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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鹤冲天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游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

    武术先生楼成,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道:“柳七变相公,一生科举不顺,把青春年华虚度于烟花柳巷之地。直至晚年,改了姓名后才科举及第,并在地方为官。

    “若此词是柳七变相公真迹,应是第一次科举落榜后所作,是个恃才傲物、放浪不羁的年轻词人。

    “可惜,可惜……”

    应如是,理应如是……周鼎笑而不语,并未多做解释。

    一曲《鹤冲天》

    一舞美娇娘。

    多少人间情。

    正经诗词会。

    打茶围还在继续,已经有客人逐渐离场,前往偏房雅间休息:都是成双成对、一男一女。

    今日的诗词歌会鉴赏,最终胜者只在黄培与贾肥两位相公,因此也就没有继续等待的必要了。

    一曲完毕,舞娘与乐者换场,

    花魁娘子秋娘,趁着无丝竹乱耳时,浅笑妩媚的看向贾肥:

    “贾肥相公,素来以鉴赏书法丹青、从未打眼而闻名于世。奴家近日新得的柳七变相公真迹,可否入得贾肥相公之眼?又不知,是真是假?”

    众人侧耳倾听。

    贾肥饮下杯中美酒,直奔主题:“书法狂浪不羁、恣意潇洒。词曲恃才傲物、又语言质朴、无必达之隐,无难显之情……符合柳七变相公早年心态。

    “我曾有幸在国公府见过几贴柳七变相公真迹,迎春楼也有花魁娘子曾展示过柳相公真迹,可以得出准确结论:是真的!”

    拱手道:“恭喜秋娘。有此柳七变相公真迹在手,必然名声大噪,享誉京都,引得无数才子佳人、文人骚客争相拜访。”

    花魁娘子秋娘,低眉浅笑,以圆扇遮脸:虽只露出双眸,但已经尽显妩媚姿态、引人瞎想。

    “柳七变相公如此大才,怎么可能将词曲记录在劣等纸上?”有人提出反对。

    “柳相公常年流连于烟花柳巷之地,不事生产,因此多有困顿之时。况且以他的狂浪不羁、恃才傲物,莫说是劣等纸,即便是草纸、石板,也是随手作词,不甚在意的。”贾肥相公解释。

    一曲《鹤冲天》再起。

    新的舞娘与乐者登场。

    花魁娘子秋娘告了一声‘累了’,回内室休息;很快又有婢女出来,邀黄培相公入内。

    到此时,打茶围已经基本结束,诗词歌会鉴赏也落下帷幕。

    客人可以选择去其他花魁娘子处再碰碰运气;也可以选择秋娘院中的舞女、婢女、乐者等入眠。

    武术先生楼成,不知何时已经搂着一位相好,小声问周鼎:“可有喜欢的。”

    周鼎眼角,有水墨动画流转,词与曲与舞蹈,三者合一才构成词曲作者表达的真意,道:“这个就很好。”

    武术先生楼成,顺眼周鼎的眼光看去……懂了,原来小家伙喜欢这样的。低声向怀中的姑娘耳语几句后,姑娘浅笑着离去,很快将一切安排妥当。

    转眼间,曲尽人散。

    武术先生楼成,搂着老相好进了雅间,把周鼎孤零零的扔到单独的一间。

    我是应该趁早回书院,还是今晚就睡在这里?这该死的耳聪目明,这罪恶的封建社会……周鼎正在想着,一位小姐姐推门而入,并将房门反锁,是要吃定了周公子。

    跳舞的姑娘,腿又细又长。

    跳舞的姑娘,她有水蛇腰。

    跳舞的姑娘,身材不输江湖女侠。

    周鼎看得是心惊肉跳又面红耳赤,红到了大腿根——正是第三班舞蹈的领舞姑娘。

    小姐姐款款施礼,巧笑倩兮,眉目传情:“奴家绿萝,见过公子,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这是我不花钱就能看得么?哦,楼成大叔付的钱……周鼎努力板起一张脸,学的是前世宿慧电视剧中的男一冰块脸:

    “周鼎,周公子。”

    “周公子看着面生,不知道喜欢什么样的姿势?是否需要一些酒水?”绿萝看着眼前稚嫩又红彤彤的脸,已经猜到大半,故意上前两步,近身贴着周公子问。

    吐气如兰,一身脂粉气,呼吸在周鼎脸上。

    “酒水就不必了,”周鼎道:“所有的姿势,我都要。”

    “公子好贪婪啊。”

    “不要动手动脚,快快跳舞,”周鼎一推一送,轻松将绿萝推开,道:“就跳刚才的舞蹈,我喜欢。”

    “公子原来是这样的人,真讨厌。”

    “我们可是付过钱的,别想赖账。”

    然后,绿萝跳了一整晚的舞蹈。

    是真的在认认真真跳舞。

    因为周鼎能看出舞蹈中的错误和不协调,甚至还出言指点,对迎春楼编舞和黄培确认的舞姿也有大胆改动。

    一夜鱼龙舞。

    持续到子时。

    舞娘绿萝,道:“好累啊。”

    周鼎公子,道:“好爽啊。”

    后半夜,一道惊恐的声音,虽然极底,却透过层层门窗,传入周鼎耳中。

    “娘子,不好了!柳七变相公的真迹不翼而飞,只有纸张还留在原地!”

    “什么?不是让你们收好的么?”赤裸双脚,与木质地板接触的声音。

    柳七变相公真迹,可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花魁娘子秋娘炒作价格、哄抬13价的重要依仗。

    况且为了今日的局,费劲功夫邀请到黄培与贾肥相公,不知花了多少心血与夜色。

    “那我们该怎么办?是报官?还是搜迎春楼所有人的身?”

    花魁娘子秋娘,将书法真迹展开:纸还在,甚至纸上的折痕、墨点都还在,但水墨文字已经不翼而飞。

    “不行!迎春楼的客人非富即贵,而且柳七变相公真迹被偷的消息,也不能让人知道。你们继续在此看着,我去想想办法。”

    花魁娘子秋娘,进内室喊起了黄培相公,又暗中令婢女喊来了贾肥相公商议。

    贾肥相公,擅长书法丹青,能鉴赏就能造价。

    为今之计,也只有找他帮忙了。

    ……

    周鼎将舞娘绿萝抱至床榻上,盖好被子;自己打了地铺,和衣而睡。

    造孽啊。

    我不是26,也不是20,我还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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