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冥冥中的宿敌
“前辈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一个新人，恐怕帮不上你们的忙。”
季无衣看着眼前略显疯狂的酒坊老板，有些害怕。
他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会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而且故事背后会牵扯很多隐秘。
自己只是个菜鸟，离这种事还是越远越好吧！
不然万一陷下去了，别人那么厉害，可能拍拍裤子就走了。
而他，却会因此赔上性命也说不定。
“不！”
酒坊老板两只强有力的手臂重重地拍在了季无衣的肩膀上，季无衣浑身一震，抖了三抖。
“老师让你来一定有他的用意，他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改变心意的。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了！”
“二十年了！”
酒坊老板见季无衣震惊的样子，意犹未尽地拉季无衣回到了店里。
他打开隐藏在木地板之下的地窖门，俯身走了下去，一阵扒拉之后，取出了三坛酒。
酒坊老板指着三坛酒说道：
“这三坛酒是我当初埋下去的，也就是我师父最喜欢喝的千竹醉，你拿去吧。不过在你拿之前，我想和你说一个故事，可以吗？”
酒坊老板的脸上露出了非常哀伤的表情。
“当然可以。”
季无衣明白了，自己是说什么都要听完这个故事了。不然酒坊老板一定不会轻易让自己把酒带走，不把酒带走也就完成不了费老给予的任务了。
酒坊老板点点头，从后面的柜台上取了两个空碗和一个绿色瓷罐。
他熟练地打开了瓷罐的封口，倒了两碗酒。
他将其中一碗推到了季无衣的面前，温和地说道：
“这可是十年份青竹醉，虽然比不上为老师准备的千竹醉，但当作讲故事的配料，已经绰绰有余了。”
季无衣见对方那么客气，也就不推辞了，小小的品尝了一口。
好辣！
但是，并不难喝。
季无衣舔了舔嘴唇，对酒坊老板接下来讲的故事期待了起来。
酒坊老板抬头看了下天花板，仿佛是在回忆。半晌，他幽幽地说道：
“我的名字叫作黄大彪，我曾经是藏龙谷少剑峰的大弟子。二十年前，我突破到化丹境，一时风光无限，所有人都认为我将会是藏龙谷年青一代的领军人物，我的师父也对我很有信心......”
“我的师父，就是你口中的费老。他叫费东来，是藏龙谷少剑峰的护法长老，也是藏龙谷的内门长老。你现在还不懂当时我师父有多么厉害，我就这么说吧。当时他是天丹境大成，但却是藏龙谷最有希望突破天丹境的几个人之一。”
“他的天赋是苍穹之鹰，当时他在藏龙谷被人们赞誉为光明神鹰，为藏龙谷斩妖除魔，立下了汗马功劳。”
“然而，当时的我太过狂妄，自以为天下无敌，却不料惹了一位我完完全全无法对抗的敌人。”
“我那时太过嚣张，得罪了一位名叫古真人的散修。当时我以为他只是无根无萍的散人，想从他手中强取强夺一件宝物。”
“我以为他和我自己的水平不相上下，我那时非常狂妄，觉得自己在天丹境以下无敌，普通真人根本不放在眼里。但我没想到的是，那位古真人居然是上古邪修传人，实力堪比天丹境大成。”
说到这里，酒坊老板也就是黄大彪露出了极为恐惧的神情，仿佛他记忆中的梦魇再度出现。
季无衣则在心中暗暗鄙夷：
这不就是黑吃黑遇上了更黑的！
以为对面是个普通真人是个软柿子，结果踢上了铁板，还坑了自己的老师......
