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十四碗车仔面
突然。
一阵奇怪的声响传来，打断了舒岚心底的暗笑。
舒岚循声看去，发现又是杨星泽的肚子在乱叫！
舒岚嗤笑着摇头，低头对杨星泽的肚皮说：“让你吃你不吃，现在知道饿了吧！？好了好了，不要再吵了！姐现在就带你去吃好吃的！”舒岚抬头对杨星泽说：“走！楼下有家便利店，我带你去吃车仔面！”
“谢谢舒小姐！”杨星泽猛然并脚，腰板笔挺地向舒岚重重一点头。
“谢什么谢！赶紧走啊！”舒岚率先走在杨星泽的身前，大步向电梯走去。
“请舒小姐先行下楼，我随后就到。”杨星泽仍站在原地。
“又想走楼梯呢吧？”舒岚回目瞪了杨星泽一眼。
“是的。”杨星泽又是重重一点头。
“不要说我不提醒你！现在已经是晚上10点了！我们还要到3楼取那些打包好的食物！如果你再这样磨磨蹭蹭扭扭捏捏的，便利店都要关门了……”
舒岚的话还没有说完，杨星泽就像火箭般飞速超越舒岚，飞速冲进楼梯间。
咚咚咚咚咚……
听着杨星泽飞一般的下楼脚步声，舒岚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感到好笑还是好气。舒岚等了好一会儿，才等来了电梯。走进电梯，走出电梯……不，舒岚还没有走出电梯，就已经看见杨星泽站在电梯口，提着大包小包等待着舒岚。
“请问舒小姐，便利店在几楼？”杨星泽向舒岚重重一点头问。
“1楼。”
“我现在就到1楼等舒小姐。”杨星泽转身又要往楼梯间跑去。
“我今晚没心思和你吵，你想走楼梯就走楼梯吧！你把那些大包小包给我，我坐电梯拿着也方便……”
“这些对舒小姐而言太沉，我拿着就行。”不由分说地，杨星泽又再火箭般冲进了楼梯间……咚咚咚咚咚……又一阵飞一般的脚步声传来，又一次让舒岚哭笑不得。
****
便利店位于首层街铺。
舒岚和杨星泽紧靠落地玻璃窗坐下。从无国界料理店打包的大包小包将便利店的长条餐桌塞了个满，说是“堆积如山”也不为过……明明打包了一大堆的食物，却还要在便利店吃车仔面和鱼蛋“充饥”的，恐怕就只有杨星泽了。
克制地吃了三碗车仔面之后，杨星泽就向舒岚表示他已经吃够了。
不料。
杨星泽的肚皮竟在此时不配合地，又再演奏起交响乐。
他来自食物资源匮乏的1943年，他深感粮食来之不易，自然对粮食无比珍惜（除了日本粮食之外）。他认为每一颗粮食都是上天的恩赐，他认为只要不用饿死就已经很好……他根本不奢求吃饱。
舒岚当然不会明白他内心的想法了。
不就是几碗车仔面吗？舒岚不相信吃个车仔面还能将她吃穷的！
舒岚一口气又给杨星泽买了三碗车仔面，杨星泽吃完这三碗车仔面之后又说吃够了，但肚皮又再响起了。
舒岚一气之下又给杨星泽买了五碗车仔面，杨星泽吃完这五碗车仔面之后，肚皮总算不再演奏交响乐……但为了确保杨星泽真能吃饱，舒岚又再给杨星泽买了三碗车仔面。
最后这三碗车仔面，杨星泽还是大口大口地吃，吃相不算狼吞虎咽，却绝对吃得津津有味，仿佛他已经有好几十年没吃过东西一样。
舒岚不禁眉头紧皱。
不知不觉，舒岚认识杨星泽已经一个多月了。
在这一个多月里，舒岚从来不知道杨星泽是这么能吃的，舒岚也从来没见过杨星泽吃这么多……细思极恐……杨星泽在这一个多月里，恐怕是没有吃过一顿饱饭的！
舒岚突然感到心塞塞的……暗叹一口气，居然感到更加心塞。
难道……她是在心疼杨星泽？！
心塞顿时被心惊取代，舒岚猛灌了几大口饮料，待冰凉的饮料浇灭炽热的心塞，舒岚才渐渐感到好受多了！
舒岚对自己说，就算她真是心疼杨星泽没吃饱，那也和心疼路边的流浪汉和街边的流浪猫狗没吃饱，是一样的……反正舒岚是这样对自己说的。
“谢谢舒小姐，我吃饱了。”杨星泽放下筷子，双手分别按住双膝，恭敬地转头对舒岚说。
