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跋扈书法
“你父母辛苦挣钱，送你去书院求学，你就是这么回报他们的？”
神刀‘鹤冲天’在前面跑。
周鼎在后面追。
训斥祂一路，周鼎感觉自己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是祂非要参加诗词文会的，我也是被逼无奈。
“鹤冲天，今晚可不能再去迎春楼了！咱们已经祸害他们两幅柳相公真迹了。你知道哪儿还有么？”周鼎，善意提醒道。
神刀‘鹤冲天’临时驻足，化作斗大的水墨文字，先后蹦出三个词来：
厌厌
失望
难得
厌厌，出自柳七变相公真迹《征部乐》，‘道向我、转觉厌厌，役梦劳魂苦相忆’，让她知道，我因为对她魂牵梦绕、苦苦想念，渐渐觉得精神萎靡不振。
厌厌，原意是：疲倦，精神不倦。
但此时此刻，神刀‘鹤冲天’是想骂周鼎两句的。
“嘿嘿，”
周鼎笑道：“有话你直说，咱都看不懂这些。有本事，你说句大白话啊？”
#厌厌
神刀‘鹤冲天’，继续向前赶路。
一前一后，一跑一追。
转眼间，周鼎被热情好客的姑娘们，拽进了‘庆园春’。
京都城大，常住人口超百万；烟花柳巷之地，也非‘迎春楼’一家独大，更有‘庆园春、潇湘阁’齐名。
神刀‘鹤冲天’化作水墨影子，谨慎的藏匿于周鼎的影子中，指引着前往目的地——花魁娘子嫣然的院子。
“公子面生的紧，敢问如何称呼？”
“明善，书院学子明善。”
“明相公，里面请。”
戴着假胡子、穿着儒衫的周鼎，在女管事的引领下，进入院落。
时间尚早，打茶围刚开始，空位置还不少。
周鼎可以寻了个角落坐好，准备一会儿暗中起哄，把花魁娘子珍藏的柳相公真迹拿出来。
一抬头，却看见：在花魁娘子嫣然的左手正下方，第一个位置，坐着一位年轻英俊、风流倜傥、刻意蓄着胡子的儒家青年才俊。
正是超品大先生宗缺的亲传弟子、丽正书院的罗铭小先生！
好你个浓眉大眼的小先生大哥，竟然是这样的人……周鼎目不斜视，不太敢起哄了。
小先生罗铭，也将视线移开，装作没看见小老弟、小跟班周鼎的样子。
套路的词曲舞蹈欣赏。
有文人骚客呈上新做的诗词。
但无人能及小先生罗铭的才气。
周鼎如坐针毡，在思考是否还要坚持原计划时，终于有人帮他出声了。
“嫣然娘子，如今京都城又吹起了柳七变相公风潮，人人都以看过柳相公真迹为荣。
“素来传闻，嫣然娘子珍藏有数幅真迹，且都编排为舞曲，不知我等是否有缘鉴赏一二？”
花魁娘子嫣然，柳腰细眉，如水般温柔，尤其皮肤白皙，笑起来如同盛开的白莲花，可惜是个青楼女子，笑道：
“既然是诗词文会，诸位文人雅士想要一观，奴家自然是可行的。”
随手一招，场上的歌姬乐姬退场，有早就准备好的舞娘乐者登场。
有两位健硕的婢女，抬着装裱精致的真迹上前，轮回展示给在场的文人骚客们鉴赏。
周鼎松了一口气，算是看明白了：这是早就内定好的节目。刚才开口咨询的，多半是个托。
迎春楼与庆园春，长年累月的打擂台。
前者的花魁娘子秋娘，借着柳相公真迹的名义，抬高名气；后者的花魁娘子嫣然，自然会代表庆园春，一定规模的狙击拦截。
【玉女摇仙佩·佳人
飞琼伴侣，偶别珠宫，未返神仙行缀。取次梳妆，寻常言语，有得几多姝丽。拟把名花比。恐旁人笑我，谈何容易
……】
这是一张劣等纸。
甚至还有岁月的黄斑、饭菜的油污、折叠的痕迹、水墨的滴溅等。
周鼎，眼底有水墨动画流转：是真迹！
这是一首赠妓词。
柳七变相公，一生科举不顺，留恋烟花柳巷，人生最失意困顿时所作。
上阙描写女子的容貌，极力突出她不同常人的美，如同神仙下凡；下阙向这位女子表达爱慕之意，希望能和她成就世间难得的“双美”，结成才子佳人那样的佳偶。
全篇纡徐取势，迷离缥缈。
周鼎又看向场中乐曲与舞蹈：
不对！
在关键处，总会被扭曲，也就失去了这门至情至性刀法的精髓。
美则美亦，却失了几分真性情，沦为单纯的、艺术性的词曲舞蹈。