黄大彪长叹一口气，继续说道：
“古真人他，真的太邪性了。他对我身上施加了一种诅咒，让我直接跌落了到御灵境。我师父那时很焦急，他孤身一个人找到了古真人，想要替我道歉并为我求来解药。没想到，古真人却提出了要将诅咒转移到我师父身上这个要求。”
“我师父认为他的实力比我强太多，就同意了。”
季无衣听到此时，瞪大了眼。
费老他，真的是一个好师父啊！为了自己的徒弟，明知是陷阱还踩了上去。
接着，黄大彪的表情变得十分痛心疾首，他连连扇了自己好几个巴掌。
但扇巴掌有什么用呢？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再后悔也改变不了了。
“我们都没有想到，那个诅咒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直到后面宗主和太上长老才发现，那位古真人的天赋居然是剥夺别人的天赋并占为己有！而我师父同意诅咒转移实际上就是满足了他施展天赋的条件，我师父的天赋就从此被他窃取了！”
“由于我师父是自愿的，所以这一切都不能逆转！我师父不但再也没有了突破天丹境的希望，实力也一天天倒退。而我，却侥幸捡回一条命，实力也永远的停留在了御灵境圆满。”
“我这个废物，废物，废物！”
黄大彪痛哭流涕，一口将大碗中的酒全部喝尽，抱头痛哭。
唉，季无衣看着痛哭流涕的黄大彪，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等等，他刚才说的那个古真人，能夺取别人的天赋占为己有？
而且对方也需要完成一系列条件，才能剥夺别人的天赋？
这怎么听上去就像反面端的自己，而且这天赋似乎比自己的还强了不少！
季无衣只能说是一个绝佳的辅助，能帮别人变强。但季无衣自己，却只能靠着自己的努力慢慢变强。
而那位古真人，居然可以将别人的天赋掠夺归己用，他身边的人确实越来越弱了，但他却越来越强！
想到这，季无衣隐隐地有些害怕。
“如果我的天赋被他知道了，他一定会夺走我的天赋吧？到那时他就可以将别人养肥了再杀……太恐怖了，这是修仙界的灾难啊！”
季无衣心中已经掀起了狂风巨浪。
他不敢再往下想了，太可怕了，居然会有这样的人。
好像和他，冥冥之中就是宿敌一般。
“不对，也并非我完全被他压制。如果我可以将被他废掉的人的潜力重新挖掘出来，这不就相当于拯救了那个人了吗？如果被害者的天赋被重新找了回来，那他窃取的天赋会不会也会被剥夺呢？”
“不管他窃取的天赋会不会被剥夺，总之我的天赋至少能弥补他带来的损失。”
季无衣颜色一变，难道费老已经注意到他天赋的不对劲了？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费老可以，那位古真人应该也可以。
他现在比季无衣强大太多了，他要是对季无衣下手，季无衣必然是十死无生。
过了好一会儿，黄大彪才重新恢复冷静。他看到了一脸忧虑的季无衣，还以为季无衣在为他担心，不由得对季无衣多了几分好感。
“唉，小兄弟喝酒。我让你看笑话了。当时宗主和太上长老寻访了很多名医，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这个诅咒必须要找到更强的光明之力才能祛除。”
“可问题是，藏龙谷前前后后找了十多位身负光明之力的治疗类修士都不能将诅咒去除。我也从此无颜再见师父，师父从此也无心修炼了。”
“师父说，他不恨我，但我却原谅不了自己。师父说，让我酿一种酒，叫千竹醉。他什么时候想喝了，就说明他的诅咒有救了。”
“到那时，他就完完全全原谅我了，我也就有脸再去见他老人家了。”
愚蠢。
季无衣在心中暗暗骂道。
你不去帮你师父解决问题，跑在这里消极避世算什么好汉？
季无衣虽不能站在道德制高点随意去评判别人，但是这不影响他在心里看不起黄大彪的这种行为。
尽管季无衣也理解黄大彪为什么会这么做。
他之前贵为天之骄子，傲气肯定是比别人足的。
如今永远不能踏出下一步，自然是没脸见人了。
唯一遗憾的是，他师父费老大好前程却被这不肖徒弟断送，简直是闻者落泪，听者悲伤。
“我自知无颜面对我师父，这三瓶酒你就拿去吧！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我师父可以找回他的天赋。不，至少别越来越虚弱了。”
“如果你能做到，请受我三拜。”
说完黄大彪就跪了下来，连续给季无衣磕了三个头。
一个御灵境的高手给一个锻体境都还没一层的菜鸟磕头，季无衣瞬间蒙了。
“我也找了很多办法，但都没有用！我已经绝望了，以为永远都听不到千竹醉三个字了。不管怎么样，今天你给我带来了希望，我非常感谢你！”
黄大彪的话，让季无衣对他略微有了改观。
看来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干，他可能是被日积月累的绝望所吞没了，所以才会变成这幅模样。
希望破灭带来的绝望，是完完全全能毁掉一个人的。
“站起来吧，前辈，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费老他非常想见你一面呢？”
“可是......”