“真的吃饱了？”舒岚狐疑地瞪着杨星泽。
“真的。”杨星泽再向舒岚重重一点头。
“拿着！”舒岚将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递给杨星泽。
“谢谢。”杨星泽接过矿泉水，一口气就将矿泉水喝了个一滴不剩。
“还要饮料吗？”舒岚被杨星泽两秒喝光一瓶矿泉水的速度吓到了。
“不必了，谢谢舒小姐。”杨星泽将矿泉水瓶放在餐桌上……突然，杨星泽忧国忧民般看向舒岚，“舒小姐，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有话直说！”舒岚从来不喜欢拐弯抹角。
“刚才那位钟小姐看上去并不是良家妇女。为了舒小姐的名节和清誉着想，舒小姐以后还是不要和她来往为好。”
“哟！”舒岚单手撑头，倚靠餐桌，瞪着杨星泽，“小伙子胆子挺大啊！居然敢管起我来了？”
“我只是给舒小姐提个醒罢了……”杨星泽再次欲言又止。
“扭扭捏捏的，不累吗？！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不要像个女人似的！”
“那位高经理似乎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舒小姐也应当敬而远之。”
“你的意见还真多！”舒岚突然重重一呼气，不知为何竟又再有点心塞。舒岚问：“喂！刚才的情况那么复杂……其实你知不知道刚才发生着什么事情？”虽然舒岚并不打算真的将杨星泽“献给”钟思思，但是杨星泽知不知道他差点就要落入钟思思的魔掌？
“我不必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杨星泽语气平静地回答。
“哦？”舒岚眯眼挑眉，“为什么？”
“因为我相信舒小姐。”杨星泽郑重地对舒岚说：“无论舒小姐做什么事情，定然有舒小姐的计划或原因。如果舒小姐愿意告诉我，我愿意细心聆听。如果舒小姐不愿细说，我只需相信舒小姐便可。”
舒岚的心突然猛跳一下。
杨星泽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没想到会突然说出这么“油腔滑调”的话来！而且还说得那么自然，说得那么让人信服……为掩饰心脏奇怪的跳跃，舒岚别过眼睛故意轻描淡写地说：“是吗？你就那么相信我吗？难道你就不怕我‘卖了’你吗？”
“我绝对相信舒小姐。在过去那三十五天，承蒙舒小姐照顾，我才得以有栖身之所，我才得以不受饥饿折磨。舒小姐对我有再生之恩，他日若舒小姐需要帮助，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义不容辞。”
“你的意思是……”舒岚猛然回目，狠瞪杨星泽，“为了报答我，就算要你和钟思思那种老女人上床，你也愿意！？”
“不愿意。”杨星泽挺直腰板，像战士般大义凛然地说：“我愿意为舒小姐上刀山下火海，我愿意为舒小姐两肋插刀……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丢弃我的道德和尊严。”
“嗤！又是上刀山下火海，又是两肋插刀……你以为在拍武侠片呢！？”虽则嘴上调侃着，舒岚的嘴角却还是无法自已地上扬。
突然，一个奇怪的问题浮现在舒岚的脑海。
舒岚问：“那如果你不和钟思思上床，我就会被杀死呢？你还会抱着你的道德和尊严，眼睁睁地看着我死吗？”正常人当然会信口开河地回答“不会”了，但舒岚总觉得杨星泽可能会固执地说“会”。
“没有如果。”杨星泽果断拒绝回答。
“如果有如果呢？赶紧回答！不许逃避！”舒岚像是看好戏般，紧盯着杨星泽看。
