青年。
那小青年丝毫不惧，一摔手里的花生进入柜台内，埋怨道：“刚才看你这个小哥还多好多好，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怨我，我这自小父母不亲，无教不养的，导致我这个人的性格吧特别招人讨厌，您受累，多担待一下。”
“可别，不过你也是个可怜人，怪不得你。”小青年开了电脑，将仅剩几个空房间的环境，适合居住人数一一告诉了林羡，“怎么样，反正最后几间了，万一晚上来场雪，你们俩就是我这个月最后一波客人了。”
“要两间挨着。”
“挨着的有，但你要告诉我房间号不是。”
林羡听闻看向清辞，“喂，你想住那里？”
“我头上的房间有没有人。”清辞的眼睛一直盯着窗外，姿势端正表情冷淡，开口时似乎只有嘴唇动了几下，远远看去如同一具傀儡一般。
“问这个干什么？”林羡疑惑的摸了摸下巴，转身继续和小青年聊天，“你别在意，她就这样的性子。”
“没事，长得好看的人都难伺候，我可以理解。”小青年说着，还一脸惋惜的拍上林羡的肩膀，“兄弟，你老婆这么漂亮，你可要受苦了！”
“干嘛，手拿开！”
林羡急忙挥手躲开，吓得小青年往后一退，呆楞片刻才反应过来，立马怼道：“你干嘛，我就提醒你们一声，在我们这儿长得好看的，尤其是女人，特别容易出事，二位记得晚上千万别出房间。”
“多谢！菜单拿来，我肚子饿了！”
大概是小青年说话的时候表情太过夸张，让林羡没由来的浑身冒起一股冷汗，才导致他最后一句话说的极不客气。
小青年一愣，很快换上一副笑脸，将房门钥匙放在一张纸上，一起递给林羡。
“小门小户没有菜单，倒是方便客人们看，我自己写了一张，多多担待。”
“大雪天的，有口热乎吃的就够了，哎，小哥，您这里有肉没有？”林羡微微扫了几眼，手指在纸张上随意点了几下。
“有，鸡猪牛羊鹅鸭鱼，你们要吃哪一样？”小青年兴奋地点了点头。
林羡一摸下巴，“嗯，地锅鸡听过吗？您家的鸡是走地鸡吗？”
“没，乱炖行吗？至于这鸡可有的说了，我们这儿的鸡啊是纯纯的山野走地鸡，肉质鲜美、口齿留香，吃起来没有普通鸡类的腥或者油，反而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来一只？”
“来，再来一壶酒，还有我刚才指的几个菜。”
“好，痛快！您快入座，我去去就来。”小青年将纸张倒转，顺着林羡的手指再次确定了一遍他点的菜后，当着林羡的面快速消失在那根柱子后。
“哎，还愣着呐？”林羡手提一壶老烧，吊儿郎当的在清辞面前坐下，洗杯倒酒。
她回神看着面前杯中的半杯浊酒，手指轻点一下放在嘴里尝了尝，而后轻笑一声，“我的酒量不错，要不要再来几壶？”
“空腹喝酒的话我喝不了多少，等等，小老板去做鸡了，等菜上桌我跟他拿个七八壶酒，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你对酒似乎很感兴趣，这些天来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张扬。”清辞将杯中酒饮尽。
林羡瞥见，又端起酒壶又给她满上，“酒不醉人，人自醉。我总需要给自己找一个发泄的方式，不然，我活的不就太辛苦了吗。”
“我都快忘了，我是为了什么理由开始端起酒杯。”
他们说话间，小青年将两碟凉菜端上了桌，外带还有一壶清酒。
他看向清辞说道：“咱家的酒后劲大，女人家还是少喝些，这也是自家酿的清酒，带着果香，你还是喝这个吧。”
“谢谢。”
“不客气，二位先吃着，热菜一会儿就上，我先去把房间收拾收拾，等二位酒足饭饱就直接上楼休息。”
