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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鸳鸯谱

    秦国都城,渭水穿南,宗山亘北,山水俱阳,故称咸阳。

    墨语三人,历时了四日,终是达到了此地。

    这得归功于公输家的机关大鸟,若不然以先前楚涵备的车马,几人免不了一番风尘。

    由于机关大鸟太过于显眼,三人并没有入城,而是顺着楚涵指引,往山林里飞去。

    行了数里,忽而见一处河川,有几家散户已经升起了炊烟。

    河川地势平平,岸边芳草萋萋,野花幽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地方。

    楚涵在前面带路,引着二人前往村寨,黑土往后一看,机关鸟青鸾旁边驻足几个农夫。

    他想要向自家公子说些什么,便被墨语抬手制止了。

    墨语心里有一种直觉,那几个人不可能是普通的农夫,且随他们去吧。

    果然,那几个农夫打扮的人,只是摸索片刻,便将机关鸟骑走。

    对于黑土大惊小怪,墨语并未理会,反而加快步伐,赶上前面带路的楚涵,与他这奴仆保持距离。

    他们终于到达了升气炊烟的茅屋。

    茅屋旁有一个小湖泊,湖水波光粼粼,清澈见底。

    几尾草鱼穿行其中,见有生人靠近却也不逃走,反而靠的更近了些。

    有一中年男子,在乡道旁停步折花,奈何幅度大了些,有几片花瓣零落一地。

    此人,正是墨家矩子,墨语之父墨桑。

    他的身旁,还站有一女子,女子面目清冷,不食人间烟火,眼里没有烟波。

    当日离开,墨桑就派人暗中保护娘俩,后来得知他们被岳丈接走,他心里安定不少,这样他才能专心去谋事。

    而今事情已成,本应亲自前去接回妻儿,却又因岳母重病拿不下主意。

    倒是那奸诈的离白想了这么一出主意,将自家儿子给带回来了。

    也省了他去公输家的不便与麻烦。

    妻子的话,日后再说吧。

    正在他沉思之际,一旁冷若冰霜的女子弃他而去,朝不远处三人疾走而去。

    女子唯有在楚涵面前才会表露心迹,就似现在,一见到楚涵身影便扑了上去,把一旁的矩子晾到一边。

    矩子并没因此生气,反而看着远处来人,会心一笑。

    当他看来来人后面的儿子时,也流露出先前女子身上的表情,但下一瞬,又悄然而失,恢复自己云淡风轻的模样。

    这已经不是在家了,今时不同往日。

    他的目光又越过墨语,看向他身后面黑之人,闪过一抹疑惑?

    这个小黑子是为何人?怎么与自家孩童为伍?

    墨语自然也注意到了那多日未见的父亲,他好像瘦了,也好像变了。

    要是往常,那个男人必定是兴致勃勃的冲过来,将自己举起,然而,现在却并没有。

    如是想着,墨语的步伐不禁变得缓慢,以至于身后瞻前顾后的黑土不小心来了个以背洗面。

    墨语并未呵斥黑土,有些沉闷的走着。

    这时,清丽女子已至身前,给墨语前面的楚涵行礼。

    楚涵点头示意,女子这才直起身子,淡淡地扫了一眼墨语以及黑土。

    腹化风雪为刀剑。

    墨语从女子眼中看出来了,女子是认识自己的,可是自己好像并不记得她?

    还有,与自己同行数日的这位大叔,又是什么身份,能让这艳丽的大姐姐俯首?

    相见难时别亦难,相逢父子何相残。

    墨语终是不顾父亲面色窘迫,扑了上去,涕泪交流,污了父亲衣裳。

    矩子无语,也不知自家儿子是逢场作戏还是真情流露。

    “好了好了,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墨桑将儿子的头推开,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早晨刚换下的衣服。

    墨语这才作罢,将眼角硬生生挤出来的眼泪擦掉,兴师问罪道:

    “那日为何一声不吭离开?”

    墨桑刚要解释,又听墨语妄言,

    “这个漂亮姐姐是谁?”

    这个问题难道了墨家矩子,其实他也想和娘俩知会一声,但又怕下不定决心,辜负了儿子。

    所以墨桑略过了第一个问题,老神在在地说道:

    “这是你叔父的门客,唤做青霓。”

    青霓,倒是个顺耳的好名字,只是面目也太冷清了些。

    墨语抬头看了看先前与之同行的楚涵,又看了看楚涵身旁的青霓,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知道又在动什么歪心思。

    “叔父可有妻儿?”墨语问楚涵。

    楚涵似乎对墨语的称呼十分受用,摇了摇头,

    “不曾娶妻生子。”

    当真是言简意赅。

    “那青霓姐姐可曾许了夫家?”墨语抬头打量着青霓,心里想的却是:

    这漂亮姐姐性子冷了些,姿色确实实打实的绝佳,但看上去有些凶,估计没人敢娶。

    青霓只作摇头状,没有任何言语。

    接下来,墨语语不惊人死不休,开始乱点鸳鸯谱:

    “那叔父何不娶了青霓姐姐?”

    在他看来,二者皆是是心性冷淡之人,两个榆木疙瘩配在一起,岂不是很好玩?

    而且青霓姐姐朝叔父奔来时,眼眸里的欣喜是藏不住的,那种眼神,墨语在娘身上见过。

    此言一出,周遭清净了,似乎连树上枯叶落地之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场面一度陷入十分尴尬的局面。

    黑土听得云里雾里,自顾自的挠着头。

    这时,墨桑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一般,看着黑土,眼神里一片明朗,他拉着墨语,欣然说道:

    “儿啊,你这位朋友来了也不照招呼招呼,切莫失了礼数啊。”

    墨语似乎也觉气氛有些沉闷,放下搅了半天的手指,一字一句冲着父亲说:

    “这是我的奴隶。”

    他在宣誓黑土的拥有权,神情有些自得。

    殊不知,他的这一言行,换来的是父亲涂抹横飞的谆谆教诲:

    “小小吾儿,岂能将人分三六九等?

    既然他忠心跟随于你,你便不能视他做你的奴隶,理应将他视为公等的朋友对待。”

    老父亲语重心长,与儿子诉说他的理想追求,兼爱非攻,尚贤尚礼。

    墨语被他说的面颊通红,无地自容。

    其实他也没有觉得黑土地位有多低下,只是少年郎,想要博取更多些的关注罢了。

    “父亲,孩儿知晓了。”

    至此,墨语乱点鸳鸯谱的事被揭过,黑土乐呵呵地傻笑着。露出他标志性的白牙。

    他忽然觉得,跟着墨语公子也挺好的。

    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即便公输家主不做要求,他也心甘情愿。

    楚涵和青霓离开,给父子二人留下空间叙旧,诉说思念之情。

    只不过后者再看向墨语的眼神,已然柔和了不少。

    …………

    ps:早上检测,中午然后就开会……拖延症患者加懒癌加上班的死肥宅,呜呜呜,莫名烦躁。剩下一章今晚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