“如果有如果……”仿佛有一百万把刀子架在杨星泽的脖子上一样，杨星泽万分沉重地闭上眼，万分沉重地叹了口气，“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
“我不过是随便问问而已！你这么认真干什么！”舒岚高声打断杨星泽的回答，故作轻松地用力一拍杨星泽的肩膀……她不过是提出一个极度无聊的假设性问题罢了，杨星泽需要回答得这么沉重吗？沉重得她都不敢直面这个答案了！
杨星泽再度重重呼了一口气，再度睁开眼睛，眼神却突然定住了。
舒岚疑惑地循着杨星泽的眼神看去，只见偌大的落地玻璃窗外，一台黑色高级轿车正停在他们的眼前不远处。
虽然隔着略带反光的落地玻璃窗，虽然落地玻璃窗外的世界灯火阑珊，但舒岚还是认出那是高朗的轿车。舒岚低头一看手表，才过去30分钟不到……30分钟不到，高朗居然已经从1806功成身退，并且将轿车停在了这里？难道高朗的“战斗力”真的这么低下吗？
高朗突然降下车窗玻璃。
隔着阑珊夜色和落地玻璃，高朗用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神，隔空注视着舒岚。
高朗若有所图的眼神，让舒岚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实在被高朗注视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舒岚倔强地昂起下巴，以王的藐视回瞪高朗，一心想让高朗知难而退。
高朗却笑了。
不是高兴的笑，也不像不高兴的笑，一如既往的难以猜测。一笑过后，高朗将眼神移离舒岚，转而扫向杨星泽……高朗不禁打了个寒颤。
一阵奇怪的声响传来，打断了舒岚心底的暗笑。
舒岚循声看去，发现又是杨星泽的肚子在乱叫！
舒岚嗤笑着摇头，低头对杨星泽的肚皮说：“让你吃你不吃，现在知道饿了吧！？好了好了，不要再吵了！姐现在就带你去吃好吃的！”舒岚抬头对杨星泽说：“走！楼下有家便利店，我带你去吃车仔面！”
“谢谢舒小姐！”杨星泽猛然并脚，腰板笔挺地向舒岚重重一点头。
“谢什么谢！赶紧走啊！”舒岚率先走在杨星泽的身前，大步向电梯走去。
“请舒小姐先行下楼，我随后就到。”杨星泽仍站在原地。
“又想走楼梯呢吧？”舒岚回目瞪了杨星泽一眼。
“是的。”杨星泽又是重重一点头。
“不要说我不提醒你！现在已经是晚上10点了！我们还要到3楼取那些打包好的食物！如果你再这样磨磨蹭蹭扭扭捏捏的，便利店都要关门了……”
舒岚的话还没有说完，杨星泽就像火箭般飞速超越舒岚，飞速冲进楼梯间。
咚咚咚咚咚……
听着杨星泽飞一般的下楼脚步声，舒岚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感到好笑还是好气。舒岚等了好一会儿，才等来了电梯。走进电梯，走出电梯……不，舒岚还没有走出电梯，就已经看见杨星泽站在电梯口，提着大包小包等待着舒岚。
“请问舒小姐，便利店在几楼？”杨星泽向舒岚重重一点头问。
“1楼。”
“我现在就到1楼等舒小姐。”杨星泽转身又要往楼梯间跑去。
“我今晚没心思和你吵，你想走楼梯就走楼梯吧！你把那些大包小包给我，我坐电梯拿着也方便……”
“这些对舒小姐而言太沉，我拿着就行。”不由分说地，杨星泽又再火箭般冲进了楼梯间……咚咚咚咚咚……又一阵飞一般的脚步声传来，又一次让舒岚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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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店位于首层街铺。
