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父慈子孝
赵雍看着自己的儿子平原君赵胜，点点头道，“跟我回邯郸吧。”
“这，不可……”平原君吃了一惊，连忙道。
“怎么？”赵雍看着平原君皱眉道，“你不愿意跟我走？还是认为我不该去邯郸？”
“不不不，只是大王让我去代郡。王命岂可不尊？”平原君有些尴尬道。
赵雍看着他，“只怕并不是这个原因吧？你是不是怕我会对赵何做点什么？”
“不敢。”平原君赵胜立刻低头。
“我被困在这里，赵何对我不闻不问。你担心我回邯郸，是要找他算账，所以才这么紧张吧？”赵雍看着他道。
“没有，没有。主父怎么可能找大王算账？主父被困这件事，完全是公子成一手策划，大王肯定被其蒙蔽，完全不知情。现在公子成已经伏诛，主父安然脱困。大王若是知道了，也一定会感到欣慰。以主父的贤德圣明，也必然不会苛责大王。我怎么会有此担忧？”平原君连忙道。
赵雍意外地转过头看着平原君赵胜，嘲讽地道，“你觉得我被困在这里，赵何会不知情？你觉得公子成没有赵何的默许，他敢这么做么？”
“主父明鉴，公子成确实胆大包天，否则他怎么敢公然围困主父宫？”平原君低声道。
“好小子！”赵雍突然吐了一口气，“赵胜，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这些，都是孩儿我心中所想。并无人教我。”赵胜硬着头皮道。
赵雍笑了笑，“在我面前，就不必演戏了。说吧，这个主意是谁给你出的，到底是庞煖还是乐毅？”
“都不是。”赵胜只能硬着头皮道，“是灵人。”
“灵人？你是说那个孩子！”赵雍微微一怔，“你这些话，都是他教你说的？”
“是也不是。但这话虽然是他说的，但孩儿以为句句在理。也确实是孩儿心中所想。”赵胜回答道。
赵雍沉默了片刻，低声道，“你去，把那个孩子带来。”
“主父，这确实是孩儿的肺腑之言。你若要责罚，全由孩儿领受，孩儿不敢推诿他人。”赵胜连忙跪下抱拳。”
“他两次救我，我怎么会罚他？让你去，你就去。我想见见他。”赵雍低头看着廉颇还给他的那把剑。
听到赵雍不会责罚姬灵人，赵胜才放心把他叫来。姬灵人看到赵雍之后，向前走了一步，行礼道，“见过主父。”
“五年不见，你长高了不少。”赵雍看着他，回忆起姬灵人五年前的样子。
“主父却依然风采不减当年。”姬灵人点头道。
“风采不减当年？”赵雍苦笑了一声，“当年我灭中山国，大败林胡、楼烦二族，为赵国开疆辟土，立云中、雁门、代三郡。大胜而回邯郸的时候，公子成出城十里相迎，站在马下都不敢正眼看我。我真要有如当年的话，公子成岂敢围我。”
姬灵人微微一笑，“不为人所嫉，是庸才。主父乃赵国的真英雄，公子成如何能跟主父相提并论？”
“几年不见，你的马屁工夫倒是学得不错。我来问你，是你让赵胜说那些话的？”赵雍看着这个孩子，沉着脸道。
“公子说了什么？我不知道啊？”姬灵人摇头道。
“他说我被围困的事情，只是公子成所为，赵王并不知情。”赵雍看着姬灵人道，“这是你教他说的？”
“我没有。”姬灵人矢口否认。
赵雍冷笑道，“难道是赵胜胡说不成？”
赵胜连连给姬灵人使眼色，但姬灵人故作不知。
“我并没有说主父被困，赵王不知情或者其他什么事情。我这几年一直在齐国，只是凑巧刚到赵国。我又没有见过赵王，怎么会知道他在想什么？”姬灵人摇头道。“我只是对公子说，主父不能有事，赵王也不能有事。主父是赵国的顶梁柱。若是主父不在了，赵国的屋顶就塌了。至于赵王么，他也不能有事。因为他是主父的继承人，是赵国的未来。”
赵雍沉默地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我只对公子说了一句话，主父始终是主父，大王终究是大王。”姬灵人回答道。
“是这样么？”赵雍转头看着赵胜。