季无衣把跪在地上的黄大彪拉了起来。
“当初费老选择将诅咒转移到自己的身上的时候，我相信他也预料到了最坏的情况。但他还是要救你？为什么呢？”
季无衣一字一句大声地说出来：
“因为你是他最骄傲的徒弟啊！如今他连见你一面都见不到，你们两个人就好像是阴阳两隔，难道最难过的人不是他吗？！”
“你到底在逃避什么啊！”
跪在地上的黄大彪，愣住了。
泪，流了下来。
季无衣看着眼前略显疯狂的酒坊老板，有些害怕。
他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会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而且故事背后会牵扯很多隐秘。
自己只是个菜鸟，离这种事还是越远越好吧！
不然万一陷下去了，别人那么厉害，可能拍拍裤子就走了。
而他，却会因此赔上性命也说不定。
“不！”
酒坊老板两只强有力的手臂重重地拍在了季无衣的肩膀上，季无衣浑身一震，抖了三抖。
“老师让你来一定有他的用意，他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改变心意的。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了！”
“二十年了！”
酒坊老板见季无衣震惊的样子，意犹未尽地拉季无衣回到了店里。
他打开隐藏在木地板之下的地窖门，俯身走了下去，一阵扒拉之后，取出了三坛酒。
酒坊老板指着三坛酒说道：
“这三坛酒是我当初埋下去的，也就是我师父最喜欢喝的千竹醉，你拿去吧。不过在你拿之前，我想和你说一个故事，可以吗？”
酒坊老板的脸上露出了非常哀伤的表情。
“当然可以。”
季无衣明白了，自己是说什么都要听完这个故事了。不然酒坊老板一定不会轻易让自己把酒带走，不把酒带走也就完成不了费老给予的任务了。
酒坊老板点点头，从后面的柜台上取了两个空碗和一个绿色瓷罐。
他熟练地打开了瓷罐的封口，倒了两碗酒。
他将其中一碗推到了季无衣的面前，温和地说道：
“这可是十年份青竹醉，虽然比不上为老师准备的千竹醉，但当作讲故事的配料，已经绰绰有余了。”
季无衣见对方那么客气，也就不推辞了，小小的品尝了一口。
好辣！
但是，并不难喝。
季无衣舔了舔嘴唇，对酒坊老板接下来讲的故事期待了起来。
酒坊老板抬头看了下天花板，仿佛是在回忆。半晌，他幽幽地说道：
“我的名字叫作黄大彪，我曾经是藏龙谷少剑峰的大弟子。二十年前，我突破到化丹境，一时风光无限，所有人都认为我将会是藏龙谷年青一代的领军人物，我的师父也对我很有信心......”
“我的师父，就是你口中的费老。他叫费东来，是藏龙谷少剑峰的护法长老，也是藏龙谷的内门长老。你现在还不懂当时我师父有多么厉害，我就这么说吧。当时他是天丹境大成，但却是藏龙谷最有希望突破天丹境的几个人之一。”
“他的天赋是苍穹之鹰，当时他在藏龙谷被人们赞誉为光明神鹰，为藏龙谷斩妖除魔，立下了汗马功劳。”
“然而，当时的我太过狂妄，自以为天下无敌，却不料惹了一位我完完全全无法对抗的敌人。”
“我那时太过嚣张，得罪了一位名叫古真人的散修。当时我以为他只是无根无萍的散人，想从他手中强取强夺一件宝物。”
“我以为他和我自己的水平不相上下，我那时非常狂妄，觉得自己在天丹境以下无敌，普通真人根本不放在眼里。但我没想到的是，那位古真人居然是上古邪修传人，实力堪比天丹境大成。”
说到这里，酒坊老板也就是黄大彪露出了极为恐惧的神情，仿佛他记忆中的梦魇再度出现。
季无衣则在心中暗暗鄙夷：
这不就是黑吃黑遇上了更黑的！
以为对面是个普通真人是个软柿子，结果踢上了铁板，还坑了自己的老师......