清辞的目光停留在小青年的背影上，直到他消失在二楼楼梯的拐角，她才如大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
只见那壶老烧在林羡手中只剩下不到半杯的量，他拿着酒壶对准杯口抖了又抖，确定一滴都倒不出来了，才悻悻地将酒壶扔在一旁。
抬眼就见清辞好奇的看着他，他沉默片刻后主动开了口，“你在看什么？”
“这酒对你来说像清水一样，才多久的时间啊，一壶就没有了。”
“喝酒就是为了喝，和喝过后的醉，可不是我喝一口就要跟你絮絮叨叨的说上一大堆。”林羡一壶饮尽往靠背上一倒，“唉，人为什么不能活的简单点。”
“可以啊，只要你有足够的金钱，在自己喜欢的地方有一栋自己喜欢的房子，独自一人睡觉喝酒吃饭，一年四季无欲无求，多么简单的生活。”
“这个条件我很容易就能完成，但我有欲望，我要那些伤害我的人一步一步的走向深渊，我还要完成我的使命。你接近我，和我交心，为的不就是这个目的吗。”
“这是你们欠我的，你们讲究父债子偿，我才重新出现在世人眼前的。”清辞把玩着手腕上的玉镯，脸上突然出现一张面具遮住她的上半张脸，“慕玉龙到了。”
林羡猛的回头，只见三人结伴走进大厅当中，为首的男子一身半正装打扮，过膝的黑色大衣，款式和林羡身穿的极为相似。
恍惚间，两人无意对上了眼，男子盯了林羡半响，将自己的大衣脱下，随手丢在外面的街道当中。
“呸，什么东西。”林羡回头暗骂一声，清辞将倒满酒的酒杯递进他手里，抬头瞥了一眼那名男子。
“别激动，他很快就要造报应的。”
“你又知道什么了？”
“你的好哥哥被困在集市里了，他不是来住店，而是要等林愿从暴乱中脱困的。”
“你是说集市正在发生暴乱？”
“是，天气寒冷物资紧缺，外面的东西运不进来，里面的东西出不去，穷一点的普通人都快饿死了，为了活命只能去抢集市里的东西，谁让那里吃的最多。”
清辞微微摇晃着酒杯，廉价的劣质品在她的手腕轻转中看起来有种别样的美感。
男子的视线在店中来回打量后停留在清辞身上，不同于面对林羡时的疑惑到冷淡，而是一种猎人盯上猎物后，自信能将其捕捉的错觉。
“可屋顶上的积雪还没落下去呐，这和你之前说的情况不太对吧。”显然，林羡因背对着男子的原因，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见清辞不回答，林羡等待片刻后，正欲再次出口，就被一只手死死的按住后脑。
“徐家的天命家主？”
“是他。定下这个女孩儿的时间远在慕玉容之前，只是徐家一直以女儿年幼的理由拖着，到现在连个订婚宴都没有举办过。”
“年幼？确实如此，慕玉龙比徐青鸾整整大了十岁吧，这样的年龄差，换做我是徐家，我也不同意。”
“徐家和慕玉氏地位并列，族中所有男丁均在武从军，他们死咬着牙不松口，慕玉氏拿他们根本没办法。”
“可惜了，要是徐家同意，这二位嫡子之间的争斗不知道会精彩多少。”
“徐家又不蠢，慕玉龙只是名字里带个龙，他本人可比龙差远了。”
“没见过，不做评价。”林羡低头思索片刻回应道，再抬头时二人已迈进了迎客来的旅店大门。
“二位打哪儿来啊？”穿着朴素的小青年，背挺得很直，笑着从柜台旁的柱子后钻出来。
清辞走过时仔细朝那里看了一眼，只见三道不太明显线痕出现在木质的墙面上，刚好组成一道门的形状。
她从后轻轻拍了拍林羡的肩膀，自顾自地走到离柜台最远的窗边坐下，林羡回头看她一眼，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
“您是老板？”
“哎，打小在这里长大，大了就接老父亲的班，就这样一代一代的传下去，到时候给咱写进祠堂，后世有名啊！”
