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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至情至性

    一团水墨纹身游走,快速汇至周鼎右手掌,化作一柄风雷之剑。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周鼎狂笑:肆意吟诗,尽情挥剑,一套至情至性的剑法。

    错了!

    一直都错了!

    两个多月时间,周鼎研究词曲舞蹈,试图效仿柳七变相公,衍化诗词为剑法、刀法,以此养出诗词文脉、形成文脉术法。

    但却一直忽略了最重要的东西:至情至性!

    这并非完美的剑法刀法,更非无敌的剑法刀法,却是至情至性的儒家文脉术法。

    刀神慕容虎一脉,以武林心法,演绎柳七变相公的诗词术法,本就是大错特错。周鼎受此影响,桎梏于此,也走了两个月时间的弯路。

    可是,武林刀法,就是武林刀法;儒家术法,就是儒家术法!

    有着本质的区别。

    终于今日,至情至性,心有所感,周鼎明悟其中关隘,走出了诗词文脉的最重要一步:至情至性!

    周鼎手中之剑,刹那间又化作一柄青竹剑,再次恣意挥舞:“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我将迎难直上!

    无论艰难困苦,始终坚持本心,斩破邪祟小人、贪官污吏,不忘初心。

    “破绽?去泥马的破绽!武夫?去泥马的武夫!文人风气?去泥马的文人风气!”周鼎狂笑,一边吟诗,一边尽情演绎着至情至性的剑法。

    以武林绝学而论,这是充满破绽、不堪一击的剑法;

    以儒家术法而论,却是至情至性、完美无缺、至强无敌的诗词文脉术法。

    但前者,只要会的剑法足够多,同出一源、相互配合,一样是至强无敌的武林绝学!

    周鼎文宫之内,诗词所化顶梁柱上,有雷霆、有烈火、有青竹等浮雕逐渐浮现,最终形成文脉雏形——

    儒家五品养文脉,初成!

    “若能有九幅以上诗词,衍化出至情至性的文脉术法,并雕刻于顶梁柱上,则将踏入四品文脉术法境界。

    “不过,每首诗词的衍化,都需要一个动情动心的时机,可遇而不可求。”

    周鼎吐出一口浊气,停止文脉术法的衍化。

    神刀‘鹤冲天’游走,刹那间将卷纸上的诗词文墨吞噬,并发射弹幕。

    #鹤冲天:你终于自我顿悟,没有经过他人指点。以你的词才,有感作词,距离四品文脉术法境也不远了。

    #鹤冲天:当年柳七变,就没有任何武道修为。至情至性下,恣意挥舞手中兵刃,这才有了至强无敌的诗词文脉术法,也才有了刀神慕容虎一脉的各种刀法。

    周鼎,才气修身,摒除一天刻苦读书的辛苦,起身走入夜色:“走!为了名声而风流,领略下这大庸王朝的文人风气去。”

    ……

    迎春楼。

    花魁娘子晴方的院子。

    国子监书生,在迎春楼的大本营。

    因为,花魁娘子晴方,是国子监院长周邦的红颜知己;其十几首词作,写作于此地,编排为舞曲于此地,并最终从此地开始名扬天下、遍传九州!

    这里,不仅仅是一个花魁娘子的院子,更是国子监书生的文人圣地!

    按理来说,丽正书院的书生,不会来此地,甚至还要绕着走。

    但!

    周鼎,穿着儒衫,带着儒冠,手持铁匠铺打造的风雷之剑,堂堂正正、毫无掩饰的走了进来。

    “屁的国子监书生圣地!只要交十两银子,就能进来。”周鼎,嘴角微微上扬,歪着脑袋,斜着身子,学着绣衣使者马力熬吊儿郎当的样子,眼神肆无忌惮的扫过在场众书生。

    踢馆!

    就要有踢馆的样子。

    就要拿出踢馆的气势来。

    “那就是周鼎,传言中那位超品大先生的弟子。”

    “看他那桀骜不驯的坐姿,果然是个跋扈的武夫,丢尽我们儒家书生的脸!那位大先生,恐怕是要失望了。”

    “啧啧啧。你以为这样,那位超品大先生,就会放弃弟子周鼎,改收你为徒么?”

    周围,有窃窃私语声传来。

    好好一场诗词文会,仅仅因为周鼎现身,就已经被搅乱大半,被带偏了注意力。

    周鼎,傲然道:“诗词文会,文斗诗词,谁来!”

    声音不大,却传遍全场,引得众人侧目。

    歌舞停息,乐曲中断;在场众人,无不停下手中动作。

    木子浩,以眼角余光始终关注着周鼎,窃笑道:“以一人之力,妄图挑战在场所有国子监师生?可笑!今日,就是他的败局。”

    郝槐,情不能自己,狂饮三杯酒水,小声道:“就是,就是!”

    路仁甲,也小声附和:“俺也这样想。”

    但,笑的是一小部分,没笑的是大多数:以周鼎在新晋花魁娘子雅云,诗词文会上的表现,他的词才足以自傲,并轻视在场众人。

    “哈哈。周鼎相公,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尽显跋扈武夫之态!”花魁娘子晴方,端坐于主位,捂嘴轻笑。

    一言一语,轻松将周鼎,打入跋扈武夫的行列。

    “就是就是。仗着自己有几分词才,便如此咄咄逼人、骄横跋扈,难怪兼修了武道。只是不知,到底什么才是兼修。”

    “文人雅客,当修身养性,有海纳百川之胸襟。如此姿态,毫无书生儒士之态。”

    音乐再起。

    窃窃私语声也多了起来。

    若是如此,周鼎的跋扈行为又多了一桩,距离世人眼中的‘跋扈武夫’形象,也又近了三分。

    周鼎,端起茶水,一饮而尽:“我丽正书院书生,一人足以横压整个国子监!今日方知,你们不仅无才,更无胆气,痛快痛快!”

    眼神扫视,看向其中最脸红耳赤的,故意吊儿郎当、满脸不屑的挑衅道:“说的就是你们!有本事,出来与我文斗。”

    那书生,周鼎不知名姓,果然上当,霍然起身道:“你说谁呢?我国子监书生,不过是不愿意与你这等武夫争斗,有辱斯文!”

    “有辱斯文?文斗诗词,也是有辱斯文?”周鼎,坐姿更加放荡不羁:“不过是你们国子监,无才又无胆,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只要你们承认国子监不行,今日之后名誉扫地,这场文斗,不比也行。”

    国子监与丽正书院,相争百十年,互有胜负,宿怨已深,早就是互相看不顺眼的书生群体。

    这一场,周鼎的挑衅可是大了去,捅破了天。

    果然,有书生立刻迎战:“小生不才,愿与周鼎相公文斗一番!”