黄大彪长叹一口气，继续说道：
“古真人他，真的太邪性了。他对我身上施加了一种诅咒，让我直接跌落了到御灵境。我师父那时很焦急，他孤身一个人找到了古真人，想要替我道歉并为我求来解药。没想到，古真人却提出了要将诅咒转移到我师父身上这个要求。”
“我师父认为他的实力比我强太多，就同意了。”
季无衣听到此时，瞪大了眼。
费老他，真的是一个好师父啊！为了自己的徒弟，明知是陷阱还踩了上去。
接着，黄大彪的表情变得十分痛心疾首，他连连扇了自己好几个巴掌。
但扇巴掌有什么用呢？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再后悔也改变不了了。
“我们都没有想到，那个诅咒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直到后面宗主和太上长老才发现，那位古真人的天赋居然是剥夺别人的天赋并占为己有！而我师父同意诅咒转移实际上就是满足了他施展天赋的条件，我师父的天赋就从此被他窃取了！”
“由于我师父是自愿的，所以这一切都不能逆转！我师父不但再也没有了突破天丹境的希望，实力也一天天倒退。而我，却侥幸捡回一条命，实力也永远的停留在了御灵境圆满。”
“我这个废物，废物，废物！”
黄大彪痛哭流涕，一口将大碗中的酒全部喝尽，抱头痛哭。
唉，季无衣看着痛哭流涕的黄大彪，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等等，他刚才说的那个古真人，能夺取别人的天赋占为己有？
而且对方也需要完成一系列条件，才能剥夺别人的天赋？
这怎么听上去就像反面端的自己，而且这天赋似乎比自己的还强了不少！
季无衣只能说是一个绝佳的辅助，能帮别人变强。但季无衣自己，却只能靠着自己的努力慢慢变强。
而那位古真人，居然可以将别人的天赋掠夺归己用，他身边的人确实越来越弱了，但他却越来越强！
想到这，季无衣隐隐地有些害怕。
“如果我的天赋被他知道了，他一定会夺走我的天赋吧？到那时他就可以将别人养肥了再杀……太恐怖了，这是修仙界的灾难啊！”
季无衣心中已经掀起了狂风巨浪。
他不敢再往下想了，太可怕了，居然会有这样的人。
好像和他，冥冥之中就是宿敌一般。
“不对，也并非我完全被他压制。如果我可以将被他废掉的人的潜力重新挖掘出来，这不就相当于拯救了那个人了吗？如果被害者的天赋被重新找了回来，那他窃取的天赋会不会也会被剥夺呢？”
“不管他窃取的天赋会不会被剥夺，总之我的天赋至少能弥补他带来的损失。”
季无衣颜色一变，难道费老已经注意到他天赋的不对劲了？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费老可以，那位古真人应该也可以。
他现在比季无衣强大太多了，他要是对季无衣下手，季无衣必然是十死无生。
过了好一会儿，黄大彪才重新恢复冷静。他看到了一脸忧虑的季无衣，还以为季无衣在为他担心，不由得对季无衣多了几分好感。
“唉，小兄弟喝酒。我让你看笑话了。当时宗主和太上长老寻访了很多名医，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这个诅咒必须要找到更强的光明之力才能祛除。”
“可问题是，藏龙谷前前后后找了十多位身负光明之力的治疗类修士都不能将诅咒去除。我也从此无颜再见师父，师父从此也无心修炼了。”
“师父说，他不恨我，但我却原谅不了自己。师父说，让我酿一种酒，叫千竹醉。他什么时候想喝了，就说明他的诅咒有救了。”
“到那时，他就完完全全原谅我了，我也就有脸再去见他老人家了。”
愚蠢。
季无衣在心中暗暗骂道。
你不去帮你师父解决问题，跑在这里消极避世算什么好汉？
季无衣虽不能站在道德制高点随意去评判别人，但是这不影响他在心里看不起黄大彪的这种行为。
尽管季无衣也理解黄大彪为什么会这么做。
他之前贵为天之骄子，傲气肯定是比别人足的。
如今永远不能踏出下一步，自然是没脸见人了。
唯一遗憾的是，他师父费老大好前程却被这不肖徒弟断送，简直是闻者落泪，听者悲伤。
“我自知无颜面对我师父，这三瓶酒你就拿去吧！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我师父可以找回他的天赋。不，至少别越来越虚弱了。”
“如果你能做到，请受我三拜。”
说完黄大彪就跪了下来，连续给季无衣磕了三个头。
一个御灵境的高手给一个锻体境都还没一层的菜鸟磕头，季无衣瞬间蒙了。
“我也找了很多办法，但都没有用！我已经绝望了，以为永远都听不到千竹醉三个字了。不管怎么样，今天你给我带来了希望，我非常感谢你！”
黄大彪的话，让季无衣对他略微有了改观。
看来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干，他可能是被日积月累的绝望所吞没了，所以才会变成这幅模样。
希望破灭带来的绝望，是完完全全能毁掉一个人的。
“站起来吧，前辈，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费老他非常想见你一面呢？”
“可是......”
季无衣把跪在地上的黄大彪拉了起来。
“当初费老选择将诅咒转移到自己的身上的时候，我相信他也预料到了最坏的情况。但他还是要救你？为什么呢？”
季无衣一字一句大声地说出来：
“因为你是他最骄傲的徒弟啊！如今他连见你一面都见不到，你们两个人就好像是阴阳两隔，难道最难过的人不是他吗？！”
“你到底在逃避什么啊！”
跪在地上的黄大彪，愣住了。
泪，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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