“小老板，您就这么自信您这家店能一直生意红火？”林羡微眯着眼，笑容越发灿烂。
小青年轻笑着挠了挠头，随手递给林羡一把花生，自己嘴里也塞了几颗咀嚼着，“这不是习惯了吗，小时候来人问我，你们家什么时候关啊，我就特别傲气地一拍胸脯大叫着绝对不关，长大了没本事就来这里打工，从店小二到一把手，这家店早已经融入我的生命里，我每天都要睡在这里，才能睡的踏实。”
他说着，还做出几分惆怅姿态，看样子颇有几分老成稳重的模样。
林羡一摇头，伸手指向远方金灿灿的山，“小伙子，你还年轻，以为眼前的就是一切，可如果给你换一个地方，换到那里，你站在那里看到的风景和这里的完全不同，到时候你习惯了那里，还愿意留在这家小小的店铺当中吗？”
“嘿，你这人怎么说话呐，我这儿离那座山光开四轮车都要两个多小时，我怎么会去那里！”
“好，不说不说，我们住店这总行吧。”林羡急忙摆手，放软了语气眼睛紧紧盯着小青年。
那小青年丝毫不惧，一摔手里的花生进入柜台内，埋怨道：“刚才看你这个小哥还多好多好，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怨我，我这自小父母不亲，无教不养的，导致我这个人的性格吧特别招人讨厌，您受累，多担待一下。”
“可别，不过你也是个可怜人，怪不得你。”小青年开了电脑，将仅剩几个空房间的环境，适合居住人数一一告诉了林羡，“怎么样，反正最后几间了，万一晚上来场雪，你们俩就是我这个月最后一波客人了。”
“要两间挨着。”
“挨着的有，但你要告诉我房间号不是。”
林羡听闻看向清辞，“喂，你想住那里？”
“我头上的房间有没有人。”清辞的眼睛一直盯着窗外，姿势端正表情冷淡，开口时似乎只有嘴唇动了几下，远远看去如同一具傀儡一般。
“问这个干什么？”林羡疑惑的摸了摸下巴，转身继续和小青年聊天，“你别在意，她就这样的性子。”
“没事，长得好看的人都难伺候，我可以理解。”小青年说着，还一脸惋惜的拍上林羡的肩膀，“兄弟，你老婆这么漂亮，你可要受苦了！”
“干嘛，手拿开！”
林羡急忙挥手躲开，吓得小青年往后一退，呆楞片刻才反应过来，立马怼道：“你干嘛，我就提醒你们一声，在我们这儿长得好看的，尤其是女人，特别容易出事，二位记得晚上千万别出房间。”
“多谢！菜单拿来，我肚子饿了！”
大概是小青年说话的时候表情太过夸张，让林羡没由来的浑身冒起一股冷汗，才导致他最后一句话说的极不客气。
小青年一愣，很快换上一副笑脸，将房门钥匙放在一张纸上，一起递给林羡。
“小门小户没有菜单，倒是方便客人们看，我自己写了一张，多多担待。”
“大雪天的，有口热乎吃的就够了，哎，小哥，您这里有肉没有？”林羡微微扫了几眼，手指在纸张上随意点了几下。
“有，鸡猪牛羊鹅鸭鱼，你们要吃哪一样？”小青年兴奋地点了点头。
林羡一摸下巴，“嗯，地锅鸡听过吗？您家的鸡是走地鸡吗？”
“没，乱炖行吗？至于这鸡可有的说了，我们这儿的鸡啊是纯纯的山野走地鸡，肉质鲜美、口齿留香，吃起来没有普通鸡类的腥或者油，反而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来一只？”
“来，再来一壶酒，还有我刚才指的几个菜。”
“好，痛快！您快入座，我去去就来。”小青年将纸张倒转，顺着林羡的手指再次确定了一遍他点的菜后，当着林羡的面快速消失在那根柱子后。
“哎，还愣着呐？”林羡手提一壶老烧，吊儿郎当的在清辞面前坐下，洗杯倒酒。
她回神看着面前杯中的半杯浊酒，手指轻点一下放在嘴里尝了尝，而后轻笑一声，“我的酒量不错，要不要再来几壶？”
