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活着

    李清玉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知何为一脸冷漠，甚至都觉得常理本就如此，死亡本就是应该的，吕秋看着冷静的李清玉，有些陌生，秦县令将老道长抗入道观，以火焚葬，李清玉抚摸着道观的门，什么是死亡，什么是生命，我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亡，为什么人能思考能活动就代表着活着，为什么人失去了活动，失去了思考失去了生命就是死亡，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我为什么觉得理所应当，为什么一点悲伤的情绪都没有，甚至连情绪都没有，为什么，难道这就是修道吗，事情处理完，浑浑噩噩的三人回到了县令府，吕秋和秦县令，去泡澡去了，只剩李清玉陷入了迷茫，此时的李清玉很想进入空我的境界，可是在思考自己的生命的时候产生的痛苦让自己无法进入其中，我记得好像之前对牧柔说过很过分的话，修行者寿命很长，凡人寿命很短，所以不适合在一起，可寿命长和寿命短，有什么区别，难道就因为活着的时间段就无法快乐了吗，难道活着的时间长就一直快乐吗，有知与无知仅仅一字之差，却让人不在烦恼，看着天上的繁星与明月，对着天空问道，老天啊，为什么我要知道这么多，我好想变成无知之人，李清玉嫌在院内太闷，便跑出街来透透气，正好遇见张老人家，此时瘫坐在街角，李清玉想过去帮忙扶起来，听到有人来了，老头问道，谁，李清玉回道是我小娃娃，老头子低着头，不在说话，李清玉想要扶起身来，可老头子不想起身，天公不做美，一场大雨突然袭临，一老一少，坐在街角，李清玉问道，我该怎么做，老头子说道，走跟我去一个地方哪里能躲躲雨，老头子强行让自己扶着墙边站了起来，李清玉想要扶手，可老头子拒绝了，就这样行走在雨夜之中，走到一个酒蓬，可店门早已关门，只是那门口的桌椅未曾收回屋内，一老一小坐在那酒蓬之中，虽两人淋透全身，可两人皆不在乎，老人问道，小娃娃你有没有酒，李清玉说道有，赶忙从腰间的玉牌拿出上好的清酒和两个酒碗，李清玉倒入其中，老头子说道，谢谢啦，老头子用双手沾满鲜血和泥土的手，颤颤巍巍的端起一碗，喝了下去，说道，着酒是好酒，我不配喝，李清玉赶忙回答道，酒是好酒，不是更应该多喝吗，老头子放下碗，说道，泥土那么能跟黄金相比呢，装水的泥罐怎能与装酒的瓷窑相比，小娃娃谢谢你，我知道你不是常人，当年参军时，亲眼看到一次战争，我方一人，烬灭十万大军，无一人存活，那场景到现在都历历在目，可惜了，我再也可不见了，李清玉问道，如果我能帮你治好眼睛呢，老头子说道，不用了，其实我你一样，都年少时流浪世间，总觉得想要做出一番成就，可发现终其一生，都只是一个碌碌无为的人，从眼睛射瞎开始，我便认命了，李清玉问道，你恨吗，老头子有些攥紧了拳头，可还是松开了，恨吧，但我已经没有恨的资格了，我恨的是我自己，若是我没有眼瞎，说不定能看到孙子的模样，若没有眼瞎，说不定，死的人是我，李清玉问道老爷爷我能问你个问题吗，老头说道，你问吧，李清玉问道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老人突然顿住了，这个问题好像从来没有想过，回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好像生活的意义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吃什么饭，穿什么衣，做什么事，干什么活，可要是说意义，可能只剩下的是对明天的渴望吧，没有什么意义便是人生的意义，李清玉听不懂，这是什么理论，老头子站起身来，拿起拐杖，行走在大雨之中，只听到老头子喊道，活着就好，李清玉看着被雨水快要压倒的瘦骨老人，李清玉反问起自己什么是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