舒岚和杨星泽紧靠落地玻璃窗坐下。从无国界料理店打包的大包小包将便利店的长条餐桌塞了个满，说是“堆积如山”也不为过……明明打包了一大堆的食物，却还要在便利店吃车仔面和鱼蛋“充饥”的，恐怕就只有杨星泽了。
克制地吃了三碗车仔面之后，杨星泽就向舒岚表示他已经吃够了。
不料。
杨星泽的肚皮竟在此时不配合地，又再演奏起交响乐。
他来自食物资源匮乏的1943年，他深感粮食来之不易，自然对粮食无比珍惜（除了日本粮食之外）。他认为每一颗粮食都是上天的恩赐，他认为只要不用饿死就已经很好……他根本不奢求吃饱。
舒岚当然不会明白他内心的想法了。
不就是几碗车仔面吗？舒岚不相信吃个车仔面还能将她吃穷的！
舒岚一口气又给杨星泽买了三碗车仔面，杨星泽吃完这三碗车仔面之后又说吃够了，但肚皮又再响起了。
舒岚一气之下又给杨星泽买了五碗车仔面，杨星泽吃完这五碗车仔面之后，肚皮总算不再演奏交响乐……但为了确保杨星泽真能吃饱，舒岚又再给杨星泽买了三碗车仔面。
最后这三碗车仔面，杨星泽还是大口大口地吃，吃相不算狼吞虎咽，却绝对吃得津津有味，仿佛他已经有好几十年没吃过东西一样。
舒岚不禁眉头紧皱。
不知不觉，舒岚认识杨星泽已经一个多月了。
在这一个多月里，舒岚从来不知道杨星泽是这么能吃的，舒岚也从来没见过杨星泽吃这么多……细思极恐……杨星泽在这一个多月里，恐怕是没有吃过一顿饱饭的！
舒岚突然感到心塞塞的……暗叹一口气，居然感到更加心塞。
难道……她是在心疼杨星泽？！
心塞顿时被心惊取代，舒岚猛灌了几大口饮料，待冰凉的饮料浇灭炽热的心塞，舒岚才渐渐感到好受多了！
舒岚对自己说，就算她真是心疼杨星泽没吃饱，那也和心疼路边的流浪汉和街边的流浪猫狗没吃饱，是一样的……反正舒岚是这样对自己说的。
“谢谢舒小姐，我吃饱了。”杨星泽放下筷子，双手分别按住双膝，恭敬地转头对舒岚说。
“真的吃饱了？”舒岚狐疑地瞪着杨星泽。
“真的。”杨星泽再向舒岚重重一点头。
“拿着！”舒岚将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递给杨星泽。
“谢谢。”杨星泽接过矿泉水，一口气就将矿泉水喝了个一滴不剩。
“还要饮料吗？”舒岚被杨星泽两秒喝光一瓶矿泉水的速度吓到了。
“不必了，谢谢舒小姐。”杨星泽将矿泉水瓶放在餐桌上……突然，杨星泽忧国忧民般看向舒岚，“舒小姐，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有话直说！”舒岚从来不喜欢拐弯抹角。
“刚才那位钟小姐看上去并不是良家妇女。为了舒小姐的名节和清誉着想，舒小姐以后还是不要和她来往为好。”
“哟！”舒岚单手撑头，倚靠餐桌，瞪着杨星泽，“小伙子胆子挺大啊！居然敢管起我来了？”
“我只是给舒小姐提个醒罢了……”杨星泽再次欲言又止。
“扭扭捏捏的，不累吗？！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不要像个女人似的！”
“那位高经理似乎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舒小姐也应当敬而远之。”
“你的意见还真多！”舒岚突然重重一呼气，不知为何竟又再有点心塞。舒岚问：“喂！刚才的情况那么复杂……其实你知不知道刚才发生着什么事情？”虽然舒岚并不打算真的将杨星泽“献给”钟思思，但是杨星泽知不知道他差点就要落入钟思思的魔掌？
“我不必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杨星泽语气平静地回答。
“哦？”舒岚眯眼挑眉，“为什么？”