“空腹喝酒的话我喝不了多少，等等，小老板去做鸡了，等菜上桌我跟他拿个七八壶酒，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你对酒似乎很感兴趣，这些天来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张扬。”清辞将杯中酒饮尽。
林羡瞥见，又端起酒壶又给她满上，“酒不醉人，人自醉。我总需要给自己找一个发泄的方式，不然，我活的不就太辛苦了吗。”
“我都快忘了，我是为了什么理由开始端起酒杯。”
他们说话间，小青年将两碟凉菜端上了桌，外带还有一壶清酒。
他看向清辞说道：“咱家的酒后劲大，女人家还是少喝些，这也是自家酿的清酒，带着果香，你还是喝这个吧。”
“谢谢。”
“不客气，二位先吃着，热菜一会儿就上，我先去把房间收拾收拾，等二位酒足饭饱就直接上楼休息。”
清辞的目光停留在小青年的背影上，直到他消失在二楼楼梯的拐角，她才如大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
只见那壶老烧在林羡手中只剩下不到半杯的量，他拿着酒壶对准杯口抖了又抖，确定一滴都倒不出来了，才悻悻地将酒壶扔在一旁。
抬眼就见清辞好奇的看着他，他沉默片刻后主动开了口，“你在看什么？”
“这酒对你来说像清水一样，才多久的时间啊，一壶就没有了。”
“喝酒就是为了喝，和喝过后的醉，可不是我喝一口就要跟你絮絮叨叨的说上一大堆。”林羡一壶饮尽往靠背上一倒，“唉，人为什么不能活的简单点。”
“可以啊，只要你有足够的金钱，在自己喜欢的地方有一栋自己喜欢的房子，独自一人睡觉喝酒吃饭，一年四季无欲无求，多么简单的生活。”
“这个条件我很容易就能完成，但我有欲望，我要那些伤害我的人一步一步的走向深渊，我还要完成我的使命。你接近我，和我交心，为的不就是这个目的吗。”
“这是你们欠我的，你们讲究父债子偿，我才重新出现在世人眼前的。”清辞把玩着手腕上的玉镯，脸上突然出现一张面具遮住她的上半张脸，“慕玉龙到了。”
林羡猛的回头，只见三人结伴走进大厅当中，为首的男子一身半正装打扮，过膝的黑色大衣，款式和林羡身穿的极为相似。
恍惚间，两人无意对上了眼，男子盯了林羡半响，将自己的大衣脱下，随手丢在外面的街道当中。
“呸，什么东西。”林羡回头暗骂一声，清辞将倒满酒的酒杯递进他手里，抬头瞥了一眼那名男子。
“别激动，他很快就要造报应的。”
“你又知道什么了？”
“你的好哥哥被困在集市里了，他不是来住店，而是要等林愿从暴乱中脱困的。”
“你是说集市正在发生暴乱？”
“是，天气寒冷物资紧缺，外面的东西运不进来，里面的东西出不去，穷一点的普通人都快饿死了，为了活命只能去抢集市里的东西，谁让那里吃的最多。”
清辞微微摇晃着酒杯，廉价的劣质品在她的手腕轻转中看起来有种别样的美感。
男子的视线在店中来回打量后停留在清辞身上，不同于面对林羡时的疑惑到冷淡，而是一种猎人盯上猎物后，自信能将其捕捉的错觉。
“可屋顶上的积雪还没落下去呐，这和你之前说的情况不太对吧。”显然，林羡因背对着男子的原因，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见清辞不回答，林羡等待片刻后，正欲再次出口，就被一只手死死的按住后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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