平原君赵胜有些无奈道，“是。”
“那你怎么敢断言赵何不知道我被困的事？”赵雍冷冷地道。
“这不是理所当然么？主父和大王父慈子孝。若是大王知道主父被困，必然亲率卫士星夜来救。大王没来，岂不是正好说明他不知道么？”姬灵人微笑道。
“难道他不是在故意装聋作哑，好借公子成的手来除掉我么？”赵雍厉声道。
姬灵人摇头道，“这怎么可能？主父肯定是误会大王了。再说，这世上任何事都有原因。大王又为何要害主父？主父和大王是父子，这天下有兄弟相争，却少有父子相残的？况且主父已经把赵国的王位都传给了大王，大王还有什么理由要害主父？
之前公子章谋逆，大王因此受了惊，因至今尚未恢复，故让李兑和公子成处理此事。而公子成却假借着公子章叛逆一事，故意要害主父。公子成有谋逆之罪，相国李兑有失察之责，而大王却是无辜的啊。”
姬灵人居然帮着赵王何喊起冤来了。“父慈子孝？”赵雍又好气，又好笑，又是忍不住悲伤。
他知道姬灵人是胡说八道。自己这番被困主父宫，肯定是赵王何的默许。自己的这个儿子，想谋杀父亲。想起来如何能不让人心寒？
但赵雍转念一想，又明白了姬灵人为什么要这样说。姬灵人已经说过了，主父不能有事，赵王也不能有事。
说到底，主父赵雍是手掌实权的赵国太上王，而赵王何是赵国名义上的国君。他们两人如果相斗，对赵国来说，可是足以动摇社稷根基的大事。这个姬灵人教平原君说的这一番话，看似帮着赵王何说话，其实却是在帮赵雍找台阶下。
赵雍虽然气恨赵王何的所为，但要他真硬下心肠废掉赵王何，他还是做不到的。一来，赵王何已经羽翼初丰，要动他也不容易了。二来，他们如果真的父子相争，对赵国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
赵雍也明白这一点，他现在也开始明白，姬灵人和平原君为什么极力在他面前撇清赵王何。这个小孩，实在是太不简单了。
“这，不可……”平原君吃了一惊，连忙道。
“怎么？”赵雍看着平原君皱眉道，“你不愿意跟我走？还是认为我不该去邯郸？”
“不不不，只是大王让我去代郡。王命岂可不尊？”平原君有些尴尬道。
赵雍看着他，“只怕并不是这个原因吧？你是不是怕我会对赵何做点什么？”
“不敢。”平原君赵胜立刻低头。
“我被困在这里，赵何对我不闻不问。你担心我回邯郸，是要找他算账，所以才这么紧张吧？”赵雍看着他道。
“没有，没有。主父怎么可能找大王算账？主父被困这件事，完全是公子成一手策划，大王肯定被其蒙蔽，完全不知情。现在公子成已经伏诛，主父安然脱困。大王若是知道了，也一定会感到欣慰。以主父的贤德圣明，也必然不会苛责大王。我怎么会有此担忧？”平原君连忙道。
赵雍意外地转过头看着平原君赵胜，嘲讽地道，“你觉得我被困在这里，赵何会不知情？你觉得公子成没有赵何的默许，他敢这么做么？”
“主父明鉴，公子成确实胆大包天，否则他怎么敢公然围困主父宫？”平原君低声道。
“好小子！”赵雍突然吐了一口气，“赵胜，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这些，都是孩儿我心中所想。并无人教我。”赵胜硬着头皮道。
赵雍笑了笑，“在我面前，就不必演戏了。说吧，这个主意是谁给你出的，到底是庞煖还是乐毅？”
“都不是。”赵胜只能硬着头皮道，“是灵人。”
“灵人？你是说那个孩子！”赵雍微微一怔，“你这些话，都是他教你说的？”
“是也不是。但这话虽然是他说的，但孩儿以为句句在理。也确实是孩儿心中所想。”赵胜回答道。
赵雍沉默了片刻，低声道，“你去，把那个孩子带来。”
“主父，这确实是孩儿的肺腑之言。你若要责罚，全由孩儿领受，孩儿不敢推诿他人。”赵胜连忙跪下抱拳。”
“他两次救我，我怎么会罚他？让你去，你就去。我想见见他。”赵雍低头看着廉颇还给他的那把剑。