“因为我相信舒小姐。”杨星泽郑重地对舒岚说：“无论舒小姐做什么事情，定然有舒小姐的计划或原因。如果舒小姐愿意告诉我，我愿意细心聆听。如果舒小姐不愿细说，我只需相信舒小姐便可。”
舒岚的心突然猛跳一下。
杨星泽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没想到会突然说出这么“油腔滑调”的话来！而且还说得那么自然，说得那么让人信服……为掩饰心脏奇怪的跳跃，舒岚别过眼睛故意轻描淡写地说：“是吗？你就那么相信我吗？难道你就不怕我‘卖了’你吗？”
“我绝对相信舒小姐。在过去那三十五天，承蒙舒小姐照顾，我才得以有栖身之所，我才得以不受饥饿折磨。舒小姐对我有再生之恩，他日若舒小姐需要帮助，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义不容辞。”
“你的意思是……”舒岚猛然回目，狠瞪杨星泽，“为了报答我，就算要你和钟思思那种老女人上床，你也愿意！？”
“不愿意。”杨星泽挺直腰板，像战士般大义凛然地说：“我愿意为舒小姐上刀山下火海，我愿意为舒小姐两肋插刀……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丢弃我的道德和尊严。”
“嗤！又是上刀山下火海，又是两肋插刀……你以为在拍武侠片呢！？”虽则嘴上调侃着，舒岚的嘴角却还是无法自已地上扬。
突然，一个奇怪的问题浮现在舒岚的脑海。
舒岚问：“那如果你不和钟思思上床，我就会被杀死呢？你还会抱着你的道德和尊严，眼睁睁地看着我死吗？”正常人当然会信口开河地回答“不会”了，但舒岚总觉得杨星泽可能会固执地说“会”。
“没有如果。”杨星泽果断拒绝回答。
“如果有如果呢？赶紧回答！不许逃避！”舒岚像是看好戏般，紧盯着杨星泽看。
“如果有如果……”仿佛有一百万把刀子架在杨星泽的脖子上一样，杨星泽万分沉重地闭上眼，万分沉重地叹了口气，“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
“我不过是随便问问而已！你这么认真干什么！”舒岚高声打断杨星泽的回答，故作轻松地用力一拍杨星泽的肩膀……她不过是提出一个极度无聊的假设性问题罢了，杨星泽需要回答得这么沉重吗？沉重得她都不敢直面这个答案了！
杨星泽再度重重呼了一口气，再度睁开眼睛，眼神却突然定住了。
舒岚疑惑地循着杨星泽的眼神看去，只见偌大的落地玻璃窗外，一台黑色高级轿车正停在他们的眼前不远处。
虽然隔着略带反光的落地玻璃窗，虽然落地玻璃窗外的世界灯火阑珊，但舒岚还是认出那是高朗的轿车。舒岚低头一看手表，才过去30分钟不到……30分钟不到，高朗居然已经从1806功成身退，并且将轿车停在了这里？难道高朗的“战斗力”真的这么低下吗？
高朗突然降下车窗玻璃。
隔着阑珊夜色和落地玻璃，高朗用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神，隔空注视着舒岚。
高朗若有所图的眼神，让舒岚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实在被高朗注视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舒岚倔强地昂起下巴，以王的藐视回瞪高朗，一心想让高朗知难而退。
高朗却笑了。
不是高兴的笑，也不像不高兴的笑，一如既往的难以猜测。一笑过后，高朗将眼神移离舒岚，转而扫向杨星泽……高朗不禁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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