周鼎吐出一口浊气，若有所悟：儒家五品文脉，四品文脉术法。这词曲舞蹈，就是柳七变相公养出的文脉；至情至性的刀法，就是文脉术法。
只是后来的儒家修士，养不出类似的诗词文脉；
而神刀慕容虎一脉，以武道真气驱使，偏离本心，也落得下成，甚至无法改变神刀的形态。
周鼎的衣服下，一团水墨流淌，一会儿化作米粒大小的水墨纹身《鹤冲天》，一会儿又化作米粒大小的水墨纹身《征部乐》。
急不可耐。
稳住……周鼎默默退回雅间偏房，找了舞姬与乐者，先补齐词曲舞蹈。
……
夜色深沉。
已过了子时。
诗词文会早已结束。
花魁娘子嫣然的内室，小先生罗铭与其相拥入眠。
雅间偏房，舞姬与乐者，累的睁不开眼，沉沉入睡。
周鼎却神情放松，打了个地铺。
衣服下，水墨文字流淌，不断地化作‘鹤冲天、征部乐、玉女摇仙佩’。
得手了！
……
清晨。
天蒙蒙亮。
周鼎要趁早溜走，花魁娘子嫣然的女管事，却已经在雅间门口等待多时。
“明善相公，我家娘子与罗铭相公，已经等待多时。这边请。”女管事款款行礼。
被发现了……周鼎压住内心悸动，跟着女管事前行。
室内，同样的折痕、岁月的黄斑、饭菜的油渍等，一般无二：纸还是昨晚的那张纸，纸上却已经没有了半点真迹。
果然是这件事？
被发现了。
小先生罗铭，大马金刀的坐在上位，花魁娘子嫣然侍候在侧，道：“周鼎，昨晚的柳七变相公真迹，你可还记得原文？”
我是明善相公……周鼎摸了摸自己的假胡子，道：“记得。”
小先生罗铭，抬头示意间，有女管事已经将崭新的纸墨笔砚准备好，道：“默写出来。”
看来没发现我……周鼎松了口气，猜到部分真相，提笔挥毫，以自己的本来书法，将原作默写完毕。
笔力苍穹、笔法潇洒，有几分打破一切束缚的狂妄跋扈，却非柳七变相公书法……小先生罗铭，示意女管事收走此书法。
花魁娘子嫣然上前，亲自拿出一份新的柳七变相公真迹《少年游》。
小先生罗铭，又道：“试着临摹。书院之中，你的真实书法造诣并不亚于贾肥。全力发挥，最好是真假难辨！”
周鼎，此时已经基本确认了。
神刀‘鹤冲天’在前面跑。
周鼎在后面追。
训斥祂一路，周鼎感觉自己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是祂非要参加诗词文会的，我也是被逼无奈。
“鹤冲天，今晚可不能再去迎春楼了！咱们已经祸害他们两幅柳相公真迹了。你知道哪儿还有么？”周鼎，善意提醒道。
神刀‘鹤冲天’临时驻足，化作斗大的水墨文字，先后蹦出三个词来：
厌厌
失望
难得
厌厌，出自柳七变相公真迹《征部乐》，‘道向我、转觉厌厌，役梦劳魂苦相忆’，让她知道，我因为对她魂牵梦绕、苦苦想念，渐渐觉得精神萎靡不振。
厌厌，原意是：疲倦，精神不倦。
但此时此刻，神刀‘鹤冲天’是想骂周鼎两句的。
“嘿嘿，”
周鼎笑道：“有话你直说，咱都看不懂这些。有本事，你说句大白话啊？”
#厌厌
神刀‘鹤冲天’，继续向前赶路。
一前一后，一跑一追。
转眼间，周鼎被热情好客的姑娘们，拽进了‘庆园春’。
京都城大，常住人口超百万；烟花柳巷之地，也非‘迎春楼’一家独大，更有‘庆园春、潇湘阁’齐名。
神刀‘鹤冲天’化作水墨影子，谨慎的藏匿于周鼎的影子中，指引着前往目的地——花魁娘子嫣然的院子。
“公子面生的紧，敢问如何称呼？”
“明善，书院学子明善。”
“明相公，里面请。”
戴着假胡子、穿着儒衫的周鼎，在女管事的引领下，进入院落。
时间尚早，打茶围刚开始，空位置还不少。
周鼎可以寻了个角落坐好，准备一会儿暗中起哄，把花魁娘子珍藏的柳相公真迹拿出来。
一抬头，却看见：在花魁娘子嫣然的左手正下方，第一个位置，坐着一位年轻英俊、风流倜傥、刻意蓄着胡子的儒家青年才俊。
正是超品大先生宗缺的亲传弟子、丽正书院的罗铭小先生！
好你个浓眉大眼的小先生大哥，竟然是这样的人……周鼎目不斜视，不太敢起哄了。
小先生罗铭，也将视线移开，装作没看见小老弟、小跟班周鼎的样子。
套路的词曲舞蹈欣赏。
有文人骚客呈上新做的诗词。
但无人能及小先生罗铭的才气。