听到赵雍不会责罚姬灵人，赵胜才放心把他叫来。姬灵人看到赵雍之后，向前走了一步，行礼道，“见过主父。”
“五年不见，你长高了不少。”赵雍看着他，回忆起姬灵人五年前的样子。
“主父却依然风采不减当年。”姬灵人点头道。
“风采不减当年？”赵雍苦笑了一声，“当年我灭中山国，大败林胡、楼烦二族，为赵国开疆辟土，立云中、雁门、代三郡。大胜而回邯郸的时候，公子成出城十里相迎，站在马下都不敢正眼看我。我真要有如当年的话，公子成岂敢围我。”
姬灵人微微一笑，“不为人所嫉，是庸才。主父乃赵国的真英雄，公子成如何能跟主父相提并论？”
“几年不见，你的马屁工夫倒是学得不错。我来问你，是你让赵胜说那些话的？”赵雍看着这个孩子，沉着脸道。
“公子说了什么？我不知道啊？”姬灵人摇头道。
“他说我被围困的事情，只是公子成所为，赵王并不知情。”赵雍看着姬灵人道，“这是你教他说的？”
“我没有。”姬灵人矢口否认。
赵雍冷笑道，“难道是赵胜胡说不成？”
赵胜连连给姬灵人使眼色，但姬灵人故作不知。
“我并没有说主父被困，赵王不知情或者其他什么事情。我这几年一直在齐国，只是凑巧刚到赵国。我又没有见过赵王，怎么会知道他在想什么？”姬灵人摇头道。“我只是对公子说，主父不能有事，赵王也不能有事。主父是赵国的顶梁柱。若是主父不在了，赵国的屋顶就塌了。至于赵王么，他也不能有事。因为他是主父的继承人，是赵国的未来。”
赵雍沉默地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我只对公子说了一句话，主父始终是主父，大王终究是大王。”姬灵人回答道。
“是这样么？”赵雍转头看着赵胜。
平原君赵胜有些无奈道，“是。”
“那你怎么敢断言赵何不知道我被困的事？”赵雍冷冷地道。
“这不是理所当然么？主父和大王父慈子孝。若是大王知道主父被困，必然亲率卫士星夜来救。大王没来，岂不是正好说明他不知道么？”姬灵人微笑道。
“难道他不是在故意装聋作哑，好借公子成的手来除掉我么？”赵雍厉声道。
姬灵人摇头道，“这怎么可能？主父肯定是误会大王了。再说，这世上任何事都有原因。大王又为何要害主父？主父和大王是父子，这天下有兄弟相争，却少有父子相残的？况且主父已经把赵国的王位都传给了大王，大王还有什么理由要害主父？
之前公子章谋逆，大王因此受了惊，因至今尚未恢复，故让李兑和公子成处理此事。而公子成却假借着公子章叛逆一事，故意要害主父。公子成有谋逆之罪，相国李兑有失察之责，而大王却是无辜的啊。”
姬灵人居然帮着赵王何喊起冤来了。“父慈子孝？”赵雍又好气，又好笑，又是忍不住悲伤。
他知道姬灵人是胡说八道。自己这番被困主父宫，肯定是赵王何的默许。自己的这个儿子，想谋杀父亲。想起来如何能不让人心寒？
但赵雍转念一想，又明白了姬灵人为什么要这样说。姬灵人已经说过了，主父不能有事，赵王也不能有事。
说到底，主父赵雍是手掌实权的赵国太上王，而赵王何是赵国名义上的国君。他们两人如果相斗，对赵国来说，可是足以动摇社稷根基的大事。这个姬灵人教平原君说的这一番话，看似帮着赵王何说话，其实却是在帮赵雍找台阶下。
赵雍虽然气恨赵王何的所为，但要他真硬下心肠废掉赵王何，他还是做不到的。一来，赵王何已经羽翼初丰，要动他也不容易了。二来，他们如果真的父子相争，对赵国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
赵雍也明白这一点，他现在也开始明白，姬灵人和平原君为什么极力在他面前撇清赵王何。这个小孩，实在是太不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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