周鼎如坐针毡，在思考是否还要坚持原计划时，终于有人帮他出声了。
“嫣然娘子，如今京都城又吹起了柳七变相公风潮，人人都以看过柳相公真迹为荣。
“素来传闻，嫣然娘子珍藏有数幅真迹，且都编排为舞曲，不知我等是否有缘鉴赏一二？”
花魁娘子嫣然，柳腰细眉，如水般温柔，尤其皮肤白皙，笑起来如同盛开的白莲花，可惜是个青楼女子，笑道：
“既然是诗词文会，诸位文人雅士想要一观，奴家自然是可行的。”
随手一招，场上的歌姬乐姬退场，有早就准备好的舞娘乐者登场。
有两位健硕的婢女，抬着装裱精致的真迹上前，轮回展示给在场的文人骚客们鉴赏。
周鼎松了一口气，算是看明白了：这是早就内定好的节目。刚才开口咨询的，多半是个托。
迎春楼与庆园春，长年累月的打擂台。
前者的花魁娘子秋娘，借着柳相公真迹的名义，抬高名气；后者的花魁娘子嫣然，自然会代表庆园春，一定规模的狙击拦截。
【玉女摇仙佩·佳人
飞琼伴侣，偶别珠宫，未返神仙行缀。取次梳妆，寻常言语，有得几多姝丽。拟把名花比。恐旁人笑我，谈何容易
……】
这是一张劣等纸。
甚至还有岁月的黄斑、饭菜的油污、折叠的痕迹、水墨的滴溅等。
周鼎，眼底有水墨动画流转：是真迹！
这是一首赠妓词。
柳七变相公，一生科举不顺，留恋烟花柳巷，人生最失意困顿时所作。
上阙描写女子的容貌，极力突出她不同常人的美，如同神仙下凡；下阙向这位女子表达爱慕之意，希望能和她成就世间难得的“双美”，结成才子佳人那样的佳偶。
全篇纡徐取势，迷离缥缈。
周鼎又看向场中乐曲与舞蹈：
不对！
在关键处，总会被扭曲，也就失去了这门至情至性刀法的精髓。
美则美亦，却失了几分真性情，沦为单纯的、艺术性的词曲舞蹈。
周鼎吐出一口浊气，若有所悟：儒家五品文脉，四品文脉术法。这词曲舞蹈，就是柳七变相公养出的文脉；至情至性的刀法，就是文脉术法。
只是后来的儒家修士，养不出类似的诗词文脉；
而神刀慕容虎一脉，以武道真气驱使，偏离本心，也落得下成，甚至无法改变神刀的形态。
周鼎的衣服下，一团水墨流淌，一会儿化作米粒大小的水墨纹身《鹤冲天》，一会儿又化作米粒大小的水墨纹身《征部乐》。
急不可耐。
稳住……周鼎默默退回雅间偏房，找了舞姬与乐者，先补齐词曲舞蹈。
……
夜色深沉。
已过了子时。
诗词文会早已结束。
花魁娘子嫣然的内室，小先生罗铭与其相拥入眠。
雅间偏房，舞姬与乐者，累的睁不开眼，沉沉入睡。
周鼎却神情放松，打了个地铺。
衣服下，水墨文字流淌，不断地化作‘鹤冲天、征部乐、玉女摇仙佩’。
得手了！
……
清晨。
天蒙蒙亮。
周鼎要趁早溜走，花魁娘子嫣然的女管事，却已经在雅间门口等待多时。
“明善相公，我家娘子与罗铭相公，已经等待多时。这边请。”女管事款款行礼。
被发现了……周鼎压住内心悸动，跟着女管事前行。
室内，同样的折痕、岁月的黄斑、饭菜的油渍等，一般无二：纸还是昨晚的那张纸，纸上却已经没有了半点真迹。
果然是这件事？
被发现了。
小先生罗铭，大马金刀的坐在上位，花魁娘子嫣然侍候在侧，道：“周鼎，昨晚的柳七变相公真迹，你可还记得原文？”
我是明善相公……周鼎摸了摸自己的假胡子，道：“记得。”
小先生罗铭，抬头示意间，有女管事已经将崭新的纸墨笔砚准备好，道：“默写出来。”
看来没发现我……周鼎松了口气，猜到部分真相，提笔挥毫，以自己的本来书法，将原作默写完毕。
笔力苍穹、笔法潇洒，有几分打破一切束缚的狂妄跋扈，却非柳七变相公书法……小先生罗铭，示意女管事收走此书法。
花魁娘子嫣然上前，亲自拿出一份新的柳七变相公真迹《少年游》。
小先生罗铭，又道：“试着临摹。书院之中，你的真实书法造诣并不亚于贾肥。全力发挥，最好是真假难辨！”
周鼎，此时已经基本确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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